明日方舟的牧师 第385章

　　“勋爵……我甚至没想过，能再见你。我依稀记得，我与族人离去时，你与那位殿下，并未阻拦我们。”

　　爱国者将武器垂下，同时将沉重地塔盾竖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凯尔希医生的神色依然平静，丝毫没有见到老熟人时的激动。

　　事实上，两人的反应都有些太过于平静了。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凯尔希医生如是说道。

　　‘那位殿下’

　　白夜转头看向了凯尔希医生和阿米娅，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博士。

　　这个词，最近，白夜经常从形形**的人口中听闻到。

　　W、凯尔希医生……

　　白夜对此有些在意。

　　两人就这么在寒暄起来，仿佛他们身处的地方并不是战场，也不是一座即将全速撞向龙门的乌萨斯核心城。

　　“是的，很久很久。”

　　“那时我，年轻气盛，现在看，全是一时冲动。我误会了，殿下的意思。”

　　漫长的时光没有消磨记忆，爱国者将这一切都安好地存放在了心中。

　　凯尔希听着爱国者的话，有些意外：

　　“你甚至还肯叫她殿下。”

　　“君王，就是君王。即使我走时，她仍不是；即使现在，她已身殁。”

　　爱国者的回答在不经意间，印证了之前W的说法，那就是，“殿下”已经逝去。

　　白夜只觉得，自己距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

　　然而，两人所说的相关话题，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白夜能够听出来，凯尔希医生并不是为了和爱国者寒暄而站出来的。

　　她似乎也是为了劝说爱国者。

　　她的话语都有着一定目的性，白夜认为，凯尔希医生并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战斗。

　　她似乎想要获得爱国者的帮助。

　　哪怕不是帮助，只是一个立场。

　　“你的追随者认为你是真正为乌萨斯奋斗的战士。你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与不公，奴役，血腥和压迫战斗。”

　　“你会这么认为吗？”

　　爱国者摇了摇头：

　　“我离开，卡兹戴尔，是因厌恶杀人。但穷我一生，我都在杀人。”

　　“战争，终究是战争。冠上名头，与，正义相连——还是战争。”

　　“战争，终归是杀人。”

　　爱国者当着他身后游击队战士的面，说出了这番话。

　　PS1：两军阵前必有饶舌

第559节 第六十九章 固执

　　（贝纳颂的拿铁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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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国者拄着长戟，指了指一旁的公园，在经历过整合运动和天灾的洗礼后，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切尔诺伯格，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了许多人，我们发动战争。可是战争，终归杀人。战争结束，如果，战争真的结束，我们都该，死。”

　　爱国者沉声说道。

　　白夜能够感受到他内心中的苦闷和矛盾。

　　作为乌萨斯战争的象征，一生都在战斗的博卓卡斯替，本身却是一个厌恶战争和杀戮的人。

　　或许很少有人会这样去战斗。

　　通常，战士给人的感觉是狂热的，激昂的。

　　然而爱国者会带着一种其他其他战士少有的情绪去战斗——忧愁。

　　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战斗沉迷于血腥的杀戮之中不可自拔，这是白夜对于爱国者相当敬佩的一点。

　　凯尔希医生抬起头，看着爱国者眼睛：

　　“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凯尔希医生说得没有错，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感染者，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就永远不会结束，战争始终不会远离这片大地。

　　“可我会死。只是，我要死得，有价值。我要看到，感染者和，乌萨斯的，另一种未来。”

　　“那就让出道路。现在的塔露拉，正让核心城撞向龙门……”白夜在一旁开口说道。

　　爱国者出声打断了白夜的话：

　　“是不是，还宣扬这是，乌萨斯的城邦？”

　　“看来已经不用我们告诉你了。”凯尔希医生点了点头。

　　爱国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塔露拉的面目，我早已知晓。阴谋家的谋略，见过太多……”

　　“但我，不能让出道路，整合运动，不能自毁。”

　　“我不会，再成为叛徒。一旦我背叛，全部感染者，所有斗争，都失去正当，都将败亡。即使塔露拉，已经错乱”

　　“我该如何，向感染者说，他们的领袖，是疯子，或是叛徒？”

　　“如何说，她现在错误，过去却正确？如何说，她，你们之前追随，现在，要把她处决？”

　　“我不会，让整合运动，被记述成，‘感染者内乱，而后消灭’。我不会。”

　　白夜皱起了眉头，他响起了之前和霜星在14区废墟地下的谈话。

　　“我与博卓卡斯替最大的不和，源于他竭力维护感染者团体的行为。”

　　白夜记得很清楚，当时霜星脸上那略有些苦恼的表情。

　　‘整合运动，感染者能听见的、可依靠的，首个名字。’

　　‘无论整合运动，去向如何，我们都不能，直接破坏它，整合运动的崩塌，让感染者失去信心，斗争的信心。’

　　这是爱国者，对霜星说过的话。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即便他已经意识到了塔露拉的不对劲，他也没有作出分裂整合运动的举措。

　　现在，白夜已经完全明白了，霜星所说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一个老顽固。”白夜轻声说道，“凯尔希医生，话语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样的存在，只会相信自己所认定的一切，一百个驮兽也拉不回来。”

　　爱国者转头看向了白夜，他盯着这位身着白夜的少年很久：

　　“你的身上，有我女儿的味道。”

　　“终于发现了吗？”白夜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块萨卡兹巫师制作的护身符，“没错，叶莲娜小姐现在就在罗德岛，接受治疗。”

　　“你是，在用我女儿，威胁我？”爱国者的语气变了，他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他身上的气势更盛，显然，白夜取出的东西，让他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白夜可以感受到一种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愤怒。

　　只有在提及叶莲娜的时候，在提及他唯一在世的亲人时，爱国者，博卓卡斯替，才会表现得像个人类。

　　“这是叶莲娜，亲手交给我的。”白夜摇了摇头，“威胁？不，我不会用那种卑劣的手段，也不需要。”

　　“我只是想说，爱国者老爷子，让道吧，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

　　“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有冲突与矛盾，你在为感染者而战，而我们也同样如此。我们没有发生冲突的理由……”

　　“不，不一样。”

　　爱国者摇了摇头：

　　“昨日，有一位雪怪，来到这里，见我。”

　　“他告诉了我，14区废墟，和龙门城里，发生的事情。”

　　“我会，感谢你，但不会，因为我女儿的选择，改变自己的意志。”

　　“她，这点年纪，只懂得，盲目托付。事实上，我们相信的，最后都暴露。只是些，慈眉善目的，恶徒。”

　　白夜皱起了眉头，爱国者的话，让他有些不太高兴：

　　“你依旧不信任我们？”

　　“殿下，信任勋爵，我也可信任她。但是，我不会信任罗德岛。”

　　“即便，你们来到此处，非为流血之事。”

　　“不可理喻……”

　　白夜叹了一口气，霜星说得没错，即便是她亲自来到这里，恐怕也无法阻止爱国者，改变他的意志。

　　他是在贯彻自己的意志和决定，他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凯尔希医生轻声说道：

　　“不，他其实很信任你，他知道，你是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而对霜星不利……他坚信着这一点。不要小看他看人的目光。”

　　“啊这……”白夜和阿米娅都有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