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未婚妻两仪式 第111章

作者:长夜灯火

是用了什么魔术道具遮掩住了本来的外形吗?还真是有够谨慎的呢......

眼中浮现了饶有兴致的神色,纳鲁巴列克倒是有些好奇男孩的存在形式了。

要知道,恶魔凭依的话,可无法让人维持住自我,而眼前的男孩很明显没有失去理性。

再说了,就算是凭依也得要有个过程,但男孩刚刚已经被胃界教典给吞噬了,在那种环境里,也没有办法使用这种手段。

除非男孩自身本来就和恶魔有着某种联系......

可那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纳鲁巴列克的脑中不禁闪过了这个困惑,因为即便是在教会内部,有关受肉的恶魔的记录也只有着一条而已,并且那项记录还是最高级别的保密事项。

如果说,教会所信仰的神是全知全能的话。

那么所谓的恶魔,即真正意义上的真性恶魔,便是人知无能的存在,是虽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但却是绝对无法理解的深渊。

按照这种层面来判断的话,其实教会过去所驱逐的恶魔都不是真正的恶魔,仅仅是“伪物”罢了。

可论起认知程度的话,真性恶魔这一存在便是如同主离世人那般的遥远,是完全无法知晓,也不可能现界的存在。

是将自己的右手改造了吗?

想到这,纳鲁巴列克的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

因为若非如此的话,可能在某种意义上就要变得有些吓人了。

毕竟,真性恶魔若是真的在现世中现界了的话,无异于主降临到了世间。那可是会引起相当大的骚动的。

当然,纳鲁巴列克的心中也是留存了一丝疑惑,但没等她细想下去,站在她对面不远处的男孩便是转过了身。

迎面直接受到那双纯粹的金色眼瞳的注视,纳鲁巴列克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做出预警。

然而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却是从她的眼前掠过,稳稳的落在了男孩的面前。

“凑,你没事吧?”

爱尔特璐琪眉头微皱的看着男孩,好像是对男孩能脱离出胃界教典,并且还没有受到什么伤这一事实感到了难以置信。

不过她总归是亲眼见识过两仪凑的恶魔之手以及其当初解决尼禄·卡奥斯的实力,在感知到男孩好像只是有些疲惫后,一颗吊起来的心也是慢慢的放了下去。

“我没事,爱尔特璐琪小姐。”

两仪凑摇了摇头,微微竖立的瞳仁已然变回了原样,身上那稍微有些刺人的气势也是消融了一些。

将恶魔之手切换回了人类之手,两仪凑看了一眼少女身后不远处的纳鲁巴列克,不太确定对方会不会像那位神父一样对恶魔深恶痛疾。

但纳鲁巴列克却是自觉的移开了视线,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气氛不允许的话,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可能都已经开始吹口哨来撇清自己的关系了。

见纳鲁巴列克似乎并没有打算追究神父口中的“恶魔”一词,两仪凑向着对方轻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看向了面前的少女开口道。

“爱尔特璐琪小姐,请问腑海林的核心现在......”

话语没来得及说完,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便忽然从地底之下传来。

紧接着,大地四分五裂了开来,无数赤红色的树苗探出裂缝,转瞬之间就从幼苗成长为了参天大树,淹没了这片区域。

“凑!”

爱尔特璐琪操控着气流让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气中,躲避着那些直冲天际的树木突刺。

同时她的视线也是捕捉到了闪躲着森林攻击的男孩,命令大气托起了对方的身体,给予对方更多的立足点。

一脚踩踏在了空气中,两仪凑并没有感觉到失重感,而是犹如踩中了实物一样,得到了反馈的力道。

是爱尔特璐琪小姐吗......

一瞬间便是明白了协助从何而来,两仪凑唤出恶魔之手,积攒了一下力量后,瞬间拔出了刀刃。

刀光切割开了空间,男孩周围的林木眨眼之间便是被斩成了碎块。

可情况稍有不同的是,本来应该静静落下的木块,却像是获得了什么猛烈的养分一样,即便是脱离了主干,也开始自发的生长了起来。

“两仪凑!这该死的死徒之森估计是把圣子之血给吸收了,已经处于完全活性化的阶段了!

“这些全都属于它的‘肢体’部分,不论是破坏了多少,也不过是给对方增加数量而已,只有找到它的本体才能结束这一切!”

纳鲁巴列克躲过了数十根抽打过来的枝条,看着不远处的男孩大声的提醒道。

随后她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了想要将她围杀起来的木之牢笼,手中的黑键在空气中划过数十道的冷光,直接便是剁碎了那些枝条。

就连死了也要给人增加额外的工作吗,混账第二位......

而听到这声提醒,两仪凑在半空中躲避着树木们的突刺,也是转头看向了这会稍有吃力的闪躲着森林攻击的少女。

“爱尔特璐琪小姐,请告诉我核心现在的位置!”

“东边,四百米!”

风刃绞碎了那些想要缠绕上来的藤蔓,爱尔特璐琪咬了咬牙,红宝石般的眼眸深处似是闪耀着更鲜艳的光芒。

“凑,我现在送你过去,站稳了!”

伴着话语的落下,一道压缩起来的狂风气流宛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垫在了男孩脚下的空气屏障上,将其直接给弹飞了出去。

而两仪凑以着急速在空中“飞行”着,眨眼之间便是飞出了林木生长的范围,向前越过了两三百米的距离。

感受着耳边呼啸的气流,两仪凑那金色的眼瞳如燃烧一般亮起,敏锐的预估着自己飞过的距离。

而在某个刹那,他也是忽然捕捉到了下方的密林中,有着一片区域的能量格外的旺盛。

——腑海林在掩盖了自身的气息这么久后,终于是由于吸收了圣子之血的关系,不再遮掩自身的存在。

不,应当说,那般旺盛的反应,就算是对方想要遮掩也已经来不及了。

从怀中取出了那瓶圣水,打开了瓶盖,将其涂抹在了阎魔刀上。

两仪凑的身体在达到顶点之后,伴着重力垂落而下,朝着密林中的核心俯冲而去!

082:还请安息吧

或许是由于男孩的恶魔之手的气息过于强盛,就连正处于欢欣生长中的死徒之森,也是立刻被其给吸引了。

数不清的树木像是突刺而出的长枪一样,朝着男孩落下的方位直刺而来。

但两仪凑直接一剑劈开了那最先抵达自己身前的树木,两脚以这棵树木为落足点,沿着树干不断的向下疾驰。

而他周身的幻影剑也同样疯狂的旋转着,绞碎着那些妄图攻击男孩的树木和枝条。

就像是一颗从天际坠落的蓝色流星。

即便是身上的些许衣物被飞散的木屑给刮破了,男孩的双眼也是不生一丝波澜,手中的刀刃仿佛是要将这一整棵树木给劈开一样,径直往下。

但似乎是由于摩擦的时间过于长久,又或者是再加上了圣水的侵蚀效果。

随着男孩的疾驰,刀身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在涂抹了圣水的情况下,终于,一团金色的烈焰从刀身之上爆燃而出,立刻便是烧毁了那本来作为男孩的俯冲踏板的树木。

不过两仪凑并没有因为这一变故而感到意外,因为他距离地面的高度也仅剩下了一百米左右,已经不再需要什么踏板了。

而这时,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威胁,森林忽然开始聚拢了起来,树木们以着弯折扭曲的姿态交叉缠绕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壁垒,将核心所在的位置牢牢的保护在了最底层的中央。

但两仪凑仅仅是抬起了自己的恶魔之手,深深的吸了口气,金色的眼瞳亮如烈日,庞大的魔力流转过他体内的回路,凝聚在了右手上。

而一条数十米长的魔力手臂,也是附着在了恶魔之手的周围。

无声的屈指成拳,男孩朝着下方的密林壁垒挥舞下了恶魔之拳。

——轰!

木断枝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接连不断的响起,在魔力之拳的重压之下,赤黑色的密林壁垒仿佛不存在一般,随着拳头的继续下压,开始了土崩瓦解。

整片森林的正中央,像是忽然多了一个坑洞。扩散开来的气浪席卷起了无数的碎石和沙尘,犹如是造就了一片范围广大的尘雾,让人一时难以看清森林中心的情况。

蓝色的魔力因子飞散在空中,两仪凑在这一记重拳的反向缓冲下,在空中多滞留了几秒。

而这几秒钟的时间,也足够他将阎魔刀重新拿在了右手上。

刀刃之上缠绕着金色的流火,男孩一眼便是看到了地面上那株如树木般粗壮的鲜红植株。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在此刻好像变得格外的遥远。

两仪凑压低了身体的重心,双眼直视着腑海林的核心,观察着对方的能量波动。

但腑海林似乎也是明白了,那即将落在地上的男孩和以往那些进入森林的人并不一样,在没来得及让周围的林木们重新恢复生长的这个时刻,它自身终于是直面向了男孩。

似血鲜艳的藤蔓从它的身上爆射般的生长出来,宛如枪林弹雨一样,刺向了半空中的男孩。

即便是轻微的擦过周围的那些树木,可这看起来额外柔软的藤蔓,也是即刻在树干上凿出了一个坑洞。

不难想象,这样的攻击若是直接落在身体上的话,很明显就会让人变得如同传说中的穿刺公所处刑的对象一样,体无完肤。

然而两仪凑却并未做任何闪躲的动作,附着着流火的刀刃,在他的身体周围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火焰的弧光,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罩。

同时那些血色藤蔓也是一瞬间被砍得七零八落,而藤蔓的断截面,也并未立刻生长出新的枝条,而是在顿了一秒后,才逐渐的生长了出来。

——看样子,圣水确实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流火似是从天际坠落而来,金色的焰光越来越靠近地面。

两仪凑宁静心神,周围的一切事物在他的眼中变得无比的缓慢,而他的感知也被放大。

被圣水所烧灼的藤蔓的哀鸣,仍旧在复原之中的林木的杀意,以及此刻缓缓张开口器,似乎是想要吞噬他的腑海林......

血色藤蔓铺天盖地般的涌来,遮蔽了所有的光线,将男孩包裹在了一小片区域中。

只要等到两仪凑完全落下,那正下方这会在利齿之间淌着涎液的锐利口器,便会将其给撕咬成碎块。

——距离地面只剩下了最后的十米。

但男孩的视线却是看向了那吸血植物的些许上方,仿佛是看到了过往被森林所吞噬的一个个亡魂。

怨恨与诅咒缠绕在这鲜红植株的身上,为其更增添了几分凶厉。

可两仪凑的表情始终十分的平静,就算是那张开的花瓣口器即将触及到他的身体,他的眼中也不显情绪。

仿佛是预见了男孩将要被自身给吞噬,腑海林发出了一声欢快般的嘶鸣。

然而下个刹那,金色的流火划破了黑暗。

随着“踏”的一声落地轻响,男孩不知何时早已落到了地上。

光线从那燃烧开的藤蔓牢笼的破口之中漏了出来,照在了男孩的背影上,同时也是照亮了鲜红植株身上那一道又一道的蓝金色的空间刀痕。

刚刚那一切的景象,不过是如同泡影一般的幻梦,在腑海林未察觉到的时刻,男孩早已挥刀,而它的“视线”中残留下来的最后景象,也就只有最初那一刀的金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