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肿眼充熊猫
这是尼约格达日复一日对凛的灌输和暗示，为的就是让女孩的性格中充斥戾气，将原本的沉稳变得激进，理智变得鲁莽，最终直到今天点燃一切矛盾的引线。
“非常出色的魔术，对于虚数的运用可谓是十分熟练，不愧是我等母亲选中的人。”拍了拍手尼约格达步伐优雅的走到了一片狼藉状态的小花园里。
瞬间莎库拉使用的虚数缎带化为了黑色的微粒消散开来，被束缚着的远坂凛重新获得自由，只是凛也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的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的女孩甚至有些不敢注视自己的‘老师’一眼。
“老…老师…”但最终凛还是咬紧牙关神情极度恐惧的注视了一下黑暗之神。
但下一秒妩媚的夜之贵妇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凛彻底低下了头不敢再抬起分毫。
莎库拉迟疑了一下，刚才自己的魔术被强行中断，而且对方连任何动作都没有，仿佛只是心念一动就可以抹除这个世间的一切。
看着眼前与自己面容有些相似的妩媚贵妇人，莎库拉脑海中尘封许久的一些记忆终于浮现起来：“您是…曾经在大空洞里的…那么大姐姐对吗？”
尼约格达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还记的~作为妹妹还真是比这个不争气的姐姐强多了。”
“莎库拉·艾德费尔特，很高兴能见到您，您是老师的…朋友吗？”莎库拉十分淑女的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
尼约格达也同样回礼道：“我乃常暗之神尼约格达，黑暗丰穰之女神莎布·尼古拉丝的从属神，黑暗、恐惧、地心的支配者，而您的老师则是生出我等最高的母神。”
莎库拉不由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消化着尼约格达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
一旁因为尼约格达的嘲弄远坂凛的身体颤抖的更剧烈了，然而女孩也是强忍着恐惧鼓起了一丝勇气不甘的说道：“我还没有输！我还能战斗，在给我一次机会老师…”
“在给你十次机会输的也会是你，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与莎库拉之间的实力差距。”被打断的尼约格达恶狠狠的瞪了远坂凛一眼。
“呀~啊啊！！”
黑暗之神仅仅是简单的念力运用，远坂凛整个人就像是树叶一般的飞了数米远出去，随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身子。
“姐姐~”
虽然才带着怒意与自己的姐姐战斗过，但不代表莎库拉就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的亲姐姐：“请住手，不要伤害姐姐！”
尼约格达摊开了手笑道：“放心~招选者，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不会受什么伤的。”
被打飞的远坂凛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除了一些摩擦外确实如尼约格达所说的那样‘没受伤’，只是凛的眸子变得无比黯淡，不仅仅是因为输给了妹妹还因为尼约格达的那句话，自己于妹妹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太大了，自己豁出了全力但妹妹显然还留有余地。
不远处的露维亚此刻正呆呆的注视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夜之贵妇人，对方那张与莎库拉与自己都有些莫名相似的脸庞，自己似乎在那里见过~
忽然露维亚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寒颤。
自己想起来了！
奶奶的房间里似乎有一张被她珍藏起来的照片，曾经自己偶然见到过一次，照片上是奶奶刚刚继任家主之位时与同样继承家主之位的妹妹的合照，而照片上那位如今已经变成了艾德费尔特家禁忌的另一位家主，简直与眼前这位夜之贵妇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
但是那张照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拍摄的，距今已经七十多年了！
如果仅仅是相貌相似就罢了，当注视着眼前的夜之贵妇的瞬间露维亚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像有种牵挂，要说的话那是同为血亲的一种特殊感觉。
黑暗之神尼约格达注意到了露维亚的目光，这具凡人的躯壳血脉被微微牵动，显然一旁那个金色的头发的凡人女孩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血亲后裔，但即使如此已那样没有一丝敬畏的目光注视自己也足以勾起尼约格达的不悦。
尼约格达微微瞅了一眼露维亚，黑暗之神的暴虐的意志充斥着恼怒与恶意，恶狠狠的袭向了露维亚。
而就是这一个眼神刹那间就让露维亚呆立当场，整个人就像被麻痹了一样一动不动。
巨大的恐惧在心头弥漫开来如同一只黑色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露维亚的心脏，就是这一瞬间露维亚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因为恐惧而萎靡，对方的那一眼让自己有一种被无尽的虚无之暗吞噬殆尽的感觉，大脑甚至都变得一片空白连思维都被恐惧所冻结一般。
数秒后思维才终于恢复运转的露维亚一下瘫坐在了地上，而女孩的裙底这时开始多出了一片水渍。
不是每个凡人都能像莎库拉那样能得到‘无限’的精心教导，在面对过更大的异常自然对黑暗之神的恐惧气息有一定抗性，也不是每个凡人能像远坂凛一样与黑暗之神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后，多少也能在黑暗之神的恐怖气息下支撑更久，已不至于被其一个眼神就吓到失禁。
尼约格达没有兴趣在去管露维亚，面对着莎库拉礼貌的说道：“今天的一点冲突就到此为止吧，可爱的招选者，相比起你的优秀显然凛对于魔术的掌握还十分不足，这场决斗不如推迟到六年后在说。”
“六年后？”莎库拉迟疑的注视着黑暗之神，很快透过一些从艾德费尔特家得到的情报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圣杯战争！这个世界汇总原本被千界树夺走的圣杯已经回到了冬木市里，因为之前并没有许多大的愿望的缘故圣杯的魔力还相当充裕，已至于只需要在等待六年就可以重新开始一场新的仪式了。
“没错~六年后圣杯战争将会在这座城市里重新打响，我希望招选者到时候能参加这场仪式，到时我也会让凛参加。”
“请等等，我想问一件事，是您在教导姐姐魔术吗？”
尼约格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正是！我聆听到了凛的请求，加上我也很好奇作为你的姐姐的远坂凛是否有与你一样的资质，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请求，授予了她魔术知识。”
莎库拉无言的看了一眼凛，最终勇敢的直视着黑暗之神：“那么请你不要在这么做了可以吗？我不想跟姐姐战斗，也不想参加圣杯战争，我有着我的梦想与追求。”
“这样的要求可不怎么礼貌。”
“我知道，对此我感到抱歉，但我确实希望您不要在这么做了，不要在让姐姐痛苦下去了。”
黑暗之神尼约格达笑了起来，那妩媚的笑容里有一种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感觉：“对于这一点，我觉得相比起让我停止，倒不如让作为当事人的凛来决定吧。”
第五百八十一章 强制的赌局
尼约格达把选择权丢给了远坂凛，对于这个本应该说是很大度，足以让无数侍奉黑暗之神的异形祭司们热泪盈眶的行为却反而让莎库拉皱起了眉头。
莎库拉很清楚，现在要让姐姐选择拒绝继续接受黑暗之神的教导，前提条件必然是自己得回到远坂家，但自己真的有梦想需要追逐，现在还不是回到远坂家的时候，也不是能已远坂樱的身份回去的时候。
无论是自己的梦想还是老师的谋划，日后都离不开艾德费尔特家族的力量。
樱愿意回来吗？
远坂凛也很清楚现在的樱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总是追随在自己身后，总是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的妹妹了。
妹妹接受了系统性的魔术教育，早已掌握了比自己更强的力量，如今更是有着自己的梦想要追逐，本来对于凛而言自己应该为妹妹的梦想祝福才对，但是四年来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面对曾经的温馨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面对每日如同踏入地狱一般的痛苦修行，凛实在是太想妹妹回到家中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如果妹妹愿意回来，自己作为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妹妹，无论在发生什么事，无论是谁自己都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从自己手中夺走亲人，即使是父亲也一样！
无言之中两姐妹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间似乎都看到了对方心里所想，那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樱~求你了，回家吧，我和妈妈一直都在等着你，这一次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允许在有人带走你了。”即使希望渺茫但凛依然是不愿放弃的恳求着。
莎库拉心中也不由的一软，但这并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抱歉~姐姐，为了报答芙罗拉老师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暂时不能离开也不能辜负芙罗拉老师的期望，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并不代表我将再也不会回来，虽然我改姓了艾德费尔特，但是我从未忘记过姐姐和妈妈。”莎库拉并不想给姐姐一个虚假的承诺，只能是阐明自己的立场希望姐姐能够理解。
凛却是低下了头，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早已黯淡无光。
“樱已经有了力量，可以照顾自己了…”一会儿凛喃喃自语道。
“姐姐~”莎库拉此刻也不由的心痛起来。
这时泪水从凛的眼角处滑落了下来，流在地面上如同一颗颗晶莹的宝石般：“都是因为我的错，明明那天我在门外偷听到了父亲要把樱送走的决定，要是…要是我能鼓起勇气打开门告诉父亲不要送走樱…要是我能在当时代替樱被送走的话，或许…或许…”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或许了，已经种下的因正在结成果，而现在还有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乐于见到这样的结局。
“那时的我太害怕了，而且我也没有力量，没有办法阻止父亲送走樱，就像现在我也没法在阻止樱你离开一样。”在这一刻凛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四年来自己穷尽一切精力去学习，但最终还是不够，为此没有足够力量的苦涩又不得不再度品尝了一次。
聆听着姐姐的自述，之前的一点愤怒已经散去的莎库拉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突然见到凛抬起了头来，那对失去了往日灵动的蔚蓝色眸子里，仿佛聚集起了一股再也化不开的黑暗。
“我拒绝，我不会停下来的，就像樱一样我也需要力量，不然我什么也做不了！”凛终于大声的喊出莎库拉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对于这个答案一旁的黑暗之神只是窃笑着，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不是的！姐姐~不是的，不要在继续折磨自己了，我说过了，我并不是要永远离开…”
面对焦急的妹妹，远坂凛反而是一下变得冷静了下来：“樱你做出了你的选择，而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不希望在以后继续任凭别人摆布，我不想在看到又如今天这样明明你已经回来了，但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你再度离开。”
“樱~告诉我，你获得力量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正是为了在日后不被人继续摆布自己的命运吗？”
对于姐姐的质问莎库拉一时哑口无言起来，曾经自己像老师‘绝’学习一切必要的知识，为的也是以后可以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在任凭他人来继续摆布自己，就如同现在的姐姐一样曾经自己被送往间桐家在接受‘绝’的教导时，自己也不知道几次在心中默念这些话。
如今自己有什么立场让姐姐停止……
“非常好！比起那些总是把宽容、守护、平等、相互理解这些恶心词语挂在嘴上，成天只知道装腔作势逃避现实的凡人。”尼约格达这时出现在了凛的身后，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女孩带着蛊惑的低语说道：“强者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弱者忍受自己该忍受的一切，这才是多元宇宙永恒不变的真理，否则强弱之分就没有任何意义。”
莎库拉咬了咬牙想要反驳，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对这种貌似歪理但又不乏真理的论调。
“尼约格达阁下，请你停止下来…”
“停止？我说过了，我已经将选择权交给了凛，如果她选择停止那么我会离开并永远不在出现，但很可惜你的姐姐没有。”
说道这里尼约格达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苦恼愤怒起来的莎库拉，未卜先知一般的说道：“你是想要搬出我等母亲的身份来命令我停止吗？确实~这到是可以吓唬住我让我停手，但是这样做的话…”
夜之贵妇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凛的脸庞：“那么你等于彻底抹杀了凛最后的一丝希望，从此以后你得到的将是一位永远憎恨着你的姐姐。”
莎库拉一时无言，看着姐姐现在的样子自己知道黑暗之神并非是危言耸听，自己若真这么做如今姐姐心中对自己的爱恨交织，从此以后将会彻底化为恨意，自己将永远失去最亲的亲人收获一名不死不休的仇敌。
“而且~莎库拉！你是我等母亲选中之人，母亲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难道你想要在我等母亲面前表示自己依然只是一个没有主观的人吗？一个在遇到的问题时依然只能扑在她怀中苦苦哀求她帮助的小孩子？”
不得不说黑暗之神句句话都直击了莎库拉内心最软弱的地方。
到这时觉得时机成熟的黑暗之神再度开口发出了邀请：“六年之后，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后回到冬木市来，到那时就已这场圣杯战争的胜负来决定你们彼此的命运，弱者没有反对强者的资格！”
“我拒绝，我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的，我也绝不会与姐姐自相残杀！”
对于六年后要与自己的姐姐互相厮杀这件事，莎库拉终于彻底愤怒了。
“你会来的，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你的一切，除非你能将所有都放下…但你做不到。”黑暗之神轻笑了起来似乎早已料到。
学校的门口一辆满是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开过的小轿车停下，两个身影下车后只是看了一眼守候在门外的老管家，便火急火燎的向学校里小跑过去。
两姐妹的母亲远坂葵以及父亲远坂时臣，就在莎库拉与黑暗之神对峙的最为激烈时闯了进来。
用着魔术帮妻子抵御了驱逐闲人结界力量的远坂时臣，此刻却是带着悔恨和苦恼久久注视着曾经被自己送走的小女儿。
四年来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借酒浇愁的远坂时臣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头发凌乱胡须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整理过，身上那身红色的西装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梳洗，早已被各种污渍变得肮脏不堪，加上面庞消瘦整个人精气神都极度萎靡，看上去别说是曾经优雅的魔术师了，简直就像是在街头徘徊许久的流浪汉一般。
“樱~是你吗？樱！”
“父亲…”之前已经见过一面的莎库拉对于母亲的到来没有多大反应，但是面对父亲时言语中依然充斥着淡淡的抗拒。
从妻子那里得知小女儿回来后，远坂时臣第一时间赶到了学校里，然而除了两个女儿外最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位熟悉的人，那名占据了自己母亲身体的邪神竟然也在此处，而且似乎正在与小女儿对峙着。
“放开凛！离我的女儿们远点！”虽然知道自己于对方实力上天壤之别的差距，但四年来同样挤压的痛苦爆发了出来让远坂时臣做出了身为一个父亲而该做的事。
那就是尽可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来的刚刚好。”尼约格达却是带着冷笑看了一眼远坂时臣和远坂葵。
黑暗之神脚下的影子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黑色的影子立刻扩散开来将所有人都卷入了其中，随后张开影子变得如同触须一样将远坂时臣、远坂葵以及昏迷中的间桐雁夜团团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三人变成了仿佛被涂抹成了极黑之色的三具人形黑影。
“妈妈！爸爸！”见到此景莎库拉终于担心的叫喊了起来。
“不用担心，现在三人都被我放置在了永暗之域，在那里不存在时间与空间一切事物都是处于静滞状态，即使过一百年一万年对于受困者而言都仅仅是过了一瞬，而这个世界里任何凡俗存在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黑暗之神注视着莎库拉解释了一下后带着笃定的语气继续说道：“六年后~来到冬木市参加圣杯战争，到时候你们姐妹无论是谁获胜我都会将他们释放。”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为了六年后而准备着
莎库拉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就如同黑暗之神尼约格达说的那样，女孩不可能真的放下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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