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 第171章

作者:落木寂无声

此事着实可疑。

难道说信长也被九尾狐所迷惑?还是说他本就跟九尾狐是一伙的?

毕竟有“第六天魔王”这个说法存在呢……

第237章 绝世美人森兰丸

这个浑身散发着九尾狐气息,名字叫做“森兰丸”的新晋小姓,似乎非常得到织田信长的重视。

此人肤如凝脂,面若傅粉,星目秀眉,锦缎青丝,身姿修美,窈窕玉立,确实堪称是世所罕见的美男子,拥有着超越性别颠倒众生的魅力。

倘生在二十一世纪,穿上女装录下视频,发布到诸如粉红色app之类的互联网媒体上去,一定会让毫无节操的观众们打出“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的弹幕,然后心甘情愿地把灵魂献给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路西法大人。

流云回想起在比叡山下见过的茶师紫雪斋,与在长岛所结识的冲田总悟。

九尾狐所选用的分身难道都是这个模子吗?

织田信长对森兰丸色相的觊觎之意是毫不避讳的。

不同之处在于,二十一世纪的观众大部分只是叶公好龙罢了,并不是真的有知男而上拼刺刀的觉悟。

而织田信长作为一个东瀛地区的封建大名,馋小姓的身子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当着流云的面,他就堂而皇之的伸出咸猪手抚着俊美小姓的衣角,眼神也是非常的焦灼。

森兰丸则是羞怯地捏紧手里的文书,如水莲花一般娇然颔首,身子稍微挣扎抖动了一下,却仍是老老实实地接受“爱宠”,表达出恰当好处的欲据还迎。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战国大名的“风雅之道”了。

其实“森兰丸”这个名字对流云来说并不陌生。

他跟织田信长两人之间的凄美的爱情(?)经历甚至成为了后世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在文学、影视、游戏作品当中屡屡被演绎出来。

上辈子流云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人各有志嘛,人家喜欢同性是他们的自由,只要不碍着自己,就都可以充分尊重。

可是,尊重归尊重,作为一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此时仍觉得眼睛要被闪瞎。

三次元的龙阳断袖果然还是不太能接受啊!

幸好前段时间在德川家那边作客吃得朴素清淡,没沾染多少荤腥,否则可能忍不住犯恶心。

这么一想狸猫殿下的吝啬还是有积极价值的……

生理性的厌恶还只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九尾狐的气息。

一开始流云以为织田信长已经像故事里面那些无道昏君一样,被大妖怪给魅惑了。

不过“魔王大人”眼神清明,气势十足,完全不是受制于人的样子。

瞬间流云又意识到,信长这家伙绝不是会很轻易就沉迷于女色——或者男色的人。他能允许森兰丸随时进入会客厅,打断与其他人的交谈,显然是出自对才能与忠诚的信任。

或许“九尾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而且自认为能把持住局面。

事情的发展也确如所料。

信长虽然伸出咸猪手轻薄一番,但浅尝辄止,并未深入。

接下来森兰丸屏气凝神地递上了文书,并且给出几句附耳的悄悄话。

然后织田信长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便挥手令他下去。

森兰丸十分恭敬地伏身下拜施礼,倒退着小步退了出去。

看起来只是一个得到突发情报的机要秘书一类角色,临时打断了主君与其他人的会面,穿进来一个小插曲似的。

从头到尾,森兰丸遵守着自身的礼仪,并没有朝流云投来任何的目光,仿佛看不到这个客人一样。

很正常的步骤。

但流云心下是没法安心的。

他原本就耳聪目明天赋异禀,现在得到诸般异能在身,更是对超自然的东西极为敏锐,九尾狐那么有特点的气息出现在森兰丸身上,自信不会判断错误。

于是大致讲完了在长岛的经历之后,流云试探性地说:“从当地的百姓和僧侣,以及所谓的‘真选组’那里,鄙人得到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情报,说是一向宗的事情背后有成名已久的大妖怪在捣鬼。是大天狗、酒吞童子那个程度的大妖怪。”

织田信长听了这话,双目顿时闪出精光,浑身气场散发开来,仿佛猛虎受到惊扰一般。

一瞬间,以流云这身本事,都感到不小的压力。

但马上这种压力一闪而逝全都消失了。

织田信长不动声色轻笑了一句,做出毫无兴趣满不在乎的表情,淡淡道:“据我说知,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妖怪自鉴真东渡之后就不再是威胁了,如今就算出现,恐怕也无力作乱,反而有可能要看人类的脸色行事。”

这番话,听上去好像意有所指,却又什么实际的东西都没说。

流云从信长的语言里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从其他渠道也同样得不到。

以流云目前体内的异能力量,面对羽柴秀吉、德川家康之流,尚能窥视到一些真实的想法和情绪。但织田信长周围仿佛设有厚重的无形护罩,完全没法探知其内心。

只得姑且退下。

然后在岐阜城暂时安顿待命。

一天之后,织田家的阴阳师和僧侣,从流云带回来的那个“空知大叔”身上得到了许多收获,确定一向宗的和尚正在使用某种非常高明且痕迹极少的办法,缓慢对领内的百姓进行逐步洗脑。

另外这个家伙身上,确实隐藏着复杂而邪恶的法门,其枢纽大概在长岛愿证寺的御坊之中。

看上去一向宗的和尚们随时可以吸收大量信徒的生命力,用于超乎想象的巨型术法。

这真是耸人听闻之事。

同时也很令人忌惮。

织田信长立刻吩咐麾下的阴阳师和僧侣研究应对之策,以便可以早日解决一向宗的隐患。

至于流云,他得到了充满溢美之词的感状表彰,以及数量十分可观的黄金。

但他并没因此就高兴到哪里去。

现在流云心中对九尾狐的事情深有疑惑,此时并不能心无旁骛地在岐阜城呆着。但是他现在担负着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还要考虑对魔忍和真选组的责任,无法随意对外人展露心绪。

况且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个疑惑。

正好得知羽柴秀吉、竹中重治等人不日也将带着部队来到岐阜城,索性等待汇合了。

流云对他们还是相对信任的,觉得或许可以商量一下机密之事。

第238章 归蝶夫人您这样不合适吧

流云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暂时在岐阜城呆两天的。

一来是等羽柴秀吉、竹中重治汇合,好询问一下关于九尾狐的事情,二来则是设法让真选组的成员在织田家的势力范围内安顿下来。

前者暂时想不出什么主动出击的办法,只能搁在心里。

后者流云也懒得亲自出面,只需亮出面子,请相关人士加以配合,让沢木浩介这个热心人负责一切的庶务,带着众人在岐阜城下的町中暂住下来就好。

他本人是没什么好多操心的,一门心思休息。

此时流云虽然也算得上知名度甚广的重要人物,但在织田家中并未涉及到太多权势之事,仅仅是安排在一处普通的高级客房居住而已,而不像其他重臣家老一样有单独的专门宅邸。

相当于是在官方的招待所开了房间。

理论上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人找上门——除非是织田信长有什么吩咐。

却没想到只呆了半天,就遇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微妙插曲了。

……

“归蝶夫人,您怎么来了?莫非有什么紧要的事吩咐吗?”

流云在自己的临时住宅里面,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织田家的主母,雍容干练的妇人。穿着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衣小袖,未佩戴任何饰物,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论妆容只比寻常武家之妻稍淡,但腰间佩着华丽的名刀,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杀伐决断的枭雄之威,只略逊于信长,不比家康、秀吉稍弱。

她身边只带着两个无甚特色的中老年仆妇,其中一人提了一件东西,看着像个锈迹斑斑的油灯,但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定然是件法器无疑了。

这位夫人怎么忽然前来拜访呢?

来了又是想要说什么呢?

虽然之前在京都确实曾有很巧合的缘分,短短几日内并肩作战,相互间有了十分厚重的信任感。但终究身份有差啊。

就算是在开通文明的二十一世纪,你一个员工跟董事长的妻子有交际来往,那也是要注意影响的,更何况现在是十六世纪……1

幸好居住的地方很僻静,身边也只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井河阿莎姬与秋山凛子两人,并无闲杂仆役。

至于归蝶夫人带在身边的两个仆妇,大抵也该是不会乱说话的吧?

流云自穿越以来天赋异禀身负神力,无论面对千军万马还是妖魔鬼怪都不惧分毫,唯此时见到这位主母,却是莫名的慌乱不已,分寸大失。

于是脱口便出了一句不太礼貌的话,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了。1

归蝶夫人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故作皱眉不悦状,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嗤笑:“老身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只是听说您从长岛归来,才过来看看罢了。听说之前从派往那里的人,或是音讯全无,或是神志不清,原因十分蹊跷不明……”1

“托您的福,在下全身而退。”流云不自觉退后两步,礼貌而又疏离地致谢道:“长岛一向宗的地盘确实藏着很多的危险,幸好鄙人还有些本事。”

“看上去确实是全身而退了……”归蝶夫人听了这话点点头,却仍然不是很放心的样子,上下左右端详了一番,又从身边侍女那里取来一只油灯模样的法器,将手按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接着闭上双目仔细感受了片刻,方才睁开眼,松了口气,往前迈了半步说:“果然流云大人并无异状,老身这就放心了。当然也可能是有某位高人在您身上施加了过于精妙隐蔽的术法,以至于先父遗留下的这盏灯也看不破。”

“无论如何,多谢夫人费心了。”流云下意识又退了一步,仍是礼仪备至地躬身说到:“倘若真有那样的高人要出手对付我,哀求挣扎也是无用,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有趣。果然还是你这家伙有趣。”归蝶夫人仰首抚胸笑道:“比老身周围其他庸俗无聊的家伙有趣多了啊!”

这话流云不知道怎么接,只得笑而不语。

归蝶夫人可能也没指望他会接,发完了这句感慨,忽然又皱眉低头:“流云大人,您今天有些反常啊!”

流云顿时不解,犹豫了一下,谨慎问道:“夫人是指哪里?”

“您忘了吗?”归蝶夫人顿时露出一丝警觉之色,右手暗自伸向刀柄:“在京都您对老身可是提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大胆要求呢!但今天您似乎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啊。”

“这个……”流云恍然,而后哭笑不得:“当然还记得,那时候我说,夫人您一点都没有显老的样子,不应该自称‘老身’才对。”

“没错。看来您果真并无异状。”归蝶夫人神色骤然又舒缓了下来,负手笑道:“所以刚才妾身在您面前故意恢复了原本的自称方式,也是想要试探一下。”

“啊哈……”

流云又一次不知道怎么接而陷入了沉默。

确切说不只是沉默,甚至有点拘谨。

这次归蝶夫人终于发现气氛不对,眼珠一转,面色稍沉:“流云大人似乎不太欢迎老身呢。”

她又换回了原来的自称。

但这显然不再是试探,而是表达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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