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443章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看你实力提升得飞快，气量倒是没怎么变化，依然时不时地露出小心眼的本性呐！”

鞍马八云轻笑道，

“要是我出生的时候能有你这样健康的身体，父母也不会死于非命，可惜家资再丰厚，也挽回不了过去的悲剧……”

“想开点，你现在已经好转了不少，还实现了当上忍者的梦想！”

不仅如此，手中还握着一具白绝分身，这可是大蛇丸现在都没弄到手的好东西。

“不仅如此！如果能用钱财换取一名如你这样实力的天才家族子弟，想必家族是不吝散尽家财的！你说是不是啊，叔父大人？”

说着的鞍马八云，将脸朝向了一直以来都默默守护着自己的鞍马云海。

“正是如此，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回来，出类拔萃到可以改变家族命运的天才，百年都难得遇到一位……”

这位存在感不强的鞍马家主，大丸对他的观感，和伏义差不多，只是实力和领导力差了不少，本质上还是个老派的家族掌舵人。

自从鞍马八云的身体好转之后，这个并不怎么排斥被侄女指挥的家主，一直以代家主自居，按照他所说，自己只是从意外身故的兄长手中临时执掌家族，将来等鞍马八云长大，成家之后，要奉还大权的。

事关别家隐私，宗家权力交接问题，女孩继承会不会惹来旁支非议，将来是不是要招赘之类，大丸也不好多问，而且总觉得鞍马八云似乎都没放在心上，除了顶着误解照顾了许多年的叔父鞍马云海，她其实对家族其它事务并不怎么感兴趣。

“人们总是在羡慕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

大丸轻叹道。

“好啦，玩笑就到此为止，说说更加有意思的吧！”

知道大丸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深入这些话题，鞍马八云稍微收敛了笑容，正要继续，就见关着的窗户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一柄绣着漂亮花纹的女士遮阳伞伸了进来，调皮的柏木攀爬着窗沿翻了进来。

“进出要好好走正门啊，看看你，衣服都弄脏了……”

鞍马八云上前，将身上沾染了草叶花粉柳絮的人偶抱起来。

“我想听听八云姐姐和父亲大人在说什么……”

“光明正大地进来不就好了么？”

大丸笑着说道，

“肯定又是准备偷听，然后添油加醋说给山吹和朝颜听的吧！”

甚至不排除这个小家伙被沙夜大小姐嘱咐，打探其它契约者情报，也只有好奇心旺盛的柏木，才会乐此不疲地做这种事。

“才没有添油加醋，我讲的故事非常受欢迎的！”

山吹的契约者宇智波佐助并不依赖傀儡，所以她并没什么机会去外界；朝颜好奇心并不怎么旺盛，很少四处探险，但很喜欢柏木的故事，总是笑盈盈地倾听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柏木描述着外面的大千世界。

“想知道更多，可以直接进来，不懂就问，用不着偷听呐！”

大丸好心地劝诫着，可也知道一时半会柏木估计是改不掉这样的习惯了。

窥探欲是生物很基础的本能，柏木也不知道是继承了大丸的恶习，还是受了沙夜大小姐的影响。

总之，在这个小家伙心智成熟之前，得好好看住，别让她越来越放肆。

鞍马八云将小柏木身上的脏污擦拭干净，将其搂在怀里，让其安稳不要捣乱之后，才对大丸继续说道：

“关于你提到的那个涉及精神的禁术，以及‘概念唯一性’的理论，我开始还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后来，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

“我能理解！”

八岐之术的理论所引申出来的思考，一旦发散开来，就必须弄明白类似“我是谁、我在哪、从哪来、到哪去”之类的问题。

这是一般人应该思考的问题么？

全人类的智者联合起来，都不一定能得出准确的答案。

“对精神和灵魂的思考，是精通幻术的忍者必须掌握的基本功，尤其是鞍马家族，一旦觉醒了血继限界，其力量极有可能在潜意识的影响下创造出伊度……”

第0657章 类比

深层次接触过鞍马家族血继限界力量的大丸，当然明白，幻术真生的特性，是可以对自己产生效果的，一旦潜意识在表意识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创造出了虚假灵魂，就可能产生精神分裂。

伊度是鞍马八云的一部分么？

照理来说，这不该是一个问题，偶尔脱缰的思绪，也只是本人意志的一部分，区别只是伊度被显化了，还想下克上，成为本人意识主宰！

可是八岐之术不一样。

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每个个体都有差异。白马、黑马、黄骠马等等不一而举。

某一天，一匹马突然宣称：我是马，所有的马都是我！

也许，牧马人会用一系列论述来证明这匹马是在吹牛说胡话，大家也会付诸一笑，不当一回事。

可如果这个宣称成为事实，会发生什么？

将来，是不是要把斑马、角马等纳入马这个概念？

甚至更进一步，驴子、牛、羊、鹿全都归类为一？

把思维放得更开阔点，玩具马、木头马、石雕马等等死物，是不是也能混为一谈？

明明都是马，或者和马沾边，为什么就不行？

“概念扩张，就如同人生下来，只有不到手臂长的小小一团，十几年后长成近两米的大家伙，身上的细胞……甚至是所有的组成元素都换了好几茬了……”

大丸从物理层面描述着显而易见的现象。

鞍马八云有些忧虑地说道：

“我要是不听你瞎说就好了，对一名幻术忍者来说，怀疑自己是灾难的开始，尤其是我，血继限界的力量有可能会将潜意识中的想法一一具现……”

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个关于“忒修斯之船”的思考，更是让人想破头的问题。

由八岐之术引申出来的“概念唯一性”，需要类似“同一性”的理论来消除矛盾，可是忍界连相对论适不适用都不知道，量子理论更不知道在哪，完全不能指望。

所谓入乡随俗，解铃还须系铃人，终究还是得从查克拉或者忍术着手。

大筒木辉夜复苏、大蛇丸死而复活，鞍马八云没见过，但九大尾兽能死而复活，以鞍马家族的底蕴，还是能知道的。

还有已经出现过的秽土转生，为什么净土的灵魂借助祭品的力量再现，不是灵魂附体，而是改头换面，重组秽土体？

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宇智波斑以秽土体出现，后被外道·轮回天生之术复活，祭品直接就尸骨无存，组成了宇智波斑的复苏之体。

“其实还有一个很明显，但是大家都忽略的……被称为人柱力的存在……”

大丸瞥了一眼心情不如先前良好的鞍马八云一眼，

“人柱力，与尾兽命运相连，尾兽被抽离之后，人柱力是必死的！”

当尾兽的查克拉爆发的时候，完全体尾兽化状态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那本来就是命运相连的力量，大丸准备将其看做“概念临时同化”。

九大尾兽基本都不喜欢人类，但对人柱力的态度真不算太差，连半只九尾都时不时主动借查克拉给漩涡鸣人使用。

其实想想就知道，如果九尾铁了心不帮忙，漩涡鸣人可能早就死了，不论是被水木杀死还是被桃地再不斩、白弄死在波之国，现在的九尾说不定已经快要复活了。

当然，有一点还需要大丸找千代去确认，被抽离了体内的尾兽之后，不重新植入尾兽、完整复活的人柱力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的风影五代目我爱罗。

禁术·己生转生的核心是以命换命，是怎么将我爱罗的灵魂从净土召唤回来的？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忍者的成长，其实就是掠夺外界的资源，然后据为己有的过程……”

“生命的本质就是如此吧，难怪忍界变身与合体后变强的忍术如此之多！”

准确地说，意志对外界的影响能力越明显，实力就越强大，想到做到这种事情，就需要得心应手的工具——查克拉。

查克拉的性质就是如此，这个世界，只要是借用它的超凡力量，最后都殊途同归。

“有例外么？”

大丸想了想之后答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木叶忍者迈特凯和洛克李掌握的体术·八门遁甲，像是在一门心思挖掘人体潜能，并不完全依赖外界……”

“那算什么？有本事他们不吃饭，不喝水，不借助查克拉锻炼强化身体……”

鞍马八云摆摆手，

“间接同化利用，本质没什么不同……”

“也对！”

大丸稍一琢磨，就同意了鞍马八云的看法。

总的来说，以“唯一性”为基础考虑，概念扩张就是成长与变强的过程，外在表现就是影响力更大。

具体实施起来，可以分为物理层面的身体修行与灵魂层面的概念扩张。

因为查克拉的存在，身体和灵魂是相互影响的，所以不管从身体还是灵魂着手，效果都差不多。

忍界绝大部分修行法都是锻炼身体，而八岐之术则是武装灵魂，后准备择人而噬，壮大自身。

一旦认同这样的理念，那么鞍马八云就会陷入麻烦中，魔幻五感和恐怖幻境还好说，鞍马家族的血继限界核心力量是幻术真生，伊度的诞生只是力量无意识外泄的结果。

以鞍马八云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将自己变成一体多魂的存在，甚至让主意识察觉不到。

八岐之术不是大蛇丸原创的，如果这个术的诞生，不全是为了坑人，那必有其用处。

在变成灵魂缝合怪的能力上，鞍马八云的天赋比大蛇丸还要恐怖，八岐之术就像是为觉醒了血继限界的鞍马族人量身定做的，既能将脱缰的分魂约束起来，使其与主意识融为一体，不至于为乱。

另一方面，自潜意识中诞生的类似“伊度”的存在，每一次被吞噬，对鞍马八云都是一次大补，并重新认识自己的好机会，是灵魂、精神和意志的飞跃式提升。

大丸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彻底解决了因为穿越而导致的灵魂与精神隐患不无关系。

第0658章 今不如昔

思虑到此处，大丸和鞍马八云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看向了鞍马家族的执掌者——鞍马云海！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鞍马云海看上去比较老气，除了穿着打扮比较传统，这些年里里外外操了不少心也有很大关系。

“叔父大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直端坐着，静静倾听面前两人小声商议的鞍马云海微微叹了一口气。

“曾经的鞍马家族很强很强，可到底有多厉害，谁都没谱，我这个半途接手的家主自然也不会知道太多！家族几百年来的文献记录，很多都被当做以讹传讹的故事，没几个人相信！直到今天之前，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鞍马家族的颓势，不是近些年开始的，早在战国时代，这个以幻术见长的家族，就衰落得很厉害了。

“大丸大人，冒昧问一句，您说的涉及所谓‘概念’唯一性的秘术，是不是八岐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