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盛开的繁华
这家夜总会还向林谦抛出了橄榄枝。
“公关经理。”
林谦看着手中的名片，面露一丝古怪之色。
薪水构成是底薪加提成。
前者很低，后者却很高。
经理，说的很好听。
可用脚指头想，林谦也知道自己去了会是干啥的。
揽客。
凭自己这三寸肉舌，揽客应该不是问题。
一回到路边，林谦便看到了姜紫月。
还是那个接口，还是那张长椅。
他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
在看见姜紫月之后，林谦没有马上去发传单，而是看了看她的身侧。
除了手中的手机之外，姜紫月什么都没拿。
林谦脚步一转，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不多时他便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出来，走到姜紫月面前。
同样拧开一半，放到了她身边。
“我就知道你会来。”
姜紫月抱着那瓶矿泉水，微仰着头。
漂亮的眼影在路灯下泛着一闪一闪的细碎荧光。
“你的运气还不错。”
林谦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姜紫月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林谦。
就这么看着看着，她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
2020年，5月28日，周四。
凌晨一点。
因为身体的病痛，姜紫月醒了过来。
她拧着眉头，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怀里拿出药瓶。
拧开瓶盖，仰头，吃药。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条毛毯。
是昨天的晚上的那条。
而林谦则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背靠着灯柱...一边抽烟一边玩手机。
姜紫月揉了揉因为久坐而发麻的双腿，慢慢离开长椅站了起来。
“醒了？”
林谦关掉手机屏幕，看着姜紫月走到自己面前。
“嗯，这条毛毯...我陪你去还给南宫姐姐吧？”
“不用，她送你了。”
“送我了？”
姜紫月皱了皱柳眉，问道：“应该是送给你的吧？”
“差不多吧，她给我，我给你，不就等于她送给你了。”
林谦伸了个懒腰：“凌晨一点，不错啊，姜紫月，你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成功拉长了我的下班时间。”
“.....”
“抱歉。”
“醒过来就行，醒不过来我还要给你收尸。”
林谦摆摆手，自顾自地顺着马路向前走去。
去的方向正是昨晚打车的地方。
“诶，林谦，等等。”
姜紫月赶忙追了上去，她站在林谦的左手边，俩人并肩往前走着。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直播吗？”
“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主播，也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
“但我们一起的话，我给你开工资，你肯定会比现在赚得多，而且...”
“也没有现在这么辛苦。”
“不考虑。”
林谦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
“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什么大主播，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为什么还要分你的钱？当你的吸血鬼？”
“林谦，你是个好人。”
“这么说的不止你一个，可实际上我并不是个好人。”
林谦将抽完的烟屁股随手按在路边的垃圾桶上：“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惹麻烦而已，而你...”
“在我看来就是个大麻烦。”
“我哪里麻烦了啦？！”
姜紫月用力说着话，反驳道：“我一不哭二不闹，怎么还麻烦？”
“你身上的事情就很麻烦。”
林谦淡淡地说道。
“......”
“林谦，我其实蛮好奇的，阿姨给你开的工资不便宜吧？”
“对。”
“为什么你不愿意来给我补课了？”
“你肯定猜到了我家的一些事情吧？林谦？”
“你想知道？”
林谦语气一顿，侧头问道。
“当然。”
姜紫月点点头，语气肯定。
“可我不告诉你。”
“我...你...”
姜紫月气血攻心，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真的想知道？”
“不想知道我会问你啊？！”
“嗯...”
林谦摸着下巴，没有接话。
“你愿意告诉我？”
“愿意。”
“那你说，我听着。”
姜紫月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
可很快，她的这缕笑意僵在了唇角。
因为林谦的话很快便传了过来：“但不是现在。”
“那你说个鬼呀！气死我了！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说？”
“下周吧。”
“.......我...”
姜紫月的声音蓦然低了下来：“我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是么？”
“那就想办法撑到那个时候，死人可不配听我的故事。”
“......”
姜紫月愣在原地，等林谦走出好几米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轮着拳头对准林谦的后背就锤了上去：“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只不过她的拳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听的不能救命。”
“而谎言，都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