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狰犯
“这里应该就是大人,曾经的家吧”
他放下了担子,让项氏兄弟接触到了地面。
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异变突生。
兄弟俩,齐齐的睁开了眼睛,从皮口袋中站了起来。
兄弟俩外表的年纪莫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还带着一点稚嫩,但是已经很高大了。
兄弟二人站在地上,神色中透露着茫然。
温雎激动了起来,但是身体的空乏让他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把兄弟俩吓了一跳。
项安赶紧扶住了温雎:“那个你是,温雎?”
“还,还记得我吗?项安?”温雎干枯的手抚摸着项安的脑袋,又看向了项羽。
项羽皱着眉:“我,我想,我不太清楚”
“这里是哪里?”
温雎几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语气缓慢的用自己干枯的声音说着。
“这里是下相的项宅,你们的父亲,那位项超,让我带着你们,寻找你们的叔叔。”
“但是现在看来”
温雎的目光移到了项宅的废墟上,不由得一叹。
“咔——”知向再次发出了一声难听的机械声,飞了起来。
温雎艰难的用那变形的脊椎抬头看了一眼知向,毫无血色的脸看向了项羽和项安。
“我们走吧。”
“这是项大人在给我们指路。”
他的笑容很难看,狰狞。
懵懂的项羽和项安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并且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一种,不熟悉的熟悉,似曾相识。
他们的直觉和认知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人,这个难看而恐怖的怪人,值得相信。
三人再次踏上了旅途,一如既往。
这一路上风雪交加,三人却不知为何都走的坚定无比。
终于,他们走到了会稽。
知向停在了又一处大宅子前。
依旧是项宅,却不是以前的那个项宅。
温雎敲响了项宅的大门。
不一会儿,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打开门,看着门前的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找项梁。”温雎的声音沙哑难听。
那男人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温雎:“我就是,你是何人?”
“我来托付你大哥的两个儿子”温雎指向了项羽和项安。
“这?”项梁一时间搞不清状况。
“此鸟为证。”
知向停在了温雎的手上,温雎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轻松了起来。
“您!?”项梁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机关大鸟,却见那机关大鸟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机关小鸟。
回忆,恍然袭来。
“大,大哥?”他接过了知向,重新看向了项羽和项安。
那枯槁的玄面鬼,却骤然倒了下去。
“这位——!?”项梁吃了一惊,想要去扶。
然而这一扶,却把他吓了一跳。
这个怪人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重量。
但是这怪人的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
“项超大人,如此一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啊”
“真累啊”
“歇歇脚吧。”
温雎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第七百八十五章 项梁===
项梁坐在自己的卧榻上,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已经变小的机关鸟,神色复杂。
大哥这个人,他已经感到有些陌生了。
但是突然有一个人,带着两个大男孩上门,说是自己大哥的儿子,而且
这种机关鸟,只有大哥他才会制作。
那是兄弟三人小时候为数不多清晰的回忆,身为武将的长子,却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大哥小时候没少受父亲的嫌弃和责骂,甚至后来彻底对他失望的父亲直接把他当做了质子的陪侍一起送到了咸阳去,之后就渺无音讯了。
没想到现在
“嗯?”
轻轻摸了两下机关鸟知向的脑袋,项梁却发现这机关鸟的脑袋,好像可以转动的样子。
稍微扭动,发现这是机关而非损坏之后,项梁没多想,直接把机关鸟的脑袋扭了一百八十度。
卡卡——卡——
机关声传来,机关鸟的眼睛似乎动了两下,项梁勐地一惊,感觉有些诡异。
鸟首伴随着齿轮声扭动了回来,缓缓地漂浮了起来。
文字,凭空浮现。
项梁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更多的,还是惊讶。
“吾弟项梁,当你看到我留下的这条讯息的时候,温雎应该已经把项羽和项安那两个孩子送到会稽了吧。”
“大哥”项梁的心中隐约闪过了一点不好的感觉。
之前那个古怪的玄面鬼把项羽和项安送来的时候,项梁发现兄弟二人都有些恍忽的样子,问什么也不知道回答,双眼无神,只得先把兄弟两人安置了下去,然后自己回来慢慢琢磨玄面鬼给自己的这个机关鸟,然后就
“请不要想我在哪里,也不要寻找,因为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或许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什——”项梁勐地站起来了。
“冷静,我并非枉死,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意愿,贯彻了自己的人生之后,无悔的死去。”
“无需为我伤心,替我照顾好项羽和项安吧。”
项梁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无措,有些悲伤,但是更多的还是茫然。
在他面前,字依旧在出现着。
“帮我安葬好温雎,他是我在外面为数不多的好友。”
项梁不免看向门外。
他也反应过来了,那个玄面鬼就是温雎。
现在温雎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项宅的柴房中,还没有处理。
“他把我的孩子们从关外一直带到了会稽,辛苦他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另外”
“如果你想做些什么的话,我的两个孩子将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我的长子名唤项籍,字羽,次子名唤项诺,字安,他们就拜托你了。”
“永别了,吾弟项梁,代我告慰父亲,说孩儿不孝,代我和项伯问好。”
“永别了。”
“大哥——”项梁看着那最后的“永别了”,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文字,但是还未等他抓住,凭空出现的文字便已经消失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颓然坐倒回了卧榻上。
烛火依旧在悠悠燃烧。
大哥他死了?
茫然多,不解更多。
大哥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种凭空写字的本事?又是如何能够习得这些本事的?
还有
,关外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那个有些沉默,有些文弱的项超,在项安的记忆中变得诡异了起来。
但是那毕竟是大哥。
项梁叹了口气。
以后若是有机会,去关外寻一下大哥吧,大哥也只是说应该死了,没说一定死了。
倒是那两个小伙子
项梁将变回小鸟的知向放到了自己的桉台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打开了一间卧房的门,坐到了床边。
床上正在躺着安睡的,正是兄弟俩中的一个,项梁也不清楚这个到底是项羽还是项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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