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种的我与我的坑货系统 第56章

作者:辰时埃

【系统已经提供了尽可能的帮助,请宿主学会长大,不要总是依靠系统。】

石久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黑色的照片,脑海中浮现出的正是吴祯言刚刚的那句话。

“开会……”石久在心中默念着,退出了系统空间。

另一边的吴祯言一直在等着石久的回复:“歪?说话?”

石久谨慎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们是在开会?”

妖兽的智慧并不比人类低,甚至有些比人类还要聪明,不但掌握兽语,还通人言。但石久不明白吴祯言究竟是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说妖兽在开会的。

“它们排成了好几列,整整齐齐,一点声音都不出。只有那个头头出声,所有妖兽都听着。”吴祯言的回复很快,似乎早就等着石久来问了,“不过我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就赶紧跑了。”

石久沉默片刻,满腹疑虑地问道:“你不是因为拔了根草才被妖兽追的吗?”

“哦,那是另一次。”

石久:“……”

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惹祸精只会闯出一次麻烦!

“那个妖兽头领长什么样子?具体描述一下,没准我认识。”石久点开系统的山海图谱,准备按照吴祯言的描述按图索骥。

吴祯言稍作停顿:“我想想啊……身体很粗壮,爪子很厚实,整体看起来就跟老虎一样厚重;身体上有黑色的虎纹,但其他地方是白色的;尾巴是那种……向马尾巴一样,有非常多毛的那种尾巴;脖子和脊背那里长着向上竖起来的毛,有点像野猪那种。”

石久直接把山海图谱一关,这东西他认得。

独犭谷,其状如虎,而白身犬首,马尾彘鬣,而且凭借难吃的特点给石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初石久误以为这东西能下口,在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在系统的捕获教学里把它拿下后,第一口肉吃得毫无防备。然后与牙签差不多粗细的粗壮肌肉纤维塞了他的牙,费了很大劲才清理掉。

当然,最难过的还是石久清理完了才想起来只要从系统空间离开,这次并不存在于现实的塞牙就会消失。

“你认识吗?”吴祯言显然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叫独犭谷,很强的妖兽,大概有……总之就是挺强的。”石久估摸了一下独犭谷在自己吃过的妖兽中的排名,“你知道它们说了什么吗?”

“它说:嗷呜~呜汪!呜汪汪汪!吼呜~”

石久的太阳穴跳了跳:“你自己听得懂吗?”

“反正它就是这么说的。”吴祯言当场开摆,“我哪听得懂狗叫,你能听懂你听去。”

石久结合刚刚系统给的任务,立即追问:“它们追着你到镜天州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吴祯言义正词严地狡辩着,“它追,我逃,很正常,再合理不过了好吗!”

石久顿了顿,巧妙地避开了跟吴祯言身份有关话题:“你之前说要把妖兽头头干爆,那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石久和吴祯言之间早已产生了不明说的默契。虽然此刻石久怀疑对方存在跟洛琉璃有关的可能性,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毕竟十年笔友见面之时却是警察和通缉犯,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吴祯言警惕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现在跟斩妖司合作的,我当然得把妖兽出没的消息跟他们说一声啊。”石久给出了一个完美答案。

对方是知道自己在斩妖司工作的,并且还知道自己来了江南。所以自己在这个时间点询问镜天州妖兽有关的事,最为合理。

但吴祯言的回答让石久大失所望:“我不太清楚。”

石久翻了个白眼儿:“你不是说你出城去把它干碎?”

“我出城了它肯定就会来找我啊!”吴祯言振振有词,“它找到我不就相当于我找到它了嘛。”

石久仔细回味了一下对方的两次跑路经历:“你能打得过它?”

“没关系!我的背后有大乾朝廷!作为大乾的良民,朝廷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一股正义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石久的脸不由得皱了一下。

如果吴祯言真的是洛琉璃……那她也太……

石久思索片刻,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对面的厚脸皮。

“所以我梳理一下情况——镜天州有一群妖兽,是追着你从南疆跑过来的?然后你躲进了城里,这群妖兽就在镜天州四处乱窜开了?”

吴祯言继续振振有词:“首先,那群妖兽早就被淮南城的斩妖司给灭了,你们锦香城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其次……就算这事儿闹大了也不能怪我吧?我作为大乾朝的良民,在遭遇危险的时候寻求朝廷的保护,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行吧,我还以为找到了我们这一宗案件的线索……”石久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回复一句,“对了,淮南城的春茶鸭掌很有名,你吃过没?好吃吗?”

吴祯言的回答很快:“不好吃,肉很少,吃起来就像在啃树枝。”

石久的眼睛略微转动,继续提问:“那春月夜酒楼的红雪鹅肝你吃过吗?好吃吗?”

“春月夜酒楼?我昨天还看见了来着,但没吃过那道菜。”对面的回复也一板一眼,“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最近去不了淮南城,但打听到了些好吃的,想让你先去尝尝怎么样。”

“那我明天去看看。”

石久微笑着结束了通讯,准备明天看看对方是怎么回复的。

如果吴祯言真的替他去尝了红雪鹅肝,那就有意思了。

因为这道菜是他编的。

“卧槽……”结束了和沙雕网友的通讯,石久疲惫地叹了口气,“感觉头皮屑都要变多了……”

一用脑过度,自己的头皮屑就会增多,这是石久的经验之谈。

石久的手指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脑袋里的血管突突地疼。

这是石久上辈子就有的老毛病,一旦用脑过度或集中精神的时间太长就会头疼,只是他没想到这辈子也会犯这个毛病。

他感觉到吴祯言似乎正在筹划什么了不得的计划,比如说跑出城再把妖兽头头引进城——不过这事儿究竟有没有成功率……上一个被引进城的那个世界boss好像是叫卡扎克来着?

石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但一想起独犭谷自己又不是没打过,又放下心来。

虽然两人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起各自身份,但这次吴祯言却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还一个劲儿地想让石久去见他。

无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石久现在都不可能去淮南城。一是他得调查清楚月奴究竟是不是跟洛琉璃有关系,二来则是萧玉笙还在锦香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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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一辆马车来到了衙门前。

衙门门口的衙役皱起眉头拦住了老妇人:“来者何人,这里是衙门,禁止马车停靠。”

老夫人的眼中闪烁着精明,满脸堆笑:“官人,老身是接到了衙门的手令,来指认犯人的。”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把一张手令呈了上去。

衙役端详片刻,皱起眉头:“知道了,我进去通报一声。”

趁着衙役进去通报的档口,老夫人回到马车上,坐在了月奴身旁:“不怕不怕,有嬷嬷在呢。”

“我……我不怕。”月奴紧张地交握着手,目光却一直低垂着,“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我怕什么。”

嬷嬷叹了口气,拍了拍月奴的手背:“待会儿咱们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我没事。”月奴深呼吸,“我只是……有些紧张。”

不多时,衙役便通报完毕,来引两人进入大牢。这一路上石台滑腻,月奴必须得搀扶着嬷嬷的手才能站稳。

“这里面怎这么臭。”嬷嬷一之手搀扶着月奴,一只手用帕子捂着自己的鼻子。

“牢里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肯定香不了。”狱卒早就习以为常,“对了,听说这个犯人很凶,所以我们把他眼睛蒙上了。你们待会儿不要出声,免得让他发现有人来了。”

在狱卒的引导下,两人逐步深入地牢,来到了关押凶恶罪犯的最深处。

由于今天有人要来指认犯人,所以将被指认的唐白草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专门的房间里。在这里,他被戴上眼罩和口栓,无法对证人发出恐吓。

“哗哗——”铁链摩擦晃动的声音在地牢中显得尤为恐怖。

狱卒在关押唐白草的牢房前站定,把火把伸过去,照着唐白草的脸:“你仔细看看,是他吗?”

唐白草耳朵一动,鼻子耸了耸:“嗯?”

月奴被这一声厉喝吓得花容失色,一个踉跄倒进了嬷嬷的怀里。

“不怕不怕,他都被捆着了,怕什么。”嬷嬷似乎也是不敢看唐白草,一边安抚着月奴,一边用余光偷偷瞥着,“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唐白草听到了有人指认,忽然间剧烈挣扎起来。尽管他的琵琶骨被穿了,却依旧把铁链挣得哗哗作响,发出口齿不清的声音。

见指认完成,狱卒便也不让两人在地牢里多呆,赶紧把她们领到外面,把指认状放好:“在上面画个押,你们就可以走了。再等两天我们通知你们开堂,再来。”

月奴颤颤巍巍地按下红手印,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牢。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嬷嬷搀着月奴走上马车,“等开堂了,就没事了。我们在锦香城的夜游没了没关系,好生休养,我们还有淮南城呢。”

正在此时,一阵喧闹声从车外响起。月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撩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往马车外看,正好看见一队斩妖司的人马与她的马车擦肩而过。

“月奴,看谁呢?”嬷嬷笑道。

月奴急忙转回头来,垂下目光:“没有看谁。”

虽然月奴遮遮掩掩,但嬷嬷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在想石久?在想他会不会正好在这群人里面路过?”

月奴的脸颊稍稍泛红,却没有否认。

“这一路多有磨难,但好在有惊无险。”嬷嬷叹了口气,抚摸着月奴的手,“月奴,老身看着你长大,有句话你一定得记住。”

月奴诧异地抬起头,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来。

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你庆幸于从某人那里免费得到了东西,一定要警惕,因为那就是把你买下来的价格。”

“我们的状书……”月奴犹豫了一下,“这个案子大概什么时候开审?”

“七日之内,必有结果。”嬷嬷拍了拍月奴的手,“案子审完了,我们就去淮南城。”

……

“你们看没看到刚刚马车上的那个小娘子?”一个缉妖使一边走一边回头望那辆马车,“看没看?”

“怎么了?”在他身旁走着的石久无奈地问道。

“你别听罗高林的,他在街上只看一种东西。”旁边的张海涛立刻调笑道。

“好看!”罗高林偷偷竖起大拇指,“虽然只看到了小半张脸,但我敢保证肯定是个大美女。”

石久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可不好说,也许她就只有这小半张脸呢?”

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一个只有小半张脸的美女,罗高林重回贤者境:“你这话就离谱,能不能给人一点尊重,什么叫小半张脸……”

石久义正词严地狡辩:“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有时候事情不能只是看表面,更要把思维发散到更远的地方。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自己的主观印象所束缚,忽略了很多可能性较低却依然有可能发生的事。”

罗高林疑惑地问道:“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