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人开始的无限 第61章

韩吉让人将阿尼沉睡的结晶用黑布罩起来，捆好运走，然后帮助惊慌失措的壁教高层尼克神父，暂时用布遮掩住了破损的那几处高墙上露出的巨人的脸和腿。

韩吉试图逼问尼克神父墙壁内有巨人的秘密，但神父是个硬骨头，他原先是个酒鬼，嫖喝到家庭破碎，从此改信城墙，信仰十分狂热。

即使差点被韩吉从50米高的城墙上扔下去，他也没有透露什么消息，口风很紧，韩吉只能恨恨作罢。

壁教的尼克神父他们早就知道城墙是由巨人构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尼克神父宁死也不愿说出墙的秘密。

雷恩也不知道尼克神父为什么要保守秘密，他早就失去“先知”属性了，两眼一抹黑，现在，很多事就靠自己去思考去战斗了。

他一路走到了艾伦休息的房间内。

可能是没爆种耗尽体力的原因，艾伦状态还不错。

他巨人化倒下后，昏迷的他就被调查兵团的人从巨人后颈中捞了出来，离击败女巨人过去几个小时了，现在是下午，艾伦已经醒了。

三笠正在床边椅子上坐着，她战后就一直在照顾艾伦。阿明和让也在房间内，几人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了艾伦，包括城墙内有巨人的事。

艾伦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们什么情报也没得到，就连一直保护人类的墙壁也可能是由巨人构成的”

阿明和让沉默着不接话，显然情绪不高，这太讽刺了，简直让人无语。

“嗯，事实如此，我的错，就算我一刀捅下去，拥有巨人之力的她也不会因此而死。”雷恩推门而入。

艾伦神态有些疲惫的，勉强露出个笑容：“是吗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从不会手软。

不过我没什么资格批评你，当时我看着逃跑的阿尼，只想着一定要阻止她逃走，所以最后才会输得那么难看吧。”

雷恩神色坚定起来：“不会有下次了。”这话即是对别人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艾伦也道：“不会有下次了。”

一名宪兵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命令道：“雷恩阿克曼、阿明阿诺德、让基尔希斯坦，去汇报工作”

雷恩、阿明和让闻言皆走了出去，只留下三笠照顾着艾伦吃点东西。

走在长廊上，看着庭院中的山石草木，这里是宪兵团支部所在。

路上，让有些感慨：“又是一无所获，作战谈不上成功啊。”

阿明露出个微笑：“还好吧，至少抓住了阿尼。也知道了墙壁的构成，虽然这不是个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让看着不说话的雷恩：“很少看到你失落的样子，看来你也谈不上是凌驾于怪物之上，连人性都失去的家伙啊。”这话是阿明告诉他的。

雷恩叹了口气，微微迷惘：“我并没有失落，只是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前进的方向，看到我这种样子，你们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现在他完全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让脚步一顿，转头直视着雷恩：“是有点，我认为你就像一把刀，心中目标明确，锐不可当，披荆斩棘。”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坚强。”

“是吗那你知道吗我曾经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无所畏惧，实力超群，任何情况下都从容不迫，冷静果断，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你。”让审视着精神状态不太好的雷恩，他几乎没见过对方这种茫然无措的样子。

雷恩哑然失笑：“让你失望了，我心里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力量，没那么容易死所以才能保持一副风淡云轻的狗屁样子达兹说我不能理解弱者面对巨人时的感受，他错了。”

雷恩抬起左手揪住自己的黑发：“假如我像他一样的水平，没准我都不会去参军。人类会不会灭亡我管得着吗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阿明讶然，仿佛重新认识了他，让哈哈笑了两声，自嘲的说：“雷恩，你以为就你这么想过吗我以前明明知道现在人类处境十分危险，需要有人勇敢的站出来，不畏牺牲，浴血奋战

可是，那时的我竟视而不见，一心想去内地过安稳舒适的日子就今天上午，我看到宪兵团的人在一旁悠哉游哉的看着我们和女巨人拼命时，我竟然有点后悔没去宪兵团”

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让叹了口气：“知道我刚来训练兵团的时候为什么经常和艾伦吵架吗因为那个笨蛋每次说要加入调查兵团驱逐所有巨人的时候，都在提醒我，我是个想当缩头乌龟的懦夫”

雷恩沉默不语，阿明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雷恩，还是你告诉我的，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所以，把我们的力量联合起来吧。

让，雷恩，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是调查兵团，自由之翼不就是为人类的理想插上翅膀吗”

阿明笑容温柔，他指着一群飞越过墙壁的候鸟：“你们看，我们会迷茫疑虑是正常的，我们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奋斗和牺牲是有意义的

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墙壁，越过河流草原，到达大海，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雷恩放下了揪住头发的手，将发型整理好，释然的笑了：“阿明，原来我们中最坚定是你啊。让，你想去看看大海吗”

轻哼一声，让望着白云悠悠的蓝天和远处那面高墙：“这就是我之前一心想来的内地，的确比托洛斯特区繁华很多，不过这堵该死的墙还是如影随行。

看来就算我加入了宪兵团，也是从一堵墙进入了另一堵墙”

让宝大声喊道：“当然，我也想去看看那一望无际满是咸水的大湖泊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你们吹的那么神奇”

夕阳西下，红霞晕染，三人一路渐行渐远，老一代调查兵在凋零，新一代在成长。

雷恩感觉到了，他体内的神圣斗气，或者说生命之气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微微触电感遍布全身，历代阿克曼的战斗记忆浮现

第九十一章：危机和觉悟

在进入骑士学院后，首先要进行的是“洗礼”，即饮用神泉和浸泡圣池，然后就可以通过呼吸法积累神圣斗气。

所谓的神泉和圣池就是水里溶有圣晶石粉末，一种白色半透明晶石，质地较脆，常温微溶于水，一般深埋地下，但不算太罕见，它是由教会命名，他们宣称这是“神的眼泪”，是神明对人的怜悯。

据格雷团长告诉凯伦，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这种晶石被人类从坍塌的山体中发现之初，人们只是把它当作一种类似玉石的饰品，虽然不罕见，但由于难加工，成品首饰还价格不菲。

后来，有些佩带晶石手镯的女性洗热水澡后突然暴毙，死相凄惨，人们才渐渐发现它是“有毒的”。

之后，“神的眼泪”就渐渐成了一种致命的毒药，好比砒霜，由于无色无味，只要往酒水里洒上一点粉末，饮用者会在一两天内全身经脉血管炸裂而死。

它成了违禁品，阴谋家们很喜欢它，不仅便宜，还好用。后来发生了一些十分戏剧性的事，某人被“下毒”后，不仅没死，反而生龙活虎，越来越健康，强壮得有些“非人”。

那人就是历史书上大名鼎鼎的“晨曦之光”，某个见不得光的贵族私生子，人类历史上第一名真正的“骑士”，谁能想到，原来他本是一个该被毒死的倒霉蛋。

之后不久又发生了几起相似的人间“喜剧”，圣晶石的其他作用被发现并重视，可普通人成为骑士的概率太低了，千里挑一可能有点夸张，但确实往往几百人中才有一人具备天赋。

一开始酿成了不少惨剧，直到某位学者发现了检验的方法，很简单，把一滴血滴入溶有晶石粉末的水杯里，如果一小时后重新凝聚为一滴鲜亮的血液，证明那人是“天选之人”。

一段时间后，贵族的一些“骑士”私军出现了，又过了不到几十年年，人类和生活在西南山脉的兽人大规模接触了

“喂，你没事吧”让看着身体微微发颤的雷恩，皱眉道。

“没事，这种事我经历过一次，我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雷恩笑着说，这次的感觉其实远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亲身体会，十分奇妙的体验，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让表情古怪，还想问点什么，雷恩不知道怎么解释，转移话题：“让，你今天早上的发型不错”

“啥”让没反应过来。

阿明插了一句话，微笑着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你假扮艾伦的时候更帅”

“哈怎么可能我可不想再扮演那个笨蛋了”让微微撇过头，一脸不屑。

“别这么说，万一你还有机会呢”雷恩脸上有些揶揄：“忘了告诉你了，艾伦说你长了一张马脸。”

“什么，可恶”让骂骂咧咧，叫嚣着以后要把艾伦扁成猪头。

三人一路吵吵闹闹的去汇报情况，雷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心都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心理上表现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849年上半年时病得最严重，认为自己就是雷恩，只不过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虚假的记忆，直到后来才渐渐清醒。

身体上隐患也不小，这里可没有东西给他“洗礼”，他是靠体内的携带的生命之气慢慢强化改造自身，因为身体经脉血管根本经不住斗气的全面运转，效率很低，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完成两次全身强化，成为一名“标准”的骑士。

三笠9岁觉醒，雷恩12岁，他直到参军前一个月才觉醒的，可以说加入训练兵团的第一年，他就追上了比他多长了三年肌肉的三笠，还是神圣斗气的功劳。

第二年初的格斗课上，他在阿尼手上还吃了点亏，因为那个时候不运转神圣斗气的话，他身体素质真没比三笠强多少。

到了第三年，两轮强化完成，斗气也积累了不少，阿克曼血统的力量也激发的差不多了，才算甩开了所有人，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他出风头的机会了。

现在，雷恩醒悟了，不再纠结自己是谁，他现在活在这里，朋友也在这里，这就够了。

这次小幅度的提升，姑且算是“二度觉醒”，他现在才是真正站在了牛a和牛c之间。

力量来的很是时候，因为就在雷恩、让和阿明刚刚汇报完工作，车神托玛，米克班的成员托玛快马加鞭，送来了一个十万火急的消息，罗塞之墙南部出现了巨人

就是今天上午，监管104期新兵的米克班发现了巨人，之后果断分成四队向四面八方传递消息，托玛之前已经经过了艾米哈区，匆匆喝了口水，又赶到了斯特黑斯区。

这个消息太糟糕了，连雷恩都有点紧张起来，如果罗塞之墙失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天色渐晚，艾尔没有慌，非常冷静的招集人手，准备黑夜行军的火把等物资，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下去。

十万火急，雷恩他们也忙活起来。

“艾伦，不好了，罗塞之墙内出现巨人了”阿明惊慌的跑到住息室对着艾伦和三笠喊道。

“什么”艾伦一惊，赶紧和三笠换上士兵制服，穿戴好立体机动装置准备行动。

夜色渐深，灯光通明，当艾伦他们走到广场时，发现调查兵团已经汇聚了上百人，连马车都准备好了，艾伦能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果罗塞之墙失守的话，人类就真的不妙了。

“安静慌什么人类还没完蛋呢准备好黑夜行军用的火把，马上整顿好，时刻准备出发”神色坚毅，冷静下来雷恩的对着一众调查兵说。

“了解”众人稍稍镇定下来，将物资搬上马车，准备连夜赶路探查情况。

正在搬箱子的佩特拉发现了走过来的奥路欧，不禁疑惑道：“你来干嘛你的伤还没好吧。”

奥路欧抬起有点活动不便的臂，语气很平静：“只是红肿了，又不是骨折了。”

“你这种状态不适合上前线。”佩姐劝道。

轻轻一笑，奥路欧神情莫名：“连罗塞之墙都出现巨人了，我这一路看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逃难民众，他们惶恐不安的样子我难以忘怀。

请问，这个世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佩特拉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大相径庭。”

奥路欧笑了笑：“是吗也许吧。”

今天早上他去看望衮达的父母，衮达的父亲老泪纵横：“我其实是反对他加入调查兵团的，不过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管不了。

奥路欧小子，别看你父母好像很开明，不反对你的行为，但你哪次出去壁外他们不是提心吊胆的。

听我一句，趁早退出吧，你不想你父母某天和我一样吧”

怔怔的看着衮达的父亲，奥路欧失神，这一瞬间，他有点动摇了。

搬起一个装着行军干粮的木盒，奥路欧说道：“佩特拉，今天早上衮达父亲劝我退出调查兵团，我竟然动摇了。”

“什么”

奥路欧情绪低落：“那一刻，我有想去过安稳日子，你呢，埃尔德的妻子对你说了什么吗”

将木盒放进马车，佩特拉犹豫了一会儿：“她说让我找个老实人嫁了，别让我爸整天操心了。”

“这样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问她，后悔嫁给埃尔德吗她说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也会做相同的选择。”佩特拉眼睛有点湿润：“她说，她是个无药可救的蠢女人。”

老兵也并不是不会迷茫，奥路欧和佩特拉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而已。

奥路欧闭上了眼睛，重新睁开后，他笑了：“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之后振振有词的告诉衮达父亲，如果大家都退出了，战友们的牺牲就毫无意义这些事，必须有个结果”

艾伦老家地下室的密秘，不只是艾尔一个人想要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