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听风声
“嗯，我知道你是被揍得不得不当工具人C。”萨斯利尔继续低头干活，祂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点笑意。
阿蒙再度被噎了一下，显然又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好在随后阿蒙就想起了某人现在状态不佳的事，笑了一声，道：
“现在谁揍谁可不一定。”
“反正我不可能偏帮你，也不打算掺合进你们之间的事，所以不用在我这里下功夫了。”萨斯利尔终于整理好了资料，看向阿蒙，“或者，你打算来硬的？”
“呵！”阿蒙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祂注视着眼前早该逝去的暗天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瞬间的恍惚。
随后阿蒙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对你动手……”
祂看着萨斯利尔，语气淡淡的道：“既然不打算掺合，就永远不要参与进来。”
“父亲。”
第四十二章 女巫萝塞珥
“沙——沙——”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外，就唯有钢笔在纸面上划过的声音。
林若端坐着书桌前，在信纸上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随即放下钢笔，又从头到尾将自己这封信审视了一遍，确认问题不大后，将其折叠好装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了被召唤过来的道格拉斯。
“呼……”等道格拉斯离开后，林若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就看一下旁边沙发上正阅读报纸的克莱恩，道：
“等贝贝收到信后，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给你回信，到时候你注意一点，别我这边马甲给你捂严实了，你自己那边反倒是把自己搞掉马。”
“我哪有那么蠢？”克莱恩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林若笑了笑，一遍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道：“虽然贝贝是可以信任的，但你马甲真掉了，以后和她相处多尴尬啊。”
克莱恩不置可否，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他继而看向林若，道：“你今天走的话，下周塔罗会能参加吗？”
“唔，不好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到时候我要是来不了，你就帮我请假呗！”林若抿了口茶，无所谓的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对了，方便的话，最好做个会议记录给我，这样能保证我和塔罗会不会脱节。”
没错，一转眼的功夫，十天已经过去了，克莱恩的特训已经在昨天结束，梅迪奇也回了南大陆专心搞灵教团的事，而海神教会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清洗，如今正按照梅迪奇留下的指导书，在暗中默默的发展。
这期间自然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大抵真的是受到林若这个蝴蝶的影响，嘉德丽雅并没有因为受不了隐匿贤者的逼逼叨叨而被逼的差点失控，又被愚者克莱恩救下，也就没有成为塔罗会成员。
对此，林若自然的眉头一挑，就直接找克莱恩商量了一阵，最终两人达成了共识，也就有了林若写给贝尔纳黛的这份信。
这封信里简单的阐述了愚者是一位怎样的存在，当然没扒克莱恩马甲，只是用了一点误导性的话术，比如从远古时代就存在，源堡的现任主人啥的，重点强调了愚者的投资价值，以及林若自身与愚者的友好关系，而塔罗会又是怎样的存在等等。
用大白话总结一下就是：女鹅，相信我，这个愚者能处，现在投资祂，不亏，要是动心了就赶紧让嘉德丽雅入会吧，不然再等两年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为啥是嘉德丽雅入会，而不是贝尔纳黛本人入会，当然是因为塔罗会的成员本身就约定俗成都是各個势力的代表，同时这个聚会本身也可以说是对这些代表的某种福利，自然没有本人亲自上场的道理。
“我看你不是怕自己跟塔罗会脱节，是想要迫害我吧。”听到林若这话，克莱恩眼皮一跳，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虚眯着眼睛道“我上次好像看到你写了什么战车日记……”
“哦豁，克莱恩你还对我的日记感兴趣？”林若不仅仅没有一点心虚，反而相当反客为主的挑了挑眉，道：“啧啧啧，想不到啊，克莱恩你居然是这种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越来越刑了啊！”
克莱恩：……
你那是正经日记吗？我单单看了前两行就知道它绝对是编排我的小作文。
而且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伱活这么大都没有被人打死，可见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克莱恩深吸一口气后，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可不，放眼望去全是大冤种，工具人编号都快不够用了。”林若笑眯眯的道，一点也不在意克莱恩话语里的嘲讽，反而调侃着说道。
甚至在说完这话后，林若还专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想撸猫一样在克莱恩头顶薅了两下，然后顶着克莱恩无语的目光，用老父亲式语重心长的语气道：“所以啊，小克，你一定要快点成长，然后成为粑粑我的头号工具人，碾压那些大冤种。”
“呵呵！”对此，克莱恩莫得感情的笑了两声，又冷酷的拍开林若的爪子，道：“要走赶紧走。”
“唉，果然孩子大了就会进入叛逆期。”林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就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造型。
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林若也没避讳克莱恩，直接掏出那把能够打开历史的大门，让他进入历史幻影的钥匙，开门的林若偏头同时看了一眼克莱恩，笑了笑，道：“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克莱恩也收敛了刚刚两人互怼时的嫌弃表情，他抿了抿唇，还是道：“注意安全。”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林若回了一句，他的身体在此刻已经被门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吞噬大半，“悠着点吧，别等之后我回来了，你把自己的复活甲都用了。”
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同时，光芒彻底吞噬了林若，历史的大门也在同一时刻关闭，继而消失。
“复活甲……”克莱恩皱了眉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他打算是结束了思考，看着林若消失的地方沉默了几秒，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略有些惆怅。
但这份和亲友分离所产生的惆怅很快就被压下，克莱恩放下报纸，走到镜子前，同样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最终对着镜子露出了标准的格尔曼式笑容。
礼貌，却又暗藏着疯狂与危险。
五海野玫瑰格尔曼的传说，就在今天开始。
……
“咦？”
不属于现世的历史缝隙中，林若不由得轻咦一声，因为他这次进入历史幻影的情况与上次有些不同，这一次的他并没有直接进入下一段历史幻影，而是先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
林若不清楚这里是哪，但能看到身边有熟悉的景象飞快略过，那是属于他上一个进入的历史幻影的场景，林若甚至在这些飞速略过的场景中，见到了正忽悠着罗塞尔的自己。
但这些画面并没有在林若记忆中历史幻影结束的地方结束，在画面中的他揭开了真相，消失之后，已经成为了刺客，除了升上序列4时换途径外，或者不再晋升外，再没有其他选择的罗塞尔几经纠结，还是选择了继续晋升。
然后，林若就见证了罗塞尔是如何扮演刺客，如何晋升的教唆者，又是如何在做足了心理建设后，饮下了女巫魔药，成为了萝塞珥。
林若承认，他大受震撼，并决定等回去后就利用仪式魔法给萝塞珥画幅肖像画。
但就在林若觉得自己的迫害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并期待着后续的时候，画面却在此戛然而止，接着直接破碎。
同时，一股信息出现这林若的脑海中，他瞬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十三章 林若的未雨绸缪
通过脑海中出现的信息，林若知道他刚刚看到的东西叫做历史泡影，是一种正常现象。
简单解释一下就是，当他进入了一个历史幻影并对其产生了干扰后，哪怕那个历史幻影在他离开后消散，根据他产生的干扰也会产生这种类似于后续的历史泡影。
如果说历史幻影还会对现实产生一点点干扰，即能够让当事人获得破碎的记忆的话, 历史泡影就是完完全全脱离了历史与现实的虚幻之物，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影响。
但这不意味着历史泡影就是虚假的，虽然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但历史泡影中发生的事情，却是建立在虚幻上的真实，如果真实的历史被林若用同样的方式干扰, 那么走向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与历史泡影的走向相同。
这听上去不可思议, 但就是事实。
“这样搞得历史幻影简直像是真实的世界一样，还有后续发展。但我很确定, 它是虚假的，只是一个……梦。”吐出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林若顿了顿，表情微妙了下，接着他甩了甩头，将心底的种种想法按下去，决定不再多想。
反正他只要确定历史幻影是虚假的就好，它可能具备某种不可思议的“真实性”，但它又是绝对的虚假，其内既不存在真实生命，也并非真正的世界。
倒是这历史泡影的特性，让林若心底有了一些奇妙的想法。
历史幻影的时间有长有段, 虽然里林若之前去的那个只能维持一個月，但其他的历史却绝对不乏能维持一年半载, 甚至更久的，不然林若之前也不会有要不要在历史幻影中举行红祭司成神仪式的想法。
现如今，红祭司的仪式他是不打算举行了, 但这历史泡影的特性却让林若发现，历史幻影或许是能够成为绝佳的实验场。
林若要实验的不是别的，正是建立新秩序的那点事儿。
先前就说过了，虽然已经撸起袖子开始做搞事的准备，但林若对于未来革命的事其实也没多少底。他倒是一点不怕打架，也自信能带着梅迪奇、克莱恩一起打赢未来的那场战，但对于打赢之后的事，林若反倒是最没底的。
这个世界不同于他曾经生存的世界，所以那个世界的一些经验是肯定不能照搬照抄的，可要怎么在这样一个有神、有非凡者的世界建立好一个自由平等的秩序，林若心底不能说完全没底，只能说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神灵、教会、信仰、非凡种族、隐秘组织等等，这些曾经的世界没有的东西，却每一个都需要林若细细斟酌，细细考虑他们在新秩序中的定位，考虑非凡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平衡到底在哪。
林若并不想最终搞出来一个看似改变，本质上却没有一点点不同的世界，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方面的无可奈何。
诡秘世界的非凡体系到底不同于其他世界, 魔药体系并不具备普及性，甚至越往上升人数就越少，且越会缺乏人性。
这就注定了在这个世界, 追求非凡者必定会和普通人拉开差距，高序列非凡者更是无法完全以人相称，虽然天使及神灵都需要神灵的信仰，但他们与凡人的巨大差距却注定了，他们并非需要善待凡人才能获得信仰。
海神卡维图瓦就是一个例子。
而这样的祂们，如果想，便能轻而易举的摧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
凡人，是没有能力反抗神灵的，除非成为下一位神灵。
“果然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啊……”林若撇撇嘴，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又想到自己曾经待过的现代社会，眼神闪烁，“不过如果科技能发展起来，也不一定。”
神灵确实很强，但科技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发展起来，等以后发明科幻小说里的那些高科技，比如二向箔啥的，也未必就比不过神灵。
更何况……既然诡秘世界存在，文野世界也存在，谁能保证就没有三体那样的世界呢？
“所以啊，哪怕是为了全人类，也得把你拉回来啊，罗塞尔。”林若勾了下嘴角，似调侃的说了一句，却没有多少笑意。
林若知道以自己的人脉，以及新秩序本身对神灵的益处，那些神灵大半不会阻止他，甚至会支持他建立新的秩序。
可如果有一天那些神灵改变主意了呢？
如果祂们想要学第四纪的血皇帝等人那样，自己来到凡间成为某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皇呢？
到那时候，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大概就会在顷刻间倒塌。
毕竟林若对神灵很了解，类似于克莱恩、梅迪奇这样与他关系好得没话说的存在，自然不会跟他翻脸，但其他人林若可就没这个信心了。
他从不会将一切寄息于神灵的仁慈与情义上。
更何况……林若抬起眼，看着周围的虚无，看着这个出自自己之手的不可思议之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有一天也变了呢？
他不再爱护人类，不再想要守护新的秩序，成为了神灵的一员呢？
——人类，必须拥有依靠自身就能对抗神灵的力量！
“如果费佳在这里，大概会炸吧……啧，也不知道文野那边怎么样了，我去世的突然，乱步跟阿治肯定是最受打击的，恐怕得缓一缓，不过有费佳在，革命的事肯定会继续推行下去，幸好我早就写好了遗书，该安排的也安排过了……”
林若的思绪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发散起来，他想到了在文野世界搞得那一场革命，虽然死的突然，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书搞了。
但作为一个心底有逼数的人，林若早就预备着自己那天横死，自然便早早的写好了遗书，也做过一些安排，再加上某个在革命上比他还上心的好心的西伯利亚仓鼠依旧活蹦乱跳的，所以对他死之后异文野世界革命的事，倒是不担心。
就是有点对不起那几个孩子……林若叹了口气，将心底的惆怅与伤感压下，就决定还是先思考眼下的问题。
历史幻影的特性决定了林若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实验，他可以先集思广益，召集靠谱的人才琢磨出方案，然后再将靠谱的想法有选择性的去推行，看看那种方案是最正确的——每个历史幻影的短短几年自然不够，或许只给他勉强搭起新秩序，但历史幻影的存在却让林若可以从容的去观察这些方案的后续，用漫长的时间去确认优点与弊端。
甚至就连推动人类的科技发展这个大工程，他都能先在历史幻影中实验一二，指不定能让现实世界的科学家少走多少弯路子。
当然，这有难度，而且会让林若以后在历史幻影里变得很忙。
但再怎么样，也比在现实世界建立的错误的秩序强，不是吗？
第四十四章 拥抱过去
“不过也得看合不合适，一年半载的历史幻影能实验，几个月的就算了，可以以迫害……啊不，消化魔药以及收集情报为主。”林若在心底琢磨着，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了大致的想法后，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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