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性命双全 第11章

作者:阳台上的灰著

“是!”陈宏志咬牙切齿地说道。

……

二人出了酒店,留给陈宏志的麻烦还很多,他那副磨样怎么出门还是个问题。

“……牧之,这次连累你了。”光邵长叹一声。

“什么话,这架可是我自己要打的……刚才跟陈宏志讲的,只是我的说辞,这个人一定要除掉,你练习五眼这么多年,难道没看出他身上的煞气?这人实在杀过不少人,手段众多,而且不守规矩,跟他儿子一个样!留着他不是等死么。“

光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的事我们要详细再谈,徐景荣呢?”

“我让薛佳她们找个车给一起回学校了,光萍吓着了吧?”

“难免的……我现在就怕他对我家人下手,我们越早动手越好……实在不行我去找公司,哪怕把我卖给他们都成!”

“先别急,我给唐门旺爷打通电话,应该能请到帮手。”

“我们也不能干等着,我得监控他的行踪……这事儿还得叫我爹帮我,唉,这下惹的麻烦实在不小。”光邵长叹一声,愁容满面。

唐牧之摇摇头,他对这场仗自己的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技能太少了……只有土木流注和阴阳炁能拿出手而已。

反观陈宏志,这个原著里完全没出现过的人物,手段居然层出不穷——运炁之后力量和速度就很厉害,不开土木流注的话根本挡不住那么快的拳头;而后又是替身一样的东西,如果不是阴阳炁的特殊性质,他早就被拍成肉泥了;还有早就失传的“墨筋柔骨”;古怪的符箓……只是这家伙没法防住锋利的阳炁。不知道这家伙放在整个异人界到底是什么水平。大概——两个上根器?

唉,这世上的修行人原本是很单纯的,修行只是为了求证他们心中的“道”——不论是炼器化物、太极还是性命双修,一开始都不是为了追求力量而创造的,只是人总喜欢舍本逐末,久而久之,手段反而将目的代替。

第19章 外援

“算了,周一再说,你先回学校去吧。”光邵道别一声,他要回家了。

“嗯。”唐牧之自己穿的也成了一堆破烂,路上随便找了个店换身衣服。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附近有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的人不少,他到商店买了张30元的IC卡,排好队拨通了张旺给他的电话。

他后面排队的壮年人很有素质,离的他远远的。

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旺爷,是我,唐牧之啊。”

听筒里传来张旺沙哑的声音,“牧之?哼哼,你小子找我肯定是遇上事了……”

“您真是料事如神……哈。”唐牧之笑道。

“马屁就不必拍了!你修炼的怎么样,《毒经》看完没有?”

“您放心,修炼方面一切都好,您那本《毒经》我都倒背如流了,肯定不会轻易被人毒倒的,土木流注也练的也入门了,就是五炁的调动上有些问题……这次给您打电话啊,主要是我遇到点麻烦,跟您说一声,您给参谋参谋?”

“你讲。我听着呢。”

唐牧之把和陈家结怨的经过详细讲述给他,之后提到陈宏志的种种手段。

“这家伙最后脱了上衣,好家伙身上全是窟窿洞,据他说这叫什么‘墨筋柔骨’……”唐牧之刻意透露。

他知道张旺的授业恩师高英才最大的仇人便是墨筋柔骨的使用者梁挺。他曾经发誓要让梁挺死的不痛快,可惜最终也没能完成师傅的夙愿,这件事自然算是他的一个心结。

“什么!”电话里的张旺果然不淡定了,“‘墨筋柔骨’!他是这么说的?你仔细和我说说!”

唐牧之又将陈宏志的表现仔细讲明。

“虽然没有外放柔骨,但是身体坚韧流血少……这确实是墨筋柔骨的表现之一。”

“主要是这家伙手段太卑鄙,我担心他为了对付我拿普通人当筹码,特意打来让您给拿拿主意……”

“……嗯。你晚上再打过来,记住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此时唐门那边。张旺放下电话便去见了现在唐门的门长杨烈。

杨烈年龄上讲已经是个鲐背之年的老人了,他身材高瘦,穿西装,打领带。穿着上他依然是那个几十年前不慕名利的富家少爷。

杨烈算是个传奇人物。作为外姓门长,他能让唐门在不断变化的大时代得以保存,甚至更上一层楼。

在这个刺客销声匿迹,就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年代,他和公司合作,在保留刺客部门隐蔽低调的前提下积极推动唐门的转型——虽然是外姓,论功绩,他已经可以排在祖师爷下边一层;论实力,他是最后一个从战火纷争的混乱时代杀出的绝世天才!更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刺客!

整个唐门在他的手里运转的井井有条。无人不在心底佩服他五体投地!最近他又殚精竭虑思考怎么把先进的间谍技术植入到执行任务的刺客当中。俗话说事无巨细,可他就是少部分可以做到的人。

“师兄。”张旺把唐牧之电话里说的又转述一遍。

“既然涉及‘墨筋柔骨’,这件事你就自己决定,手头的任务先放下也可以。”杨烈垂眼喝茶。

“嗯……我去一趟唐冢。”张旺知会一声。

杨烈允许了。他知道张旺不算是纯粹的刺客,易怒,易心生恻隐。唐妙兴也一样,缺乏与革新者的气魄相匹配的能力——所以他只能紧紧抓住,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唐门转型崛起的机会……放眼整个唐门,只有他完美继承了那些死去老唐门的实力和信念!

张旺点点头,然后一个人默默往唐冢的方向走去。

唐冢是唐门禁地,平日除了祭祀,没有门长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

“小明!”出了唐冢,张旺招手叫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

“旺爷。”唐明迈步上前,“什么事您吩咐。”

张旺负手站立:“我记得你最近没什么任务……有一个算是我私人的事情,委托你办下吧。”他咧嘴一笑,“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去肃州找到了唐媛的儿子,他最近遇到点麻烦,说不定和全性也有点关联……”

肃州一中。

薛佳几人避过门卫,把徐景容带回了寝室。

“啊!她喝酒了?”同寝的女生把她扶过来——徐景荣睡上铺,几人没法给她搀上去,只好让她先睡在下铺。

“完全醉了……她不是给光邵妹妹办生日去了吗?怎么醉成这样子?”

薛佳心思细腻,早就告诉过同去办生日的女生不要透露半点风声,只好说:“哎呀,今天玩的高兴了,谁知道景荣完全喝不了,两三瓶啤的就不行了,哈哈。”

“真是——那个唐牧之太不靠谱了吧,他把人带去灌酒啊!亏景荣对他那么好,还把他爸的棉衣给他穿。”

“真的?”薛佳疑惑道,“我看他一直穿的薄衬衣嘛,酒店里挺热的……没想到景荣和他关系那么好。”

“肯定是姐弟恋了!嘻嘻。”

“话说薛佳你怎么观察人家这么仔细?哼哼……”

“去你的!”

几人嬉笑一阵,回了各自的寝室。

唐牧之在市中心办完事情,突然想起来徐景荣给他的棉衣还在酒店,又折回去拿衣服。

衣服被放到前台,经理见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今天他也受罪,一直在跑腿,手忙脚乱,还挨了不少骂,生活不易啊。

唐牧之道过歉,拿走了衣服。

回了学校已经快五点,他先去女寝问了徐景荣的情况,得知对方已经睡了后又把棉衣托给她们带回去。

而后他又去了寝室收拾东西——他打最近先住外边。

至于请假?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校长,教导主任都被光邵一顿胖揍,他现在请假给谁都是找不痛快呢。

整好行李,直接当着门房大爷的面就走了出去。

公共电话亭不算多,唐牧之算了算自己的余钱,找了个周边有电话亭的小旅馆住下。

下午七点多,唐牧之随便吃点东西,又给张旺拨过去。

“旺爷?”

“嗯。牧之啊。你的事情想好了,我安排一个人过去你那边,记得接应一下他。”

“旺爷,您安排的是……”

“放宽心,是咱们唐门内门的好手,叫唐明。按辈分你该叫他一声表哥,大概九号上午就到了。这时间你们先别挑事。”

“好。多谢旺爷。”

挂了电话,唐牧之回忆漫画原著。

他的记忆如电影一般开始倒放。过目不忘——这是他上辈子不曾拥有的能力,只是没想到随着他静功境界的深入,记忆仿佛可以随意调阅的文件,细致入微。

唐明这个人在原著上出现的不多,而且也没有展示过实力,只是说他是唐文龙的师傅。从漫画上总体来看这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心很细,连接着唐门的上下层——这正是现在光唐二人需要的帮手!

第20章 心咒

唐牧之晚上又跟光邵通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住的地方,叫他明天能来的话就尽快过来,陈宏志的事情拖不得。

光邵应付一声,透露道这次的事被他爹知道了,自己现在不是很好脱身。

光邵捂着红肿的左脸颊放下电话,心想我怎么出去啊?前面我爹一巴掌给我眼镜都干碎了,虽然那只是个装饰品……

“你过来。”光耀邦雄浑的声音传来。他坐在皮质的单人沙发上。

光邵正对着他,神情恹恹。他一直觉得家里的装潢豪华而没什么人味。

“坐。”

他杵着不动弹。

“唉——”光耀邦长叹一口气,“你坐吧。”

光邵坐下,不发一言。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有些特立独行。”

“当年你丢飞刀伤到了萍萍,我以为你很快就悔改了,再也不会触碰那些危险的东西,可惜你没有……你一直想告诉我们你有其他方面的天赋,你想表现自己我懂。”光耀邦摇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厌烦那些奇人异士?不是我不信他们的本事,而是我清楚——当一个人拥有了异于常人的力量,他必定从心底看不起平庸的大多数,这种傲慢,会让这个人在正常世界变得格格不入,最终脱离出去……你懂吗?我是不想你妈没了儿子,不想你的哥哥妹妹失去兄弟。”

“相比你哥哥,你太跳脱——但我从来没把你当作不识大体的孩子,我相信哪怕我确实不太理解你,以我的能力还不至于教养出一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可能你还想辩解,为了女同学大打出手,这是正当的事!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那你就错了。”光耀邦表情颓丧,“揍人很爽吧?看着那些无耻的渣滓痛苦地哀嚎,跪地求饶。人们恐惧你的感觉,你其实很喜欢吧?”

光邵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哪怕你再厉害,这里已经要容不下你了……懂吗?”

“悔改罢。”父亲的眼神深邃,“你还是爹的好儿子。”

儿子的眼角流出金属般的液体。

认识世界算不上成长,只能说是基本功,人生最痛苦的过程岂不是认识自己?认识自己而不能突破自己,这才是大多数人的现状。

……

唐牧之挂掉电话,今天是六号,大后天唐门的援手就能到,在那之前他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静坐吧。唐牧之在床上正身端坐,今天总的来说收获不小——代价不过是背脊和心肺受些损伤,有点胸闷而已。

同学们唱卡拉OK的时候他无意间进入到与周围人共情的特殊状态,那种感觉实在奇妙,人身有情、草木有情……无情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仿佛化为凌驾众生之上的神仙,只需稍微加以引导,便能感知到某一个人此时此刻的情绪,只可惜情绪无法触碰和引导,只能浅薄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