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性命双全 第52章

作者:阳台上的灰著

“那是个山洞,和这湖水齐平。”唐牧之转过身看向郑立德,眼中有问询之意。

郑立德拿起望远镜看了一阵子,“……那边确实有问题,可惜我看不清。”

“我已经看过,周围湖水再没有其他的异常,只有这么一个山洞,我们的木筏应该能通过去。”唐牧之道。

“走!”

木筏容不下几个人,郑立德、唐牧之、黑管儿、何敬业四人依次登上筏子,剩下的战士时刻准备着接应。

黑管儿和何敬业拿着工兵铲划水,郑立德在准备工具,“一会儿不要直接划进去,把防毒面具戴上之后,我会用火折子测氧气的浓度,一有问题立马撤退!”

“明白!”

木筏游至洞口处,唐牧之伸手劈开藤曼,山洞全貌露出来——这其实算隧道了,人要爬在筏子上才能进去。背囊恐怕也只是勉强能过去。洞口处有一股吸力,黑管儿和何敬业用工兵铲抵住山洞旁的岩石这才没有直接荡进去。

郑立德拿出防毒面具让他们戴上,又用钩锁一头钩住洞边岩石,一头系在木筏上。

“讲道理这里边应该是联通的,但以防万一,如果过了钩锁的距离还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再商量。”

钩锁是绑了尼龙登山绳加长过的,如果四人在洞中遇到什么意外,可以顺着登山绳爬出来。

郑立德吹了吹火折子,一切准备妥当,四人卧倒在木筏上,但木筏上面积有限,黑管儿何敬业二人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到筏子外面,全靠腰上的劲力挺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木筏荡进山洞,刚进去一片漆黑,只能看见火折子的光焰,周围也愈发狭窄,正当众人以为就要无功而返之时,隧道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上方的空间也大了,唐牧之最先半蹲在筏子上打开手电筒向四周观察。

这地方真是别有洞天,穿过隧道,整个山洞变得开阔起来,周围的岩壁很潮湿冰冷,正前方手电筒照过去,又发现了两个背囊。

“你们看!”唐牧之把手电筒照向背囊处,“那边能上去!”

三人眼光看过去,也看到了迷彩的背囊。

黑管儿和何敬业手里的工兵铲发力,木筏成功划上岸。

唐牧之一脚踩在山洞内的岸上,这里不是完全黯淡无光,后边还带着点亮。

“这地怎么是斜着的?”

郑立德刚上岸就感到异常了,从这里往那远处带着光亮的地方看,简直是在俯视。

何敬业停好木筏,黑管儿一个箭步冲上去看背囊——这次里面没有尸骸,都是正常物资。只是背囊散开着,像被谁打开后仍在这里的。

“这是……”唐牧之拾起岸边一个竹筒,这东西居然散发着炁!

“难道是法器?”唐牧之手腕稍一用力,竹筒发出一阵炁光,居然要将他的经脉封锁起来!

“哼!”唐牧之阳炁攒动,迅速将这法器制住,看上去它落在这里时间不长,不知道是什么人丢下的。

“要警惕一些……”郑立德一发话,黑管儿和何敬业都端起枪。

“管儿……你说前面那些同志是不是掉水里去了?”何敬业问道。

“扯淡,我不信这湖水中浮力这么强,装着骨头的背囊都沉不下去,那尸体就一点儿不见踪影?”

四人朝着光亮地方走,周围寂静无声,偶尔有石钟乳之类的东西滴在湖水中,溅起冰冷的水花,这声音吓得四人一激灵。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唐牧之把手电筒照在地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这片冻硬的土地居然是红色的!

“这该不会是血吧?”唐牧之没伸手去摸。

“应该就是普通的红土。”郑立德有些气喘吁吁,“不要管这些,我们先往前走。”

呜呜呜——

空气中突然响起凄厉的叫声,这声音像是人发出来的,又像是风吹过峡谷的呼啸。

“怎么回事?”何敬业只感到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什么叫如泣如诉,他算是感受到了,这声音让人惊悚。

唐牧之虽有夜视的本领,但没有光线充足时看得清楚,他用手电筒照在正前方远处,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心道:“应该是人发出来的声音……不会是野人吧?”

“继续往前走。”郑立德手心有些出汗,他舔舔嘴唇道。

一路几乎都是下坡路,到后来居然越来越陡,湖水也变得湍急起来。唐牧之估量不出来海拔究竟下降了多少,但要比原本大部队驻扎的位置低了。

唐牧之脑海里画了个地图,从大部队原先驻扎的地方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弯弯绕绕到了冻湖,现在这个洞穴的方向似乎又是朝南方走的。

不知道冯副团长的行动怎么样了,那群悍匪应该被剿灭了吧?

正想着,崖边的湖水旁飘着一个长条的物件,就竖立在水中。唐牧之最先注意到,便将手电筒照过去。

一眼木棍,而后才发现这东西是个简易的长矛,底下绑着的尖石插进一个脑袋里,就这么竖着漂浮过来。

那人脑袋已经被冰冻住,上下眼皮都变成一片红白之色,十分可怖。

其余三人都没看清矛下的人头,郑立德招呼何敬业探手将“木棍”取上来。

黑管儿一手抓住何敬业右臂,一手扣住岩壁。

待得何敬业将那长矛被取来,三人才看到那下面插着血淋淋的人头!

“妈呀!”何敬业惊叫一声,“营长,你看看……”

郑立德看过之后脸色有些发白,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失联战士们长什么样子,但看这人头上整齐的短发,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第81章 野人

四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物,何敬业带着手套将那头颅摘下来放在地上。“先走吧。”

闷着头又走了几个小时,周围的环境变得不那么寒冷起来,因为刚才那血淋淋头颅的缘故,这次唐牧之没再把手伸进湖水中试探温度,只是凭感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手表不知是受了磁还是什么缘故,早早失灵了,郑立德问起在场各位时间的时候,唐牧之估计说从进洞之后大约有四个小时了。

四人中途休息一阵,唐牧之摘下防毒面罩嗅了嗅,洞中稍微有些硫磺的味道,长期呼吸在这种环境下也有危险。

“马上要到了。”唐牧之指向那处光亮,那里应该就是洞穴的出口,只是光源似乎比先前弱了很多,他一估量,现在大约在五六点钟了,如果光源来自太阳的话,也正好合适。

又向那边走了几步,才发现上面已经黄昏的天——果不其然,此处的洞顶和外界相连接。唐牧之看过一眼便想起了唐冢,那也是一个露天的山洞,不过比此处大得多,也没有这里这么潮湿。

而山洞正中的东西,却更让人吃惊——那居然是一口井!

这不是农村那种简陋的水井,而是用规整石块砌成凸出地面约40厘米的、直径约一米的大井,上面好像有画之类的东西,五颜六色的。就立在露天大洞的中央。

这里地势又有变化,冻湖居然有一部分漫了上来,在地面上积起浅浅的一层水。

日暮的天光照射在洞里,积水上金光粼粼,将整个洞口照亮,实在是一奇观。

而正对着唐牧之等人的岩壁上,有一条登山绳在上面荡漾。

“那是失联同志们的登山绳!”郑立德几乎就要跳起来,“就跟我们绑在木筏上的一样!”

“哈!”何敬业也十分激动,“他们还活着……就从这里爬上去了。”

唐牧之和黑管儿则比较平静,他们都是那种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多压力的人,能救就拼尽全力救,救不了也不会有什么负担。现在看起来起码有战士逃进这里,成功躲避悍匪的追杀后又出去了。

“我们要上去!”郑立德跨步踏入积水之中,“这里不冰了,你们试试看。”

积水蔓延范围正好是阳光所及之地,唐牧之走进光圈里,长久处于黑暗当中的他进入其中时也不由得闭上双眼。

“还是有点危险……黑管儿,要小心。”

黑管儿手里的枪握得更紧,“好。”

身处最耀眼的位置。,他们两人都在注意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郑立德跑去检查那根登山绳了,而何敬业走到山洞中央的井口旁,弯腰去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唐牧之扭头看去。

何敬业肩膀上插着一根矛,背部着地,摔在积水的地上,那矛和之前在水里捞到的那个几乎一样!

从那井中伸出一只长着浓密黑毛的大手,居然一把抓住何敬业的脚踝。

尖锐的石矛已经刺进他的肌肉,但他好歹也是个战士,咬着牙关将步枪提起来,就要朝那黑手射击。

但此时他已经被大手拽至井口,枪口狠狠撞在石井上,居然一边倒过去。

何敬业眼看就要被拽入井中,唐牧之冲上来,抓住他疯狂挣扎的右手臂。

“管儿!”唐牧之大叫一声,黑管儿步枪已经对准那长毛大手开了几枪。

“嗷——”

井中传来如野兽般的惨叫,又有重物跌落下去的声音。

“这一定是野人!”唐牧之将何敬业安顿好,正要招呼郑立德小心一点,环顾周围一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牧之?”黑管儿也不禁大骇,“营长呢?”

唐牧之将何敬业背到黑管儿脚下,而后拿起他胸前的步枪,“管儿兄,你先照看着……何哥,枪借我用一下!”

何敬业摘掉了防毒面具,他面色发白的点点头,那野人力气真大,几乎将他的脚踝握碎。

唐牧之抱着枪一步步走向郑立德刚才站在的地方,那地方靠墙,已经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唐牧之伸手向黑暗的墙壁上探去,却摸了个空!

果然,这地方还有出口!那也是个大洞,大概真好能让两米五的野人蜷缩身体通过,然后将毫无防备的郑立德掳走。

唐牧之望向周围,这里或许还有这样的陷阱,不能将何敬业和黑管儿两个人留在这里,要是何敬业没有受伤还好说,两人可以背靠着架枪防御……现在何敬业肩膀受伤严重,恐怕连枪都提不起来。

“管儿兄!你背上他我们一起走行吗?郑营长有危险。”

黑管儿扔掉背囊将何敬业背上来,“我们走!”

三人一头扎进黑暗当中,却发现这洞一转弯就是长下坡,很快便到了地下。

“动静小一点,小心被野人发现了……这是……”

有一束黯淡的日光从顶上照下,正是从那井口中照射而出,四处有火把燃烧,昏暗中唐牧之看清了这地方的全貌。

这里就是一个野人部落生活的村子!四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到处悬挂着残缺的尸体,有野人也有普通人的……周围凿出的一个个连通顶上的洞穴就是他们的房子,而这里真正意义上的建筑只有一个,就是远处那个像鸟居的建筑,是由原木搭出来的,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了。

每一个洞穴旁边都点燃着火把,唐牧之数了数,大概就是二十多个。

野人们还没有发现唐牧之三人,他们聚集在井口下面,手持简易的长矛。像僵尸一样站着,仰头看向井口,不发一言。

黑管儿庆幸自己刚才情况紧急,没有在郑立德失踪后朝那个井下看,否则被这一群野人盯着的一幕恐怕将永远成为他的噩梦。

那口井与地面有一根柱子斜着连接在一块,刚刚那个袭击何敬业的野人就是站在柱子上出的手。

郑立德倒在一边,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过去。

唐牧之这下总算见到野人的全貌,他们看上去和猿类更加接近,四肢细长,头颅就显得又圆又小,几乎每一只都在两米五以上,浑身长满黑毛,分不清雌雄。

唐牧之看着倒在地上的郑立德,咽了口口水,他跟黑管儿示意一下。

“懂……”

黑管儿唐牧之两人端起枪,找好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