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 第206章

作者:熟练的小薪

  接着,大地震动,岩土开裂,被掩埋的榕树重新现身,无数条气生根伸长扭曲,钻进更深处的土壤中挖掘和纠缠,像是在追赶着什么猎物。

  “现在,就由它们,将你们升起。

  “就当这是我的,以德报怨吧。”

  刚睡醒,写得迷迷糊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忍界的忍,是蝴蝶忍的忍(一万)

  第126章 忍界的忍,是蝴蝶忍的忍(一万)

  “虽然知道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我和行冥商议了一下之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再和你谈一谈。”

  蝴蝶忍动身前往义勇的精神空间前,产屋敷耀哉和她有过这样的一次对话。

  “对任何人而言,能带着宿慧复活,都是一件机会难得的好事,这也是我当初非常支持杏寿郎到那边去的原因。可直到前几天,我和阴间的管理层打听了有关那边的事情,才恍然发觉,那时候的确有些仓促了。义勇所在的那个‘忍界’,恐怕并不适合你们这些本性善良的孩子生活。尤其是伱,忍。”

  产屋敷耀哉郑重地说道。

  死去之后,这位鬼杀队的主公已经没有了因诅咒而生的瘢痕,面容清秀而俊朗。

  他此刻真诚而慈爱地看着蝴蝶忍,如同火车站送孩子去上大学的父母,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忧色。

  这很不寻常——

  一个在和鬼舞辻无惨同归于尽时也能面带笑容的人物,露出这种神态,说明他是真得很担心蝴蝶忍未来的处境。

  再配合上他与生俱来的预知天赋,忽然说了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在意。

  “尤其是我?”蝴蝶忍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明白产屋敷耀哉话里的深意。

  “是。”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你拥有不下于杏寿郎的强烈正义感,也拥有不弱于义勇的深重同情心。但你也有和他们不太相同的地方。

  “你的正义感相比于杏寿郎,更容不得杂质,因此便少了些必要的宽容;你的同情心相比于义勇,代入死者而非幸存者更多一些,因此便多了些幽暗的愤恨。”

  注意到蝴蝶忍面上愈发浓重的困惑,产屋敷耀哉换了一种更明了直接的说法。

  “在你心里,让恶人遭到相应的惩罚,从而为死者伸冤,和拯救正在遭受威胁的生命是同等重要的事情。这是你之前一直配合实弥,偷渡到地狱观察鬼舞辻无惨受苦的原因;也是你在猎鬼之余,也会出手严厉惩治那些人类罪犯的原因……”

  “那些人是罪有应得。”

  听到这里,蝴蝶忍直起身子然打断了产屋敷耀哉的话,语气激烈的像是她十四五岁的时候:“那些因为一个贪婪的念头,就要随便摧毁他人幸福的人,难道在本质上和鬼有什么不同吗?他们同样是在吃人,只不过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产屋敷耀哉忽然僵在那里,惊讶地看着她。

  但他并不恼怒,目光深处反而透出点欣慰的光彩。

  蝴蝶忍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控了,连忙低下头坐了回去:“抱歉,主公大人,请恕我失态……”

  “没关系。鬼杀队都已经解散了,我也不是什么主公,没有必要那么拘谨。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对我也很重要。”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说起来,刚才那义愤填膺、有什么说什么的样子,比你往常满脸笑容的时候,更多了些年轻人该有的单纯和朝气,这正是忍成为柱前的模样啊。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你能一直维持那种独一无二的冲劲。”

  蝴蝶忍的双耳升起被长辈夸奖特有的那种浅红色,也仅止于此。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甘露寺蜜璃,那恐怕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但无论如何,气氛缓和了不少。

  “今天之所以跟你谈这些,倒不是我想为那些犯在你手上的恶人开脱。

  “我是要提醒你,义勇所在的‘忍界’人类和这里不同。他们对人生命的漠视、残忍和冷酷,远超现代人所能想象的程度,而且这种冷酷,在那边是一种相当普遍的情况,堪比我们的战国时代。若是以你以自己的标准去审视他们,恐怕会觉得那里遍地都是吃人的‘恶鬼’。所以我才说,你不适合在忍界生活。”

  “遍地都是?”

  蝴蝶忍惊讶地掩住嘴巴。

  “难道说,还有比地球上更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地方吗?在富冈的世界,也会有在短短几年里杀死1000万人的战争吗?”

  产屋敷耀哉知道蝴蝶忍指的是几年前结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轻轻摇了摇头。

  “数量上无法相比,但在性质上……那边的情况恐怕更加令人绝望。”

  他继续说道:“在这里,无论政治家们发动一场战争的真正动机有多么黑暗和见不得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战略加上一层鲜亮的包装。尤其是在较为发达国家,参战的士兵不乏良好的教育,还有着坚定的信仰。他们必须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能抱持着一种荣誉感、没有愧疚地杀死敌人,把战争继续打下去。

  “因此,地球上的国家再怎么残酷,在明面上也会倡导善良、公平和正义,因为这是我们的大多数人类的终极理想。这种大方向也导致了,哪怕是最残忍的种族灭绝行为,也仍然要有一个伪善的外衣作为掩护。可是在忍界,人与人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比人和鬼之间更甚,也就完全没有了给暴力寻找包装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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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那里,接受刺杀任务的忍者可以理所应当、光明正大地活动,彼此之间的自相残杀,反而可以确认一个忍者的能力高低,而战争中的挑战则刚好可以验证他们的价值。

  “比起我们的世界,那边更像一个没有标准善恶观念的原始森林,以至于所有人死后,都只会去到一个叫做净土的地方,并没有普通的阴间和地狱的分别。”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深深地看了一眼蝴蝶忍逐渐紧绷的神情,提出了一个他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忍。如果真到了那边,到时候你会忍耐着,不去干涉那些忍者的活动吗?”

  蝴蝶忍的额头掠过一丝暗影,没有犹豫便给出了答案:“如果他们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比如肆意伤害别人,我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如果这样,到了那个世界,你很快就会敌人遍地,不得不重新拿起武器去战斗。”

  产屋敷耀哉无奈的叹了口气。

  “鬼舞辻无惨的手下只有不到两千,可据阴间高层估计,忍界的忍者,却大约有八到十万。”

  他为蝴蝶忍的未来感到疲惫,也是为了自己。

  为什么总有一种又要把孩子们送上战场的既视感?

  “忍,你要想清楚,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真得还要选择继续战斗下去吗?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面对那些比鬼更黑暗的人类,你即使有了更强壮的身体,心也会比从前更疲惫的。”

  “更强的身体?”

  蝴蝶忍抓住了重点,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您其实已经预知到未来的我的样子,是吗?”

  “……”产屋敷耀哉短暂地苦笑了一下,但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无论您是不是看到了未来,富冈和炼狱都已经在那里了。正如您所说,他们一个见不得别人软弱,一个见不得别人受苦,绝对是比我更会多管闲事的人,可能已经和那些忍者产生了冲突。可偏偏他们两个人的这里……”

  蝴蝶忍用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促狭地笑着:“都有不同程度的问题。这样一想,我就更有必要过去补上他们的缺失的部分了。”

  “既然你这么坚定,我就不再劝了。”

  产屋敷耀哉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但你离开前,我还有一件事要特地交代一下。你还记得和鬼舞辻无惨决战的半年前,你们在柱合会议上的掰手腕比赛吗?”

  蝴蝶忍立刻激活了久远的回忆。

  “哦,您是说,希望我们想办法让富冈笑出来的那次吗?”

  所谓掰手腕大赛,其实蝴蝶忍受产屋敷夫妇所托临时组织的(官方小说内容)。

  她拜托了其他柱,在比赛中故意输给义勇,只要让他高兴的笑出来就算完成任务。

  结果很容易想象。这场比赛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说,反而激化了义勇和不死川实弥的矛盾。

  “是的。”产屋敷耀哉说道,“知道那个世界的真相后,我和天音最担心的,就是义勇的处境。”

  “您担心他还会像以前那样郁郁寡欢?”

  蝴蝶忍扶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听起来的确像他会做的事呢。不过,他复活的方式和我们不同,应该是有新的家人的吧。”

  “我已经问清楚了。义勇的家人和族人,大都是忍者。”

  蝴蝶忍低垂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目光若有深意的闪动着:“您是担心……”

  “义勇虽然沉默寡言、看似冷峻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却是个最善良温和的水呼剑士。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圆满的家庭,偏偏他们的职业却又和义勇贯彻了一生的理念背道而驰。

  “以我对他的执拗性格的了解,这种矛盾,很可能会给他的内心制造一种严重的撕裂。他一定会主动去做一些帮助别人的事情,来弥补这种撕裂感,就像是为族人从事忍者职业赎罪一样。可他一旦这样做了,又会感觉到自己在表达对家人和族人不满,像是背叛了他们。长此以往……”

  产屋敷耀哉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

  “而身为柱的你们,每出现一个在他身边,他心中这种撕裂就会更加严重一分。在亟待复活的柱中,你和义勇的交流最多,而你对待忍者的观念态度,也一定会影响到他的观念态度。若是在你的影响下,义勇心中的这种撕裂进一步扩大,他迟早会因为内疚而害死自己。

  “所以小忍,除非你愿意根据那个世界的实际情况,重新划定人和所谓的‘鬼一样的人’的界限,否则就算你真得复活了,也只是为自己和义勇找到了一个新的地狱罢了……”

  “重新划定界限?”

  蝴蝶忍微微蹙眉。

  “是。你一定要记住,那个世界本身没有标准的善恶观念,你到时候要面对的不是好人或者坏人,而是伤害过别人的人,和或者还没来得及伤害别人、或者没有能力伤害别人的人。

  “许多在地球上看起来很邪恶的事——比如为了任务取人性命,在忍界恐怕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身上没有血债的忍者,反而会显得有些不正常。可你如果把他们一律当成地球上的杀人犯对待,就没有谁是干净的。义勇的家人身为最出色的那批忍者,可能也会在这个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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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忍双手纠结地握在一起,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思考了良久,蝴蝶忍决定寻求建议:“我想听听您的意见,究竟要如何去做?”

  “我没有亲眼见过忍者,所以无法给你具体的建议,但却有两个勉勉强强的忠告。”

  蝴蝶忍正襟危坐:“请说。”

  “第一:要从杏寿郎那里学到必要的宽容;从义勇那里学习去理解别人的局限。在忍界拥有诞生善的土壤之前,你要容忍一些可堪忍受、危害更小的‘恶人’,因为他们可能就是被那样养大的,从不知道有其他可能。至于哪些人值得你这样做,只有你亲自去判断了。”

  见蝴蝶忍一幅心领神会的模样,产屋敷耀哉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第二,一定要记住,你们和忍者群体之间的矛盾,并非是正义和邪恶之间的高下之分,而是两个不同世界间观念的碰撞。邪恶需要消灭,但观念需要的则是转变和扩散。很多事情,只靠武器是没办法解决的。”

  “我记住了。”

  第二句有些深奥,以蝴蝶忍的智力也没有很快地理解,但她还是深深地把这话记进内心,尽管在感情上,她并不完全认同。

  “话已至此,你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和行冥和蜜璃他们几个告别后就出发吧。”

  产屋敷耀哉站了起来,柔和地笑着,身体逐渐虚幻,看来是要直接回到在阴间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一定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那个世界,到底还是太危险了一些……”

  “请您不必担心。”

  笑容覆盖在蝴蝶忍的脸上。

  “我有一种感觉。其实忍界的忍,也许不是忍者的忍,而是蝴蝶忍的忍也说不定哦!”

  一个月前的谈话仿佛还在耳边。

  如今,蝴蝶忍单膝跪在地上,木化的十根手指深入地下,将她体内因血继爆发而源源不断产生的查克拉,洪水般地倾泻出去。

  正如白所说,血继限界一般会在生命受到威胁、或者需要宣泄情绪时爆发,而蝴蝶忍则是两种情况都占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