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109章

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塔露拉一头雾水:“怎么了?”

康曼德咳嗽两声:“有另一个帝国的第六集团军覆灭在另一群红脑壳手里,所以这是个......吉兆。”

阿芙乐尔带着满意的表情继续说:“保民军现在有两把刷子,从上到下都有点本事。考虑到他们尽可能发扬火力,避免部队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连最后消灭负隅顽抗都是靠机械化部队。我看交换比五比一都是保民军伤亡大了。”

塔露拉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当真?”

康曼德反问:“不然呢?这边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帝国军急着找突破口就中招了。他们建立了登陆场,但62师挡住了他们进一步发展胜利的尝试。而第5集团军控制住反击的力度和速度,给敌人‘这里可能获得进展’的假象,所以帝国军就向这里投入了大量增援和炮兵。

“等敌军增援部队也开始成规模投入战斗,陷在了激烈的战场上难以脱身时,这边再投入预备队,集中压倒性的技术、兵力、火力优势先打残敌人的炮兵和后续增援,把过岸的敌人彻底孤立,然后再集中力量压倒负隅顽抗的敌人。所以,乌萨斯第六集团军把一整个步兵师成建制送给了我们了。

“敌人攻击时跨河冲山不说,他们那点炮火啃不动完善的堑壕和坑道系统;等到我们反击时,敌人炮兵又被保民军新投入的炮兵彻底压制。你盘算盘算:敌人被限制在狭小的登陆场里,被我军居高临下一览无余;没有炮兵和空中支援,也来不及转入防御态势构筑工事,反装甲主力是76野战炮客串,步兵只有反坦克枪和燃烧瓶。他们被得到周密火力掩护的成群T-55和BMP-2创碎不是很正常吗?交换比悬殊不是很正常吗?”

“......很正常。”塔露拉最后悠悠地回答。

阿芙乐尔简单地做了总结:“乌萨斯帝国体量大,整合运动体量小。我军一个师的人数相当于敌人一点五个师,但我军一个师需要对付敌人三个师!但我们有技术和物质优势,所以整体形成了暂时僵持的局势。而且,保民军还凭借技术优势掌握着主动权。”

康曼德接口:“所以,保民军的困境,不在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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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哥萨克这个群体形成以来,他们的“桀骜不驯”、“难以征服”就声名远扬。而这帮家伙的独立性也确实有着坚实的支撑——随便哪个村庄,男人们都能编组成一个乃至数个连队,自备步枪、马刀、甚至战马和马鞍。

整合运动能一路打到这里,在长时间以内让这些“靠着战争带来的荣誉获得土地,又靠着战争的荣耀回报沙皇陛下的恩惠”的刺头暂时不掀起浪花,是靠着各种各样的手段。

军事上当然问题最小。整合运动的正规军能从正面把皇帝大军锤得满地找牙,让其不得不得逃到顿河以东;后方守备部队在各处交通要点建立火力基地作为依托,同时在顿河流域的己方控制区里大建急造军路,投入了相当多的摩托化部队甚至航空兵用来收拾在广大荒野里游荡的匪帮。

对游荡在保民军后方的哥萨克匪帮与帝国军分队而言,遇上那些四六八轮之类跑得飞快还能无视步枪子弹的装甲车极为要命;更要命的是马上就有飞机过来在自己头上按着脑袋狠炸......

当然,只有军事力量是解决不了社会问题的。

骇人听闻的小股叛匪、通敌平民虐杀己方指战员当然是事实,但是那是处在敌我拉锯、双方对峙的区域,必须是己方控制区离战线较近的地区。只有那样,才能“保证”帝国军方面较为有效地偷运人员物资支持红区里的叛乱分子,“保证”保民军在忙于一线作战的同时难以回头扫荡地方匪帮和与之合作的哥萨克头目。

而到了离前线至少五十公里的后方,虽然依然有着大量游击队和私藏武器的平民,但保民军就能腾出手来解决问题。

虽说这里的大部分家庭都有男人跟着帝国军退走了,但保民军依然靠着灵活而有力的手腕勉强保持着正常环境:哥萨克们抢劫强*奸虐俘等等的作风顶风臭十里,也想当然地以己度人,准备看保民军占领的那些村庄燃起冲天大火。但是保民军足够保证部队在遭遇袭击事件以后,依然什么东西都不抢,拿哪怕一个西瓜和一杯牛奶也都照价付给整合运动的纸卢布。

这反而使哥萨克们惘然若失和无所适从,从红区的平民和顿河东岸的士兵都感到极大的怀疑。他们都以为保民军一定要把哥萨克村庄和集镇统统烧光,以为会把留下未逃的居民,至少会把男的“全都杀光”,但是根据确实的消息,保民军对和平居民一个也没有动。

这不代表保民军是软柿子,巡回法庭和地方部队时刻游荡在巩固区里,与驻村工作队合作对袭击事件做出判决。诸如暗杀驻村工作队员之类的恶劣刑事案件,除了杀人偿命之外,还会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其他处罚,意在重点处理反整合运动的骨干分子,激化哥萨克贫富农之间的矛盾。

这些事情都由成文法令明确规定,所有法令被粘贴在各村的显眼位置,并有专人负责宣讲。起初,哥萨克们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只有针对哥萨克村民时条款才生效的漂亮幌子。但随着多名犯有抢劫、杀人、强-奸等罪行的保民军干部和战士被当众审判并处以死刑后,村民们才逐渐相信,开始加以遵守。

然而,在少数情况下,例如在处置暗杀事件时,很容易在村庄里激起暴力反抗。但保民军在这种时候绝不会有半点退让。哪怕事情发展到武力镇压整个村庄。

分化贫富农、组建贫民团的传统工作方法也没有落下。虽然由于经济成分的区别,这个法子不像在西北冻原和北方荒原时那样有效;但在解放区各村建立的整合主义村政权的润滑,部队对自身纪律的严格约束之下,驻军与哥萨克民众的关系确实并非一味对立。至少对后者而言,红脑壳们不会肆意残杀村民、掠夺粮食、强*奸妇女。别说保民军来之前顿河上也没少过的哥萨克匪帮了,帝国正规军途径这里,要引起的“不愉快”也远比红脑壳们多。

另一方面,由于条件并不成熟,对哥萨克群体的政治和经济改造还未展开。比如村庄原来的教堂和神职人员还会得到保留,只要他们不公开煽动民众暴力反抗,保民军基本上都听之任之。在几个倾向整合运动的村庄里,东正教的神甫教士还会被请入村政权中参与世俗管理。另外,西方面军从解放区村庄里收缴的税金,大部分都以各种名义返还给村政权,用于村医疗卫生、教育救济、公共设施等的开销。但显然,返还给“红色村庄”的,比返还给“白色村庄”的多得多。

即使是最为敌视整合运动和保民军的哥萨克村民,也对保民军的纪律严明、一视同仁、恩威并施印象深刻。

因此,依着越野车边合上西方面军最新一期《内部参考》封底,因为坐车看书头晕脑涨的塔露拉,看见的景象是和蔼的保民军阿姨阿芙乐尔别人家院子门口逗小孩儿。

“好,太好啦。一根树枝有什么了不起......你的爸爸在哪儿?在顿河对岸吗?”

“在顿河对岸。”

“那就是说,在和我们打仗啦?”

小男孩被之前一阵亲热的话儿逗得高兴,说:“他指挥所有的哥萨克哩。”

“小家伙,你就胡说吧!”

“不信你问奶奶呀。”

多嘴多舌的小孙子把奶奶弄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拍着巴掌,叹起气来。

“是指挥所有的哥萨克吗?”阿芙乐尔笑嘻嘻地追问。

奶奶投来严厉的目光,于是小孙子开始没那么有把握:“可能,不是所有的……”

看了看因为对话滑向危险方向而坐立不安脸色煞白的大人们,阿芙乐尔淡定地戳了戳小家伙的头,然而走开了。

院门快速合闭,里面响起了打孩子时应有的鸡飞狗跳声。

塔露拉向着康曼德感叹:“在这个方面上,朱加什维利干得不错,真的很不错。”

是的,顿河流域的民事工作是西方面军政治委员所主要负责的。

几人跟着的车队在离战线五十公里的一处哥萨克村落停下休整。看见驻村工作队的军事和民政人员,与哥萨克村民们相处得居然还算融洽时,塔露拉不由得对康曼德这样感慨。

倒不是她天真。而是从前线离开前,祖巴乔夫絮絮叨叨地介绍了当前政治局势的复杂和微妙:

他的师里有三个哥萨克兄弟,高的任职营长,低的也当上了连长。而他们的父亲却是在对岸的帝国军团长。在一次战斗中,二儿子和三儿子不幸被俘,他们的父亲在俘虏堆里发现他俩后,一边骂一边上刀子剐,用了整个晚上才让自己的小儿子咽气;而保民军随后的反击里,那个帝国军步兵团眨眼间灰飞烟灭,侥幸逃出来的二儿子找到大儿子,两人又在俘虏堆里找到了父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当惨烈的悲剧大大拉低了塔露拉对顿河流域的预期,以至于阿芙乐尔的这点互动出乎她的意料。

但是康曼德对此表示怀疑:“是吗?你觉得很好?”

塔露拉沉吟,然后摇一摇头:“是,但还不够。”

确实不够。哥萨克们的剽悍让前线紧张的保民军投鼠忌器,不敢立刻实施政治和经济上的统一改造——帝国军在前线猛攻是,顿河后方突然发起暴动,那可太要命了。

康曼德点头,眉毛拧成疙瘩:“顿河区域现在不上不下。部队和地方做了很多,暂时保证矛盾没有激化。但是同样是为了不激化矛盾,集村并寨、户籍制和保甲制这些治本的办法也没有铺开。延缓危机的措施,反而为未来可能的危机埋下祸根。人身流动、武器、粮食、牲畜、药品、食盐都还没能管制住,匪帮的鱼还在哥萨克的水里。解放区里的匪帮虽然因为军事打击和社会矛盾缓和而暂时偃旗息鼓。但环境稍有变动,就可能引发大规模叛乱。

“不要以为这不可能。顿河流域刚刚卷进战争,解放区还有着大量青壮年人口。他们没有在战争中死亡,又因为战争和解放区政策的限制难以外出打猎、捕鱼、行商,只能在村庄很近的范围内耕种劳作、饲养牲畜,导致劳动力遭到了严重浪费,相当多男女青壮被闲置在家,无所事事。同时,稳定后方也牵扯了保民军大量人力物力——现在顿河流域的地方部队与哥萨克平民人数之比,是一比十五。本来还是保民军这边的人力远比帝国吃紧呢!”

塔露拉揉着太阳穴:“那该从哪里解决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只凭现在所用的军事和行政手段,即使依然维持着现在的资源投入,社会治安的‘保质期’也不会很长,根本难以维系。治本的办法还是颠覆原来哥萨克的自治制度和土地制度,也就是政治和经济手段。但前面说了,投鼠忌器啊......前线在僵持,一只老鼠的重量,都可能引起天平的倾倒。”

康曼德转过身来,严肃地注视着村边站岗放哨的保民军战士:“泰拉人的问题终究要靠泰拉人自己解决。你们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你们只有解决这一系列问题,才能拥有未来。”

看着塔露拉严肃思索的神情,阿芙乐尔撇撇嘴:“嗨嗨嗨,还搁那儿好为人师卖关子呐?”

康曼德尴尬地笑,塔露拉疑惑地看着阿芙乐尔递上两份文件。

舰娘同志做了补充说明:“搞政治的诀窍是什么?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怎么能得到朋友呢?还是靠共同利益嘛。看看斯......啊对,是朱加什维利同志的初步设想。”

塔露拉看看那两份文件:“供销合作社与手工工场的建设方案?”

第十四章 困境与破局与鸡汤 下

PS:捏麻麻滴,看来还是得整活(

“打仗”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虽然红脑壳们来了,各家各户几乎都有男人走了。

但日子还得过。

可是,战争带走的人力和阻断的贸易,让哥萨克平民们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只要在任何一个解放区的哥萨克村子里转上两圈,就能知道情况没那么简单。哥萨克们不得不忍受种种生活必需品的匿乏,因此大骂整合运动政权。各个村庄的小杂货铺子里,肥皂、糖、盐、煤油、火柴、烟丝乃至车轴油——所有这些至关重要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全都没有。

没有煤油,夜里就只好在碟子上倒些炼过的牛油、猪油或者羊油来照明;没有烟丝,就抽自己家种的叶子烟;没有火柴,所以火石和铁匠匆忙打出的火镰风行一时。为了容易点燃,人们把火绒跟向日葵茎灰一起放在开水里煎熬后晒干——但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不习惯,取火还是非常困难。

在这份报告里,各处工作队和村委会给出了生动的例子:烟鬼们为了用火石能打着,时常几个人挤到一块努力打火,边折腾边骂红脑壳,咕嘟着说:“乌里扬诺夫同志,给点火吧!”

甚至卷烟的纸也没有了。哥萨克们在这件事上各显神通,从孩子的旧练习册到村教堂里的出生死亡登记册都被用来卷烟,连自家箱盖子上糊了些旧报纸都不放过。

大车的轮轴因为没有上油,走起来吱扭吱扭地响得厉害;马套和皮靴因为没有焦油干裂。甚至连食盐供应都一时难以保障:顿河流域的黑市里,时常有一只肥卡普里尼兽才能换一两磅食盐的情况。

“这不对吧......咱们祖传的商队呢?”

报告看到一半,塔露拉就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康曼德。

康曼德摇摇头,拿过那份关于建设供销合作社的报告,又翻了几页,还给塔露拉:“简单地说,后勤部队和国营企业忙着在供应部队;至于私企吧......”

阿芙乐尔在一旁插话:“先不说都是新生小企业,谁家连锁超市往战区开啊......觉得敌人的渗透分子太少不成?”

话音未落,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薛斯基匆匆走进这座州军区司令部的会客室。这位罗斯托夫州军区司令员兼政委从嘴边取下烟斗,小心地用指头按了按隆起的烟灰。

烟斗已经灭了。

这位也是从西北冻原上就入伍的老保民军战士向老政委敬礼,两人简短地问候。然后薛司令阴沉着脸说:“老首长,我得说,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了?”

“我这个州军区司令部里有敌特分子,这家伙很可能已经有所察觉。偏偏赶上了你们到这里。而且,第一批换俘的人员今天眼看着就要途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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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就讲过,乌萨斯帝国是一个“集权程度不足”的封建中央集权帝国。而军队来自社会,乌萨斯帝国军也必然带上了浓厚的封建色彩:极度论资排辈、重视人脉背景多过能力、以贵族血统决定军人升迁的一切。

这当然对乌萨斯帝国军的发展和进步有着极度致命的负面影响。而一向喜欢从帝国军俘虏里吸纳贫农、工人乃至农奴作为新兵的保民军则对帝国军官们敬谢不敏。除了某个既能当提督又能当训练员,最近还转而在明日方舟里玩战争雷普的起义者;被俘虏的乌萨斯中高级军官即使态度积极,也几乎没有什么转投的机会。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被俘的乌萨斯军官们不同于保民军的泥腿子们,有着超乎将校身份的政治影响力,是非常好用的筹码。

乌萨斯帝国与整合运动之间,从理论上讲依然处于“互不承认”的地步。帝国方面的官方口径里只有“叛军”、“赤色叛匪”;而整合运动方面则至今没有公开宣布建国,“北乌萨斯根据地”成了占据了乌萨斯广袤领土百分之三十的政治实体的临时性主要称呼。

然而帝国并没有能力扑灭整合运动的暴动,这一点就直接决定了他们的选择:在战争之外,还有非公开谈判。

确实,第四集团军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他们的武装力量被整合运动消灭殆尽,管辖区域也全都变成了整合运动根据地。但是,被俘的帝国军官们大多来自全国各地。

正经地说,让他们回来的诉求从帝国各地而来,布满了皇宫上下;夸张点说,各路大小贵族家的男人女人们都在想法设法为了父亲丈夫兄弟儿子回来,在宫廷里想方设法地吹风刺探。

借着战争的机会,登基没几年的乌萨斯皇帝费奥多尔成功地收揽了部分权力,试图重编军队并发起改革。与此同时,这位面临着各集团军反弹的皇帝也在想方设法招揽人心。所以,陛下积极地推动了换俘谈判的进程。

切尔诺伯格的别尔康斯基家族于是收获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们的两个儿子,安德烈和瓦西里都还活着;坏消息是,打小就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安德烈投整合运动了,瓦西里在战俘营里吃牢饭......

随后的谈判进程在乌萨斯帝国上层里搅起了不小的风波。因为帝国方面掌握的保民军战俘数量远不如整合运动抓住的帝国俘虏。那么想要整合运动放俘就必然要付出更多东西。

双方就此展开了漫长的谈(撕)判(逼)。担心着自家男人回来的乌萨斯贵族和平民们也想尽办法去推动谈判的进程。终于,双方还是推动了这场漫长谈判的初衷先实现。随着两边换俘协议的达成,瓦西里.别尔康斯基幸运地被列入了换俘第一批的名单。

第一批换俘的俘虏们从住了快两年的战俘营搬离,踏上了回乡之旅。总得来说,一路上风平浪静。大家在战俘营改造的时候偶尔获准外出,见识过直接从西北冻原上拔地而起的整合运动城市与乡村:

在113师全自动工厂的海量轻工业产品的供养下,整合运动的各根据地一步迈入小康社会,那些曾经是贫农、矿工和农奴的人们心气高涨,整合运动借此“比较舒服地”开始推进国家工业化建设。

在每一处解放区里,粉碎了帝国和当地原本的势力后,军队、工厂、高校都会浩浩荡荡迁移而来,巩固解放区。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的模块化半永久住房在各处根据地里为数众多。

没有后顾之忧的赤色洪流四面出击,整合运动自己建设起的工厂为战争机器源源不断地提供钢铁、弹药和能源。新翻身的前帝国臣民们并非大多都进入保民军,而是被投入了后方需要大量人手和相对低技术水平的工作。

保民军钢多气更多,甚至没有展开全面动员,凭借各种优势牢牢掌握着战场主动权。几乎没遭遇过沉重损失。而作为这场战争的大后方,整合运动的各根据地里,居民生活保障充分,甚至能偶尔来一顿涮海星,又常常听闻从南方和东线传来的捷报,整个社会的兴致都很高涨。

俘虏们原本以为这只是赤色分子们核心区里的环境。但没想到即使是哥萨克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居然也暂时没能翻出风浪。

这些大多都还年轻的贵族军官们对整合运动羡慕又赞叹;但考虑到自己的贵族身份在整合运动的政治理论和社会环境中比较那啥。所以大多显得相当精神内耗。理想主义者们甚至公开承认自己对整合运动抱有期待,现实主义者们对帝国与家族的未来忧心忡忡。年轻人们时常爆发辩论、争论乃至斗殴。

唯一能让大家共同赞美的只有伙食。红脑壳们做饭的本事让人赞叹,在战俘营里被收拾老实了的帝国军官兼贵族们也习惯了保民军从将军到士兵一个食堂吃饭,甚至基层连队比机关单位伙食标准高的饮食条例。

这一顿的运气不错,是在州军区司令部的食堂。即使因为这帮宝贝疙瘩俘虏价值高,保民军照顾得相当周到,但从根据地到前线的一路颠簸还是让俘虏们渴望能坐下来安稳地吃顿饭。

只是一进屋,瓦西里.别尔康斯基就感觉情况不对劲。

食堂角落里那一桌有十几个人,好几个在抽烟。灰色的烟雾在吊灯的毛玻璃灯罩下面变幻莫测,在州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的座椅上方缭绕。围在桌子四周的人,宛如笼罩在浓雾之中。

带队的管理员把帝国军官俘虏们带到了另一张桌子旁。只是很快,俘虏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眼尖的透过吃饭的成群人影,在那张桌子上发现了那个康曼德。

就是当年在库尔斯克山谷打败他们的那个炎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