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37章

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在消灭敌人军队时,不能仅仅消灭敌人的物质力量,更重要的是摧毁敌人的精神力量。”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

库尔斯克北岭防线东段的主体,是一战风味十足,有着相当纵深的多层阵地。保民军并非简单地将兵力平均分散在各堑壕之中,而是确定一条主要防线,之后再在其前后挖掘大量前哨阵地、散兵坑、辅助壕、反斜面阵地、炮兵阵地等等作为支撑,经过仔细计算和精心布置后,让各种轻重火力在铁丝网障碍附近用制造出一个弹幕地带。

为了形成最为有利的防御态势,保民军几乎顾及到了一切细节。开挖壕沟所得的土石,一部分被他们用垫平内层铁丝网与战壕之间的一切凹地,不给乌萨斯士兵留下隐蔽点;余下的则在那道栅栏前形成一道向着防线方向逐步爬升的斜坡,这是一个极度阴险的陷阱。

当然,真正重要的还是机枪火力。大量的通用机枪和大口径重机枪阵地将对铁丝网地带形成交叉火力覆盖,任何步兵集团冲锋在这种火力面前都只能以全军覆没收场。为了保证机枪能够免受干扰持续射击,每个火力点都经过仔细选择和加固,都用上了混凝土和装甲板。

按照标准的阵地设计和防御战术,最前面的应当是前哨阵地,这一区域只配备少量警戒部队。当进攻方耗费大量火力去削弱前哨阵地时,防守方会使用部署在反斜面阵地上的迫击炮和炮兵阵地的身管火炮、火箭炮杀伤冲击前哨阵地的进攻方步兵,并在其接近主要阵地时利用机枪阵地的交叉火力迟滞杀伤,最后由步兵发动反击将其击退。

“但你其实不打算这么来。”康曼德放下望远镜,对身处同一个掩蔽所里的步兵第四团团长说,“你放弃了前哨阵地,要让敌人直接压到铁丝网地带,用最猛烈的火力最快速度解决战斗。”

“是的。”负责整个防线东段的四团长点点头。

“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康曼德的质问话音未落,掩蔽部的后方就传来了接二两三的爆炸声。那是乌萨斯陆行舰的炮弹在围绕着几处85MM加农炮的阵地爆炸。即使从这里也能看到,那边有个炮连的阵地已经淹没在白茫茫的硝烟中,扭曲的炮架斜指天空。随着硝烟的翻腾,那门被击毁的火炮像是在海滩上被逐渐涌起的潮水淹没般,消失在一片朦胧中……

保民军们的菜鸟炮兵不缺乏勇气。但专业技能和勇气是两码子事。不要说什么炮兵自动化指挥系统和信息化自行火炮,他们连几乎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牵引式火炮都玩不太转。在这种情况下,尽管能凭借突然性和射速优势打了敌人措手不及,瘫痪了敌军两艘参与冲击的陆行舰,重创了第六军的炮兵。但在对方反应过来,那些装甲较坚固、火力较强大的大中型陆行舰也开始针对整合运动炮兵时,还是吃亏不少。

105榴弹炮凭借射程优势,可以藏在山岭背面听从观察哨指挥射击。可山岭顶部的85加农炮们就只能硬顶敌炮。随着损失加大,四爷刚刚下令除了两个状况最好的炮连留下准备支援步兵,剩下的加农炮连立刻转移阵地。

无论如何,炮兵们已经做了他们所能做的一切,甚至就算是现在,他们也依然在尽力牵制敌军的炮兵和陆行舰炮。所以炮兵也实在腾不出手来关照那些排队来找死的敌人,只好把招呼客人的重任交给步兵兄弟们。

现在,该轮到步兵们来展现自己的技术和勇气了。

只不过,被几乎五倍于己的兵力抵近到距离自己主要阵地不过三百米的位置……

四团长理所当然地回答:“代表着我们要参加一场丰盛的宴席。”

“五个营吃掉六个团,我更担心你撑死。”康曼德留下了这句话,拧着眉头转过身去。

四团长稍稍往这边凑来,压低声音:“既然您也认为兵力对比太悬殊了,那么我请求您从预备队里抽调增援。”

“那不行。”康曼德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预备队是用来应对突发情况的,没到最后关头不能动用。”

“明白。”四团长退开,继续盯着防线南侧。

康曼德刚刚回答完,又遇上了新麻烦。塔露拉黑着脸把他从掩蔽部里拖到外面的堑壕中,劈头盖脸地怒斥:“跟我回司令部!”

“回去?作为一名战场指挥员,在无法分身顾及方方面面的情况下,就该抓住关键点!”康曼德瞪了她一眼,“这个地段在接下来就是决定整场战役胜负的关键点!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履行指挥职责。”

他摸摸自己胳膊上的小型指挥终端,再指指塔露拉挎着的智能电台。

“但这里太危险了!”塔露拉几乎低吼起来。

康曼德拍拍她的肩膀,从大衣下的腰部枪套里抽出激光手枪,摩挲着枪身上那与乌萨斯帝国国徽截然不同的双头鹰,打开了手枪保险,同时向旁边伸出另一只手:“叶莲娜?”

一直跟着他俩的霜星:“嗯?”

“你那糖呢?”

康曼德接过那一小粒塞进嘴里,在从口腔直贯天灵盖和胃部的辣劲中哆嗦两下,在给自己提神醒脑后瞪大酸涩的眼睛瞪向三百米外山岭南侧的棱线。

乌萨斯士兵们将从那里爬上库尔斯克北岭的岭顶。

**

不同于攻击畜牧场时由盾卫打头掩护后方纵队的队形,这一次,乌萨斯军队率先爬上来的是轻步兵。

“排队枪毙”并不代表战场上就不会有排成散兵线的士兵。轻步兵们正是以展开稀疏队形为主的兵种,负责袭扰、狙击、复杂地形作战和辅助大部队行动——就像现在这样,轻步兵们要走在大部队前方试探敌情。

稀疏的散兵线从棱线后突然冒出头来,这是登上库尔斯克山谷北岭的第一支乌萨斯部队。这个轻步兵连队匍匐着从山坡爬上岭顶。却发现飘荡着稀疏白烟的山顶一片死寂,除了弹坑、铁丝网、堑壕和弥漫的硝烟灰尘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乌萨斯轻步兵们看着毫无动静,似乎空无一人的堑壕,面面相觑,紧张不安。犹豫片刻后,随着两翼的其他轻步兵连也纷纷登顶,他们再度动作起来,率先摸到了距离山坡只有五十米的栅栏那里。

一名乌萨斯士兵显然立功心切又太过急躁,又看了眼对面没有什么动静的战壕,便不等长官命令背起步枪,用大衣袖子包住手掌,使出吃奶的劲攀拉保民军的栅栏。

没有用。这些木桩打进地里一米有余,足够抵挡大群驮兽的冲撞,不是一个甚至一批人能撼动的。

白费力气的士兵懊恼地回过头,想看看自己的长官有何指示。可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带队的少尉整个人向后腾空飞了出去。

还在山坡上迈步的乌萨斯士兵们正惊讶着居然有人会飞时,那具尸体重重摔在了山坡上,所有人这才发现少尉的脑袋和帽子一起被打碎了。

一门23MM轻型机关炮的沉闷轰声此刻传进人们耳中。

没有半秒延误,滚雷般的“皇帝万岁!”便震撼长空,灰色的波浪一道道地冲上了库尔斯克山谷北岭的顶端。

与此同时,保民军的战壕里也响起了指挥员们的喝令声:“同志们,起来,喂他们枪子吃!”

激烈的战斗毫无预兆地打响了。

黑白相间的雪地,阴沉的天空。枪炮的红色火光与爆炸的黄色火焰在这片灰暗的背景里无比鲜明。西北冻原上那永远有气无力的太阳也越发黯淡无光。

在这浓烈与黯淡交织的色彩中,由活人组成的海浪滚滚而来,迎着密集的子弹、手榴弹、40MM榴弹、火箭弹、迫击炮弹冲向铁丝网与堑壕,汇成一道无比凄惨也无比壮观的风景。“乌拉!”与“皇帝万岁!”的狂呼隐隐压倒了密集的枪炮声。

所有营级和连级的82、60MM迫击炮火力全开,在人头攒动的山岭顶部和山坡上打出静止或滚动的火墙。在用尸体趟过这数道阻拦弹幕后,乌萨斯进攻部队的主力才刚刚爬上山岭顶部。

面前是五十米宽的要命空地,无遮无掩,一览无余;五十米处有一条裹上铁丝网的木栅栏,再往前,则是一道宽阔的防步兵壕沟。视野延伸,又有一道铁丝网,最后是三百米外战壕胸墙上那数不清的自动武器。绝大多数身处这个视角的人来不及数清到底有几朵明灭不定的枪口焰,就被暴雨般的步机枪火力字面意思地撕碎。

然而,后续的乌萨斯士兵们踩着雪地上的尸体,踩着浸透了血液变成红褐色的泥巴,踩着挂在铁丝网上的尸体,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的战壕冲了过去。整个四公里的正面上,到处都是灰色军大衣,几乎淹没了这片大地。

机枪手们平时从不用干重活,挖工事只用管自己的,扛炮弹从来跟他们无关,甚至还要大家来抗弹药。现在没人再对他们有意见了。他们把“打点射,不要扣扳机不放”的射击模式抛之脑后,几乎一刻不停地扣着扳机。眨眼间一条弹链便被机枪吸个干净。弹链一条接一条地打出去,250发、1000发、3000发……

平时被当眼珠子爱护的机枪现在遭到了最严峻的考验。为了保证火力持续,更换备用枪管的频率从条令里的每五百发一次延长到每两千发一次。要不是再坚持射击会让故障率高得不可接受,换枪管的间隔还要延长。只要机枪还能打响,什么枪管过热变形增大故障率影响射击精度都被机枪手们抛之脑后——现在撑不过去,就没有以后了!

一条条通红的枪管倒出来,新的枪管装回去,再变红,再换一根……

保民军战士们握着自己那支95G自动步枪,弹壳打得如雨飞溅。他们每人脚边现在都搁着一箱子压满的弹匣,他们之前只接到了非常简单的命令:

未经许可,不许后退一步!

除了步兵轻武器外,还在阵地上坚守的两个85加农炮连也在拼命射击。这两个炮连的十二门炮现在只剩九门,但炮兵们几乎把加农炮打成机关炮,每一发榴霰弹和高爆弹都能在敌人的浪潮中轰出空白,然后那片空白又会立刻被填补上。等榴霰弹和高爆弹打完又没补充上时,他们甚至直接对敌人发射穿甲弹!

即使是这样,拜乌萨斯军队极为密集的兵力密度所赐,穿甲弹也能一击带走五条左右的人命。

但这还不够。

乌萨斯军人们无疑是顽强的。如果有谁告诉保民军战士们,乌萨斯军人是不堪一击的懦夫,大家一定会把他捆好放到战壕胸墙外,亲身体会一下懦夫们的气势。

即使现在还基本处于屠杀者的位置,保民军官兵也依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逐渐攀升的伤亡。

按照乌萨斯帝国军队的战斗条令,各团的团旗应当由护旗排掌管,在战斗中处于团主力队形的前方。换句话说,除了轻步兵或盾卫,团旗要作为引导大家行动的标志之一冲在最前面。而那六个团各自的团旗和护旗排,也的确都是在轻步兵之后全团第一批冲上岭顶的。每个护旗排基本都在三分钟内伤亡殆尽,但没有任何义务去接掌“子弹磁铁”的普通士兵们依然前仆后继地举起团旗。

尽管手中的武器还是使用黑火药枪弹的无弹仓栓动步枪,远不能与保民军完善的步兵武器体系相比,但每时每刻都有超过三位数的乌萨斯士兵在向防线上的保民军官兵射击;法术火球与迫击炮弹虽然密度不足,但从未中止。

这六个乌萨斯团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开始摸到第一道铁丝网。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这道缠了铁丝网的木栅栏到底多么棘手。单凭人力是不可能拉倒栅栏的,而乌萨斯官兵们之前又没把这些不起眼的障碍物放在眼里,几乎完全没有破障的准备。至于原定负责碾开铁丝网的三艘护卫舰——她们还在谷地里烧着呢!

为了克服障碍物,乌萨斯士兵们选择了各种简单而残酷的办法:最简单的是把尸体甚至自己铺到铁丝网上,让战友踩着跳过去;复杂些的需要寻找宝贵的爆炸物,比如手榴弹或小炸药包,实在不行多找几个子弹盒凑合。

尽管保民军拼尽一切阻止敌人破坏第一道铁丝网的努力,但在乌萨斯官兵一次次尝试爆破,乃至木栅栏本身被机步枪子弹和炮弹破片反复摧残之下。在“皇帝万岁!”的狂热呼喊中,第一道木栅铁丝网还是在逐渐倒下。已经开始有乌萨斯士兵开始钻进那条深而宽的阻拦壕。

但是,每前进一步,都要乌萨斯士兵们付出血的代价。

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填上,遍地的鲜血在大地上画出一条细细的红线,从地平线的一端伸展到另一端。

PS:

群友:“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

作者:诺,血流成河。

PS1:

双更,欠债还完。

第三十八章 殊死搏杀

“强大的精神力量是军人素质的关键。”

——卡尔·冯·克劳塞维茨

“乌萨斯的士兵都是怪物吗?!”

康曼德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这样的惊叹。

步兵第四团指挥所里只剩下了最必要的口令、汇报和命令声。近在咫尺的殊死搏杀已经超出了保民军以往执行过的所有军事行动,其血腥惨烈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隔壁传来电话机的蜂音和铃声,几个粗大的嗓门在争先恐后地说话,然而第四团团长的男中音分明压倒了各种嘈杂声,只听见他对手下的营长在斥骂、在恐吓、在叫喊:“切烈班诺夫!你若胆敢后退一毫米,干脆就把手枪子弹打进脑袋算了!懂吗?我他妈就在你身后,总政委就在这片阵地上!你有用不完的弹药,敌人在排着队来找死,难道这就要大喊‘救命’吗?要坚持,哪怕豁出性命来!……你向我诉什么苦,切烈班诺夫!难道我不明白么?机关里能调的人都充实到一线了!……”

两位保民军首长和一位警卫连长此刻,都在四团指挥所的外面用战壕潜望镜看着远方的景象。

塔露拉小脸惨白,手指在镜筒上捏得毫无血色;霜星喘息沉重,喉咙里发出几乎喘不上气的呼哧声;康曼德则……

在吃牛肉干。

随着康曼德开始明显地动起嘴咀嚼着,两个女孩都转过头来,用扭曲的表情面对着康曼德。

“你倒是,有闲心,呃——”塔露拉抑制着胃里的翻腾,大口喘息起来。

康曼德一改自反围剿开始以来的冷峻威严,用稍显温和的语调说:“我允许你们软弱一会儿。”

“战场可不会允许我软弱。”塔露拉吞了口唾沫。

“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趴你身上哭鼻子?”霜星大声回怼。

“没事儿?”康曼德快速变脸,“那就请讲点有用的话!敌人已经开始站稳脚跟了!”

手持坚盾的盾卫再度出现在了战场上。乌萨斯攻击部队显然进行了协同,这六个团的六个盾卫连队是同时从坡后冒出来的。他们迈开大步向前狂奔,瞬间将整条防线上的大部分火力吸引过去。尽管他们的盾牌和盔甲都足够抵挡保民军轻武器的7.62X41MM步枪弹,但密度极其变态的火力不断将他们打翻在地,震出内伤或者干脆命中无甲遮盖位置。枪挂、转轮和自动榴弹发射器投射的榴弹也不断在他们的身周爆炸。这些连队从登场的那一刻起,都在快速地伤亡。

但他们和跟在他们身后寻求掩护的士兵都在快速跑向阻拦壕,其他位置上的乌萨斯官兵也在趁机继续前进。

即使如此,前进也要付出血的代价。仗打到这个份上,忍受了一连串失败的痛苦、郁闷和屈辱后,火线上的乌萨斯官兵脑子里除了肾上腺素和出发前喝下的伏特加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叛匪,杀叛匪,把对面的叛军全都杀光。只要有机会冲进堑壕,他们一定要把那群躲在堑壕里的胆小鬼、懦夫、屠夫、杀人狂全部送到地狱里去。

这个念头是如此狂热,以至于乌萨斯人们暂时忍受住了如此可怕的伤亡速度和伤亡数量。

放眼望去,四公里的正面上,在弹坑处集中,或是在被炸开的缺口处蜂拥而入的人群,都会立刻遭到保民军机枪手的重点关照。往往转瞬之间,还在前仆后继的勇士就成了死人和伤员,缺口很快就被尸体或正在成为尸体的人堵上。但剩下的乌萨斯官兵仍在继续前进,跨过战友的尸体或身上,继续前进,直到被一发子弹撂倒。

在这种高烈度的战斗中,一个步兵营的生存时间是以分钟来计算的。六个乌萨斯团的各先头连基本都已全部伤亡,参与进攻的军官非死即残,士兵更是有不少连具完整尸体都没能留下。可如此巨大的伤亡换来了什么?充其量无非是将战线向前推进了五十米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用尸体铺就了一条通往阻拦壕的通道后,乌萨斯官兵立即涌入了栅栏铁丝网和第二道铁丝网之间的阻拦壕与弹坑,尽管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火力不断扫射着壕沟四周,让滚进来的除了活人还有大批伤员和尸体;迫击炮弹和榴弹一刻不停地在阻拦壕四周爆炸,但这条三米深五米宽四公里长的壕沟能挡住要命的机枪火力,这就够了。

打到现在,负责指挥整场进攻的乌萨斯第六军步兵第八师师长阵亡,第八师下属两个旅和第九师第二十八旅的三位旅长一人阵亡一人重伤。

最后的旅长此刻正所在阻拦壕里,跟周围的官兵一样浑身沾满尘土、硝烟和鲜血,衣服破烂不堪。他对旁边仅剩的参谋咆哮着:“去把所有能通信的玩意找来!无线电,通信术士还是别的什么!这样告诉将军:彼得洛维奇向您问好,他说……”

一串机枪子弹呼啸而来,旁边在三米深的阻拦壕壕壁上刨了坑攀上去射击的士兵接二连三掉下来,像被风吹过的成熟果实掉下枝头。

“他今天有幸指挥的军队如果不能拿下那阵地,那就再也没有谁能拿下了!这里迫切需要增援!再给两个团,我们才有可能突破敌人的防线!”

一枚走运的迫击炮弹直接落进这条壕沟,整整两个班的乌萨斯士兵倒在沟底。

随着时间流逝,乌萨斯士兵们逐渐发现,这条三米多深的阻拦壕也没那么简单。保民军在挖掘这里时将这里面能利用的东西全部搬走,连个能垫脚的空弹药箱都没留,更没有什么射击踏台;这壕沟足足三米的深度使大家都没法在壕缘上架枪开火,只能被动挨打;壕沟的底部和两壁都被彻底平整、泼水结冰,几乎没法爬出去,还有不少地雷,给跳进来的人制造了无数麻烦。

蹲在这里,等着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收拾自己;爬上去,等着机步枪收拾自己。乌萨斯士兵们很快意识到,这条壕沟在空地上吃机枪子弹时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却是个慢性死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