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我们希望听听你们的看法。”
然而第一个喊话的，是东卡兹戴尔方面坐在相当前方的联军将军。这位门阀贵族高声说：“难道不是仅凭贵方就足以打赢这场战争了吗？要我们干什么？”
话说完了。会议室里陷入了寂静。
康曼德平静地抬起头，盯视声音传来的方向。
短暂的死寂过后，那位将军牙齿打架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康曼德收回目光：“我们从没有这种观点作为官方意见。在当前的卡兹戴尔战场上，贵我两方的合作是平等的，互利的。谁离开谁都不好受。
“但是，我们也应当注意到。是我军，在三个小时内击溃了王庭军两个军；是我军，在五十个小时里挺进一百三十公里；是我军，扭转了整个战争的局势。如果我们丧失了东卡兹戴尔本地政权的支持，固然会需要繁重的工作打开局面；但如果东卡兹戴尔政权失去了我们，作为政权领导人，你们就该弃城逃命了；作为门阀，你们也该被特雷西斯的铁拳削去比命根子还重要的领地、领民和军队了。”
将军们的长脸方脸圆脸瘦脸都涨成猪肝色。
“接下来请认真讨论......等等。”
康曼德突然抬起手来：“我们的部队接到了新的报告。我们缴获了敌人的高密级军事文件。”
第四十六章 决战之前
阿特拉斯有着出色的信息获取能力，但从无线电时代开始，指挥官们获取到的战场信息就从数量不足变成了数量过多。问题在于，如何去辨别真伪呢？
东线，国民自卫军士兵们在推进中发现了一具王庭军军官尸体。他挂着少校军衔，而且带着卡兹戴尔军队传统的参谋专属饰绪和肩章。大家在尸体身上的公文包里发现了画着一堆箭头的地图等各种文件。
公文包和尸体立刻被带了回去，一级级地递交上去。在情报部门进行侦读分析信息的同时，阿特拉斯的航空兵也发现了突然从分散隐蔽状态集结起来，开始从汉堡以东全速向汉堡以北的汉诺威方向前进的王庭军陆行舰队。
这片大地上的任何一支武装力量都还没来得及系统地总结空军的信息，更别说学会如何进行防空，研发和装备防空武器。
整个卡兹戴尔地区的人联航空兵部队立刻像闻见血腥的鲨鱼般蜂拥而来。而王庭军前线陆行舰队没有任何对空探测手段，在武器装备上没有任何防空武器，在人员技能上没有任何防空技战术素养。甚至不知道怎么做防空规避动作。
所以，人联航空兵在轰炸中没有受到过丝毫威胁，轻松得犹如一场对地轰炸训练。不要说导弹和精确制导炸弹，即使是只有简易制导和滑翔套件的简易制导低阻航弹也能获得很高的命中率。甚至到最后，航空兵们开始大摇大摆地挂着大堆无制导高阻航弹从中低空玩水平越顶轰炸......
1093年7月1日，在最后的王庭军舰队犹如烈日下的水珠般消失时，参谋部门将紧急解读后的情报汇总送进了联军总参谋部的会议室里。
大对喷立刻开始了。联军从门阀将军到国民自卫军指挥员，再到特蕾西娅本人，甚至连卡兹戴尔纵队执行委员会内部都陷入了激烈的辩论。很长时间也不能分出胜负。
从这次欺骗行动上看，王庭军是一个值得很高评价的组织，它的执行力堪称可圈可点。
比如说，安排欺骗计划的过程中，参谋人员们缜密地顾及了各种细节。王庭军前线司令部的参谋军官直接从某位倒霉蛋同僚身上脱了套上尉参谋军服下来；
曼弗雷德亲自跑到东线的阻击阵地上，在子弹在堑壕上方呼啸的一线亲自找到了适合的死人。在此人被追授一级铁十字勋章后，曼弗雷德的卫兵们给尸体换上上尉参谋制服，手里塞进装着假文件的公文包，用手榴弹把这具死于炮弹破片伤的尸体炸到面目全非——也对尸检工作造成了巨大的阻碍。
防守该地的连队随即在敌军的攻击中伪装出被彻底击溃的样子，撤出这个阵地，甚至没有收回自己连里的战友遗体。随后攻占这片阵地的国民自卫军遭到了空前猛烈的反击，王庭军摆出一副拼命补救致命过失的架势，又把这个阵地抢了回来。
在这片王庭军只是死守拖时间，很少发起主动进攻给阿特拉斯炮兵送人头的战场上，这种举动可实在不多见。而当王庭军官兵们用惨重的伤亡重新拿下那片阵地时，那具尸体和它的公文包不见了。
这个用智慧、严谨和生命实施的骗局，随即被填进了更多的生命以增强欺骗效果。王庭军陆行舰队按照欺骗计划的内容向着战场西北方向的汉诺威地区发起大规模突击，与随行的一个步兵团遭到了阿特拉斯在卡兹戴尔地区的所有航空兵猛烈打击......
但是凭借着拼死前进的冲势，王庭军舰艇们还是有一小部分冲进了包围圈西北部由国民自卫军负责的防线里，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和不小的混乱。
正在阿特拉斯的航空兵云集包围圈西北方向，在整个卡兹戴尔地区的可用空中资源都捉襟见肘时，另一个精锐步兵团在7月1日当天突然向汉堡以南的格丁根市发起了猛烈进攻。凭借着突然性和人员素养上的优势，防守该市的国民自卫军一个步兵团当即溃散。
而跟随这个团的王庭军前线司令部电台也猛烈发报，一本正经地用最高等级的密码发给王庭军各军、师、团“执行XX号计划”的“密语信号”，甚至向西卡兹戴尔方面发信，命令准备接应突围——而阿特拉斯的电子对抗部门也轻而易举地截获和破解了这些电报。现在召开的军事会议也是在讨论这个新的突发情况。
这时，在东卡兹戴尔联军的指挥官们看来，第一，缴获的王庭军机密文件已经明确了特雷西斯声东击西的战役欺骗计划；第二，王庭军到目前为之的一切行动都在印证那个公文包里的文件；第三，王庭军的前线总司令部电台信号就在汉堡南方不远处的格丁根！
特雷西斯是想用陆行舰队的佯攻和牺牲误导联军的判断，主力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汉堡的阿特拉斯机动部队北上拦截时突然一击，强行在汉堡以南这个危险但也还有着丘陵地形掩护，距离也较近的方向上突破包围圈，返回西卡兹戴尔。现在没把握好时机，提前开始了主要动作，又倒霉催地被联军缴获了行动计划！
那还能有错吗？
人们一边感叹着特雷西斯壮士断腕，将残余陆行舰队全部扔出去当诱饵的手笔和决心，一边急切地对康曼德表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抢时间，抢时间，抢时间！康曼德先生，我们应当立即集中兵力前往格丁根方向组织拦截！”
诉求是汹涌澎湃的，但康曼德是海边的礁石，在一众声音面前依然沉默着看立式大显示屏上的电子地图。
当他转过身来时，喧哗的声音立刻平息，东卡兹戴尔联军的将军兼东卡兹戴尔地区的实力派门阀们一起鸦雀无声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位当前对整个东卡兹戴尔武装力量有着实际上最高节制权的男人。
康曼德开口了，声音低沉，一句一顿，每个音节都仿佛击打在冰面上的铁锤，寒冷而沉重：“敌情通报，我没有证据否定。但是，我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当前王庭军各部队的部署，并非只能走帕丁根一条路。它们还处在可以做出选择的位置上。‘兵行险招’作为王庭军在帕丁根突围的理由，我看并不充分。
“丘陵地形根本不足以限制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从卡兹戴尔城到汉堡的机械化突击，到超重型坦克支援国民自卫军东线反击，特雷西斯几天前才见识过阿特拉斯机械化部队的能力。他刚刚才抛弃了自己的陆行舰；现在就想让王庭军在只剩下一堆步兵和少量炮兵，后勤断绝粮弹紧张情况下，在距离坦克机械化部队只有一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段突围？”
不得不说，这些门阀将军们都是出色的政治动物。他们当中已经有人的想象力飞跃到康曼德打算养寇自重放过特雷西斯的王庭军主力，使军事委员会政权继续存在，来保证阿特拉斯对东卡兹戴尔的控制了。
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特蕾西娅突然说：“但是，康曼德先生，当前的所有情报......都不支持您的判断。其中还有阿特拉斯本身的电子......对抗部门和参谋部门的结论。”
特蕾西娅努力地念对了那个新名词。
有人的想象力进一步飞跃，认为这体现了殿下对阿特拉斯的不满，是某种试探性质的行为。
康曼德连扭头都没有，他只是凝视着作战大厅中央的地图桌：“是吗？我得说，你们对相关技术一无所知，却开始崇拜这些技术了。特雷西斯有执行战略欺骗的意识，王庭军本身有实施战略欺骗的能力。早在汉堡还没沦陷时，王庭军就能让整整五个师完全隐蔽地穿过巴伐利亚，在我们的南翼狠狠捅了一刀。
“他们是没有分析能力的白痴，不会从之前的遭遇里意识到我们的电子对抗能力，不会想办法应对它乃至利用它？我不这么想，如果抱着这种想法去崇拜技术优势，那么技术优势最多让人输得没那么惨......好了，不说这个了。”
康曼德稍一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各部门通力合作得出的情报，我没有证据否定。如果特雷西斯真的是选择在帕丁根突围，我不做对应的部署。这就不只是军事上的问题了。这个级别的失误，需要我对卡兹戴尔的历史负责！我对这一点有着充分的认知。
“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作为军事指挥员，问我的意见，我只能说，我认为——”
康曼德稍稍放低视线，目光游移起来，声音也从钢铁般的刚强放缓：“特雷西斯不会从帕丁根突围。”
当目光在说话间重新抬起时，思索正在褪去，不可动摇的坚决正在重新出现在康曼德眼中：“不会是帕丁根......”
最后是斩钉截铁的声音：“绝不会是从帕丁根突围！”
**
参谋部的存在，其意义是让军事指挥官们脱离了指挥部队时的事务性工作，那些吃喝拉撒补给训练文书工作等等繁杂的“小事”，将精力集中在较为狭小的工作范围中。
但是，这不代表部队主官的工作是轻松的。参谋部只是让那些一个人的人力所不能及的工作被分担走了。指挥官们只是做选择，但是这个选择面临着无比多的变量，甚至筛选和分析这些变量的体系——参谋部自己也是变量。
而指挥官们一旦选择错误，轻则军败身死，重则亡国灭种。
现在要决定东卡兹戴尔联军全体部队，从阿特拉斯到国民自卫军再到地方门阀部队在本次战役中如何行动的康曼德，是此时联军无名有实的司令员。
国民自卫军继续维持包围圈主体，这条单薄的包围圈只是一条警戒线，单凭部署分散开来，各处兵力密度都很薄弱的包围圈，是不可能拦截住王庭军数个师的突围力量的。但阿特拉斯的机械化部队驰援和炮兵航空兵打击，能为国民自卫军兜底。
所以，他力排众议，命令阿特拉斯当前在汉堡的两个旅级合成战斗群不做应对汉诺威和帕丁根方向的部署，而是继续停留在可以应对多个方向的预定位置。
在包围圈西线，康曼德命令机械化部队的一个旅做好在汉堡以北和汉堡周边地域进行作战的准备，另一个旅做好前往包围圈西南方向山地地带的准备。他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加强汉诺威和帕丁根方向，汉诺威方向的国民自卫军只有有限的空中支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王庭军陆行舰队只是战前零头的零头，也没有步兵支援。
而在帕丁根方向上，新顶上的国民自卫军请求支援，却只得到了“坚定守住”的回答。过来的飞机也更多是忙于进行一次周密细致的侦察，没有忙着舔地收拾疯狗般的敌人。国民自卫军在巨大的心理震慑下拼死防守。还要两三天时间，他们才会感觉到敌人其实力量不足，色厉内荏。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的所有战斗单位都转入了等级各异的战备状态，时刻准备投入战斗行动。而在东线，砸击的铁锤越发凶猛，王庭军正在被一点点地压缩着占领地域。
最后一战即将来临。
**
1093年7月3日上午八时，卡兹戴尔王国汉堡市郊，陆行打击巡洋舰“自然选择”号。
阿特拉斯当前的确切身份很微妙，在113师和整合运动的官方文件里，当前在卡兹戴尔打得天昏地暗的部队是两个组织合办的“卡兹戴尔纵队”，“阿特拉斯”是这个纵队的掩护身份。
而“阿特拉斯”当前在卡兹戴尔的存在，是“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
法理上讲，阿特拉斯只是个集团公司，是企业。不过现在要是跟整个卡兹戴尔的任何人说这个，对方恐怕只会露出蚌埠住的表情，顺带回复一句“差不多得了”。
尤其是当人们看见汉堡城郊的“自然选择”号打击巡洋舰时。
中线和南线的地形相对不适合陆行舰发挥，王庭军如此、联军和阿特拉斯同样如此。陆行舰主要扮演火力支援的角色，无非是阿特拉斯的陆行舰有更先进的火炮和导弹，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广。
运载陆军部队的两栖攻击舰现在都在跟随与自己配对的陆军部队作战，六个分舰队除了留守基地里的一个分舰队外，其余全部派遣到了包围圈各处支援作战。但纵队旗舰“自然选择”号带着一个护航的分舰队，直接来到了汉堡城郊。这是康曼德考虑到当前的复杂局面，所以将整个纵队唯一的星际战士连队提前部署到了包围圈西线待命。现在舰上的快速反应部队得到了进一步充实，除星际战士连队外，还有113师直属的特勤单位和阿特拉斯的精锐作战分队，以及巴别塔方面派遣的多个小队。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现在这艘陆行舰上的要素过多了......
雷鹰炮艇旁边站着看热闹的Ace、Scout、Guard和Logos；返航的女武神炮艇里走出了战术人形和之前潜入异宇宙当指挥官的人联侦察员；盾卫和雪怪各一个排的甲板待命执勤分队正在从提升到甲板上的舰尾升降机处走来。
在舰岛旁的憨狗正跟爱国者与霜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随着AR小队和404小队从不远处走过，走向舰岛舱门，憨狗头盔的摄像头便随着她们转动，直到人形少女们的身影消失在舱门内的楼梯后，星际战士连长的目光才转回来。
然后看见爱国者和霜星用微妙的目光看着自己。
“......年轻时的一点小爱好罢了。”憨狗停顿片刻，慢慢地回答，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年作为SOP厨的日子。
其实现在还是这个爱好（）
博卓卡斯替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叶莲娜往庞大的X-01动力装甲后面挪了挪。
第四十七章 谜底揭晓、大战揭幕
插科打诨之后，话题回到了战场上。
“老实说，当初盾卫这一整个连队的重装突击步兵终于成军的时候，我是很有些得意的。”爱国者看了看远处披坚执锐的大个头黑影们，“现在我只觉得......时代真的变了。”
这场战争对爱国者而言堪称匪夷所思。哪怕是在阿特拉斯全面下场以前，你告诉这位老军人空中力量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结局，那他只会表扬你为了逗乐他十分努力——你怎么让最多只见过四旋翼微型无人机的人理解空军的意义呢？
但现在，这个曾经在陆行舰队和炮兵掩护下用步兵方阵对抗过拉特兰教宗铳骑、维多利亚蒸汽炮艇、莱塔尼亚术师集群的老军人在自己的老本行战争上，感受到了当初第一次开始了解“战术”时的震撼——
他只是个连长，虽然由动力装甲等各式先进武器武装起来的盾卫连队在这片大地上的战斗力堪称首屈一指，但依然只是个连队。能担任卡兹戴尔纵队的司令员，和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的“公关经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需要他这个“最后的温迪戈”的身份。
爱国者对自己的军事水平是有信心的，在乌萨斯军队中只是个大尉，是因为自己是异族加感染者；在战役乃至战略层面，他的水平不比当年在乌萨斯近卫军就职将军的老朋友赫拉格差。对于阿特拉斯在进入卡兹戴尔以来的各方面决策和行动，他并不是全部支持，而是有着自己的意见。但在见识过这样一场全新的，前所未见的高技术战争后，他得承认，自己对部队的真实战斗力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在这种前提下，他的意见和建议并没有太多价值。
“仗......居然还能这么打。”
爱国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那是隔着星际战士动力装甲扩音隔栅后的人声：
“狗爷！哎，狗爷！”
憨狗转过身来，看着技术军士白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挥动右手和背后六根机械辅助臂的右边那三根。
“家伙事来了！”
白夜从拎着的装备箱里取出了一根足有星际战士们小臂长的长杆，以及一个爆弹手枪的满弹匣。憨狗将长杆装在右臂外侧的套筒中，接着将腿部电磁吸附挂点上的爆弹手枪卸下，换下原本的弹匣，装上新的弹匣，把老弹匣塞进背后动力背包的弹匣槽里，然后给手枪绑上一根防丢链，接着重新挂回磁力挂点上。
“什么玩意？”霜星看了看那根长杆。
爱国者平静地说：“格斗钉刺，用发射药和电磁加速装置联合发射。在近战格斗的距离上......能将盾卫连盾带人击穿。”
霜星看着两人开始确认身份、记录时间的业务流程：“可就个这不是只靠弹药库自动记录设备记录相关业务吗？为什么会要人工处理，还是技术军士亲自送到使用者那里交接——嗯？”
犹如女人尖啸般的凄厉警报声响起。那是战斗警报！
各部队主官连滚带爬地冲向了舰上的陆战队简报室。在远程会议图像上露出面容的康曼德还没等敬礼的指挥员们放下手，劈头就是一句：“把你们所有的快速反应分队都送去富尔达谷地！”
随着康曼德的急促声音，大家知道了情况是怎么回事：不到十分钟之前，富尔达谷地方向的一个国民自卫军营失联，空中侦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起码两个步兵团的王庭军部队在那片地区，并径直冲向富尔达地区那条东北-西南走向，贯穿了黑森山脉的山间低地。尽管马上就有空袭来临，但这支行军队列依然在不折不挠地快速行军！
与此同时，各地区的前线地面部队和航空兵部队也纷纷报告，王庭军以非常迅速的动作脱离接触，冲向西南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之前拼死阻击的阵地，仿佛不是同一支军队——
“富尔达才是敌人突围的方向！”康曼德的图像被战役态势图取代，但他的声音依然在响起，态势图上多出一个个队标和箭头，伴随他的解说来介绍这严峻的形式：
“现在，超过八个师，总数达十四万的敌人都在向西南方向运动，他们已经抛弃和破坏了全部非战斗辎重，以强行军全速前进，试图从富尔达这个缺口突出包围圈，沿富尔达-法兰克福轴线返回西卡兹戴尔。
“不幸的是，这里距离我军西线主力位置较远，后续部队还正在到位，原本作为警戒‘绊线’的一个国民自卫军步兵团是这里当前唯一的防御力量，而现在预计会在三天时间内与其发生接触的，就有王庭军的整整两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