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毗沙门天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流浪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别怪我。”
治安官上半身向后倾斜，这样做是为了更方便拔枪射击。
但就在他拔出转轮手枪的前一秒。
他看到苏晓腰间的长刀，直直朝着自己飞来。
这速度远比他引以为豪的拔枪速度还要快。
根本没有防备的治安官，被村雨的刀柄击中面门。
整个人撞破办公室的玻璃，脑袋朝下，栽进房子外面的垃圾桶里。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Sheriff，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别怪我。”
第九章 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杰克
“你管这叫农场？”
从治安官办公室那里离开，苏晓开车出了小镇，找到麦考伊所说的农场。
不过，苏晓总觉得，麦考伊对农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分明就只不过是，恶土上随处可见的又一个棚屋。
这个棚屋用铁皮、塑料、木板，还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材料，胡乱搭建而成。
在棚屋的后面，还停着一辆车。
说明里面有人。
苏晓把车钥匙拔了，放进口袋里。
然后手扶着腰间的村雨，走了进去。
棚屋的外面看起来很糟糕，里面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地上还有蟑螂爬来爬去。
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大金手镯，留着丸子头的肌肉壮汉，倚靠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沙发上。
他的手里，同样紧紧的握着一把手枪。
“老子穷的都快要种地去了，你应该是来找我的吧？”
“你就是那位叫做威尔斯的委托人吗？”
“不用那么生分，叫我杰克就好，por favor（拜托）。”
“那你可以叫我苏。”苏晓的目光朝地面上一扫，落在被杰克踩着的箱子上，“要运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出乎苏晓意料的是，杰克却并没有马上进入正题。
“在我们那儿，谈生意之前都先要交交心。算是个习俗……或者说是礼貌吧，懂不懂？”
“几句话就可以达到交心的地步吗？老实说，我不太懂。”
苏晓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起查瑞的身影。
流浪者总是会说，一切为了家族。
他们可以算得上是最交心的人。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位总是把“家族利益至高无上”挂在嘴边的领袖，竟然会在最后关头，抛下巴克尔家族，独自离开。
“不懂也没关系，我看人很准的。”
“是吗？那行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苏晓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既然是你提的，那你起个头，如何？”
“没问题。”杰克调整了一下坐姿，“杰克·威尔斯，夜之城土著，流的都是海伍德的血。”
“抱歉，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没去过夜之城。”
“那你想象有这么个地方，所有人都像兄弟姐妹，或者远房表亲，至少。”
杰克耸耸肩道，“海伍德就是这样，另外，每个人都带着家伙。”
“听起来，你像是在帮派控制的社区生活。”
“没错，瓦伦蒂诺帮。好了，该你了，amigo（朋友）。”
“苏晓，你可以叫我苏，之前在巴克尔家族生活过一段时间。”
“你是流浪者？可我听说流浪者一般不怎么跟城里人打交道。”
“我是中途才加入他们的，而且巴克尔家族现在也没了，人总得要想办法混口饭吃，你说是不是。”
“很有道理。”杰克把一直踩在箱子上的脚，放了下来，并把箱子往前推了一下。
“货在这里，看看吧。”
说是箱子，但不是普通的木质板条箱。
这箱子很有科技感，正面还有几块小小的显示屏。
“这箱子看着不一般啊，你打开看过了吗？”
“没有。”
“自己要运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还能睡个好觉。所以我不想知道，这是好事儿。”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赶紧把货装车上，咱们早完事早踏实。”
“A huevo（没问题）。”
杰克把箱子抱起，苏晓走在前面，两人来到外面，苏晓把后备箱打开。
“这箱子可真沉啊。”
杰克把箱子放进后备箱，车子整个都往下一沉。
他随手将后备箱的门关上：“我差点儿以为你放我鸽子了。”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是，不是说好的，在城外的小镇上碰头吗？我去了那儿，没看到你，害得我找了挺久。”
杰克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这不是低调吗，那个傻哔治安官，张口公司闭口秩序，一看就是个事儿妈。”
“雀氏。”
苏晓表示赞同。
……
SUV在公路上疾驰，约书亚树从两边飞快的掠过。
路旁广告牌上的CHOOH2，散发出白色的柔光。
缕缕黑烟，从燃烧的轮胎上冉冉升起。
按照麦考伊教过自己的，苏晓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杰克。
“过关的报单，都准备好了吗？”
杰克理所当然：“必须的必啊，难道中间人没给你派过单子吗？”
苏晓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中间人是什么。
但他没去过夜之城，自然也不存在中间人给自己派单子。
不过，明面上苏晓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然派过，我就是确认一下。”
见苏晓这样，杰克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听着，朋友，我们可都是专业的，对吧？”
苏晓点了一下头。
没说话。
车内的气氛忽然显得沉默。
没过一会，杰克主动开口：“嘿，你……以前跑过这种走私线吗？”
“怎么，你紧张了？”
“我？Ja，por favor（哈，拜托）。”
这下轮到苏晓看穿杰克了。
被苏晓似有似无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杰克只好坦诚道：“好吧，可能有一点儿。”
好家伙，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是素人。
没想到这车里的所有人都是。
那咱就大哥别笑二哥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靠近夜之城，公路上开始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
全是进入夜之城的。
“嘿，马上要过边境了，现在怎么办？”
苏晓算是看出来了。
杰克估计是第一次干运货这种活。
一想到这个萌新之前还试探自己，他就好笑。
“别担心，就按正常流程走。”
“正常流程是……”
“扫描车辆，检查文件，你懂的。”
杰克给比了一个大拇指：“Claro（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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