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邪魔能够理解这个称谓的含义指向它,这是它的权能之一,还是说,它也不是真正的邪魔本体,而是又一道混杂了泰拉人“认知与意识”的,高级的投影。一种具象化的【坍缩范式】?
没等恩斯特想清楚这个问题,下一刻,如芒在背的感觉忽然消失,那道“视线”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匆匆一瞥,便从恩斯特的“身侧”离开。
周围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色彩,凯尔希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扑克脸此刻也长长的出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而一旁的提丰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谁让你在这里说【名字】的?”
凯尔希回答:“这是为了证明,我当然有分寸。”
提丰更不满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怎么和艾尔启一样,做事都没轻没重的,就算要让恩斯特理解【邪魔】,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凯尔希再次道:“我有分寸,【安玛的爱】在恩斯特的手中,他不会出现问题。”
“就算有安玛老妈也........”提丰迟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因为恩斯特把雪球还了回来。
“你们说的【安玛的爱】,是这个吧?还给你了。”
“邪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多谢。不过,现在是万国博览会期间,这件事,我们可以容后再议。我对你口中的【危机】很感兴趣,凯尔希。”
恩斯特深深地看了一眼凯尔希。
这位老猞猁可绝对不止“长生者”这么简单啊。
不愧是明日方舟最出名的谜语人。
不过还好,她现在也还算站在自己这边。邪魔危机什么的,虽然一听就有“这东西肯定就是明日方舟主线剧情”的味道,但人总得先活在当下,还是先把博览会这头忙完,再深入了解这些问题吧。
免得再像是刚才那样,那种诡异的“我柜子动了”的感觉,恩斯特多少有些忌惮。
...............
“你在看什么?”
凯尔希皱了皱眉,看着从刚刚走出房间开始,就一直盯着雪球看的提丰问道,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提丰嘟了嘟嘴,好看的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
“不是不对.......只是......好奇怪啊!”
“刚刚那一下,那【注视】明显是自己离开的,但安玛老妈的爱,怎么没有融化?”
安玛的爱能在被邪魔盯上的对象身上形成一层庇护,或者说“包上一层隔离层”。让邪魔的注视对象,从人,转移到包裹他的【安玛】身上,同时隔绝人的思绪,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切断与邪魔的认知链接,从而保护人类。
但安玛老妈虽然长久庇护着萨米,但安玛的爱却是一次性的,抵挡一次邪魔后,这蕴藏着安玛老妈力量的小雪球就会融化成雪水,和普通的雪球没什么区别。
可提丰手中这颗,明显还是好的,甚至,提丰都还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暖意。
安玛的爱没有生效吗?
那是什么,让邪魔移开了视线?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忠!诚!
谢拉格,图卡里姆,雪境专线。
艾丽妮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列车的包厢。
她还是第一次乘坐列车。
伊比利亚是没有列车的。在黄金时代,伊比利亚沿着克拉斯德内海修筑的港口可以支持人们抵达任何一座属于伊比利亚的城镇,而彼时正在进行蒸汽—源石技术革命的维多利亚和高卢帝国是伊比利亚在地缘政治上的对手,傲慢的王室自恃伊比利亚的繁荣富饶,不需向任何大地国家学习任何的技术,列车技术在伊比利亚的发展十分缓慢。
而等到大静谧发生,遏制了伊比利亚对外交流和发展的王室的确是物理意义上的沉默了。但伊比利亚也失去了名为发展的可能性。
谢拉格虽然已经算是泰拉诸国之中常规实力处于谷底的那一批,但它胜在国家很稳定,至少当恩斯特接手这个国家的时候,政局还算是平平稳稳,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情况虽然在不可避免的逐渐变坏,但一切都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外部压力远远大于内部压力,这就是谢拉格的状况,也是恩斯特将自己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外交之上的原因。
但伊比利亚却恰好相反,这个曾经光辉灿烂的帝国借助阿戈尔“岛民”的力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过于先进的生产力满足了在一定程度上反倒压制了人民变革的欲望,就像是恩斯特前世阿拉伯半岛上的白袍子们一样。
但矛盾始终只是被压制,而不是被解决。在大静谧彻底摧毁了原本的统治秩序,又将财富一扫而空之中,矛盾不仅没有因此而消灭,反而变本加厉的集中爆发了出来。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伊比利亚黄金舰队总设计师布雷奥甘的死就是矛盾爆发的一个缩影。
现在的伊比利亚,陆地有深海教徒充当旱奸,沿海又有海嗣虎视眈眈侵蚀海岸线,审判庭、惩戒军每天疲于奔命,那些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港口城市的情况却依然在不断恶化。反倒是那漫长的北部国境线上,国防军负责的防线上,已经长久没有什么动静。就连维多利亚的大公爵,都懒得多看如今贫瘠的伊比利亚一眼。
多少有些狗不理的意思。
改革?发展?重回黄金时代?
伊比利亚如今只是在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挣扎而已。
别说是艾丽妮了,就算是达里奥这个大审判官本人,乘坐列车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能理解艾丽妮的好奇和激动,但他依然出声提醒道:
“慢点,艾丽妮,你已经是审判官学徒了,出门在外,要有伊比利亚人的样子。”
“好的,老师!”艾丽妮端正坐好,朝达里奥点了点头,可那张稚嫩的脸上马上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疑惑,“可是,老师,伊比利亚人是什么样子呢?”
达里奥张了张嘴。
他下意识的想要说出“骄傲”,“挺起胸膛”或者“自豪”这些词语。
但他又有些担心,若是艾丽妮露出怀疑的表情,他又该怎么回答?
你这说的是伊比利亚人吗?
所以,他斟酌了半响,在艾丽妮都要忘记这个问题,起身走向包厢门口开门的时候,才回答道:
“坚韧。”
“伊比利亚人是坚韧的。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面对怎样的压迫,都不会低头,百折不挠,这才是伊比利亚人。”
“先生,这样是教不好小孩的哦。”
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响起,达里奥抬起头,手炮已经对准了门口那个手持竖琴的家伙的脑袋,只消扣动扳机,那个古怪的灰帽子男人连同他背后的车厢墙壁都会在手炮那足以湮灭一座街道的火力下灰飞烟灭!
灰礼帽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竖琴,显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是谁?”达里奥问道。
灰礼帽秒答:“竖琴家。”
达里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等着面前的灰礼帽的下文,但灰礼帽只是和他干瞪眼了起来。
半响后,他才问道:“那是什么?”
这下轮到灰礼帽无语了。
早听说伊比利亚现在是文化荒漠,没想到荒漠成了这个模样?竖琴,竖琴你不认识吗?
灰礼帽只能解释道:“一种乐器。我是演奏者,整个列车上的人都见过我,我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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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奥的目光在灰礼帽的竖琴上打量了好一阵,直到将这个奇怪的乐器的形象完全刻入自己的心里,这才收回了视线。
看上去的确没什么威胁性。
这个乐器看上去倒是挺特别的,以后见到,应该绝对不会认错了。
不过.......
“你以为这种话能骗得到我吗,开斯特公爵的灰礼帽?”
冰冷的声音在包厢中响起,达里奥的手炮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
就站在门口,距离灰礼帽不远的艾丽妮惊了一跳,连忙与灰礼帽拉开了距离,同时从腰间拔出了刺剑。
她也有手炮,但她尚且“无法驱动”。
达里奥老师说,这是因为她还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和觉悟。但足够坚定的意志和觉悟到底是什么,怎样才能拥有,她也不清楚。
然而,她还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灰礼帽本人。
“居然认出我了?该说什么好呢?不愧是以【审判】为名,专门去辨别那些深海教徒的大审判官达里奥阁下?”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灰礼帽索性也就不装了,他微微躬身,迎着达里奥的黑洞洞的炮口行了一个标准的维多利亚贵族礼节,随后道,
“可以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了吗?达里奥阁下,您不会开炮的,不是吗?”
达里奥眯了眯眼睛:“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灰礼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因为公爵和我都不是你的敌人,审判官的敌人应该是你们口中的海里来的怪物才对。”
“再说了,两位之所以会来到谢拉格,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也是接到了恩斯特先生的邀请函吧?”
“既然如此,你们就应该明白,接到邀请函的可不止有你们。”
“伊比利亚的使者,真的要在谢拉格的列车上发动攻击吗?”
灰礼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弄:
“这代价,你们付得起吗?”
付不起。
达里奥心知肚明。
不管是贸然攻击没有做出敌对行为的维多利亚大公爵的“使者”,还是在疑似有大公爵级别的人物参加的万国博览会举办地开炮,亦或者是波及到列车上那些无辜的群众,哪怕是最低的,赔付谢拉格的列车的维修费用,这代价,达里奥都付不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放下手炮,可一旁的艾丽妮已经竖起那有些可爱的小眉毛,骂了出来:
“走狗神气什么?我们可是伊比利亚人,你敢得罪伊比利亚人吗?”
灰礼帽听了一乐:“我.......”
他的话还没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咂了咂舌。
刚刚那些话,不仅仅适用于伊比利亚人,同样也适用于他。
他同样不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于,因为自家公爵那“略有一点不太美妙的名声”,他的敏感线还得更高一些。
而且.......
灰礼帽有些忌惮的瞥了一眼旁边那已经打开了一道门缝的包厢,以及门缝之中那道魁梧的金发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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