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天命最强天赋……那不应该是她，琪——等等，唯一？”塞西莉亚美眸一凝，“那——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呢？她怎么了？”
“退休了——放心，德丽莎没有出现问题，吃饱喝好，”奥托说，“她只是继承了你的意志，建造了圣芙蕾雅学园。”
白发女子听得分明，奥托停顿了一下，发出不屑的轻哼。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圣芙蕾雅。”
“不对，她……”塞西莉亚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不解，“她在第二次崩坏后就选择了退休？那时候天命不缺人吗？”
“当然缺——那可是一段艰难的时光，”奥托假意叹了口气，让过去显得愈发艰难，“你明面死亡，德丽莎坚持退休，齐格飞因你的离开而整天浑浑噩噩，甚至偶尔我还要派人去给小琪亚娜清理家务、制作食品。”
“那个时间段幸好没什么帝王级崩坏兽，否则，我也只能拼着一把老骨头，在前线作战了。”
——奥托没有说，是在第二次崩坏后多久德丽莎才退休的——实际上，那已经是某人带着八岁女儿前往世界第一大组织抢虫崽崽之后的事情了（2005年）。
前面清理家务、制作食品也是奥托现编的，反正小鹅没有之前的记忆，齐格飞·卡斯兰娜也没办法证伪。
更准确地说，除非奥托刻意安排，他没办法活着走到塞西莉亚面前。
在真话里掺几句假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人类最朴素最常见的话术。
“您辛苦了，主教大人，”白发女子不疑有他，由衷地赞叹道，“为人类的未来殚精竭虑。”
“嗯——倒也还好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奥托摆摆手，又拿出对琥珀的说辞，“而今，你能回来，幽兰黛尔也能提升，天命多了两位S级女武神，我的负担也就减轻了很多。”
“天命最强天赋，还成为了S级女武神……”
“最强……天赋……”
“S级女武神……”
塞西莉亚眼眸微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抬起头，鼓起了全部的勇气，问道：
“所以……主教大人……”
“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对吗？”
……
第四十九章 幸好有你
“2006年5月1日，齐格飞·卡斯兰娜带着琪亚娜·卡斯兰娜前往实验室，夺取天命关于空之律者的实验体，然后，带着她与实验体在天命的追击部队下离开。”
“在逃亡过程中，琪亚娜o卡斯兰娜小姐从万米高空坠落，头朝下地扎进雪原，被奥托·阿波卡利斯派遣女武神带回，经过数次九死一生的治疗后重获新生，但失去八岁前记忆。”
塞西莉亚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屏幕，美眸失神。
这是怎么回事……
等到奥托将意识转换到她身边的躯体中，女子也未能缓过来，机械似地喃喃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早就说过，齐格飞就是这种会走在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一意孤行，根本不看实际情形的孩子，”
奥托坐在她身边，跟着叹了口气，
“当你们对卡斯兰娜的脑子不报任何期望时，他们总会给人超乎预想的惊吓。”
“惊吓……哈，是啊，惊吓……”
塞西莉亚摇摇头，粉拳攥紧。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空之律者的实验体……我能了解一下这个吗，主教大人？”
“当然可以，”
奥托平静回答，
“就是第二律者西琳的律者宝石与遗传代码——我制造了许多西琳的克隆，企图攫取空之律者的权柄，其中不乏带有结合你的基因，与琪亚娜·卡斯兰娜基因的结合造物。”
“……所以，他们所夺取的，就是其中成功的实验体？”塞西莉亚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清晰。
“是的，K423实验体，成功接纳空之律者宝石后，被齐格飞获悉——然后出于不知何种目的，前往天命实验室盗取。”
奥托站起身，背对塞西莉亚，声音变得冷冽：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我对琪亚娜·卡斯兰娜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不对我制造律者的行为有任何的否定。克隆本身并不对琪亚娜抑或是齐格飞产生影响，盗取神的权能也是天命的职责所在。”
“正如你苏醒后第二天，我对德丽莎所说的那样，这是末世，文明的末世。一切为了让文明度过末世的行为，都可以被去执行。你可以不理解，但它就是合乎逻辑、哪怕违反人伦地存在。”
他高高昂起头，神情孤高而坚定。
“很抱歉，你若仇恨，我不忏悔。”
塞西莉亚翻涌的思绪蓦地停住了，一瞬间，她感觉奥托变得熟悉又陌生，让她不由得心口一疼。
——熟悉是因为她清楚他的做法与缘由，而陌生，是因为这是苏醒以来第一次，他对她如此冷漠。
您认为，我会责怪您么？
女子苦涩地一笑，道：“这不是您的错，主教大人。”
她早就不是沉醉于糖果与蜂蜜的少女，身为离天命权力中心最近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清楚这个世界的不美好。
正如主教所说，灭亡的刀刃已经划破了文明的脖颈，她们与崩坏和平无存，唯有战争。
塞西莉亚是有底线的，但是，使用无意识的克隆体去夺取神的权柄，总比那件事……要好很多吧？
女子想至此，轻声问道：“您还在用孩童做实验吗？”
奥托刚刚坐回原位，思忖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声线：“上次让我差点失去你。”——其实因为已经没有了必要。
这就够了。塞西莉亚默默地说，被痛苦冻结的心终于多了一丝暖流。
没有对小琪亚娜身心健康造成影响，因为差点失去她而放弃了对孩童的实验，这样的领袖对塞西莉亚来说已经足矣。
她知道崩坏考验是何等严峻，当年想尽办法的求情，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齐格飞的爆发让她看到对抗律者的希望。
主教和她做的，是相同目的之事。
塞西莉亚并不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衡量谴责于他。
况且，人家还把小琪亚娜拉扯到大，前几天看到她是那么的青春美丽，英姿飒爽一如塞西莉亚当年的风光。
主教对小琪亚娜的宠爱也是显而易见的，她能何其直率地与他交谈，显然平时，双方就没有隔阂。
塞西莉亚应该感激，对其更加虔诚。
至于这个故事中另外一个角色……
女子抿了抿唇，面色复杂地问道：
“那个孩子……有她的名字吗？”
奥托认真注视着她，有那么一刻，塞西莉亚看到了男子的怜悯。
他仿佛在用眼神询问：你真的想知道？
“……也罢，你迟早会知晓，”奥托终还是叹了口气，“她叫做，琪亚娜·卡斯兰娜，齐格飞·卡斯兰娜先生取的名字。”
？？？
“琪亚娜……琪亚娜？!”
塞西莉亚梦呓似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娇躯颤抖起来，
“齐格飞·卡斯兰娜，你可真是……可真是……”
一只手将她轻轻揽住，女子靠着奥托，带着哭腔倾诉，眼角泛起泪花：
“我对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他带着琪亚娜好好长大……哈，好好长大……”
塞西莉亚眼眶通红，微微抬首努力让泪珠不掉下，
“这就是……他的陪伴吗……哈哈……”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将头抵在奥托肩上：
“我不怪那个孩子……我哪舍得责难她呢……可是……可是……”
“琪亚娜·卡斯兰娜……哈，只能取这个名字吗？中间加哪怕一个字我都理解……哪怕一个字啊……”
“齐格飞……你把她当作了什么……你把那个孩子当作了什么……”
“那也是一个孩子，本该有着自己人生的孩子……你不顾一切地将她抢出，又自顾自把她当做替代品……你要她知道后该怎么活……你要我怎么接受……”
奥托没有说话，只是轻拍她的香肩。
“我还曾经在最后一刻告诉您，他不会叛离天命……”
她看向奥托，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哀恸：
“我……我真是……”
女子说不下去了，身形摇晃着，露出一个凄美的惨笑。
我真是一个笑话。
“想哭泣的话，”奥托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就在我的肩上哭出来吧。”
他站起身，伸出双手，将塞西莉亚抱在怀里。
“别怕，小妹妹，”男子柔和地说，“我在。我救下了琪亚娜，她活得很好。你马上可以与她相见。”
“你还有一个学园，号称是继承了你意志的学园，之后我们也可以去看看。”
“你还有着很多，不必因为失去一点点而恐惧。”
“有我在，一切都会更好的。只要我在。”
“是啊，琪亚娜还活着……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这真是个好名字……”
塞西莉亚喃喃道，嘴角勾起，但一直忍住的泪水却遏制不住地涌了出来看，将奥托的肩袖打湿：
“幸好有您……幸好有你……”
她不断重复着“幸好有你”，抱住奥托的手臂越来越紧，好像在拥抱自己唯一能倚靠的世界。
真奇怪，眼泪这种东西，西伯利亚大量失血的时候可以忍住，因失忆头疼的时候可以忍住。
可偏偏在他面前受委屈的时候，怎么也忍不住。
PS1:第五神之键万物休眠，我查到的资料是天命所有，这也是素裳能长眠五百年的原因。
另外，世界蛇的建立是灰蛇自己搞的，前文明可以说就已经存在的一个地下组织，天命是凯文之子亚当等人所创，从某种意义上说，天命才是前文明正统的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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