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咦？”
李素裳一歪头面露微笑，
“罗刹人，五百年后的你比过去更有人味儿了啊！”
“那是对你啊，我的老朋友，”
奥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虽然五百年来我们相隔万物休眠，但毕竟也算是一起走过了。我当然要对你这来自同一个时空节点的人好点啊。”
他语气中的孤寂溢满，连不是很听得懂她们对话的塞西莉亚都心疼的看着他，然而黄衣少女歪了歪头：“时间点是何物？万物休眠……是什么？罗刹人，你能把话说明白点么？”
奥托：……
造型白凹了。
“我确实忘了，一心练剑的你确实是半个丈育……”
金发男子叹了口气，认真看着李素裳半天，碧绿的眸子落入一个不知所措的身影，
“我说在我认识所有神州人中，我只对你这么好。”
“……”
李素裳麻了。
你知道一句初恋的骚话，对于身为十六世纪的古代人，又是堪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的杀伤力有多大吗？（休眠的五百年不算）
土味情话再土，它也叫做情话。
少女的羞涩瞬间爆发，小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试图继续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终着急地一跺脚，踏上支配之键，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御剑飞走。
“走了？”
塞西莉亚面色古怪地看着她离开，不知怎么地，心中竟有点高兴，但一想到刚刚李素裳是红着脸离开，额头的呆毛又稍稍耷拉了下去。
“她是我五百年前的朋友。”
奥托看出她眸中略微无神，稍加思索便猜出了女子心情转阴的原因。
但他没有解释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不能一味迁就，要一张一弛调动对方的情绪，偶尔让对方有危机感，然后再在别处释放温柔，这样才能加速发展。
而塞西莉亚也如他所想的那般有点闷闷不乐。
二人世界突然闯来一个对方的异性闺蜜，换谁都会心情不好。
兄长大人原来……原来不只是对她一个人这么温柔啊……
这么做也是对的，女子在心中为自己做着理性分析，那位小姐可也是S级女武神，兄长大人自然要特殊对待一点……
但很显然，理性并没有让塞西莉亚释怀，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浑身散发黑气的少女存在，用贪婪又专注的眼神盯着过去的初恋与现在的兄长，让塞西莉亚本尊都感到一丝危险。
兄长大人，您用那种眼神看别人，是不是说明……塞西莉亚的这个妹妹身份，是可以被人代替的？
那可不行……
我不想继续失去……
我想要您继续这样，对我宠溺……
虽然已经得到很多了，但塞西莉亚……可是个贪心的孩子呢。
“明天是小鹅的S级女武神授勋仪式，以及你的回归仪式。”
奥托突然出声，把内心理性与恶魔交战的塞西莉亚唤醒。
“啊？——啊，怎么了？”
儞“你帮她戴上勋章，如何？”
“那是您的权力，兄长大人。”
白发女子的美眸微微睁大，有点吃惊。
“正因是我的权力，”奥托说，“我才会交给你。”
塞西莉亚不是傻子，在男子三言两语的提点后，她立刻知晓了其中的含义。
这是变相告诉天命，不要对她的回归有任何的小动作。
“这样的吗……”
女子心中所有的小情绪迅速消失，但翻涌的感动却让她的眼神彻底恍惚。她静静地贴在奥托的身上，就好像从他身上开出的白花。
塞西莉亚轻轻挪了身子，闭上眼睛，被奥托牵着前行。
她听着对方熟悉的鼻息，蓦地产生一种呼吸相融，化为一体的错觉。
“真是的……我已经还不清了啊……”
圣女低声喃喃，藏于心间的情意蓬发，拼命压制也依旧葱茏。
月光映着几丝片羽似的轻云，从静谧的天空落下来，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整个天命浮空岛都被月色蒙上了梦幻般的银灰。
塞西莉亚鼻翼微微耸动，静静感受着被人宠溺的美好。
奥托兄长的身上有一股清寒的香气，冷白色的耳垂边金色的发丝顺垂，泛着好看的色泽。她循着那禁欲却诱惑的味道，像只撒娇的小猫，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臂膀上，将自己的不快和烦恼，在他的温暖中消融。银辉下的二人世界弥散开他平淡而不失宠溺的声音，还有浓汤残余的鲜甜……
漫长的凛冬。单纯的圣女。心机的主教。
夜幕落下，世界温柔得像一场童话。
PS:为读者“伪道之士110”加更，我刚刚才发现我居然有万赏我的天，我还没看到。
根据猫客通常的规矩，一万赏是加一更两千字，但我不想拆章节了，而且这么久才看到是我的怠慢，所以加了两千字。
感谢感谢！
第六十五章 战败·虚空万藏
“瞧瞧，虚空万藏，你彻底输了。”
奥托懒洋洋地坐在银色的王座上，右手拿着一个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折射光芒。
“现在的你啊，甚至无法从我手中拿回权柄，无法凝聚人形与我说话。”
“哼，奥托·阿波卡利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本来就是我主动离开导致的虚弱，然后被你趁虚而入。”
金色的链条在奥托腕部盘踞，虚空万藏的声音响起，如男子所愿地有了一丝虚弱与愤怒。
“只不过……可恶，可恶，你通过那个英桀组织，在我虚弱时增加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控制罢了——该死的，他们——他们怎么敢这样？！”
她的声音逐渐带上癫狂，反反复复地念叨，就好像在说服自己，坚定自己的信心，
“不过无论如何，一点微不足道的控制，这并不代表什么。对，并不代表什么！”
哦，你急了你急了。
“不要自欺欺人，我的老朋友，让你现在恼羞成怒的原因可不只是我意外从世界蛇那得到了你的算法，而是……暗地你的失败啊，”
奥托的嘴角勾起，
“诱导齐格飞启动天火圣裁，阻止我通过塞西莉亚获得德丽莎、齐格飞两大战力——这就是你背着我做的小动作，不是么？”
“而要不是你尽己所能去设计齐格飞，耗尽了自己对那份权能的把控，你又怎么会被我偷袭成功？”
他往后靠去，摇晃着酒杯，满眼的胜券在握。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了——而且你知道吗？就是我在暗出布局，令你如此顺利地进行此事。”
“德丽莎o阿波卡利斯之所以直呼她为‘冒牌货’，本就是之前我让丽塔她们去圣芙蕾雅地下室取塞西莉亚克隆体时，有意地让她知晓；”
“齐格飞o卡斯兰娜之所以会出现在天命基地的附近，之所以会被你给发现利用，其实也是由我信手落子；”
“甚至在落幕的那一刻，两位台上人的各种情绪，也由我用羽渡尘引导向极端，做出那个时候最差的选择。”
“——不过只是引导而非控制，塞西莉亚还是可能看得出羽渡尘意识改写痕迹的。”
“——但引导与修改，它们的结果显然都差不多，不是么？”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然后，加以利用。”
他盘弄着金链，嘴角咧开：
“我的老朋友，看，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在想尽办法……给你下套呢。”
“为什么？……”
虚空万藏很久才发出询问，语气中带着不解。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正常人不应该都会选择，用一个克隆体去争取那两个人吗？
那可是两个S级！
天命之内也能排得上前五的强者！
原奥托都恐惧齐格飞的力量！想要在西伯利亚将其斩杀之后又用琪亚娜将其束缚的存在！
怎么想，奥托都应该让那两个人把这个“塞西莉亚”当作塞西莉亚，然后诚心招安再次守护天命、守护他这个奥托吧？
可为什么……他好像就偏偏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想要把齐格飞、德丽莎割裂出天命？！
难道这家伙就这么没脑子，宁可满足所谓的欲望，也不想护好自己的性命？
虚空万藏甚至有一点怀疑，她现在这样搞阴谋诡计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想要得到躯体获得自由，她是不是应该色（bai）诱（gei）？反正不过是把神之键，就当被狗啃了就是了？？？
“虚空万藏小姐，”金发男子笑着说，“你知道布里丹之驴吗？”
“布里丹之驴？”
虚空万藏立刻从资源库中调出相关的数据：
布里丹之驴是一个以14世纪法国哲学家布里丹名字命名的悖论，其表述为，一只完全理性的驴子恰处于两堆等量等质的干草中间，将会饿死，因为它不能对究竟该吃哪一堆干草作出任何理性的决定。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虚空万藏不解地问。
“我的着重点是【理性】，不是平均或者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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