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在跟那位莱茵生命的塞雷娅短暂的讨论之后，她很清醒的知道，现在的泰拉没有人能够支付的起它的沉重。它其实就是另一个石棺，一个还在保修期内，外壳的钢结构出自泰拉人自己之手的“石棺”……
有保修，还附赠一个高级人工智能助手，这确实比黑不溜秋放了上万年，马上就要坏了的的古董要靠谱得多。
1.预兆与准备part.1
“泰拉的天空，高度是六十公里。”有一天，塞雷娅请阿尔法喝酒的时候，提到了这个问题。听到这个说法，阿尔法叹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六千米，在龙门买的地理杂志上说喀兰的圣山的高度超过六千米，而她测得的泰拉大陆平流层的高度是九到十五千米，如果泰拉的天空只有六千米高，那耶拉冈德起床伸个懒腰搞不好都要撞到天花板。
泰拉的星空是虚假的帷幕，塞雷娅指着舷窗外的天空，“一代又一代的星象学者试图揣摩天空中的星星运行的轨迹，但是从来毫无建树，而我的好友，克里斯滕，她的父母，用自己的牺牲，确认了那个数字，六万三千公尺，那是泰拉天空的上界。”
说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塞雷娅的神情有些低落，想起了过往美好的回忆，也想起了那些最终让挚友分道扬镳的一道道分歧。“所以真正的星空，会是什么样子？”
阿尔法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此时螺丝帽酒吧这里的舷窗面向泰拉大陆的西面，一道流星在空中一闪而过。
“流星又应该是什么东西？”
“……”阿尔法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用意识链接装置，带她看一眼真正的太空，还在空中花园的时候，七实曾经找来了一套古代航天员使用的宇航服，带着她从气闸走出空中花园，抬头亲眼眺望那遥远又深邃的星空。
但她的话语停在了喉头，没能说出去。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在感召着她，超脱凡俗身躯的视角，从更高的维度去观察那颗流星的方向。
塞雷娅看着她的眼中闪烁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奥秘辉光，她甚至能感受到，阿尔法的视线穿过了一切阻碍，没有看向大地与天空，而是看向了什么自己理解不了的方向。
“琴弦在弹动，和我来的时候的弹动相仿。”塞雷娅听到了阿尔法小声的呢喃。
“什么？！”平时交流的多了，塞雷娅已经对阿尔法有时候会用到的黑话有所了解，她瞬间就理解了阿尔法的意思。隐藏在高维度的某种轨迹出现了波动，而且那扰动和她来时的相似，也就是说，泰拉有了来自异界的新访客……
“抱歉，塞雷娅，本来想说，今天晚上请你去看看我曾经亲眼所见的星空……”
“我明白你的意思，需要我帮忙吗？”
“扰动的焦点远在萨尔贡的西北，路途遥远……”阿尔法本来不希望塞雷娅跟着自己涉险，留下来多照顾照顾赫默和伊芙利特，但是这婉拒的话语也跟前面的话一样，停在了嘴边，“我先去找凯尔西医生问一下吧。”
……
罗德岛的一间会议室中，凯尔希从档案馆取来了自己在萨尔贡活动时期萨尔贡的地图，虽然许多年过去，很多东西会发生改变，但是旧地图多少也能提供一些参考。
这次会议来的人不多，凯尔希，来自萨尔贡的嘉维尔，还有阿尔法和塞雷娅，四人没有工作会议那么正式，一起围在宽大的会议桌的一角，看着那份老地图。
“阿尔法，我听你的意识，在萨尔贡西北的沙漠，有和你一样来自其他世界的人或者团体出现。”
“是的。”
“你能看清楚穿越者是什么样的吗？”
“那种扰动发生的层级太高，我的能力有限，看不清楚。”
凯尔希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有一种责任和使命感，驱使着她想要去思考和关注这个事情，但是她还有偌大的罗德岛需要照顾，未来一段时间的航程都已经安排下来，还有繁多的事务需要她关注，无论是塔露拉和龙门，还是其他的事情。
“那你能想起了什么有关的线索吗？”凯尔希看着阿尔法，期望她能从记忆中找出写宝贵的情报。
“非要说的话……”阿尔法在脑海中拼凑着她看过的所有有关萨尔贡的剧情，可是哪里有穿越的剧情……等一下，萨尔贡沙漠，穿越者……不会是……五速无头怪的泰拉世界大冒险……啊不对，是你的兽耳女同事……也不对，那个故事集应该是彩虹六号联动的源石尘行动。
“我好像想起来了，凯尔希，罗德岛是不是在萨尔贡西北一个叫长泉镇的地方有一座联络站和安全屋。”
“长泉镇……”凯尔希骤紧眉头思索了片刻，“嗯，有的，瞭望塔三十三号站点，位于萨尔贡西北部，建立在一座当地聚居区，那个聚居区就叫长泉镇。”
“事情应该会发生在那个站点附近……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记忆中的那个瞭望塔三十三号事件，应该发生在明年。”
“我这就把瞭望塔33的资料调来。”
“凯尔希，给我当地站点的通讯密语和调动权限，我过去看一趟。”
凯尔希看着阿尔法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最好能有长泉镇附近的地质结构图，或者关于地下空穴的传闻传说之类的都行。”
……
凯尔希跑去调取档案，留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嘉维尔，“你们说的东西我还是没听太懂，不过有些东西我可以跟你讲讲，我是南萨尔贡人，萨尔贡南方雨林和北方荒漠，无论是社会结构还是风土人情，都有着巨大的差别。我们南方密林这边，人们是以部落的形式聚居，居民尚武，总的来只要你能打架，就一定好说话。但北面就不一样了，那群沙漠佬是围绕着帕夏和其下的一个个的王酋，分封建储的形式维持着自己的统治，那边的家伙争斗起来十分的阴狠。”
她甩了甩自己的大鳄鱼尾巴，“以我的了解，北边的形式很复杂，不仅有那些帕夏王酋，还有来自各国的，打着各种名义谋取自己利益的团体，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不管你是谁，想要在那里开展大规模的行动，最好有个能说的上话的联络人，或者花大价钱收买一个靠谱的情报贩子。”
“我还正好有这样一个联络人。”拿着一卷档案的凯尔希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这是我能找到的全部关于长泉镇的资料，很遗憾没有你想要的地质学报告，但是有资料显示当地是有矿坑和矿洞的。”
“然后这是联络和调用当地联络处资源的授权，以及临时的六级权限，如果有需要，罗德岛在当地的所有资产和员工你都可以调动。”
“最后，萨尔贡北部伊巴特地区的沁礁黑市，有一位代号‘沙卒’的掌舵人是我的旧识，那里距离长泉镇不算太远，也许能起到帮助，我给你起草一封介绍信，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去沁礁黑市找他，就算是王酋，在那里也要卖他几分薄面，不过他会要什么价码我就不好确定了。”
“感谢。”阿尔法接过了凯尔希递来的资料。
“应该是我感谢你，阿尔法，你看到了事情的发生，我们就有机会避免事情的负面影响恶化。”
2.预兆与准备part.2-人事工作
罗德岛本舰，分配给阿尔法用作生命之星驻罗德岛联络处的办公室中，阿尔法难得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着手里的简历。塞雷娅坐在她的旁边，正在和她低声的交谈，而在她们面前的座椅上，正坐着一位仪态端庄，但是神情相当紧张的银发乌萨斯姑娘。
发生这一幕的原因是准备这次萨尔贡远行的时候，阿尔法向凯尔希提起了生命之星号现在人手短缺，需要招人的事情。跟着阿尔法这个合作伙伴出外勤，那些听闻过阿尔法单手戏耍塔露拉，餐后散步杀内卫的家伙，会觉得这工作听上去是泰拉大陆上最安全的差事，一部分喜欢八卦的罗德岛干员甚至认为给她干活，跟神话传说中的神明眷族一个待遇。
但是了解她经手处理过的事情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一点也不安全，科洛夫就打趣的说，跟着阿尔法混，真正能让人放心的是她的员工医保能给你第二条命，但是你的第一条命是怎么没掉的，谁也说不准。阿尔法会提供给你最好的装备和训练，但是真的遇上危险的概率也真的很高。
生命之星号的新成员招募主要面向罗德岛目前收容的平民，同时凯尔希在和阿尔法商谈过后，借调给她一批行动预备组的干员，主要是A1行动预备组。行动预备组的干员们虽然已经是罗德岛的正式员工，但是不是正式的外勤干员，在这种借调不容易产生纠纷。
阿尔法也同意这个计划，罗德岛未来会面对很多威胁和挑战，在她这最有保障的情况下经历一些磨练，对这些行动预备组的干员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同时从需求上，阿尔法暂时只是要人手充一下门面，并且处理一些日常杂项事务。大概会是这样吧……
……
“娜塔莉娅·安德烈耶维娜·罗斯托娃，嗯，我看过你的简历了。”莱茵生命的防卫科主任，同时也是莱茵生命最严格的HR，塞雷娅率先对今天最后一位参加招募的应聘者开了口。“你还是个高中生，一般来说我们不会收录未成年人，不过综合考虑你先前的经历，我们决定先给你一个自我介绍的机会。”
“是的，”阿尔法接过了话，“在招聘公告中，我们已经写明了，这份工作意味着你可能会参与到可能存在重大风险的任务和外勤事务中。所以我们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决定投递这份简历。”
这两人的压迫感好强，这是娜塔莉娅的第一个感觉。
生命之星号行动中心的招聘需要应聘者如实填写自己的身份来历，她便如实的填写了自己曾经的家族。但是这两人对于自己的，或者说自己曾经的贵族身份丝毫没有在意，无论是那位红头发的女士，还是那位瓦伊凡，都只是在很认真的考察自己的能力水平。
“在切城认识的两位朋友说，我对这个世界还缺乏认识，贵单位的招聘公告上说，贵方在未来会在大陆各地行动，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投递一份简历。”
阿尔法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丫头同时也向罗德岛投递了简历，申请成为后勤干员。切城已经化作焦土，家庭破灭，学业更是不可能继续，不仅仅是出于理想，必须面对现实的她们不得不学会自立，学会直面未来出路的问题。
“勇敢的决定……”塞雷娅点了点头，“你应聘的岗位是实验室助理文书，这是个理性的选择，但是生命之星未来可能面临各种复杂的情况，包括文书工作的人员，都要接受军事训练，熟练掌握战斗的技巧和各种技术兵器的应用，而且可能会面临严峻的战斗。”
“我，不会害怕的……我听说了尊敬的阿尔法女士在解决切城事件中做出的重要贡献，我非常向往能够和你们一起工作，去了解更多的人，要是能为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就更好了。”
“你为什么给自己取了早露这个代号？”
“这个……就只是觉得挺好听挺顺口的。”
后面双方又谈了不少东西，阿尔法很意外这位曾经的贵族大小姐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前来投递的这份简历，而起因竟然是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两只小熊说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过浅薄。
没有经历过故事中被迫抱团取暖，在死人堆里挣扎求生的经历，她并没有成为凛冬她们的学生自治团的一员。失去了家族庇护的她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也同样预示着她不同的人生经历，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吧，她依旧是个孩子，只不过见识过一些风浪，表现得很坚强和乐观罢了。
“她的笔试成绩很不错，在她接受的教育范围内挑不出毛病，有些孩子的天真，但是看得出来她的选择是经历过自己的思考的。”面试结束之后，塞雷娅给出了这样的评价，“不过如果你要录取她的话，科洛夫他们会不会反对？”
“可能会招募到贵族子弟这件事情，在之前我就跟他们说过了，他们跟我的观点一样，生命之星是个小地方，有时间和空间，去矫正一个贵族对世界错误的认知，能争取到一个站在平民这边的人比制造一个敌人划算得多。”
“像是你会说的话。”塞雷娅笑了笑，“不过这一批小家伙里面，你估计就会招她一个吧。”
“谁叫她现在是切尔诺伯格的罗斯托夫这条血脉的末裔，罗德岛都找不到能把她往哪送，有几个查得到的亲戚，但是甚至都拒绝和这边沟通。相比之下，其他那几个小家伙，都查到了亲属，并且亲属愿意收留。”
“贵族是那样的。”
……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收拾好简历和文件，从联络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两人碰到了正靠在门口嚼泡泡糖的史尔特尔。
切城事件结束，塔露拉带着核心城在龙门附近驻扎下来之后，阿尔法把她送到了罗德岛本舰。毕竟她身上的那些来自泰拉万年历史的秘辛，还是凯尔希更熟悉了解一些，而且罗德岛的脉络广，能给她提供的帮助也更多。
史尔特尔是罗德岛接触到的萨卡兹中非常独特的个例，她和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巨剑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那把巨剑赋予了她恐怖的力量，庇护她的矿石病不会恶化。但是从各种角度推断，她在记忆上遭遇的问题，应该与巨剑莱万汀也有着直接的联系。
史尔特尔说她的脑海中存在着许多不同视角，不同主体，清晰的，但是同时也过度庞杂的记忆，大量的记忆碎片造成了严重的多重记忆混乱。同时她精湛的剑术技巧，由她本人所说，也是来自那些复杂的记忆。
为了搞清楚那些记忆的真面目，她记下了关键词，并且尝试寻找那些场景。
不过在她听说过阿尔法在意识和记忆方面的专业能力之后，依旧没有主动寻求过阿尔法的帮助，阿尔法没有主动出手帮她。无论是出于顾虑还是习惯，亦或者干脆是忘了这件事。比起絮雨，她绝对的强大实力让她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确实不需要别人担心，如果她能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是更好的事情。
“诶，史尔特尔，有什么事情吗？”
“博士和凯尔希，都建议我跟着你行动，说你要去萨尔贡，那里说不定有我想去的地方。而且凯尔西医生说，你能帮我处理我的记忆问题。”说着她指了指放在自己身后的莱万汀和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好家伙，她果然是忘了。
看着史尔特尔的眼神，阿尔法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这个家伙了，谁能拒绝可爱的42奶奶呢？
3.预兆与准备part.3-装备
生命之星的招聘结束在一个周末，体能测试和体检紧锣密鼓的安排在了周六，这次的公开招聘确实最后只招收了早露一个人，其他那几个学生，都在这两天跟随重新开通的龙门-乌萨斯的商队，离开了罗德岛，返回自己亲人的身边了。
说好要帮忙的塞雷娅这几天也在帮着阿尔法做一些准备，生命之星的生物实验室和材料学实验室未来的实验项目计划表，以及相关所需的耗材和资金的周转，都是她亲自处理的。她还帮阿尔法将一部超远程通讯设备送到了罗德岛，安装在了罗德岛的通讯桅杆上，这组卡拉克的长距离通讯天线，可以实现龙门到萨尔贡西北稳定的微波通讯。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阿尔法安排了一系列的训练，相比常年参与战斗，对武器和技术怀有足够敬畏心，能够迅速的适应新装备和新环境的科洛夫和佩特洛娃。行动预备小组的年轻人们和高中生早露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都还太稚嫩了。
阿尔法整备并解禁了基地行者上的北联制式武器，比如萨木塔的磁轨步枪，这玩意可比泰拉常见的单兵武器危险系数高得多，它使用专配的特种穿甲弹的时候，侵彻力这一项哥伦比亚军方的重型反器材武器都强，这种威力的武器，要是不经过培训就配发使用，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罗德岛此时锚泊在龙门以西的荒野中，阿尔法就在这里开辟了一块狭长的场地，用来作为射击训练的靶场。阿尔法在靶场一侧的靶道教年轻人们学习枪械的使用的时候，另外一侧的靶道，科洛夫正在给塞雷娅讲解。这种完全不需要源石技艺就能使用的武器，即使见多识广的塞雷娅也抱着相当大的好奇心。
“科洛夫，我记得你之前使用的，是一支通过爆炸产生的燃气推动弹丸飞行的枪械，叫卡拉什尼科夫来着，那个不是生命之星的制式武器吗？”
科洛夫摇摇头，“那是阿尔法刚开始尝试用生命之星的打印机制造东西的时候，练手造出来的，她为了研究高精度打印机的使用技术，制造了一大批需要超净设施来生产的化学能弹药，但是从实用角度，那把枪和它使用的弹药，用车上那套生产线来生产，性价比太低，所以库存打完之后就封存起来了。”
“这些电磁加速武器比起化学能武器，更适合这片大地的使用环境，是这个意思吗？”塞雷娅回忆了一下当初在龙门遭遇袭击，战斗结束之后，科洛夫拆卸那把卡拉什尼科夫进行维护保养的场景。
在塞雷娅看来，那把卡拉什尼科夫的内部结构甚至称得上“原始”——活塞、弹簧、卡笋，都是简单的冲压和铸造，以及基本的冶金加工就能制作出来的零部件……但是那些简简单单的机械结构构成了一个复杂、精密却又拥有极高鲁棒性的整体。需要多少场战争积累的血腥经验，才能研究和制造出这种，纯粹且近乎完美的杀戮机器啊。
一个根本不会源石技艺，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器的普通人，拿起它，只需要几十分钟的训练，就能拥有一般的术士和射手都比拟不了的威胁性。
射程远超没有源石技艺加成的弓弩，能够穿透大多数制式盾牌，杀伤力虽比不上一个熟练的术士释放的法术攻击，但是术士想要达到那个水准，需要数年时间的训练。术士在战斗中还需要聚精会神的施法，但是卡拉什尼科夫不用，她甚至见过科洛夫在掩体后面随手向外一撩，一梭子子弹就放倒了两个武装分子……
“是这样，电磁武器的弹药加工不需要用超净生产线，用于储存发射用能源的电容可以复用。”
塞雷娅拿起一把电磁步枪，按照科洛夫说的方式将供弹匣装入机匣，拉动拉机柄将第一发子弹推入枪膛，解除武器的保险，举枪，瞄准，叩动扳机。
虽然内里的原理已经大相径庭，但是所需的操作依旧那么简单，她需要做的只是瞄准目标而已。远处的钢制人形靶上爆起一团火花，塞雷娅清楚的看到，那个一指厚的钢靶被标准弹药轻而易举的打出了一个贯穿前后的穿孔，炽热的铁屑和弹体的碎片向后飞射，在沙地上溅起一片烟尘。这一枪，塞雷娅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不需要久经锤炼的武艺，杀戮仅悬在指尖一线……”按照守则将供弹匣和枪膛内的残弹清空，塞雷娅把玩着这把武器。“不……”她否定了自己先前说的话，“武器来自科研团队、来自经验知识、来自工业体系。士兵需要磨练的，是在战场上如何将武器的性能发挥出来的技术，从此战争将不再关乎某一个个体的强弱，而是……”想到这，她甚至感觉脊背发寒。
“阿尔法没有量产那把天平吗？”
“没有，天平跟这把枪技术并不同源，而且它的结构很复杂，经过改装之后甚至可以适配和增幅源石技艺，但加工的难度和成本，简直高的吓人。‘花一辆自行轨道炮的钱，换来不到一门迫击炮的威力，在特殊场合还算可堪一用，拿来量产大可不必’，阿尔法的原话是这样的。”
塞雷娅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理念的边缘，那是一种对集体，对国家，对文明的重新认识，她的理智告诉她，那很重要，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想清楚。
“对了……”塞雷娅将自己的思虑放进心底，等到路上有时间的时候，去问问阿尔法便是。她转身指着身后的几个大型的武器运输箱，“科洛夫，那些是什么？”
“反装甲导弹，阿尔法弄出来的新东西，还没实弹打过靶，那玩意装在一个发射筒里面，但是跟火箭弹不同，配了一台设备用来引导导弹跟踪目标。不知道跟踪效果和威力怎么样，手册上说可以追踪车辆和速度较慢的货运无人机，同时能对小型移动地块的行走装置造成有效破坏。”
能伤到移动地块的行走装置，那就意味着各国军队在役和在研发的各种战斗装甲载具，无论是哥伦比亚的装甲战车还是维多利亚的重型自走炮，在它的面前都跟纸糊的没有区别，这只是一种可以由步兵携带的装备，这就是三个文明的技术带来的厚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