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138章

　　但很快，哈萨维那震惊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父亲那自嘲般的捏领口的动作给吸引去了。

　　“……没错，是贪污，不过，我是有一些缘由的，哈萨维，这台不是用来交将军们的保护费，也不是拆构后拿去黑市分卖……我之所以问你愿不愿意相信人死复生——是因为我要把它……贪给你的阿姆罗叔叔。”

　　“……啊……”

　　哈萨维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支支吾吾起来，他隐瞒了血亲许多事情，但在同样超自然的遭遇中，父亲居然跟他听到了同一串呼唤。

　　“我知道这有点荒唐，哈哈哈……真是讽刺，明明那么多舰队贪污事件中，上头奋力追查，恨不得刨地三尺，哪怕最后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但到了我这里，他们连我打算贪来干什么都不设追查——甚至那几个老家伙在上次聚餐时还有点欣慰的意思，看着我的时候挤眉弄眼就像是在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布莱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只有哈萨维能懂的悲哀。

　　但新人类的能力，又让哈萨维嗅出父亲悲伤之中的一点点希翼——他以为父亲早就跟自己一样对联邦的现状绝望麻木了……但看来，还是有一种声音，一个幽灵——不，恐怕不是幽灵，在他的脑内盘旋，就跟自己一样。

　　“阿姆罗叔叔，他还活着……？”

　　仿佛是为了坚定这个概念，也可能早就接受了，只是简单复读父亲的话，哈萨维更加认真地瞅向那防尘布下的“壮硕”轮廓。

　　他之前提供了梅萨，甚至是柯西的备选项给雷上尉，给那个指导了自己很多的伟大的人，但最后他没有选择从他这里拿走那份迟到的感谢，也可能是他有着长辈独有的矜持。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压力太大，有臆想了，但这东西最后还是会处理掉的——我要去指挥13及第7舰队……我倒是希望阿姆罗能狮子大开口一点，把最新锐的高达要过去，我也能顺理成章地被调查，步上我早就该步上的结局。”

　　“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那是因为即便是我，也有着想要去相信的奇迹……我希望如果是我臆想的话，让你弄醒我……但如果是真的。”

　　他扶紧栏杆。

　　“我们就一同见证它的到来。”布莱德转过身。

　　他话音刚落，那蒙布下的机体发出了不自然的绿光。

　　当父子俩跟机械师望过去，它已经散成了成团成团的粒子——绿色的粒子飞散之中，哈萨维仿佛看到了挪威上空的极光。

　　“该不会真的——”

　　这对父子被那多元宇宙带来的奇迹震撼——

　　“我以为精神感应框架在战中被摧毁了，不会再看到这种——”

　　“没错，这就是，这就是你阿姆罗叔叔还存在的证明啊，哈萨维，他还活着。”

　　布莱德狠狠抱住了自己的儿子，眼中流下几滴泪。

　　“你叔叔创造的奇迹依然在环绕着我们……哈萨维。”

　　“爸爸，不是错觉，奇迹真的发生了。”

　　哈萨维也不管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是否会暴露什么，在粒子散去，飘洒向宇宙深处的那一刻，他仿佛短暂地连接上了那些在大战中牺牲的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独特的天分，是他特殊的才能免于归于沉寂——但是，那是阿姆罗，我想要去相信他。”

215.高达，屹立于大地之上！

　　【战场烈度4级，敌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建议正面作战！】

　　【正在播放《地下 Underground》】

　　被裹挟的那一枚绿点在小地图上不断远去——而红点仿佛无穷无尽。

　　但大片的绿点也从身后涌过，堵住了向空爬来的异形机械。

　　“守住阵线！！”

　　在这般乱局中，怒涛般的剑风、呼啸而过的子弹，斧枪敲击铁壳的脆响，单分子切割那如同撕纸的裂响，反倒让空的情绪越发平静。

　　“马上转移吧！空，我们掩护你——这些机器都是冲你来的！”

　　丹恒枪杆隔开已经摸到近处的齿狼那嗡嗡作响的链锯，锯齿拉扯的力道让他的身形稍稍被拖拽向前，随着一记狂风般的横扫，他强行给学生们创造出了一小片安全输出的空间——

　　但最重要的当事人空反倒异常平静地左右环顾着，手里的战斧也没有继续挥舞，仿佛在等待什么——

　　“别傻站着！！你想被那些灰熊把脑袋拧下来吗？”

　　希儿恨不得给看着“呆呆傻傻”的空屁股来上一脚，她知道空被误解应该会非常混乱，但再混乱，脑袋也还是比名誉更重要，怎么就能愣在原地呢？！

　　“……时间到了——”

　　并没有让大家的焦虑疑惑持续太久，观察过战场走向的空，对召出舰装却迟迟没有开炮的贝法去了一个眼神，单手朝天上一指。

　　“……了解，指挥官。”

　　空没有解释，会意的贝法也没有在公频里表明自己的意图，她凭着彼此渗透到骨子里的信任哐哐两步冲到空的身后，弯下腰去，金属手套刺入他脚下的泥土里，并将他人从脚跟处整个举了起来，就好像举起了一根投枪。

　　“那是要干什么？”

　　用刺刀将甲虫型挑飞后，布洛妮娅仍心系空在后面的情况，但稍稍分神侧头便看见贝法以丢铅球似的动作将空投掷向头顶的地髓簇群。

　　【每日任务已刷新——】

　　【古斯塔夫.卡尔X1已送入仓库，验货完毕。】

　　“嗡——”

　　绿色的粒子自空周身构型，在他身体到达抛物线高点的瞬间，他便虚坐于空中，座椅的轮廓自下升起、能量管线，而后是动力组，贝洛伯格从未有过的宏伟人形机甲将一片巨大的空间填满，也将空的影子完全遮蔽在了它灰色与蓝色交织的装甲之中。

　　当绿色的粒子完全散开，充满厚重感的金属冷光令其下所有战士都打了个寒颤——

　　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正顺着重力的召唤向地面砸下来！！

　　【阿姆罗.雷中校已登机。】

　　【MS－FD－03】

　　熟悉的联邦标与操作界面填满了视野。

　　“……布莱德这家伙是故意气我吗？还把我追授的军衔也导进来了。”

　　看到那奇怪的衔标亮起时，空麻木的面部终于重新有神起来：“多谢了，布莱德！还有哈萨维！！”

　　“轰！！！！”

　　两腿各三处巨大喷口向地面吐出洪流般的热力，调整落地的姿态，将这巨物坠落的速度稍稍减缓，但并未改变其可怕的吨位。

　　在它脚下匍匐的机兵们，或是被喷口洪流当场压住动弹不得，局部装甲开始融化——并在它着陆地动山摇的瞬间，被踩得四处崩碎！

　　23米之高的钢铁巨人并未在乎那脚底下的些微“磨砂感”，由半屈态缓缓直起身子，联邦系机体特有的一体化目镜亮起摄人的红色光芒——比地面上爬行的钢铁洪流那密密麻麻的红色义眼更加可怖且集中，当那“独眼巨人”的头颅向下微微摆动瞥视时，无论是无自我意识的机兵还是维持阵线的人类们，都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绝望——

　　毁灭般的气息，一种无可抵挡无可匹敌，自身仿佛蝼蚁般被俯视的畏惧，让整片战场的混战，都仿佛随着它的到来停滞了几秒。

　　那只是错觉——机动战士古斯塔夫落地的地震震坏了一批机兵的元件并令他们的短暂宕机，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散布也让它们的雷达跟通讯系统都受到了干扰，不只是它们，铁卫军官们身上的护盾都摇晃了一阵。

　　只是一切的错觉，都强化了巨人降落造成的震撼。

　　“哦哦哦哦！！比小时的那台要大好多！！原来小时驾驶机甲也是跟老师学的吗！”

　　只有明日奈始终未被巨人吓到，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兴奋动人的辉光。

　　“……我怎么觉得……”

　　在距离巨人坠落的地点比较近的三月被震了一个屁墩儿，她傻愣着，手里定顿着掐着一根箭，迟迟没有爬起来，只能呆呆地看着机动战士将自己背后的肩盾平移至右肩前方——

　　“空叫出来这么个大家伙，看着好凶恶啊……我们要越描越黑了吧？？”

　　到底谁他妈才是军团啊？你看这金属怪物不比军团那些瘦麻杆瞅着更符合毁灭大计的需要吗？？

　　丹恒不是没见过比古斯塔夫更庞大的工程机器人，但在空操纵着它动起来的一瞬间，他难以保持的平常心也被彻底摧毁——

　　贴着优菈跟海雅的身子，喷口扬起的狂风将她们的团子都吹得“乒乓”互撞起来。

　　“嘭！！！”

　　古斯塔夫厚实的装甲右腿，在底部喷口的推力与膝尖传动的结合下，做出了人类关节随便就能做出来的向后收腿动作，抓地的机械足深陷进地面中，把那些还留有一丝凸起的元件踩得更加平整——

　　而后一脚踢出！！

　　在它面前宕机了几秒的那台齿狼——接近五米高可以把人像捏猫般捏死的大型机兵就好像没有重量似地被古斯塔夫夹带着一堆小号的破铜烂铁，踢向了矿坑的边缘，砸在墙上变成了铁饼，机油仿佛血瀑铺满了整条矿道。

　　它们的护盾根本就没有任何卵用，这是吨位的绝对碾压，使用最粗暴最纯粹的攻击方式就能让它们如雪花般消散。

　　雪花并不是夸张的说法——那些迸开的电子元件跟管线飞射出去、火星交缠的场面真就跟大人随脚踢了一捧雪，让它们化成满天雪雾差不多，给布洛妮娅跟希儿都惊得也停手了。

　　她们都在下意识思考，如果刚才势大力沉的一脚是朝自己踢过来的——能躲开吗？

　　灰熊已经是“灵活的胖子”了，但头顶这怪物的出力可能是灰熊的千百倍不说，踢腿的那一下也就稍微比正常人类的关节弧动速度慢零点三秒左右——但考虑到它的体积和重量……

　　“好厉害！！新的量产机居然都有这么高的出力？”

　　空沉浸在获得大玩具的快感中，甚至一度意识不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比起洗刷误会，反而可能加重误会，带来士兵们无尽的恐惧。

　　“这机体，完全不逊色于我跑路前的高达……不，就动力系统跟喷口灵活度还要远远超出。”

　　但在随手操作这台被布莱德标记为“高级杂兵”的大型MS爽了一脚之后，他恍然醒悟——自己身后还有那么多填线的“好兄弟”呢。

　　“稳住！向我靠拢！！掩护友军机兵！！”

　　布洛妮娅在收回被震撼的心神后，高声呼喝，眼中的恐惧转变为了向往跟崇拜——她也是一个传统的贝洛伯格人，更是机械化力量的绝对推崇者。

　　“轰——”

　　仿佛是为了附和布洛妮娅的战呼，调整了肩盾位置的MS身子又向前一弯，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盾牌轰然插入她面前的地面，转动肩膀跟腰部轴承，将十台以上的爬虫型号如铲走地里的田鼠般扫向一旁。

　　“万岁！！”

　　联觉信标并没有翻译出这句本地化战呼的复杂含义，但狂热起来的战呼仿佛也点燃了古斯塔夫的声音接收设备，让他在驾驶舱里也能感受到一股山呼海啸似的声势。

　　“诶诶？？这帮人怎么还兴奋起来了？？”三月七不能理解，满脸懵逼地听着那此起彼伏的狂呼，甚至布洛妮娅也在跟着喊，脸上带着让人害怕的亢奋，并高举旗帜随着空的机甲撞向了蔓延过来的机兵群。

　　……贝洛伯格人在存护之心外也有着一股子雪原上挣扎的狠劲儿——

　　他们不在乎带头的是毁灭还是智识的人，只要你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碾碎敌人，那他们就会狂热地拥护。

　　这种特性，其实毁灭与存护概念的切换只在一念之间，也是不破不立的环境逼出来的。

　　“有点生疏了，啧……稍微跟机动战士保持一点距离防止误伤！海雅、优菈贝法注意节省能量，其他人处理小型机兵，大家伙让我来处理！！”

　　锁定框中起伏的机兵群里，几个相对高大的照影在高处看着也不过是侏儒——不，对于23米的机动战士而言它们甚至无法超过小腿肚子。

　　“试试头部机炮——”

　　这只有名字叫机炮的玩意儿完全可以连射干碎坦克的装甲，头部左侧的单装机炮吞吐火舌后，古斯塔夫踩着稀烂的金属残骸快步奔行起来，每拎起腿部装甲再落下的一次交替都会把成片成片的“红绿灯”给碾爆。

　　它们体表覆盖的镀层只增加了它们在被踩成饼之前亮起的金光的华丽程度，如同踩摔炮——

　　移动中头部与主取景器同轴的射击将被空盯死的灰熊也一并物理意义上的“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