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在三月还呼呼大睡的时候，丹恒已经起来维护智库超过三小时了，说他是全列车第二勤快的人也不为过。
嗯，第一勤快的位置已经被彻夜未眠的空给抢走了。
维护列车乘员的身心健康，严格来说也算工作的一种。
“丹恒，我想知道你们平时到空间站来接的委托都是什么类型的，报酬开多少？”
空没有跟这位列车护卫多客套，有了昨天的熟悉，以后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再多浪费时间反而不美。
“主要是搜集和运送奇物之类的委托，不过这些委托在结算的时候都统一由姬子收取了，你是想问个人委托吧？”
丹恒正过身来。
“是的，闲着也是闲着。”
“我们偶尔会接到回收收容失效奇物的委托，有些奇物很危险，一般科员处理不了，只能我们这些武装人员上，风险高，报酬自然不会低……现在收容舱段到处都是乱跑的奇物。”
丹恒一语道破了空间站的窘况。
“……听上去是个收益不错的活计。”
什么苦逼D级人员？
空心底吐槽道。
但毕竟不会天天有末日兽冒出来给他们杀，空也需要一些平淡的委托来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并从中获取更多的日常任务。
现在苏醒的系统，抛去兼容性被证明是差的两个，加上甲方，还填不满他一天四个每日任务的任务栏……或许还是得先尝试取得更多的能源来唤醒碧蓝航线系统，填满每日栏，至于叫不叫援军，到时候再说。
“防卫科顾虑到我们是黑塔跟站长贵客的关系，不想把太多麻烦事全都倒在我们面前，但你主动开口的话……”
丹恒话没说完，似乎是不想去思考究竟有多少委托会砸到空的脸上。
“我只去办几件最要紧的，别担心——你要一起来吗？分成好说。”
“不了，末日兽一战收集的资料得整理一阵，这是我的首要工作。”
然而这是借口。
丹恒单纯是被优菈挽着空胳膊的那股强大气场震慑，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可不是那种遭雷劈的电灯泡。
但是他定睛一看，发现派蒙还挂在空的肩膀上，心想他们要是一直带着这小东西走南闯北的，很难说到底能不能形成所谓的“独处”机会。
“真可惜，你要是之后也想掺和，我给你留意一下委托吧——老杨，早啊！”
“早啊，空舰长。”
就好像在早餐店里碰面的两个老干部一样，刚刚出门的老杨跟从档案室退出的空十分自然地互相招呼了一下。
“睡得怎么样？”
“有你在车上，可以说是我自打穿越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个晚上了。”
老杨并不吝惜实话，摘下眼镜擦了擦：“列车对外部危险会提前预警，可是范围有限，我免不了在深空中会想着守夜，但你在，肯定会比列车的敌意感知更快地察觉危险。”
“……倒也确实。”
空不由得想起凌晨被羽蛇缠住的苦痛时光，如果感知因此变得迟钝的话……他不着痕迹地滑下一滴冷汗。
对不住啊老杨，你这么信任我，我还沉溺在温柔乡里变迟钝了……
“准备出门？”
“去把说好的物资提出来。空间站有困难不假，但在湛蓝星轨道上随时可以得到补充，而我们一旦启程，下次补给的时间就不固定了，孩子们面皮薄，还是得我去唱这个黑脸。”
“你也不容易啊，要我跟你唱双簧吗？”
“……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是算了吧。”
老杨估计是在思考让空跟他一起唱黑脸的可行性，但看到那跟记忆里出入过大的小脸儿，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姬子多订购了一些设备等待交货，应该是出于帮黑塔稳定空间站人心的目的，差不多就是一周。我们停靠的这几天，我建议你多往空间站的档案馆跑一跑，从公司跟黑塔的角度了解一下这片银河，等发车之后，再用咱们自己的档案库从无名客的角度了解情况，这样会比较公允。”
“好，等我做任务做累了就按你说的泡图书馆去。”
“共勉吧。”
老杨也对优菈点点头，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车厢。
“他真的很信任你啊。”
优菈微妙地看着老杨远去的背影。
“应该说只要是跟我共事过的，很少有不信任我的。”
空眼皮随即跳了跳：“……除了奥托那家伙。对已死之人我都是比较宽容的，但是在这个世界已经见到了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加上老杨穿越的时候已经确定虚空万藏跟过来了……保不齐会有顶着奥托脸的家伙突然钻出来，对我大喊一声surprise mother fvcker……”
28.你 玩 原 神 吗？
“空大哥。”
对防卫科科员们来说，能让阿兰表现出些许热情——哪怕只是些·许热情，都足以称得上是头一遭了。
要知道他连跟艾丝妲说话都经常板着一张司马脸，一点都没有少年应有的可爱劲儿。
相比之下，空的笑容要容易感染人得多，也让科员们无法第一时间确定眼前的金毛到底是不是秒了末日兽的杀星。
“抱歉，如你所见，这里一团糟，收容舱虽然名义上已经被夺还了，但我们根本处理不了后续的收容物走丢问题，导致人员过分集中。”
阿兰跟他手下的状态还算好的，但有一些本该回去支援舱段工作的常规科员，却还赖在防卫科科室里死活不肯走，看那神情，比之昨天被反物质军团入侵的时候还要恐惧。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就算反射弧再长的人，现在才知道开始害怕，也太夸张了点吧？
“虽然语焉不详，但他们应该都是被一些近似‘鬼’的收容物给吓到了。”
阿兰随即有些微妙地看向空身后俯身安慰女性科员的优菈。
因为妆容和举止有所变化，现在的优菈倒是比艾丝妲更像是“大小姐”了，也确实对科员们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
“鬼，空间站里有鬼？？”
而派蒙就像是个按小时计费的廉价捧哏般，在阿兰神色阴郁下去的同时发出烘托气氛的颤音。
“……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都市传说里的‘鬼’要比反物质军团更令人畏惧……明明后者才能实打实要了他们的命。”收回目光，他又用一种近似抱怨的语气继续道。
“人总是不自觉畏惧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反物质军团尽管凶残，还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对手，呃，大概吧。”
空这番话把自己都整不自信了。
星际时代人类因深空生活，诱发出的各种奇怪精神病症数不胜数，连他这样精神比较坚韧的，经过昨天接连的闹剧，似乎也得了害怕坐便器的毛病……
按阿兰的说法，闹鬼还是有迹可循的，肯定跟奇物有关，或者是有人想要搅浑水，专门捣乱来着。
不过这跟他没啥关系就是了，在赛博修仙的世界观下，捉鬼的活计说白了就是辟谣，赚的少累得紧，就算用来刷声望都不是第一梯队的委托。
所以他打算直入正题，先把阿兰求助的，关于建议书的疑难问题解答了，再问问有没有其他活儿干，或者干脆去找艾丝妲要任务也不是不行。
但赶在他开口之前，甲方系统就好像要特意给他上强度一般，迅速地发布了一个任务堵住了他的嘴。
【星穹铁道系统发布每周任务：完成所有跟‘闹鬼’有关的委托，解除空间站恐慌。奖励：顺位解锁下一个系统，舰娘最高等级突破至130级，物资X20000，心智单元X50。】
“这一看就是一整串麻烦的任务链……每周任务居然不给测试资格？等下，最高等级突破至130级？”
空喃喃道：“那岂不是说被碧蓝航线系统叫过来的姑娘，差不多要变成宇宙战舰了？”
在空穿越走的时候，舰娘们的最高等级也才开放至125级，饶是如此，她们都已经可以做到御剑而行，呼风唤雨，骑着巨大的召唤兽跟塞壬互殴的程度了，其中更是有重量级学会了拔刀引动雷霆的绝技，等到空去往提瓦特，面见了某位将军后，还一度因那奇怪的既视感差点没躲开对方的攻击。
要是突破到130级，空寻思就算不能单舰折跃，起码也得是单舰突破大气层的水平。
“这个奖励有点意思诶？居然没有等到碧蓝航线系统亲自发布任务？甲方直接代发了？”
是说明明身体里已经容纳了三个星神的祝福，空还是无法唤醒下一个合作系统，怎么想都是后面两个神给得太抠了的关系。
这样一对比，阿哈的启动资金居然还算大方的……但他的追加投资又好像不怎么有诚意，还是很难让空念祂的好。
【星穹铁道系统发布每日任务：测试模拟宇宙并扮演阿基维利，以开拓的身份取得至少一位星神的关注。奖励：兼容性高的置顶系统3分钟测试资格，解锁界域定锚的使用权。】
“……老板大气，老板身体欠肛！”
甲方好像开窍了一般，对空的抱怨予以回应——尽管每周任务看上去就十分麻烦，但每日任务还是跟昨天一样，奖励相当豪爽。
就算星铁系统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跟缝合系统，这个奖励的水平倒也对得起空的劳动价值了。
“……空大哥，你说，什么？战舰？”
空雀跃的情绪没有传达至外界，但他刚才的部分自言自语被阿兰听到了。
——有时候空会为了让自己人知道他在跟系统交流，通过自言自语，稍微透露一点跟系统的谈话内容给外界没有加入链接的同伴。
对阿兰来说没什么意义，更多是念给优菈听的，但前者反而上心了。
“没什么……我觉得关于鬼怪谣言的问题，我能帮上一些忙。”
“嗯？空大哥也擅长辟谣吗？”
“什么叫也擅长？我之前好歹当过教皇——咳咳，我是说，当过一段时间的猎鬼师，专业的。只要我出手，无论抓到的是不是鬼，应该都可以消除大家的恐慌。”
空自荐道。
“连这种小事要麻烦空大哥的话，防卫科的脸面该往哪里放——而且建议书……”
阿兰果然跟丹恒分析的一样，不是很想劳烦空干些防卫科也能干的活。
但空仿佛再度化身那个提瓦特驰名的“黄毛傻子”，抓着阿兰的手上下摇晃，表情那叫一个伟光正：“比起防卫科的改制，现在更要紧的是让常规科室的科员们不要影响你们的工作。阿兰，这么多科员都挤在你们科室里寻求庇护，哪里都不敢去，你还怎么训练你的好兄弟们？怎么让他们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终结所谓鬼怪的影响，之后我们再慢慢讲重组的事儿。”
“……有道理。”
阿兰被空的说法打动了。
“——我这就去联系站长拟定委托，如果你需要人手和工具也尽管跟我讲。”
“我捉鬼并不需要太多的帮手，但是道具的话……”
赚甲方系统一份，再赚空间站一份，那这费劲儿的买卖也不是不能做。
“我确实需要一些道具，都是比较平民的——姬子送的手机可以充当温度计和EMF探测器，也有摄像功能……你去帮我弄点食盐来就好，哦对了，我还需要紫外线灯，最好是手持的那种。”
“……啊？”
……
“到底是不是这里啊？难道换鬼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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