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空闻言一低头，果然如倒着的三月所言，阿哈的对话框已经消失，独留下一直运行着的，银狼放的加密通讯，不断地闪烁着乱码。
71.三月，要多想！
“看来列车的加密并不能阻止祂侵入……嗯，我的加密也形同虚设，这就是星神吗？”
银狼那带着看透自己技术极限的无奈，以及几分疑惑的声线从聊天室传出：“祂说的条件挺莫名其妙的，跟女人产生关系就能得到星神的祝福？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祂就是想看我的乐子，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合着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俩姑娘是你从别的世界召唤出来的？”
银狼天天打游戏，对这种跳脱的发展接受能力很强：
“而且你宁可跟祂双排都不跟我双排，居然还有瞒着我跟卡芙卡的事，我真伤心，哭。”
那恢复慵懒的语调让空一点都感受不到她真实的情绪波动，甚至听不出任何抱怨，就好像在逗他一样。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解释我在阿哈那儿坐牢，以及我被你们植入星核之前发生的事儿，但今天已经太晚了，我也得弥补一下被那个畜生伤害的心灵。”
空揉了揉眉心：“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敢夜不归宿的话，一定会被祭旗。”
“……哇，这么惨烈的吗？”
银狼发了一张假情假意颤抖的表情包：“那今天就先放过你了——明天我会送一个量子分身到列车上去，你提前跟你的朋友们打好招呼，别被我吓到了。”
“呃，关于见面地点，我们还是在列车下碰面吧，今天刚申请了一处黑塔的落脚点，要说服帕姆得花点时间，最近我带上车的人太多了。”
“啧，我都能想象得到你过的到底是多么香艳令人羡慕绝伦的生活，别把自己玩死了。”
吐槽过空之后，银狼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三月七这边：“嘿，小三月是吧？咱们加个好友吧，要是穹这家伙放着老朋友不维系我们也能一起玩。”
“诶？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是通缉犯就行。”
……
让三月七跟一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搭上线儿肯定会被姬子念叨两句，但空通过各种跟银狼相处时的试探，断定她不是通缉令上写的那样穷凶极恶，甚至有点娇憨可爱。
你要说她肆意妄为，仗着自己的黑客能耐随意出入垄断集团的服务器跟加密区域这都是事实，被人通缉是活该，但说她会干出各种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恶意破坏行为，那肯定是不至于的。
那些罪名有多少是强加给她用来甩锅的，空不用细看都能猜出来。
“明天也一起来开黑吧！”
而把空送到门口的三月似乎还沉浸在跟星神交锋的激动中意犹未尽，并把这种刺激感当成了跟空相处的附赠品。
“还是得尽可能避着姬子跟老杨他们，小三月，要是让他们知道我频繁出入你的房间，就不是一两顿说教的问题了。”
空摆了摆手：“除了我这边教给你一些东西，你也要找姬子去多问问，多谈谈心，还有，别忘了上我给你报的生理网课。”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看她那雀跃的架势，估计还在期待明天有更刺激的活动……今晚就算不熬夜肯定也睡不踏实了。
而空在回到客房后，也长出一口气，对着睡得呼呼的派蒙的那张蠢脸出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的“三月七教育计划”。
他被阿哈戳破了真相之后其实很尴尬——那小姑娘居然是完全没有受精神控制类的能力影响，自发地对他产生了好感，如果想要不伤害这份懵懂好感的情况下缓慢地退出三月的心房……是个麻烦活儿。
他可以跟艾丝妲玩玩，是因为艾丝妲的思想足够成熟，且懂得互相利用，知道该从他这儿获得什么，自己又能给予什么，但三月连想从空这儿得到什么都得靠空去提醒，在感情上这就是一种不对等。
“你回来了，派蒙今天睡得早，别吵醒她了。”
优菈放下手中的平板，轻声道，就像在骑士团宿舍等空回来的那段日子一样，不管他是出去见了莫娜还是琴，优菈都表现得不是很在意——似乎是这几天空通过努力，已经将她那股失而复得后的不安全感发泄完毕了。
这才是健康的相处方式，也是她在提瓦特跟空冒险后的常态——优菈温润的香槟色眸子仿佛一盏柔和的夜灯，让空那复杂和懊恼的思绪得到了平复。
“海雅和贝法也都睡了，她们默认你会在三月那儿过夜。”但优菈下一句话就给空整不淡定了。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去就留宿也太过分了吧……”
空都无意识地开始吐槽她们对自己的糟糕认知：
“我不会对连自己感情都搞不明白的小孩子下手，起码得等她真正想明白了再说。”
“呵，等她想明白了以后，恐怕你人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优菈一边无恶意地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敷衍菲谢尔跟香菱的吗？等她们成年的时候，她们心爱的空大哥已经消失了——上次钟离先生组织年会公开你失踪的信息后，她们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我说，空，如果我被遣返了，你一定得想办法跟她们见上一面。”
优菈难得带上了几分劝说的意思：“这已经给不是我想不想独占你的问题了，我实在是忘不了她们难过的表情。如果你打算给三月和艾丝妲一个机会，那也应该对香菱她们公平一些。”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优菈，我对不起的人多得去了，但在对不起她们的同时我起码维持了做人的基本准则……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良知。”
空合上了优菈的屋门——她还醒着，而其他姑娘已经睡去，说明她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把自己让给优菈了，这是一种不会放到台面上的“规矩”。
“她们暂时来不了，我也不会轻易放你回去，这种事情上还是不要做假设了。”
空叹息一声，随即神色放松下去：“今晚还要来一杯吗？”
72.羽蛇的新技能——冬眠
坐在汗淋淋的优菈身边，空一边用沾了冰水的毛巾擦拭背部帮她降温，一边和系统讨论星核猎手对他身份的认知究竟被甲方扭曲了多少，他又能够透露多少信息给“以前的同伴”。
【根据甲方提供的协议第一版，宿主替代掉的，名叫“穹”的前星核猎手是最好的切入点，你可以不必跟她们详细讲解你穿越前的身世，因为在她们的认知中，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可以接受的，主导这具身体的人格就是她们熟悉的那个同伴，怎么自然怎么来就行，你甚至可以跟她们讨论自己优化世界规则的具体工作。】
缝合系统带来了好消息：
【并且经过甲方的写入，你的行为已经记录到了本地的历史跟主流时间线里。艾利欧看到的未来也会跟你息息相关，这个身份本来就是甲方创造出来用以试错的，可以说他就是千变万化的“主角”，是一个等待你去开发的“存档”，不必担忧替代原有人物造成的扭曲现象。】
系统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空跟女伴们酣战之后帮助他进行分析了——降温后的大脑总是足够清醒，虽然疲惫，但思路更加清晰，甚至一定程度上在分析重要问题之前它还得跟空预约一下这个专门的时间段……
“哦，意思是我可以本色出演了对吧？”
【是的。】
“呀！你故意的吧！我可是怕你明天起不来才手下留情的！”
而听着系统给出的答复，空宽心的同时，手上也没注意已经擦到了会让优菈一哆嗦的位置。
记仇骑士回过头来瞪了空一眼，但怎么看那眼神透着的都是一种跃跃欲试，而非羞涩。
“别别别，我不小心的，真是不小心的。”
空赶忙苦哈哈地又从盆里沾了点凉水出来，但还没拧，就被优菈给按倒了，手中的凉毛巾也被夺了过去，扣在了他的脸上。
“不许动，这是你不专心服侍的惩罚。”
“啊——我不是例行跟系统开小会嘛，骑士大人饶命，饶命——”
“求饶得太晚了！太没诚意了！嘶溜！”
偶尔也会出现这种女伴要求返场的情况，系统自然是在透露过关键信息之后再次匿了。
以前它还会提醒空健康状况注意节制什么的信息，甚至会把耐力条跟精力条给空显示出来，但自从空看过数据化状态而变得有些焦虑乃至产生了恐惧感之后，为了保护空跟空女伴的心情，它都十分善解人意地忘却了这项功能。
为了节省体力，节省能量，且能切实地折磨到空，优菈采取了一种最为缓慢的刑罚，而且还乐此不疲的样子。
……在长久缓慢的折磨中，飘在温暖云端的空昏睡过去后，又如同陷入梦魇一般地梦到了十分离谱的东西。
他隐约间在梦境中看到了银狼和艾丝妲对峙的场景，黑塔紧随其后——并且为了揽走他的手臂而将他狠狠拉扯，最终撕成了三份儿……
艾丝妲他可以理解，但银狼跟黑塔又是个什么情况？
黑塔的年龄成谜，空不认为黑塔会对自己这个“无趣”的老男人动心思，而银狼，毫无疑问只能算是损友级别，绝对达不到男女好感的程度。
等睡眠质量奇差的金毛头发翘翘地爬起来，还崩出一根呆毛的时候，贝法已经在为优菈打扫房间了。
“打扰到您了吗？主人？”
“没有，贝法，我是自然醒的。”
虽然是被梦吓醒的，但某种意义上确实可以称之为自然醒。
优菈同意女仆长随意出入房间并进行清洁工作，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的证明，也是空暂时不必担心后宫起火的证明。
但不知道为什么，空连早餐都吃得提心吊胆的——毕竟那个梦太有冲击力，太真实了，还是和仨没有跟他确定关系的女人有关。
到了他这个实力阶段，梦是不会随便做的。
他觉都可以不睡，自然也不会如螺丝咕姆畅想的那样做天马行空的梦，但只要陷入梦境，他的大脑便会在没有系统干预的条件下对已知的信息、情报进行归纳成像，往高端了说空的梦要么是把他最担忧的事情无限放大，要么有一定的预知性，会把可能发生的事件罗列出来。
“银狼和黑塔？她们暂时还没有产生交集才对，如果不把见面地点定在黑塔空间站，就算想碰上都没这个机会才是……不对，银狼应该是黑进过黑塔的防御系统里的……这下事情大只了。”
空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的地方——昨晚被阿哈给气到肺快炸了，让他忽略了银狼的目的——她如此热衷于跟自己碰面，应该不只是想简单了解星核的售后情况，可能她对黑塔或者艾丝妲也存在一些小心思，往大了说，这个目的会导致双方，乃至三方的冲突，而他会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反正总不可能真是为了抢男人把他三马分尸了吧！
“得问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啊……好麻烦的人际关系，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
正在不断往咖啡里加糖加奶的霍尔海雅看到空那抱头瑟缩的狼狈模样，从椅子洞里穿过的尾巴扬起，轻轻在他的发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没睡好吗？博士？”
“……跟优菈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必这么着急着解释，我没打算把你状态不好的锅扣给冰凉凉，也不打算追究。”
霍尔海雅淡淡地笑着：“因为如果我不宽容一些，晚上把你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她们肯定也会指责我的，这个坏头不能开。”
“……”
那还真是谢谢你噢。
空原本的愁容被海雅这真实到令人蛋疼的发言给当场冲散了，随即没好气地一巴掌把她的尾巴拍了回去：
“你怎么加了这么多的糖跟奶，你不也是苦味儿党来着？”
“博士居然记得……没错，我是要做好冬眠准备。”
“……冬眠？”
空一愣：“……你是羽蛇但不是蛇，为啥会冬眠？你也没跟我说过有类似的需求啊？”
而且空间站四季如春的——怎么听怎么扯淡。
“为了节省能量而现开发出来的能力。”
海雅振振有词，说得和真的一样：“摄入足够的热量，减少活动跟战斗时间，只待在屋里看书，多睡觉，这样我的代谢会慢下来，应该能够抵御住在异世界的额外消耗。”
73.呵，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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