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94.冬眠计划，正式失败！
从海雅的床上醒来，确认过羽蛇并没有打算挪窝，空便移步观景车厢，等贝法将今日的早点送达，再给这家伙专门端进屋里去。
她的节能模式开启后，是真正意义上的连门都不出了，除了偶尔翻阅纸质书，还有启动手环所必须的动作，就一直窝在她那张躺椅上，最多在出神的时候用艾丝妲送来的天文镜远眺一下。
这次送餐服务贝法没有抢空的“风头”，但等空回来的时候，海雅也只调整了一下尾巴的位置，对空的特别服务没什么反应，一直盯着平板，不想放过任何一段关键的文字。
“海雅，你要不要跟我们出去活动一下？”
终于，空实在受不了她那过分节能的姿态了，把餐盘端到床头柜边：“黑塔有委托，跟我们一起去吧。你这样一直躺在屋里会得病的，就算不参与战斗，呼吸些空间站里植被转化的新鲜空气总比一直吸内循环的空气要强。”
“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是消耗最小的……还是说，博士打算尽快把我这个麻烦的女人赶走，换其他对你百依百顺的干员来~？”
本意只是调侃一下空，但海雅回过头后，却见空正生气地瞪着自己。
“还是喜欢说这种伤人的话，明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用力攥住海雅的手掌:
“护照已经在制作了，我虽然没有办法对抗你在这个世界的衰弱过程，但你完全可以‘休假’一段时间再回来——异世界往返的通道会向你敞开的，海雅。”
金毛抓住海雅的尾巴尖儿，往上一提，那在床上无比虚弱的假象，瞬间就被他真实的蛮力给摧破了。
海雅被他这一提，直接由慵懒的躺姿改为端坐，不得不完全转过身面对他奇异的怒火。
“我能理解你不想太快返程——我也有在努力好吧，每天3%的办理进度已经不算慢了！但你看看你，放弃了社交，放弃了跟外界环境接触的所有机会，到底是真的想冬眠，还是在向我撒娇？”
空松开她的尾巴，双手把住她的肩头：“告诉我，你如果你不参与战斗，现在剩余的能量还够支撑多久？”
霍尔海雅在空的眼底看到了一股自责，而这股自责正是他对自己发火的源头。
他是在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以让我随意活动而感到愤怒……这股愤怒不是针对我的。
“……正常摄入营养跟活动，不施展源石技艺，撑个两年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理解了空的自责后，海雅选择听他的劝，暂时打断一下自己的“冬眠事业”。
“那就好，你今天跟我们一起走吧，只用负责收集情报，帮黑塔进行裂界资料的整理，和‘往常’一样。”
空目光柔和了许多：
“系统之前跟甲方说好了，办理护照可以指定任意一人，并且不管是否已经被遣返都没关系……所以海雅你到底是不是在向我撒娇？希望我把第一个机会留给你？”
“如果是撒娇倒还好了。”
海雅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务实，却给空造成了暴击：“我就是怕你已经把护照预定给冰凉凉或贝法才主动进入半休眠状态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那份可以延后。”
“……诶？”空愣住了。
“你以为我只会无理取闹吗……这是在外面，不是在罗德岛。”
羽蛇愉快地吐了下信子，刚刚的慵懒在瞬间被她一扫而空，舌头抵在空的脸颊上，似要品尝他今早用的是什么洗面奶：“但既然你都如此邀请我了——我可爱又多疑的博士，等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
这还是海雅第二次跟随大部队出动，大家都有些奇异地看向面色稍有些红润的空跟吃饱喝足后精气神都处于巅峰的肥蛇，还以为空又舍身饲蛇赶在开拔前来了一发，才让霍尔海雅各方面都显现出满足的迹象。
但实际上只是空为海雅难得的“贤良淑德”而有些挂不住面子，海雅则满意于空对自己的独特关怀罢了。
“都准备好了？你们这次是倾巢出动？”
“黑塔，倾巢出动不是什么好词。”
“哼，我当然知道。”
黑塔会用倾巢出动来形容列车组，是因为他们连一般会呈守备表示的老杨都给请了出来，另外，女性面孔有点过于多了，搞得她有些不爽。
在车厢外恭候多时黑塔尽管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能够嗅出空和海雅身上“恋爱的酸臭味儿”来，这种奇妙的气氛是连优菈跟贝法都插入不了的，尤其强烈。
黑塔对她刚刚觉醒的，会因威胁到自己的事物感到不适的能力有些迷茫，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受到的情绪影响格外多，激素影响大脑的频率超出了她对健康指数的控制。
但她拒绝承认这是她对空存在原始欲望的证明，由此她回应姬子的时候语气也更加不善了些。
“我们不用深入裂界，只需要在裂界旁边等待裂界生物生成就可以了，阿兰和他的人会负责边缘警戒，艾丝妲负责远程支援，姬子，你的无人机参数都调整成抗干扰的，我可不想等事后再安排人给你满空间站找零件。”
“你不用担心，我见过的裂界现象肯定比你多的。”
姬子依然笑着招呼她。
领航员小姐心情好的原因，是昨晚空又去了小三月的房间，但他信守承诺，只是跑去跟她开黑打游戏而已，一点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如果还保持着这种相处方式，很快三月就会变成空的“死党”，而非情人，也能让她松口气了。
“真的不需要留人在车上吗？”
身为列车的冷静担当，丹恒依旧饰演着在必要时候扫大家兴的角色：
“不留护卫的话，可能会有其他势力试图潜到车上搞破坏。”
“不用了，小子，我把我的人偶放在车上，这样那些烦人的家伙一得罪就是得罪两伙人，他们会好好权衡一下的。”
黑塔还是那么自恋，认为多出自己一个帮衬，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家伙就不敢乱来了，丝毫不清楚忆庭的人早就绕过了她和空有了多次会面。
95.天才的恋爱头脑战争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从黑塔身边穿过的时候能嗅到一丝不同于昨日的味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吧？
他偷瞄了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的自负天才，有些犹豫。
算了，她给人偶换一种香氛应该也不是奔着自己来的，这对她而言太细节也太夸张了。
空觉得遇到一个微小的改变就把起因往自己身上揽过于自恋了一些，可能是操纵不同的人偶时，黑塔会用不同的香氛模块来转换一下心情吧？
又不是没见过类似的人偶师，用他们的话说，给自己的分身喷不同的香水算是一种情趣，也是一种用以提醒自己这个人偶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小设置。
想着想着，空随即发现今天的支援舱段人流量变小了，除了黑塔那六亲不认霸占主干道的步伐把人吓跑了外，跟防卫科已经做好的全面封锁准备也有一定关系。
远远地空就看到一个个科员那畏惧混合着崇拜的微妙表情——看来叶公好龙者不在少数，黑塔的放养行为不仅导致空间站的研究走向扭曲，也导致科员们的信仰多少有些跑偏了。
但与稀疏人流的避让态度不同，一些奇怪的身形，也迈着略有些机械的步伐，汇入列车组的队伍。
那是一个个黑塔人偶，她们快速地并入前往收容舱的小队中，规模继续扩大，不一会儿就形成了颇具“军容”的队列。
并且这些黑塔小人儿全都被精心打扮过……空有些惊悚地发现，除了最开始出现在车厢外的那个人偶个体维持了一惯的打扮，其余的黑塔全都使用了绝不重样的衣物配置。
有穿着洛丽塔裙戴头花的，有热裤衬衫的，甚至有西裙配黑丝的……
当那些黑塔抵达第一段电梯前时，她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吓得列车组全员几乎全都一哆嗦。
这真不是夸张，连姬子都顿了下脚步，仿佛再往前一步就会被那浩浩荡荡的黑塔小人淹没。
再漂亮再可爱的脸如果在视线里数量乘以一百，那也是会让密恐症患者当场发作的，更不用说黑塔的人偶动作过分整洁。
毫无疑问，人偶们注视的对象只会有一个。
强行板住脸的丹恒，眼镜反光的老杨，面无表情的阿兰都自觉地跟空错开一步的距离，把他卖在了前面。
而见过这种可怕的阵仗之后，派蒙同样毫无节操地飞到了优菈跟海雅的身边，一人扯一边袖子仿佛需要保护的幼龄儿童。
优菈面色铁青，海雅则疯狂皱眉，十分认真地思索着把黑塔这个充当指挥节点的人偶给毁了的话，能不能关停其他人偶。
只有贝法，始终如一地笑着，仿佛见惯了大风大浪。
“……阿兰，艾丝妲人呢？”
似乎不觉得这是一个对空展开攻势的好时机，黑塔先是面带几分烦躁跟不自然地一撩自己的头发，而后进入正题。
“小姐已经到前面去调试系统了，为了保证我们的远程支援，首先得把天火系统布置到收容舱外围。”
阿兰脸上没有多少刚夺回舱段，就因裂界变故又丢回去的失落。
这家伙永不服输的精神还挺值得人称赞的，就是有时候会用错地方。
而且无论空怎么给他使眼色，他都不敢转过去哪怕一度头向空释放善意了，仿佛之前空没救过他。
阿兰人是缺心眼儿了点，但昨天晚上艾丝妲跟黑塔连夜给那些人偶换装加“喷漆”，足以让他明白这一系列手段与苦工是为了对付谁。
“如果太费时间就算了，我们加紧。”
说着，黑塔的人偶大军往两侧一让，就像最训练有素的军队那般给大伙表演了一出摩西分海跟“夹道相迎”。
每一个穿过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尽显青春与独特魅力的人偶军团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尤其是空，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想装作忽略黑塔的攻势也做不到了。
“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们上去？”
黑塔恶狠狠地对若有所思状的姬子道，但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空这边飘，如同反复确认他有没有看上那些夹道相迎的人偶中的任意一个。
但是空目不斜视地跟随姬子一路往电梯里“逃”，为了躲开黑塔的“死亡凝视”，他甚至不惜凸显出自己个子矮，让霍尔海雅跟优菈当移动掩体，把对方的目光挡掉了不少。
一行人进入电梯后，全都陷入了长久且尴尬的沉默中。
这电梯是近似观光梯的设计，俯视脚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塔大军的小脑袋瓜们随着电梯上行而目送他们——
“……这些人偶，待会儿会跟我们一起出阵吗？”
三月两手掩在嘴边，说不出是以恐惧的心态还是期待的心态朝黑塔问。
“得照顾你们车上的三个病号，实际作战人员也就七个，不多拉点人偶过来，万一出了问题空博士肯定要拿我是问的。”
黑塔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对空那三个女伴的意见。
“跟以前大不相同呢……黑塔女士是想转换心情才给她们做了打扮吗？”
“当然不，这些都是为了让空博士挑选才穿上的，费了我好大劲。”
“？”
这等直球要是从别的女人口中冒出来，只会让大家觉得她有点疯魔了，但放在黑塔身上，又实在是太符合她的性格了。
黑塔见三月无意中引出了她的目的，干脆抛却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向空露出自信的笑容：“怎么样？空博士？有看上哪个人偶了吗？我们昨天的约定还奏效哦？”
“……都没兴趣。”
严格来讲，这还是空头一次表现出符合其“天才身份”的冷漠，之前他虽然会有傲气但更多是以一种非常圆滑的形象来处理所有人际关系。
但这次他十分怕黑塔借机蹬鼻子上脸说出更加劲爆且不符合常人逻辑的话，把优菈跟海雅给惹恼了——只能用这种副作用颇多的冷漠让她明白，他要顾及老情人的态度。
96.艾丝妲正在练习报恩！
即使是被空再次拒绝了，黑塔依然自我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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