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黑塔：【拿下。】
艾丝妲：【？？？.JPG】
空现在的神情几乎跟私聊那边艾丝妲的表情包完全一致，都是问号快要万箭齐发的水平。
……
被黑塔这么一顿折腾，餐桌上便多出了一个人。
给艾丝妲添面包的贝法不动声色地伸长了手，没有从黑塔跟她之间穿过去，仿佛是怕自己被她俩那对峙的目光给误伤到。
“谢谢贝法姐~空，我来找你参加训练啦~”
似乎是无法从黑塔的扑克脸上取得什么有用信息，艾丝妲转头就开始向空撒娇。
“你不用再去合计一下有啥招对付你家里人吗？”
而且你也没有预约来参加训练啊？就是阿兰也比你出现在这边合理好吧？
空强行压住自己扭曲的嘴角，最终还是任由艾丝妲扑在自己身上。
他斜了一眼黑塔，发现那家伙对艾丝妲亲昵的举动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胜利者的余裕？还是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发作？
空不得而知，但他本能觉得对方跟艾丝妲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哪一方的捷足先登而转变成竞争关系——黑塔让艾丝妲放弃的追求自己的种种小花招缺乏决心，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挑拨，或者说就是单纯向艾丝妲炫耀罢了。
用比较家常的说法，有点家长在家庭群里发丰盛晚餐图片馋住校孩子的那个意思。
“我吃饱了——贝法，咱们船上见，空，你也别玩得太过分了，下午一定要按时回来，我们得把明晚要穿的衣服都打理好。”
“嗯，我肯定按时‘下班’。”
优菈跟海雅实在是看不过眼这种唧唧歪歪的场面，她们的训练任务也很繁重，得先去上船熟悉操作系统，没时间对两个已经确定会被空把到手的女人发散自己的嫉妒心。
现在黑塔已经跟空确定了关系，但看她那个样子，完全没有抢食的意思，而是很规矩地跟她们来接触，共同商量怎么分配空的私人时段——
只要守规矩，那一切就都好说。
“……呃，艾丝妲，你用的武器到底算什么类型的？是法杖？还是枪械？感觉都不太像。”空送走女伴们后，便把目光投回小富婆身上，有些为难。
“本质上还是射线武器啦，不过我对传统一点的战术训练很感兴趣呢，就让我先陪同观摩一下吧？”
“倒是没问题……黑塔？”
准备起身带着丹恒他们前往训练场地时，空还给黑塔递了个眼神，让她要不先去忙她自己的事情。
谁知道黑塔的人偶当即眼神变得平直，并发出事先录好的声音：“滴——正在使用自动跟随模式，跟随对象设定为——空博士。”
116.闪烈的苍光！
进入阿兰准备的训练场地后，空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整训三月跟丹恒，也不是跟老杨讨论怎么点到为止，反而是开始拾掇自己的记忆，寻找其中最适合丹恒跟三月的那一部分。
空是打算先制作出适合丹恒跟三月的光锥来作为一份“入门教材”，毕竟直接观看记忆要比口头念叨再多都管用，除了会有精神恍惚的后遗症，限制过的记忆本身也不会把使用者的人格覆盖掉，相当安全。
“先把我给你们准备的‘教材’装备上吧。喏，丹恒，这套枪术跟云骑枪术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不是我第一视角的。”
空沉吟片刻，手中翻出两枚心智单元，将自己脑中的瑰宝写入其中，大大方方地递给丹恒和三月。
“小三月，你这份会有点吓人，里面有很多丑恶怪物，也会有一些女孩子不能接受的、脏乱的情景出现，忍住点。”
“哦哦……”
三月接过那光锥，有些在意空口中的“丑陋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许多人看来是无价之宝的、俱乐部第85席的记忆，却被本人随手甩出去送人了……也不知道信使在偷窥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空是真的无所谓，他所携带的记忆对甲方来说就是一座巨大的公共资料库，对他来说，如果能够通过赋予列车组以及自己的同伴知识，将资料库变现，用于提高本世界的整体生产力或者促成良性改变，那就是双赢。
不过空的训练并非把记忆甩给这俩晚辈就万事大吉了。
引入光锥这项技术之后，人人都可以拥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想让受训者的身体记住一些东西，仍需要成千上万次地重复一个动作，才可以令其成为本能，身体先思维一步做出反应——
本能的加成还是很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光锥给老战士跟普通人使用，即便肌体水平相近，反射神经也不分伯仲，依然是老战士通过光锥获得更强的实际战斗力。
除此之外，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光锥虽是记忆的具现，在这个世界归浮黎管，但其对使用者也是挑剔的，必须是跟记忆原身拥有相近的理解，才可以激活内部全部的力量。
一个践行毁灭之道的人无法获取践行巡猎之途的原身记忆的全部知识，它会有所保留，把最珍贵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隐藏起来。
但空的记忆几乎没有这个问题。
他几乎所有的命途都践行过，并且践行的时间都不短，只是一直没有走上最极端的那条路，通过对三月跟丹恒的分析，他针对目前两个孩子的命途走向取出了最适合他们的那份分享。
“舰长，你给他们的光锥是关于哪两段往事的？”
老杨有些好奇地打探道——对老朋友不需要讲究太多的距离感。
他曾经想过教给三月一些律者的作战技巧，但因为对力量本质的认知不同，最后只能作罢，而丹恒的实际战斗力更加接近老杨认知中的律者一些，他便能指点一二，可是越是提高，老杨的局限性也就体现出来了……他算是法师而非近战职业，更擅长通过能力去统治战场，但丹恒的枪法在提高后已经可以做到击退如彗星般的太空巨兽了，现在让他往老杨的方向发展着实是浪费了他的才华。
“给丹恒的那段记忆是关于我跟一位朋友交流切磋枪术的，想让他学的是记忆中的切磋者，不是学我。至于三月的那份……是我打猎用弓的记忆。”
空笼统地说了一下。
“打猎？”
老杨一愣。
“我们去猎杀崩坏兽的那几次？”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那时候的力量还没有升华呢。”
空笑道，他很开心老杨还能记得某些无聊的琐事。
他们外面聊得开心，但沉浸在光锥中的三月跟丹恒就开心不起来了。
虽然是以空为主观视角去体会战斗过程，但他们脑内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一些。
“呜啊？？那是什么？？速度好快！！”
三月已经深入光锥的记忆里，于萤火漫天的丛林中不断与身后穷追不舍那道“电光”缠斗着。
她的视力相当优秀，并且自带黑暗视觉，但依然看不清楚身后追着她的东西全部的身形，只有几分隐隐烤焦参天巨木的雷霆偶尔闪过，才能让她捕捉到一片青绿色的鳞，鬃毛洁白但高高耸起如同棘刺，似乎集中了大量的电荷达到了“怒发冲冠”的效果。
“吼！！”
操纵着身体的记忆原主在听到那高亢犹如狼吟的嚎叫声后，一个后撤步滑开了被暗中敌人击飞当做投掷物的树干，旋身从弓箭袋中抽出了三根箭矢，对着三月看都看不清的方向搭弓，竟然把那厚重程度堪比铁棍的破甲箭矢一齐放了出去，劲道之足，让三月有种自己射的不是箭而是炮弹的错觉，而自己的胳膊就是击锤，孔武有力得过分。
三箭入肉的动静混着金属碎裂般鳞片破开的震响，让三月趁着亮起的火花看到了那庞然大物身上更多青蓝色的纹路，它似乎被激怒了，混带着一团团奇异的雷电萤火，扑袭而来，却在起跳的瞬间跃至高天将黑月都遮蔽掉了。
那影子的形状，是一匹狼！
待“三月”再次探手入弓袋抽出四支箭后，她同时向左侧滑步，对着天空骤然亮起的电光射出一轮箭雨，并在烟尘中堪堪避开了那从天而降，将地面都砸出了震荡波纹与大片裂痕的“背摔”。
老实说，三月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观看空记忆的自己要被那怪物给压扁了，精神有些紧张，甚至在现实中给自己套了一层冰盾以加强安全感，但对方砸落的劲风就好像穿过了三月的身体，哪怕飞沙走石都不能溅射到她分毫，好像刚刚那优雅迅捷的滑步也是有特殊技巧的。
待她重新鼓起勇气继续观摩后，结合了龙与狼两种生物性状的奇特生物终于从龟裂的大地上爬起，它傲岸地滚转身形，俯视着三月，跟她对峙起来，但龙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小觑，反倒如临大敌——背上那深深扎根的箭矢就是它刚刚轻敌的代价。
117.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当三月在记忆中被那从未见过的，帅气又高傲的半龙半狼生物引去注意时，丹恒眼前的一切却远比她看到的凌乱得多。
那是如雨的枪尖——并不是夸张说法，对面的舞枪之人将穿刺、推送并抽回枪身的整套动作做了无数次简化，让每一击都十分有力，足够洞穿制式流体护盾的同时也没有落下攻击频率，端的是凶猛异常。
但原身操纵着丹恒的身体，波澜不惊地抵挡着每一次刺击，手中的枪杆磕碰枪尖，让其收回的姿势慢慢变得无序，节奏也被打乱了一些，雨点似的攻击随之也演变成了不得已的开合式动作。
微微泛出金黄色的发尾自丹恒的眼前划过，与之一同旋转的除了枪尖，也有那双摄人的眼眸，丹恒在其中看到了一股宛若山岳般的沉淀，只是这股沉淀感在当事人不断的磕碰防御中慢慢带上了几分讶异和欣赏。
切开对方攻击胸口的枪路，丹恒顺应记忆的引导，枪尖向下抖去，如游龙如迅电，但对方双手翻腕，将回弹的配重锤在了低位扫过去的枪头上，火星四溅之后，又是一个回合，但双方都没能占优。
就好像有某种默契似地，交错几次后皆无功而返，对弈的两人也不骄不躁，各自摆回起手式。
对面那高大的男人沉稳将配重搁置于地面，单手执枪，身体和枪杆都笔直，黑缨烈烈，而“丹恒”的身体稍稍将重心后置，枪的拿捏位置并不是中部向后，而是更加靠前。
“原来如此，从战阵枪术换成短杆近身枪术，不知空阁下可曾开宗立派？有这绝学便是在全提瓦特都当得上一声大师。”头发黑棕的俊秀男子眼中颇有赏识之色，并且丹恒能看出来，他不只是将刚刚的切磋当成了一种磨砺自身的手段，似乎也享受其中。
“杂学而已，您太客气了，钟离先生。”
原身的主人并未放松警惕，只是口上礼貌：“这一身本领皆杂糅而来，却都只来得及学个皮毛，无颜自立门派。”
“璃月如今需您继续担当那起承转合之刃，若您愿意开宗立派，定能从中左右局势，如手段得当，护得浮世一隅也非难事。”
名为钟离的男子仍在劝说。
“便是开宗，我也终归是个旅者，总不能几年后把门户丢给别人管，成为七星和凌驾于七星上更是不妥。”
“丹恒”摇摇头：“钟离先生，此番去意已决，天理不可能容得我这旅者扎根璃月。虽舍不得家一样的感觉，但只要我人在提瓦特，我们还是有机会叙叙旧的。”
一阵拨弦之音恰逢此时响起，听似轻柔温婉却暗含几分可惜，绿发的少年弹着琴，任由发辫被被卷起，泛黄的银杏叶随风翩翩，飘往浅滩的远方，仿佛遥指着旅人的路途。
而在“丹恒”的身边不远处，一位紫发佳人似乎面带惋惜地叹着气，亦有一位穿着形似肚兜衣物的少女暗暗攥拳，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我便不再劝，免得絮叨。空阁下……天权和玉衡，还有甘雨，您都安顿好了？”
对面的男子神情恢复了肃穆。
“嗯，说来惭愧，甘雨已经答应要随我一同去往稻妻，去看看那里的‘异类’与凡人是如何相处的，需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如此也好，就当是助她修行了。常闻巴尔泽布是位武痴之神……若是与她起了不快，请您不要吝惜那枚唤符，用掉了，钟某再为您做一枚便好。”
“空大哥，如果我打赢一成功力的你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稻妻吗！”
在钟离释放善意的空档，那发丝青蓝的活泼少女突地不再观望，跳上台来，向着空嚷道，她脚下那形似浣熊和食铁兽的生物死命拉着她都没拉住。
“不行，香菱，等我确定稻妻的局势没有那么糟糕后，你才能上船，现在你要么去继续修行，要么回去帮你爹打理万民堂，没得商量。”
记忆的原身强硬地竖起枪尖，看上去势要投枪：
“……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的。”
“空，让她试试吧。”
在空绝情之际，另一个声音切入进来，似乎是丹恒现实中认识的某人。
“但是香菱还没成年！”身体原主人语调拔高了不少。
“这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切磋了——给小姑娘留个念想吧，不然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游击骑士的声线是如此冷冽，又如此温柔。
“……抱歉，钟离，那就让她试试吧。”
空冷静下来，只得示意那位高大的男子给他和小姑娘留点空间。
“喂，香菱打完本堂主也要跟你比试一番！就算不能跟你一起去，起码你人没了我要给你包邮回来——你不是说出事儿了要往生堂操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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