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无证开飞船：【有没有专家证实一下？怎么都不说话了？哈喽？】
【“瓜田里猹”已退出群聊。】
比尔盖瓦：【猹哥怎么退了？那个阿哈，你从哪里搞到的照片说一下呗，人呢？？】
眼见群里乱成一团，艾丝妲当即容光焕发，仿佛满足了她什么不可名状的小嗜好一样，马上顺着空肩膀的弧度把侧颊放了上去，随即咯咯咯地笑起来。
“这样搞一出，你甚至不需要发布辟谣公告，就能让投资部对这群人完全失去兴趣。”空耸耸肩。
“空，你真坏。”
小富婆被空这意外的一手搞得脸上粉扑扑的，她很确定投资部的人如果联系上这个群里面任意一人去调取聊天记录也会是全麻——就因为这张照片跟后续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讨论。
“用如此简单的办法制造混乱，嘻嘻，有这手艺，你肯定可以在公司职场如鱼得水呢。”
“反正让他们猜去吧。”
“好啦，糟心的事情先不讲咯，我代表空间站全体员工向俱乐部各位献上问候~跨纪快乐~”说罢，艾丝妲替副桌上的朋友们向令使们举杯。
“都已经解决了？”
黑塔也举起杯子，回应了学生的敬酒：“看你心情好了不少——干得好，空博士，还有，艾丝妲，你的论文该交了，已经宽限了一周。”
“再，再给我几天时间嘛黑塔女士！”
黑塔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气氛破坏者的天赋还真是战力超群。
“跨纪之后必须交了，如果在博识学会，你现在已经挂科了，艾丝妲。”
“这，这不是因为海雅女士丰富了我对星空的见解，我想写到论文里吗——”
艾丝妲不得已开始找借口。
但肥蛇一点都没给她面子：“我倒是觉得，对着虚假星空研究了几百年的家伙的话不用那么上心的，艾丝妲小姐。”
“……呜，空帮帮我——”
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跟艾丝妲那病急乱投医的撒娇，空只是捏了她额顶的一撮粉毛，柔声道：“我给你做点滋补合剂补补脑吧。”
这俩各种意义上的屑人连调情都这么屑。
偷偷拿出手机，满脸微妙的优菈也看了一眼被艾丝妲强行拉进去的那个群，发现刚刚激烈的讨论跟质疑全都消匿了，还有不少成员主动选择了退群。
有时候优菈会觉得空的恶趣味也挺令她头疼的，但不可否认在旅途中偶尔恶趣味一下，总是能够消解烦闷。
譬如当下，虽然他跟艾丝妲合照“秀恩爱”，但她居然一点都没觉得心理难受，反而有种奇怪的跃跃欲试的情绪。
但赶在她之前，海雅那边就先一步行动了。
羽蛇：【图片】
那是一张她跟小站长的双人合照，不必去刻意观察她吐出的信子，都能察觉到她神情中的愉悦。
群内在这连番轰炸下，逐渐消停了，比叙拉古的夜更寂静，但掩藏在寂静之下的，是无数起井喷般的剧烈精神崩溃。
141.家 里 人
“所以这次我们不用担心东方系的子弟来恶心你？”
优菈对着面前的冰淇淋纠结起来——纠结于是否应该为了一时的清凉摄取更多的热量。
“也不全是，弗莱明系跟东方系串联得多了，很难说后面有没有核算部门跟铸币部门的蹿腾。只要他们的直系亲属没有出现在队伍里，那就是好消息……我的父亲虽然暂时联系不上，但代表他生命无恙的存护奇物还在运转。”
艾丝妲则完全没有纠结，吃得相当欢快。
“哦？类似于‘命牌’那样的东西吗？那确实是好消息。”空奇道。
“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是仙舟的特产吗？”
艾丝妲没有给空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特殊名词太多关注。
“这样通过排除法，大概我能明白投资部是来干什么的了……他们只是加深合作的同时来‘抢生意’，呼，是最好的结果。”
“啊？来抢生意还怎么加深合作？”
空坐在了科员这桌前，挠了挠头皮，一点都没有自己是“特权阶级”的自觉。
“只要智识令使跟公司继续合作，代理人到底是不是我都无所谓。”
小富婆说出了十分残酷的话：“别看我好像弗莱明的掌上明珠又是黑塔女士的学生，‘石心十人’在涉及投资跟催债的问题上都是绝不讲情面的。一旦他们确认我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领航员合剂的扩张，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一脚踢开，用大量的广告投放和数倍的利益许诺来讨你欢心。”
“呃，可是他们又不能给我一个姓弗莱明的女朋友，这是只有你才能开出来的价码。”
空试图打趣一下。
然后看到小富婆那依然认真的神情，空一下子哑火了：“……总不会，他们还真能……”
“你太小看公司的决心了，空，我不知道你之前遇到的巨企都是什么样的——但把我打扮打扮交给你这种事情，总部是真做得出来的，只不过手段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粗暴，也需要跟我的父母下通牒，就像当年把我送给黑塔女士一样。”
“……”
空当即跟便秘了一样。
这可是曾孙辈的直系血脉，要是连这种血脉都可以送人，公司的决心确实可怕——但前提是，这一切对存护有利，而非为了钱。
“我的父母跟黑塔女士都是我的挡箭牌，但说到底也挡不了所有……利益至上，再以利益维系存护的概念，本身就是一种对信仰的歪曲，啊，这话你可千万别跟外人说，我可是琥珀王的死忠！”
说着，艾丝妲好像怕空也跟着担心起来似地，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我知道了，艾丝妲，这次我会更认真些处理……我跟你一起去迎接那些公司来客吧。”
空点点头。
“诶？空，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艾丝妲闻言头顶蹦出问号：“你去迎接投资部？他们应该拍你的马屁才对吧？”
“不，我打算再多提高些你在他们那边重要度的评价，算我对你的投资，表现出我更重视你，就当是陪你散心了。”
空摇摇头：“这不是让我掉价的行为，我会好好夸夸你的，让他们放弃换人对接的想法。”
“……托帕可是个大美人哦？”
小富婆虽然高兴得眼睛都快冒星星了，嘴上还是在担忧，哪怕这种担忧是装出来的。
“一个催债的老油条和一个直系‘公主’我还是分得清孰优孰劣，艾丝妲，你倒也不必每次都把自己当成货品去比价，这个时候相信自己的魅力就好。”
“嗯嗯。”
她幸福地靠在空身上，这时候无论是优菈意难平的视线，还是黑塔那“NTM赶紧给我滚回去写论文”的眼神，都撼动不了她分毫。
原来这就是妈妈说的，把自己一切都交给父亲的感觉吗……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但她好像理解了，有些事情就是能够凌驾于利益纠葛之上。
“艾丝妲站长需要帮助吗？黑塔？”
发觉空投入了相当多的关切在小站长身上，螺丝咕姆也打算掺和一下。
“她是一位智慧且平和的人，如果她需要帮助却不好说出口，请你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
“不用担心，螺丝咕姆，你看，不是已经有人为她分担了吗？事情远没有那么糟。”
黑塔又嘀咕了一句：“但是这样下去就彻底阻止不了了啊……”
“你好像很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不仅是我的学生被抢走了，我预定的另一半也要被学生抢走了——这种混乱的逻辑关系你能明白吗？螺丝咕姆？把你的机械脑袋膨胀一倍都明白不了！”
……
整了整衣服，空比艾丝妲或黑塔更像是空间站的主人，站在了欢迎队伍的最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单推协会群友全都裂开了的关系，引得他们现实中也有点懵逼，也可能是“催讨黄玉”的凶名赫赫，比起螺丝咕姆，这帮不请自来的家伙反而令科员们寒蝉若禁。
但有一位天才愿意出面镇场子，压力就给到了对方——毕竟到访的不是部门主管，并非P47那个级别，而是一个P45的“小喽啰”跟某个提供情报的“叛徒”。
“……啊，果然是我的表弟。”
在空建立的精神公频中，艾丝妲在看到那擦的锃亮的皮鞋迈出穿梭机的瞬间，当即心下了然。
“我舅舅还是不死心啊。但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说服托帕来找我麻烦的。”
“你是说那个白毛女？”
“对，她就是石心十人之一，算是战略投资部比较有底线的那种，但因为有底线，她反而算是个大麻烦，我们要小心点，别被钻了空子。”
“啊，这位是——空博士！您居然亲自出席这场跨纪庆典，真是万分荣幸！”
确实是个“大”麻烦。
名为托帕的女高管向空快步走来，以仿佛要撞死他般的热情，自顾自地一欠身。
她胸前的扣子眼看就要被她给崩出去了——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测量，处在一种微妙的能凸显身材集中他人目光，但也不会显得失礼的程度。
142.“表面姐妹”与“表面姐弟”
没有什么老套的“久仰大名”，托帕先是强调了跨纪庆典才是本次出行的主要活动，而非讨债或者资产评估跟巡视之类的工作，而后是代表笼统概念上的整个公司，对空表示了问候。
果然是一个把社交点满的标准高管。
空收回有些失礼的目光——准确说，在对方刻意凸显身材以博取好感的情况下，自己不去看对方胸口的纽扣才是真的失礼了。
尽管有点不应景，也显得有些呆笨，但空还是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毕竟他主要的对抗目标不是托帕，而是她身后那个左右环视，却在看到自己之后浑身一震，显得束手束脚的“小年轻”。
“这位是跟空博士并称‘金之意志银之翼’的派蒙小友吧？好可爱，本人比资料上要可爱好多！”
“好帅的称号啊！为什么之前协会里就没有人给我们起这么帅的称号呢？”
听了那精心设计过的马屁，派蒙一度开心到跺脚脚。
但空扁了扁嘴——这个称号绝对是TM有蹭热度的嫌疑：
“……托帕女士，你好像对我跟派蒙很熟悉？”
空这话问的不只是托帕，也是在拐弯地问艾丝妲那不知为何有些瑟缩的表弟。
“博识尊邀请您加入俱乐部的通告全域皆知，更何况……先行一步的并非您本人的消息，而是您伟大的发明。”
这位白短发，留有额前一缕红挑染的姑娘用尽了话术来让自己的拉关系的行为显得不是那么突兀，隐隐地有希望空先别管那个“局外人”的意思。
“多亏了您的慷慨，我现在也具备了灵能潜质，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合剂的价格实在是太过公道，让我不禁担心您太过吃亏。”
托帕的蓝瞳中闪过灵能的晕光，身为石心十人之一，她也是第一批公司的合剂使用者，自然对空的发明多有推崇。
她认定，和沽名钓誉的某些学者不同，空是多年以来第二位以俱乐部成员身份，向公司正式抛出橄榄枝的令使，有接替利尔他的可能性，必须好好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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