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香麻辣鸡肉锅
现在北方最需要的是什么?一个是人口,一个就是金钱。
这两个都是非常需要的,虽然说特劳伊波斯能够提供金钱和物资,可是用一座城市供养一大片大陆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让特劳伊波斯一直给北方输血,虽然我知道精灵和人类都可以给我提供资金,不过,我不想让两位妈妈对北方做什么,她们两位绝对不可能想要拿走我的北方,可是,如果她们下面的人说来说去,也就让我妈妈很难办。
没错,我说的就是人类。
我得想办法,从我身边这些商人身上弄点钱。不管是什么社会,贵族不一定有钱,可是商人一定是有钱,商人们的钱和国家没有关系,我在进入王城之后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他们手上一定有钱。
我不会抢钱,我不是想要毁灭这片土地,我是想要统治这里,我不能让这些人对我失望,我需要钱,可是钱并非一定要抢过来。
“没错,各位,我就是北方新的统治者,特劳伊·加拉德瑞尔·罗夫纳。”
我看着下面坐着的兽人们,我不知道这群人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只能从他们的眼神里面看到一些,有不解,有好奇,有警惕,还有仇恨。我不知道他们对这一次我的邀请是什么想法,有人缺席,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到了这里。
商人并不会和钱过不去,对于他们来说,换一个统治者只不过是换一个人交税而已,他们也想要一个安稳的环境下才能够安心做生意。现在他们应该很在意,在意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统治者,我叫他们过来,能不能在以后的生意中得到什么。
那他们就猜对了。
“诸位应该知道,现在北方已经发生了变化,没错,从天气到统治者都发生了变化,我也是精灵王族的成员,我知道北方曾经的样子,对于你们来说,北方曾经和南方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因为北方没有了精灵泉水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在没有精灵泉水的情况下,还是正在向原来的样子恢复,以后,北方将重新繁荣起来,在我的统治下。”
下面的兽人有人点了点头,但是更多人则是选择了沉默不语,他们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我也没有期待过他们的意见,对于我来说,如果是我,对于一个异族的新统治者都会非常谨慎,必须非常谨慎,不知道这个人什么目的什么性格之前,最好什么反应都没有,正所谓风险与收益共存,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导致自己的死亡。
我看着他们,轻咳了一声,然后说:“不过,各位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各位过来,原因很简单,各位,北方留给我的财产并没有多少。之前的精灵女王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国库,虽然说也有些钱,可是那只能让一个王过一个稍微奢华一点的生活而已,我也不知道北方的金钱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也许是北方根本就没有多少钱,可是,想让北方发展起来,金钱是一定需要的东西……啊各位可以冷静,我叫各位来绝对不是来抢钱的。”
我看着下面都倒吸一口凉气的人们,赶紧笑着补充,“各位,我来到北方是来统治的,不是来毁灭的,如果我想要钱的话,那么各位还能够坐在下面吗?我在进城的第一天就可以洗劫了整座城市,为什么还要专门等到这个时候?所以,各位不用担心。”
我看着下面的人,认真地说,“不过各位也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来抢人钱的,我是来借钱的。而且,不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借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工作,不,应该说做兵官做王子是根本就没有工资的,所以,我不是以我个人的身份来借钱的。”
下面的人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我身边的菲雷娅站起身,看着下面的商人,轻笑着说:“各位应该都借过钱,那么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这一次,我们向你们借钱,并不是以我们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以我们王族的身份,因为我们可能会死去,可能会跑掉,我们以这个国家为主体向你们借钱,你们将钱借给我们,我们投资在北方的建设上,之后会根据每年的收入偿还给你们本金还有利息,因为这是实体投资,你们能看到我们建设起来的工厂还有建筑,每年的收入你们也都能够看到。相应的,我们的利息也会给你们稍微高一些。这算是一次国家发行的借款,你们是向国家放贷,国王也许会跑,可是这个国家是不会逃走的。”
下面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我和菲雷娅站起身,说:“各位,你们可以先讨论一下,为了避嫌,我们先离场一会,等你们讨论好了以后,我们再回来。我们期待着你们的回复,感谢你们。”
我和菲雷娅离开了会客室,菲雷娅看着我,我看着菲雷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轻轻的笑了,轻声说:“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借到钱,如果说我们这一次借不到钱的话,我们要不要和伊丽莎白女王一样将王宫都砸了卖了?”
“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就真的要睡施工棚了。”
“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又一次在一个房间了?皇兄大人,皇子妃殿下可是要来了哦,一定要注意啊!”
第七则故事(三)
“这是……”
“来自于玲月小姐的包裹。”
菲雷娅将一个箱子放到了我的面前,说,“由卫兵送来的,看起来我们囊中羞涩的事情被玲月小姐知道了,那群商人的嘴巴并不老实,钱借的倒不多,话倒是挺快的。”
“玲月的箱子?”
我好奇地拿过玲月的箱子,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个简单的小木箱,只挂了一个简单的锁,钥匙在一边的信封里面。这个箱子非常普通,不过上面还有玲月家族的族徽,我真的不知道玲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送来个箱子?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难受,因为我们上一次的会议上并没有得到什么让我开心的回复,那群人并没有借给我们钱,看起来他们对于我们发行的国债并不信任,也许是因为我们提出的这个方案太过于现代化,所以他们并不信任。
而且,他们甚至不愿意给我们一分钱,不,应该说还是有人给了我们极少一部分。这一部分更像是试探,或者说是息事宁人,也就是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想要给我们一点钱然后求求我们不要再缠着他们。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杯水车薪,完全没有意义。
我打开了我面前的箱子,里面是金光闪闪的首饰,珍珠,还有一些名贵的珠宝,甚至,我看到了一副耳环,这一副耳环一直跟随着玲月,这一次,她把它取了下来,一并寄给了我。也就是说,现在玲月什么首饰都没有了,她将自己家里所有的首饰都寄了过来。
箱子里面还有全部的钱,讲道理,玲月家被洗劫过,已经没有多少钱了,现在,就是玲月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寄了过来。她听说了我缺钱,所以就将自己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弄了过来,她应该知道这些钱不够,可是还是将自己的全部送给了我。
我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扣上了盒子。菲雷娅看着我,然后笑了笑,说:“皇子殿下,你打算用这个东西吗?这些钱倒是不够用,不过,也要比一分钱都没有要好得多吧。”
“不,我不会用这些钱,哪怕是我穷到死,我都不会用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注定应该在玲月的身上,而不是被我卖掉,钱有无数的方法弄到,可是玲月的首饰只有一套。我还从来没有给我的玲月送过什么首饰,这一次,我要让这些东西完璧归赵。”
“皇兄大人,那现在,你要怎么弄到钱呢?既然本地人不愿意给我们的话,我们要怎么办?难道说我们要抢下来吗?”
“不不不,菲雷娅,不用着急。我想,当地人不愿意借给我们,还是有人愿意借给我们的。”
我看着窗外,然后说,“我不会找伊丽莎白吗妈妈,也不会找薇薇安妈妈,我要找我的其他朋友。”
“皇兄大人,您还有其他朋友?”
“当然,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孤僻的人吗?说实话,我现在不能直接过去,露西亚和尼雅马上就要分娩,所以我只能写信送过去,我真的希望我的信和我本人一样能够具有说服力。我现在要先照顾我的露西亚,还有我的尼雅才行。”
我坐下,然后拿起笔,将箱子推给菲雷娅,然后说:“将这个箱子封装好,先不要着急给玲月弄回去,等到北方的经济危机过去,我再将这些东西亲手给我的玲月弄回去。”
“皇兄大人,我敢保证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信封。”
玲月拿起装着钥匙的信封,我愣了愣,拿过了信封抖了抖,说:“确实啊,里面没有信件,我确认了,现在。”
“不。”
菲雷娅一把扯过信封,然后将信封撕开,变成一张纸,绽开在了我的桌子上,我呆呆地看着信封里面的字,只是短短的一行字。
“我怀孕了”
四天以后,迦尔纳讯。
“娜尔拉城主大人,来自于特劳伊·加拉德瑞尔·罗夫纳皇子殿下的信件。”
娜尔拉有些惊讶地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笔,然后接过了塔拉克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火漆印,不解地说:“皇子殿下的信件?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个时候皇子殿下为什么要给我信件,不是说皇子殿下正在北方忙来忙去吗?”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皇子殿下既然给我们来了信件,也就说明皇子殿下需要我们做些事情吧。”
塔拉克看着娜尔拉用小刀将火漆刮开,娜尔拉带着坏笑看了一眼塔拉克,说:“也有可能是皇子殿下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那……那您要怎么回答?”
娜尔拉看了一眼红着脸的塔拉克,笑了笑,说,“那当然是随时可以。”
娜尔拉将信件展开,信件很短并没有几行,她阅读了之后,轻笑着说:“看起来,我的皇子殿下是出了问题啊。原来这一封信是来找我们帮忙的,不,应该说,是借钱的。”
塔拉克一愣,然后说:“借钱?皇子殿下会缺钱吗?”
“罗夫纳帝国不会缺钱,杜尔加纳也不会缺钱,可是皇子殿下会缺钱。”
娜尔拉从容地回答塔拉卡,然后将信件折好,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城市,笑着说,“应该多亏了皇子殿下,皇子殿下给了我们城市一次振兴的机会,我们通过金属赚了一大笔钱,而且,这一大笔钱的来源还是他们找到的宝藏。”
“那我们……”
“当然是给皇子殿下。”
娜尔拉轻笑了一声,说,“皇子殿下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我们的盟友,而且也帮助了我们很多。皇子殿下要求我们帮忙的也不是很难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需要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困难事,因为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所以,这个小忙我们要帮皇子殿下,皇子殿下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也有足够的实力,这点小忙,我们要帮助。从我们的国库拿……啊,不对,从我的金库拿,抱歉,塔拉克,我给你的嫁妆可能要少得多了。”
“没有关系,城主大人,我也有积蓄,我可能,给您办婚礼都不会有钱了。”
塔拉克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将一把小小的钥匙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拿出,放在了桌子上。
“那就是皇子殿下的事情了。”
娜尔拉合上了信件,然后笑着看着窗外,撑住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看起来这一下,证婚人,孩子的教父,要多带一点钱才能够参与我们的婚礼呢……而且,我们的婚礼,也要拖延到皇子殿下还钱了。”
第七则故事(四)
“特劳伊殿下,我想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毕竟,如果我自我介绍的话,你会感觉到厌恶吧。”
我看着我面前的年轻人,他的双手手指弯曲,如同是鹰爪。他虽然穿着正装,不过在我这里,就好像看到了一只秃鹫站在枯树枝上虎视眈眈。我和他坐在一张长桌两侧,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杯茶,我不知道他来这里是有什么想法,不过,他说会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回复。
“没关系,你父亲的错不是你的错,这一点我是明白的。”
我看着他,他笑了笑,然后说:“这一点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殿下您能够明白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为我父亲所做的事情而感觉到羞耻,您并不会责怪我,可是,我父亲所作所为会刻在我的心里,一直羞辱我。”
“不必太在意,你父亲确实是做错了,可是对于你来说,他依旧是你的父亲,只能说,他作为臣子这一点不合格罢了。”
“您还真是宽容。”
他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说,“人们都说您是一位仁慈的领主,可是我认为您是一位非常公平的领主,您能够将我们父子两个人区分这么开,还能够为我着想。您真的是一位能够分得非常清楚的领主,我想,您一定是一位非常公平的王。”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事实上我并不是一直都能保持这么冷静地思考,在露娜死了以后我也杀了太多无辜的人。所以现在我绝对不会再一次拿起剑刃,我要感谢玲月让我明白过来,我要尽可能不要重新变成那个时候。
薇薇安妈妈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带着复仇的渴望还有杀人的欲望去拿起剑刃,我拿起剑刃时候的心情不应该那么开心那么狂乱。
这并不是善良,也不是懦弱,而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而是平等公正地去面对每一个人,根据罪名去杀伐,而不是根据自己的心情来杀人,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去杀人。我不想变成伊丽莎白妈妈那样的王,我想要让所有人对我不是畏惧,而是诚服。
我们两个人喝了一口茶,然后他看着我,轻笑着说:“我知道您现在需要钱,可是商人们并不信任您。”
“没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抢他们的钱,如果他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也应该说他们的担心也有道理,毕竟,一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国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相信的,不过,我会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的不信任会是多么的愚蠢。”
我靠在了椅背上苦笑着说。
他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没错,我相信您能够让他们后悔,所以,我并不想后悔。殿下,虽然说我的家族并没有为北方做什么贡献,可是我的父亲却为了自己的家族弄了无数的财富,与其说是家族,倒不如说,我们家才是北方的国库。”
我看着他,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他,充满期盼地说:“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着我,笑着说,“这本来就是应该属于北方的财产而不是属于我们家族的财产,这个时候,我认为我们应该完璧归赵。正如同您所说,您应该能够让所有怀疑您的人后悔,您能够让北方重新复兴,所以,这笔钱给您发展北方的话,也算是让我能够得到些许良心的救赎。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直背负着北方的毁灭者的罪孽。”
“所以,你想要用现在手上的金钱来洗刷曾经你父亲所做的事情?”
“没错,我在听说您这边缺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今天见到您,您也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印象,所以,我相信您,将我父亲从北方掠夺的金钱重新还给北方,能够让北方重新振兴。”
他看着我,摊开双手,然后激动地说,“这一笔钱我什么都不要,我不是来借您钱,而是给您钱,不对,还您钱。希望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这钱本来就应该是您的,所以,还请您能够收下。”
他讲一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推给我,然后说,“装着财产的箱子我隔天就送来,殿下,这些钱,还望您都能够用在北方上。”
我笑了笑,然后看着桌子上面的钥匙,说:“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一样,你父亲所作所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父亲犯下的错你不需要背负什么责任,你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么你们家族犯下的错误都已经抹除了,所以,你现在没有必要来给我钱……可是,我还需要这一笔钱,如果说我一分钱都不给你就拿走,那么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可是……”
“那是你父亲犯下的错误,和你没有关系,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呃,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是?”
“阿列克斯,殿下。”
“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阿列克斯,而不是那位老人的孩子,我们的身份虽然有差距,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平等地对话,平等地谈生意。所以,我们还是要公平公正地来进行这一次交易。”
他看着我,我将钥匙放在中间,轻声说,“你能够为你父亲的罪行而忏悔,而去努力偿还,就说明你和你的父亲不一样,你是一个认真对待北方的英雄,我怎么能够拿走英雄的东西,我怎么能够让英雄的家人吃不饱穿不暖呢?阿列克斯,你知道我曾经给他们的利息还有时限吗?”
“那天的会议我并没有来……”
“嗯,所以,菲雷娅!”
我喊了一声,菲雷娅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微微鞠躬,看着我们两个人,微笑着说:“皇兄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阿列克斯一愣,呆呆地看着菲雷娅,惊讶地说:“您还有一个妹妹?”
“没错,这就是我妹妹。”
我笑着看着菲雷娅,菲雷娅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然后说:“皇兄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