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香麻辣鸡肉锅
“是。”
我点了点头，说。
妈妈的话让我没有办法去反驳，妈妈也并没有阻止我，只不过是拒绝了用女皇的钱来帮助我。看起来，我真的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拯救孤儿院了。
而且，就连女皇都不愿意让我去和教会直接接触，看起来这教会真的是已经管理了人民的精神层面。对于人民来说女皇远在皇都，可是教堂就在自己身边。如果说教会很愤怒宣扬反抗思想的话，就算是女皇也会退步吧。
看起来，这一次我面对的势力真的是莫名的强大。
可是，我依旧没有退缩的想法。如果这件事情和教会有关系，那么这次的事件我是一步都不会退缩，不就是教会吗？我可是无神论者，我不相信没有宗教人民就活不下去，哪怕我要用一辈子才能让人们脱离宗教我也要进行下去。
为了复仇，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这就是我的愿望。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想方法弄到三万帝国金币。我能够想到的，有这个数量的地方，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卡斯德伊，还有就是银行。不过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银行有没有贷款业务，不过就算是我申请了贷款，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押。
还有什么方法？
我身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出售，我估计三万金币对于一个商行来说都是一笔大数目。如果我现在写信让精灵妈妈要钱的话……也许还真的能够给我，可是我估计我要是这样做女皇会吃醋到炸掉。
那么，我还有什么方法？
“果然……”
我把事情和尼雅说了，尼雅在我身边叹了口气，然后跟着我走在市场里。我们两个人的气氛有些难过，毕竟我们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废物。
“皇子殿下……这个。”
突然，尼雅拉住了我，递给了我一个小布袋，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枚金币还有几枚铜币。我看着尼雅，尼雅看着我，说：“这是在下全部的积蓄了，瓦尔基里没有工资，东西都是女皇陛下赐予的在下不可能卖，这些是在下将自己的东西都卖掉换来的钱，如果能够帮上忙，那就太好了。”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小布袋，小布袋空空瘪瘪的，在空中随着寒风颤抖着诉说着自己的无奈，里面的货币静静地躺着，甚至都有些发黑。这一些货币简直少得可怜，别说是我，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只要攒上一两个月，也能攒出这些。
可是，这是尼雅的全部。
尼雅给的不多，可是这是尼雅的全部，尼雅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她是真心想要保护这个孤儿院，哪怕是给出自己的全部。只不过，这个女孩的全部在巨大的数字面前显得无比可怜，这小小的决心会被沉重的金币打得粉碎。
可是，尼雅的脸上，依旧是坚定的决心。只不过，我相信，这个决心之后很快就将是痛觉心扉的失望和无助。她帮不到这些孩子，她的努力都没有意义，这决心现在指挥让我心疼得要死。
我紧紧地握着这个小布袋，咬了咬牙，说：“尼雅，你都把什么东西卖掉了？”
“自己的衣服，全部的。”
尼雅看着我，说，“在下休假的时候，艾莉丝和在下一起在外面购物，给在下买过衣服，不过很少穿，现在在下已经都卖掉了。”
“那我们就去买衣服，把你卖掉的那一部分都买回来。”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起尼雅的手。尼雅的手和露西亚差不多大，但是结实的肌肉感和长剑带给她的茧子摩挲着我的心。尼雅猛地用力拉住了我，回过头，看到了尼雅没有神采的眼神。
“不必要的，皇子殿下，在下不需要多余的衣物，在下是瓦尔基里，女皇陛下赐予的就足够了。”
尼雅甩开了我的手，看着我，继续说，“如果是皇子殿下的赏赐的话，在下很感激。但是，在下不能接受其它人赐予的礼物。请恕在下拒绝。”
“为什么……”
“因为在下是女皇陛下的瓦尔基里。”
尼雅从容而又骄傲地看着我，继续说。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我很想训斥尼雅，我想要教训她，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生她的气，自己又为什么要训斥她。
也许正是因为她太过正确，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
“……那，你总会接收买的糖果吧。”
“是。”
片刻之后，我苦笑了一下，压住自己的怒火，看着尼雅说。这一次尼雅点了点头，跟在了我身后。
第二则故事（十四）
我拿出一枚银币递给卖糖果的商人，他翻了翻，找给了我几枚铜币，我皱了皱眉头，这明显不对，这要比之前买糖果贵了两枚铜币左右，我看着一边写着和之前一样价格的牌子，说：“糖果涨价了吗？”
“没，还是原来的价格。”
“那为什么找我的钱少了？”
“因为铜币涨价了，现在十二枚铜币就能换一枚银币了。”
商人看着我，叹了口气，说，“真是的，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注意到铜币的价格会上涨。”
我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铜币，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汇率的原因导致了找我的钱变少了。正常来说，铜币的价格是不会上涨的，因为这是在下层人民手中的钱币，金币和银币可能会受到国家政策影响而变动价值，可是铜币没有一个国家会收回铜币重新铸造，发行之后就会在人民之中流通，一般来说是最稳定的货币。
所以，正常来说，铜币的价值绝对不会变化。
那么，为什么铜币的价格会上涨？用最简单的思维去思考，那么就是一个原因，铜币变少了。因为铜币变少了，所以铜币的价值上升了。下层百姓手上的铜币不多了，兑换商就很难用银币去兑换铜币，这样铜币的价值自然就会上涨。
铜可不是什么贵重金属，在铜币中加入贵重金属升值完全没意义，所以说，铜币的价值上涨，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铜币被人收缴了。
就算是国家现在有什么战略，也绝对不会对铜币做什么，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铜制子弹，也没有什么电路，铜矿蕴藏量应该还是挺丰富的，所以帝国应该不会对铜币做什么。
最关键的时候，收了铜币也没有什么意义，金银的话重新铸造还能吃点回扣，可是铜币谁愿意要啊。
而且我不信这是什么商会的做法，之前卡斯托是为了国家收缴卡斯托银币，但是有商会会为了国家收缴铜币？收缴了有什么意义？还能用铜币来威胁国家？如果想要这样的话应该从银币或者金币下手，铜币对于商会这些大组织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正常的大宗生意都是用金币，没有人会用铜币。
那么，还会是谁能够收缴了本来应该在平民手中的铜币呢？铜币既然涨价了，那么绝对不是单单皇都内的铜币被收缴了，影响范围应该是全国，也就是整个帝国这么大。那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能够收缴了所有百姓手中铜币的组织，应该和帝国一样，拥有能够影响整个帝国的影响力的组织。
肯定不可能是一个商会，有这个能力的商会在卡斯德伊手下呢。其他的商会都是负责一部分的贸易，不然的话彼此抢生意很容易陷入恶性竞争，这一点商会的领导们还是有头脑的。所以说，不是国家，不是商会。
那么，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
“皇子殿下。”
尼雅叫醒了我，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卖糖果的店铺前，我转过身，看到了在晚秋冰冷阳光下的天使。此刻的太阳正对着我，天使像投下的影子恰好罩住了我。我看着那石像，天使的笑容带着些扭曲。
如同恶魔的凝视。
我不知道教会是不是有权力收缴铜币，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他们就是违法的。虽然说法律的制裁未必能够让他们伤筋动骨，可是至少也能够让我找到一个威胁和渗透的口子。能够收缴银币金币的组织不少，可是，能够覆盖整个大陆人们居住地点的组织，除了国家的长官府，就是教会的教堂。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要怎么才能知道这笔钱的存在。我要去问一下信徒，我要去问一下在这里相信宗教的人有没有给教会交钱。不过，我觉得这是要去下面的农庄，这就有些尴尬了，我能够在城市内自由行动，可是妈妈和薇薇安一样，估计是不会让我离开皇都的。我接触不到那些人的话，怎么能够知道教会从他们手上收了钱呢？
看起来，这一次，必须要去一趟教会了。
“皇子殿下，您在想什么？”
尼雅再次把我叫醒，我注意到我身边卖糖果的商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尼雅不解地看着我，问，“皇子殿下，您在想什么事情吗？”
“是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拢了拢披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尼雅，说：“尼雅，我们先去一趟孤儿院吧。之后，我们要去一趟教堂。”
“去教堂？”
尼雅愣住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行，皇子殿下，在下不能让你去教堂。”
“为什么！之前你不是说我去哪都可以你会跟着我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尼雅，尼雅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才会敢去教堂这种敌营深处探险的，你如果不去我真的害怕就出不来了，死我倒是不怕，可是我死了怎么调查这件事，如果说尼雅不让我去的话，我就真的要出城了。
“那是在之前，女皇陛下给在下下了命令，如果皇子殿下想要去教会的话，在下就有责任阻止您，所以，在下不会让您去教堂的。”
尼雅看着我，虽然说她现在所说的话和之前所说的完全不一样，可是她没有一丝愧疚。亏得我之前还以为尼雅是站在我这边的，在那个夜晚里尼雅是唯一站在我身后的人，也是唯一鼓励了我的人，结果现在她开始反对我了！
尼雅终究还是不会帮助我的，尼雅……是忠于女皇的。
我看着尼雅，咬了咬牙，说：“那我的安全呢？我如果要去教堂你要怎么保护我的安全？！你不是我的护卫吗？！”
“如果您不去教堂就不会有危险。”尼雅看着我，平静地说，“在下确实是您的护卫，可是在下依旧是瓦尔基里。在下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既然女皇陛下下令不让您接近教会，那么在下就不会让您去，哪怕是使用武力，也不会让您去的。”
我看着尼雅，我如果执意想去的话是一定没有办法的，我不可能摆脱尼雅，而我也打不过尼雅。妈妈真的太了解我了，哪怕没有怎么交流，妈妈依旧知道我不可能轻易放弃。尼雅不会忠于我，她是瓦尔基里，是女皇的卫队。
那么，我要怎么才能说服尼雅呢……
“尼雅，我们商量一下。”
我看着尼雅，尼雅看着我，摇了摇头，说：“皇子殿下，女皇陛下的命令在下是绝对不会违抗的。”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尼雅，我这次去教堂，是为了孩子们。”
我看着尼雅，如果说是过去的尼雅，我是肯定没有什么办法的。可是现在的尼雅，却有了破绽，尼雅能够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孩子们，我想，也许可以试一试。
当然我知道尼雅肯定是把女皇的命令看得比自己的一切还要高，可是，如果说我换个说法。
“我并不是去调查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去……给孩子们祈祷一下。只要是去了教会，我想，我也许能够有方法，救下那群孩子们。”
祈祷个屁，我不信神。
尼雅冷冷地看着我，犹豫着，我看着尼雅，没有动摇。
“好吧。不过皇子殿下，请务必不要做出任何让您看起来很引人注目的事情。这一次去教堂，您只是去祈祷，请不要做任何威胁到您人身安全的事情，否则的话，在下会将您带回宫。”
对视片刻之后，尼雅开口，说。
“好。”
我看着尼雅的眼睛，沉稳地说。
第二则故事（十五）
由于我们接下来还要去教堂那边，所以我们并没有在孤儿院逗留太久。我注意到孩子们已经和尼雅混熟了，已经甚至有男生敢去触摸尼雅的剑，而尼雅也笑着任由他们，尼雅很喜欢孩子们，也明白怎么和孩子们和谐相处，我倒是很希望她能够把这种精力用在我身上。
院长听了我的反馈之后，看起来很失望，不过我答应他不会就这么放弃会继续努力的，也算是让他继续着信心吧。说实话我有些不太愿意让他这么期待，毕竟我没有百分百能够解决这次事情的把握，抱着希望最后溺死的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绝望。
可是一开始就绝望的痛苦，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我和尼雅告别了孤儿院，一起走向那巨大的教堂，教堂的样子和我原来大脑中认识的哥特式建筑教堂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个教堂有点如同王宫，是一个口字型建筑，中间围着一圈，看起来这个教堂还能够住人。在做祈祷的礼拜堂头顶就是那个巨大的天使雕像，天使雕像下方，则是巨大的钟。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灰色的建筑，彩色的玻璃上绘制着英雄的史诗和神的故事，穿着红色，白色和黑色长袍的人在我面前匆匆走过。还有最基本的，夹着书本，穿着简单灰布长袍的年轻人神色庄严地走进教堂，也许，这些人就是学徒吧。
我不知道这边的宗教有什么忌讳，也不知道这边的教会有什么规矩。我是不信神的，可是现在我被一种强大的信仰压迫着，让我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我自己的信仰问题来。这么一群人都在信仰着神，我不信似乎有什么错误。
不能这么想，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上帝，只有我们工人阶级的手是最伟大的。
我坚信了作为无神论者的信念，然后迈步走上了大理石的台阶。尼雅在我身后跟着我，小声地说：“皇子殿下，记得您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进了教堂，进到教堂里面之后，发现里面还是很普通的。就是那种一排排的长椅子，最前面是一个高大的神像，高大到让我仰起头也不过只能看到她的下巴。下面的长椅上稀稀拉拉地坐着不少人，他们都低着头抱着双拳，也许这就是祈祷？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身边突然来了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神职者，他看着我，微微笑着说。脸上慈祥的笑容就如同是看到了自己孩子一样，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我身后的尼雅，尼雅正谨慎地看着我，生怕我会做出什么。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不，没有什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