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285章

“奥丁，这是托尔的选择。”法夫纳目光平静地说道，他和终焉帝的关系比起上下级更类似于朋友，若不是当年被齐格飞坑了一把，他就是上一代的终焉帝。

“这是托尔的选择？所以你就放任她乱来吗？”终焉帝转头看着托尔，压住了怒气，“托尔，我以前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人类绝对不值得信任，你现在……”

“不一样！”托尔忽然出声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她用力抬着头，身体由于自己父亲的权威以及习惯而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咬牙说着对终焉帝来说堪称大逆不道的话，“父亲……不一样的！小林大人不一样……”

终焉帝眯起血瞳：“大人？”

托尔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说道：“父亲！这边的人类和那边的人类不一样啊！根本不是一个种族，你……”

“我知道不是一个种族！但是你也不应该与这边的人类牵扯过深，而且都是人类，人类根本不值得接近，欺骗、阴谋、诡计……”终焉帝盯着托尔背后的小林，“就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人，你要背叛自己的种族，背叛自己的父亲吗？！”

托尔脸色微微一白，嗫嚅嘴唇说不出话。

旁边一大群人看着却也说不上话，很简单的道理，现在是别人的家事，他们能说什么？他们有什么立场说有的没的？无论是天使和恶魔，都是如此，就像刚才终焉帝所说的，如果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在面对异空间那边生物威胁的时候，天使和恶魔肯定会保护他们。

但是……在已知的情况下，小林与龙结下关系因缘，她有意无意地进入了这个平静社会下的真实世界，天使恶魔顶多保她一命，其他的是小林自己弄出来的事，天使恶魔不会为此负责。

其他龙更不用说了……在龙族的立场而言，他们没有对这件事情说话的资格。

“那个……托尔的父亲对吧？”小林努力保持着平静，这是她第一次直面，了解到什么是强大的个人生命……那就是对方的一点敌意，对自己的心灵仿佛就有万斤重压，就算心中鼓起勇气，身体依旧在产生着不自然的生理活动，在本能地害怕颤抖，“大家先消消气，慢慢……”

“人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终焉帝瞪了一眼小林，小林身体微微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父亲你干什么？！”托尔心中一急，连忙扶住剧烈喘着气的小林，朝着终焉帝大声说道。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终焉帝看着托尔，似乎终于怒了，“这个人类的事情暂且不说，现在和我回去！”

托尔浑身僵硬，小林喘着粗气，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其实这只是错觉……身体太过恐惧而引起的错觉。

她模模糊糊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回去？现在托尔回那边……

“你想让托尔回去继续打仗？！”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家庭纠纷

“……哼，一个人类，你懂什么？”终焉帝冷漠地看了一眼小林，壮硕巨大的身体消散，变成在这边更方便一点的人形。

很显然终焉帝对化人这种事情不怎么在意，人形就是个白发散乱的老头：“托尔，现在告诉我你的回答。”

“……”托尔微微低头，咬牙没说话。

小林有些无法理解地说道：“那个……你是托尔的父亲，你让托尔回去打仗？你就不担心……”

“人类，这里没你的事。”终焉帝冷漠地打断小林的话，他只是看着托尔再次问道，“现在，跟我回去！”

托尔浑身抖了抖，脚步微不可察地向前移了一下……她以前就有过准备了，自己没死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瞒过族里，她终究有一天会回去，回到族内，回到战场之上。

能过一天是一天，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她抱着这种想法，在这边生活着，一直生活到现在，生活在一个美丽的梦里，现在，看着满脸焦急和不解，没有从前平静的小林，还有面前冷着脸的终焉帝，她明白了……

梦醒了。

“父亲，我……”

托尔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磨蹭着脚步走向终焉帝，身体仿佛失去了力气……

啪！

小林猛地伸手抓住托尔手腕，用力一拽将托尔拉到自己身后，满脸愤怒地看着终焉帝，身体在恐惧对方的强大，但意志让她无法躲在托尔身后无动于衷：“你是托尔的父亲是吧？！你想干什么？将自己的女儿推上战场？！”

“小林大人……”托尔回过神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林，微微愣了愣。

“人类，我再三宽容你的放肆，你不要把我的宽容随意挥霍。”终焉帝看着小林，目光平静，“我知道你是这边的人类，与那边不同，但我还是要说你只是区区人类！不懂的事情不要随意评论，你没那个力量发表这种肤浅的观点，你不懂龙族的事情，也没那个资格说这种话！”

心脏在很快速地跳动着，身体颤抖发软，本能在恐惧，小林强撑着质问道：“没错！我是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在那边打来打去，我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你是托尔的父亲，你就能推她去送死吗？我好歹也知道一点，那边的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年，已经超出我能理解的残酷，所以你还要让她去战场上吗？你这样还算是一个父亲吗？！”

“我虽然只是区区一个人类，但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托尔！”

咆哮般的说完一番话，小林喘着粗气，汗水不由自主从额头滴落……来自生命层次的差距太大了，人会对权威产生恐惧与软弱，而小林现在是对力量产生恐惧和软弱，身体本能地在颤抖，因为她顶撞力量的话语。

但有的东西，不会因为力量与权威而消失。

终焉帝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猛然从他手指上射出，光芒映照在小林眼中，她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心跳在这时停止跳动，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宛若冻结。

死亡是最大的恐惧。

砰！三叉戟将光芒接下，背后张着小蝠翼，头上长着恶魔角的恶魔紧皱着眉头：“奥丁阁下……以力压人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所以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让她知道什么是不懂就别乱嚷嚷！”终焉帝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算薇奈特没出手救人，这道光芒也不会杀死对方。

龙族高傲，但从来不夸耀力量，他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懂得这些东西。

“哼，什么都不懂，你到底哪儿来的自大说这种话？”终焉帝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小林，冷哼一声，“托尔，和我回去！”

“小林大人！小林大人！”托尔连忙扶住身体一软猛地坐到在地的小林，小林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脸色苍白，满头汗水，镜片后的眼睛游离不定，在刚才一瞬间因为巨大恐惧，仿佛完全冻结的身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再不运转就彻底凉了，心脏发出险死还生后的剧烈跳动声。

“父亲！她只是个普通人，你干什么啊！”

托尔愤怒地瞪着终焉帝。

“既然是普通人，那就要明白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懂，只是个普通人，那就不要对这些事情评头论足！”终焉帝看着托尔，“她不懂，你自己还不懂吗？现在跟我回去……”

“不要……”

终焉帝眼中终于燃烧起了怒火：“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回去！”托尔猛地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咬牙大声说道，“父亲，我以前都听你的，但唯独这次……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