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奥托为了保护崩坏,将天命发展成凌驾于凡人的组织,哪怕拥有了一统全球的力量,能够统合全人类的力量与智慧,他也没那么做,因为需要保护崩坏,他需要等到崩坏发展到自己需要的规模,然后研究崩坏的力量,复活死去的卡莲。
九成九的人类,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活在自己安稳平和的生活之中,不过这种局面终究是需要被打破的。
至于所谓披露真实可能产生的恐慌和动乱,在有足够的力量维持秩序的情况下,那都是笑话或者对人类黑暗面过度的解读罢了,以天命的力量,全球所有国家都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反抗,没有人会在必输无疑的情况下选择走死路,没有战争就不会有秩序崩溃的危险,秩序没有崩溃,群体就乱不起来。
也许只需要几天时间,天命就能够从超然世俗的组织,变成统合全球的政府机关,后者无疑比起前者,对人类来说的实质性帮助更大,至于将崩坏的真实告诉所有人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那更是无稽之谈。
也许会有三观重组的混乱期,但人依旧要生活,谁也不会因噎废食,更别说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崩坏的展现,哪怕是见到过,熟悉之后也只是会将其当做星球运转之中发生的天灾,努力抗争,努力生存,谁会在灾难没有到来之前首先毁灭自己呢?除非是天命找事儿一样去公布人类肯定会玩完的恐怖组织言论。
但是,这些都是事儿……和平解决问题,谈判、展现武力、分享民用科技与知识、普及关于崩坏能的认知等等等等,姬子感觉自己会忙死,一个支部负责一块儿区域,她得去找日本政府谈协议。
楼下众人各有心思地谈论着,楼上房间里,八重樱静静织着一件衣服,对于这种针线活儿,她已经逐渐熟练起来这种事情,而如今手里一针一线,倾注了她的心血。
齐格飞向她求婚的那个时候,她心动了,但因为还没有将卡莲的事情定下,所以犹豫着选择了沉默,那时候符华推门进来打断了话题……
男人女人是不一样的,她理解齐格飞的想法,也知道齐格飞能够容忍她与卡莲的原因,只要说服了卡莲,稳定了卡莲的关系,然后就能嫁给齐格飞了,自己无法将齐格飞视为唯一,但只要拜堂,成亲,结合,那就是夫妻。
利用齐格飞的责任也好,三心二意也好,有所愧疚,用身体弥补心灵上无法唯一的东西也好……
无法放弃任何一个人。
那一天开始,她就在准备自己的嫁衣,只要能够说服卡莲,自己就可以嫁给齐格飞……那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八重樱明白这是自私,无法将卡莲视为唯一,无法将齐格飞视为唯一,对卡莲和齐格飞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但她也明白,唯有认为那是伤害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只有自己去付出,去努力,去改变,才能得到对自己来说,对其他人来说的好结局。
无法避免自己行动和想法对他人带来的伤害,那就唯有努力去弥补和改变……
只是事态发展终究不如人所预料和准备的那般。
“齐格飞,我们来赌一赌吧……我愿意为你付出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你变坏一点,你要决绝到什么程度,才能舍弃这段命运,将它视为孽缘斩断……”
榻榻米上跪坐着的八重樱微微低头,轻轻咬断最后一根丝线,然后她站起来,看着手里终于完成了的洁白衣裳,目光微微有些迷离,从开始缝制嫁衣的盼望与期许,到后来的忧虑与惶恐,再到如今的悲伤与决绝。
一针一线慢慢缝制出来,灌溉着不断变化的心情,但无论如何……
崩坏能构筑,点缀着淡蓝色樱花的巫女服消散无形,赤身的狐耳狐尾女子摊开洁白色的衣服,准备穿戴在自己身上。
略显宽厚的布料,洁白没有杂色的丝线,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复杂难言的感情。
日本古代,名为白无垢的嫁衣,在那个如今看来封建愚昧的时代,这件嫁衣代表着嫁出去便洗净与娘家联系,如同一张白纸,以夫为天的思想,是真正男权社会中性别失衡的体现,虽然名字寓意清静洁白,无暇无垢,但寓意与来由却十分复杂。
不过,对八重樱来说,这就是一件单纯而厚重的嫁衣,还没有成为巫女之前,一个山村中的少女能想些什么呢?她想成为山治爷爷口中故事中的那种武士,游历大地,斩妖除魔,看遍世间的风光,带着单纯而美好的想象,去畅想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美好。
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孩子。
“小樱啊,比起武士,我倒更希望看见你嫁人的那一天,如果你遇到自己深爱着的人,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为自己缝制的嫁衣,样式上与正统有所差别,一件内衬,一件外衣,一件打底裤,一根宽腰带,一双镂空花纹的白色丝袜,还有几个小小的装饰物。
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绝非错误。
修长的腿抬起,落下,微斜的脚尖穿过打底裤,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她微微弯腰,雪白的发丝倾泻洒落,修长的手指捏住打底裤的边缘,使其滑过洁白中带着些许红晕的肌肤,最后遮掩住隐私的部位。
你与卡莲,对我而言才是完整的爱情,彼此唯一,对你来说才是完整的爱情。
黄边,白底的内衣穿在身上,遮掩住无限的春光,黄底红边的布料在腰间刚好裹了一圈,轻轻收紧的腰带,让胸口微微挺拔了几分,手指抓着腰带两侧的细绳,彼此绕过腰身,在腰身左侧偏前的地方相互缠绕,变成一个精巧的小结,仔细看的话,这个小结外,挂着的另一个装饰般的姻缘结。
黑色与白色的发丝相互缠绕,密不可分又泾渭分明。
时间会改变一切……但我会尽我所能地去努力,让事情向着希望的方向改变。
白底红边的宽袖外衣,镂空花纹的白色薄丝袜,穿戴整齐之后,她抬起手从耳边收束自己纯白的发丝,双手绕到脑后,一只手握着那一束直垂臀部的发束,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发饰将这一束低长的马尾扎起,那个环扣般的发饰上绑着一颗菱形的吊坠。
窗外的阳光映入青蓝色的眼眸之中,照亮其中的决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们都是如此固执,容不得半点缺憾,但我们终究要爱出一个结果来,哪怕遍体鳞伤。
一封信做不了别离。
默默凝望着窗外的阳光,八重樱缓缓闭上眼睛,让最后的悲伤与脆弱,化作滴落在地板上的回响。
……
……
唔,睡得好舒服啊……嗯,应该洗脸漱口吃早餐,然后去办公室做着,随随便便处理一些事情当自己努力过了,然后舒舒服服地看漫画书……对了,我床头的漫画……
闭着眼睛,小手下意识摸了摸旁边,德丽莎浑身一僵,这触感……她猛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格飞,对方把她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小号抱枕,而自己和对方都光着身子,睡在一个被窝里。
之前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呀啊——!!”
德丽莎一脚将睡得很沉的齐格飞踹飞到了床下。
“哎呀!”齐格飞醒过来,看看周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小矮子你干什么呢?!”
“你才是干了什么好不好?!”德丽莎裹着被子,满脸通红地朝着床下的齐格飞嚷嚷,“情欲狂!强x犯!幼女萝莉控!人面兽心……你看我干什么?”
发现浑身光光的齐格飞盯着自己,德丽莎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裹着被子往床边缩了缩。
“只是难得做了个梦,梦见你和一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矮子打架,奥托在观看,你赢了之后没有杀掉那个小矮子……”
德丽莎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啪啪啪,让你我力量相互作用产生的干涉?”齐格飞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毕竟他从生命本质上来说早就不是标准人类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梦,甚至人类自己都不是无缘无故做梦,“这是你以前刚出生时候的记忆吗?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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