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785章

“终于到了！加油！”

“啊啊啊！快点前进！要死了要死了！”

“布洛妮娅正在努力……”

这肯定是比五人同足还要艰难的移动方式，挤来挤去总归是慢慢踩着一个个格子，接近前面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大门。

光芒充斥感知之中，紧接着化为实质的景象，五个人眼神呆滞地看着周围在门扉进出的人，宛若劫后余生……实际上在相逢之后，梦境剧情的进度已经无法引起他们心中的丝毫波澜了，不就是平时日常的生活，偶尔出一下任务吗？哪怕是开始颇有兴趣看着的希尔，也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方面上。

“终于不用挤了……”八重樱动了动狐狸耳朵，回过神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她看了看旁边眼神还有些呆滞的德丽莎，蹲下来，在德丽莎耳边轻声说道，“德丽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

德丽莎还有些没从刚才的拥挤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问道：“啊？谈什么事情？”

“找个地方吧，我们两个谈一谈……”

“小八，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两个才需要谈一谈。”齐格飞伸出手，拉住了八重樱一只手，给德丽莎留下一句话，然后拉着八重樱离开这片空间，“小矮子，等我回来，不用担心。”

德丽莎迷糊地回过神来，挠挠脸颊，搞什么啊……

ps：咸鱼启动看戏模式

第六百一一十一章 相互理解亦为争端

“齐格飞，你有答案了吗？”

屏蔽了所有身影之后，行走在空旷而冷清的街道上，慢慢向着前方那株通天世界树前进，八重樱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旁边的齐格飞。

“当然，我有一个答案了……”

齐格飞带着些许轻松和叹息：“帝国对私情方面的事情，没有任何明文要求的法律，所以就你我的立场而言，你我的做法而言，并不存在公与不公，对与不对……仅仅是因为你我人生轨迹交织，所形成的想法上的对立，这是最简单也最纯粹的对立，除非一方本心上做出改变，否则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小八，你应该明白我所面临的困境吧？”

八重樱微微点头：“自然是懂……你认为的爱情，是彼此唯一的爱情，但你也珍惜自己的朋友和关系，所以如今就有了一个问题，哪怕你没有心思，日久生情之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对你产生这方面的心思，而如果处理不当，也许连朋友都没得做，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难以处理，尤其是在变质的情况下。”

“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八重樱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对我来说，你与卡莲就是我的爱情，甚至我的世界……”

齐格飞瞥了眼八重樱：“你把爱情看得太重太重了。”

“有什么不对吗？对我来说，这就是最正确的看法与做法。”八重樱轻叹了一口气，“无论是你，还是卡莲……于我而言，都是感情上无法割舍的任何一方，我不想改变自己，所以只能自私地奢求去改变你和卡莲，哪怕知道这样会让你感觉有些难受，我也只能这么做。”

“所以对我来说也是，起码对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齐格飞笑了笑，“没有所谓的如果……对我来说，我对爱情虽然看得不如你重，但却和你一般无二的执着，人的想法啊……小八，我没办法对你做出承诺，因为我必须给那个小矮子一个承诺。”

“但是你忘不了的。”

八重樱平静地说道：“我会爱着你，一直等到你回头的那一天……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我的存在，除非你真的愿意抛下一切，与我永远不见面……爱情的确是自私的，你如果重新接受我，德丽莎就必然会伤心，你如果不接受，我也会伤心，而无论如何……”

“我都是最烦恼的那一个，果然管不住身体的人早晚被自己的欲望害死。”

齐格飞翻翻白眼，沉沉地叹了口气：“现在是个死结，你不让步，我不让步，或者说我心里的你也没有让步……我尝试忘却与你的爱情，但这么段时间努力下来，哪怕依稀爱上了小矮子，却始终不曾忘了你。”

“没办法……没办法……”八重樱定定地看着齐格飞，转回头去，狐狸耳朵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她声音低沉中带着怅然，“我都感觉你和我好奇怪，明明感觉痛苦，却都不愿意放弃，也不愿意改变，还在这里坚持着彼此的想法……”

“因为非要扯犊子的话，人都是自私的啊，必然某事某刻存在为了自己着想的念头。”

齐格飞随意地说道：“人心道理本来就是扯不清的，不在某个特定环境局限下的说法都是口胡而已，对于你我而言，这就是想法的对立，无关其他任何东西……小八，你觉得继续如今这样的情况，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八重樱微微摇头，神色微微有些迷茫，“我只知道自己无法放弃。”

“所以啊，我们都在坚持着进行互相伤害，只为了依稀可见的，自己看见的美好未来……”

齐格飞若有所思地感慨：“其实你我未来还有很久很久，抛开那五百年岁月，你我都不过时二十来岁的人生阅历，哪怕因为帝国，我们见识到了很多截然不同的东西……最近我一直回想过去的记忆，越发感觉到人是多么容易变化，哪怕自己一心执着。”

八重樱嘴唇轻轻抿着，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几许执着：“我是不会变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变……”

“未来这种事情，说不清的……起码你我还没有度过漫长的岁月，无法得知什么模样才是自己永远的模样，最近思考着这些事情，我都感觉到自己变了，比起以前顾忌多了，比起以前心思多了，一些想做的事情也不敢亲手做了。”齐格飞忧伤地叹了口气，“唉，忽悠琪亚娜去做早餐，送芽衣一把越扫越脏的扫帚，用你的耳朵打蝴蝶结……人都是会变的，我更加明白自己的变化。”

“尤其是我们变强了，生命层次在提高，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清晰得没有半分遗漏的情况下，仔细回想变会发现自己一直在变化，人类只有百年，记忆更是短暂得只能容纳此刻以及那些深刻的东西，哪怕是此刻眼中所见，没有在意的情况下也不过是转瞬便忘，长生长生，活到想死的地步，本来我对此有所了解，但并没有实感，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思来想去，的确是让人郁郁寡欢却又不得不坚持……”

八重樱心中一颤，连忙看向齐格飞：“你……”

“放心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感情问题寻死觅活，只是在尝试用十八年凡人的观念去无知地揣摩何为长生者的想法与风格而已。”齐格飞撇撇嘴安慰道，“毕竟为未来打算，除了浮华同学，天知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以后会不会突然不想活了……自私一点，我想等到我们一起死的那天。”

“呼……”八重樱微微安心下来，把话题转了回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我该怎么办？”

齐格飞扯扯嘴角，也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难题：“你爱着我，也想要爱我。”

“我都知道。”八重樱轻声说道，“你爱着我，但不能爱我。”

很简单的问题带来的是最麻烦，似乎只有时间才能解决的对立，走在街道上，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都知道对方的心思，都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漫步在城市的街头，慢慢走向那株通天的世界树。

八重樱目光微微有些迷离：“你无法狠心，做到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你终究还爱着我，只是也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齐格飞走着，表情平静下来：“我疏远你，表明态度，你觉得痛苦却也不愿意放弃，但见到了我和小矮子，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觉得最好，我忘了这段爱情，依旧是你的助手，依旧是你的家人，唯独与你不是爱人，你依旧爱我，只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愿意让德丽莎因此伤心。”

“你没有办法，也想不出办法，你可以在态度上自私，但在为人上却无法自私，你也在顾虑着小矮子的感受，哪怕直线思维判断下，是小矮子抢了你的爱人。”

“卡莲是女性，你对此颇有意见但意见不算太大，我本以为可以慢慢改变你的想法，你以为可以慢慢改变我的想法，但站在这里的我们还是没有变，哪怕我提出能够无视德丽莎，你也无法接受……”

“因为你会不高兴，德丽莎也会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你我想法对立的情况下，这种彼此所有人都不舒服的妥协，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你有办法了吗……我还是不会放弃。”

“有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