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841章

“然后就是个人角度，我对你们研究出的那种……魔法道具很有兴趣，我喜欢魔法，所以请务必让我投靠你们！”

一通话说下来，卡莲感觉很有道理，她琢磨了一下，自己以后总归是要离开的，有一位传奇魔法师加入，无论是研究还是战力，都是有益处的……

这些传奇有着强大力量，堪称国家级核武器，但他们也无法确认自己的想法带来的是好的未来还是灾难性的未来，其次哪怕是有想法，想要推翻如今的制度，必然意味着理念分歧的战争，也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

无法确定干涉的未来是比现在更好还是比现在更坏，那么还不如稳定眼前的秩序，让其不会崩溃，毕竟自己就是在这种秩序下成长起来，成为传奇的——因此要站在国王的一边，肯定并支持国王的统治，同时自己还能享受到力量带来的权利，权利带来的便利，何乐而不为呢？

卡莲总感觉传奇，已经隐隐有一点脱离群体，秉承自我的特征了，客观而平静地分析，注视着芸芸众生，对于社会而言，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而间接造成了社会制度停滞不前。

“没问题，只不过你必须遵守卡莲大人定下的规定。”拜克看着维丽雅，补充了一句，“没有人可以违反卡莲大人定下的规矩，哪怕你是传奇魔法师。”

维丽雅兴奋地说道：“你们能接受那种规定，那么我肯定也能啊，总之这些都是次要的，快告诉我，你们那种魔法道具是怎么做出来的？肯定是与现在的魔法体系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体系吧？”

拜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学？当然可以，孩童教育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到时候你可以去上课。”

卡莲看着士兵已经将城堡搬空，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你之前提过齐格飞，你见过他？”

“见过他，他跑到白银之城，硬闯皇宫，把我和艾克打晕了，然后要求国王提供历史文献——完全搞不懂他想做些什么事情。”维丽雅耸耸肩，“几天他离开了白银之城，国王处理事务的时候才发现格里康尔伯爵的信件，于是派我过来帮忙，说来这种暂且未明的事情，却派我一个传奇过来，凯恩国王估计是预感到了什么吧。”

“总之这些事情不重要，快把我身上的锁链解了呗，我想看看你们的魔法体系。”

第六百五十八章 另一层

这个世界的传奇，是一群挺有意思的人——他们诞生于群体，却隐隐间与群体有着一层隔阂。

如果说将这个文明的社会阶层用圆圈中的金字塔表示，大量奴隶和平民从事生产，中高阶超凡者与贵族是金字塔的顶端，而这些传奇就是金字塔外的圆圈，从空间距离上来说，金字塔在圆圈里面，从细致的角度看，金字塔并不与圆圈有任何相交的部分，

他们拥有毋庸置疑，最为强大的力量，他们以前如何一步步走到传奇都各具色彩，而在成为传奇之后，他们已经从生命的层次上脱离了群体半步。

一般来说，传奇反而是不怎么需要太多的东西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只是彼此约定了一个共同的底线之后，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维丽雅追求更高深的魔法力量，艾克贯彻自我的骑士信条。

他们的行事风格简单中带着一种豁达，因为出生于人类，所以作为一个人的角度而言，他们并不愿意看见过大的动乱、战争和死亡，因为在这种制度下成长到传奇的程度，他们下意识维护这种制度，这个文明的三个国度，因此停滞不前，与他们的态度有一定关系。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按照自己想法来改变世界就是对的？眼前生育养育自己的社会是错的？

这种问题需要的并不是智慧，而是知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天生拥有魔力，两千年前魔法帝国灭亡造成了严重的历史断代，从混乱到秩序之后，这种秩序就延续到了今天。

宏观上简单到可以说这个文明只有一个时代，阶级固化，生产力低下，贵族穷尽享受，超凡者穷尽一生追求自我，传奇已经隐隐脱离群体，国王维护着统治，想改变的人没有力量去改变，有力量的人出于各种原因不会主动去改变的时代。

“成也魔力，败也魔力，群体性社会中诞生的是个体力量的体系，啧啧……”

“齐格飞，你说有没有那种以个体力量为主的文明？”希尔一身水手服坐在马车上，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被她放在腿间，沉静的目光翻阅书籍的时候，她提出一个问题，“我听布洛妮娅姐姐说过，以前你们好像去过一个神州文化里的仙侠世界。”

“个体力量为主的文明……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误了，个体是个体，整体是整体，文明是文明。”齐格飞驾驶着马车，马儿奔驰在漆黑的平原之上，“个体力量为主的文明，眼前这个就符合你的想法，用固化的阶级供养少数超凡者和贵族，个体追逐着自我的生命升华，那么个性就会不断加强，最终成为独一无二的‘我’，最终也就是成为真神。”

瞥了眼皱着眉头想着的希尔，齐格飞轻笑一声：“其实你也可以简单点想，所谓的个体力量只是相对于自身群体平均值的一种极大突出，但很多东西总归是群体的，比如帝国就是，你认为是一个八主强，还是帝国更强？个体汇聚整体，整体演变秩序，秩序缔造文明，若将帝国看成一个文明，那么神也是帝国的子明……所谓的个体力量与整体力量的分歧，超凡者阻碍了文明进步，不过是文明演变中面临的一种问题而已。”

“好了，别成天胡思乱想，当心精神分裂。”

齐格飞想要伸手揉揉希尔的短发，希尔眉头一皱，顿时反感地抬起双手抓住齐格飞的爪子：“你要干什么？！”

“齐格飞试图对你使用摸头杀！技能成功则好感+1，下次坑骗成功率+10%……”

一根青筋从希尔额头上蹦出，她用力架住齐格飞下压的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快点把手收回去！”

“别挣扎，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摸个鬼！停下！”

希尔感觉神经都快要衰弱了，除了苏和王国那段旅程之外，他们逛另外两个势力的时候就快得多——直冲王宫或者议事厅，打翻所有传奇，勒索历史典籍，一气呵成。

以至于他们只花了四天时间就逛完了剩下两个势力，自由联合国和北寒帝国，自由联合国是数个散落的小王国组合而成的，并非君主专制，有些类似议会制度，北寒帝国君主集权比较明显，甚至有正规的超凡者军队。

从社会本质上来说，两者与苏和王国并没有什么不同，顶多是北寒帝国多点了几级进攻术，自由联合国多点了几点商业贸易。

同样的超凡者，同样的贵族，同样的奴隶，同样的生产者……

希尔倒不是没看见过几个比较关心自己领地子民的贵族，但也仅限于此——根本不变，一切都不会变，她有些好奇成天给齐格飞打电话，兴奋说着情况的卡莲，究竟鼓捣出了什么事情。

说来，在蹭了几天饭，给北寒帝国国王留下了不知道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之后，北寒帝国的国王在临走之时提了一句刚接受到的情报，卡姆希尔子爵造反了，并且风卷残云地将苏和王国北境的领地侵占了个七七八八（格里康尔伯爵召集周围贵族的私兵一波团灭，为之后的领地接收省了不少功夫）……

离去之前，齐格飞警告了他一句：“你如果不想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苏和王国皇后的床上，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准调兵遣将，乘火打劫，顺便给自由联合国的议会递个信儿，就说是我齐格飞说的。”

希尔用力架住齐格飞恶形恶状的爪子，微妙地看着满脸微笑的对方，明明说那句话的时候很帅气来着，虽然内容略微有变态嫌疑——这家伙根本不像布洛妮娅姐姐说的那样靠谱。

“乖，让我捏……摸一下。”

“你都已经说捏了！你故意的吧？！”希尔奋力反抗，同时已经准备召唤自己的镰刀了，“信不信我……”

咔嚓——砰！

在力量对抗中，太过脆弱的马车一下子就散架了，齐格飞和希尔触不及防地一屁墩坐在开裂破碎的木板中间，前面正在拉马车的马疑惑地转过头，打了个响鼻。

齐格飞站起来，将马丢进圣痕空间，装作无事发生：“刚好我们目的地要到了，多谢马兄一路辛勤，回头请你吃最好的草，小姑娘我们走……”

“好啊。”

希尔笑颜如花地举起镰刀。

……

……

“齐君！这边！”

漆黑而平整的大地上，守在大坑旁边的雷电芽衣脸上带着笑容，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微妙地朝跑过来的齐格飞和希尔挥挥手，齐君又做什么惹小姑娘生气的事情了吧……

“芽衣好久不见，小姑娘我们先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