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第135章

一众医生和护士连忙退让。

浅羽瞳拉开白布，看见了重伤的少女。温润如玉的胴体，浑身上下被弹片嵌入，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凶手在炸弹里加了大量钬弹片，自愈能力无法生效。患者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就连麻醉都难以起效。”主刀医生小声说，“恕我直言，浅羽桑还是给她一个痛快吧……”

小美满面是血，压抑着痛苦的呻|吟，被血水黏住的眼皮几乎睁不开。但还是捕捉到了微弱的光。

“老师，我好疼啊……”

这张呼喊着痛苦的苍白嘴唇，昨天温柔地亲吻浅羽的面颊。每一声都像重重捶在浅羽瞳的心脏。

“没关系，老师马上救你。”

手术长达五个小时。凭借帝具，浅羽瞳的刀功仿佛巧夺天工，从女孩身体里取出上百枚弹片。小美数次疼晕过去，最终熬了过来。每一颗沾血的弹片“铛”的一声落在盘子里。这一幕触目惊心，浅羽瞳的外科水平也令人叹为观止。

没有了钬磁场的阻碍，少女的身体很快开始自愈，脱离生命危险。

浅羽瞳推门而出，脱下沾满鲜血的白大褂，往垃圾桶一丢。

“没事了。”

木更在门口焦急地等待，连忙站起来。她松了一口气，含恨道：“对方可能是抽选失败的报复行为。往炸弹里装弹片，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呐，木更，告诉我。我们究竟为何而战，这样的世界还有守护的必要吗？”

浅羽瞳蓦然回首，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温热的鲜血沿着指尖流淌，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内心却是一片酷寒。

PS：黑化了

第195章 这世界、如你所愿

手机响了，来自自卫队的联络。

浅羽扫了一眼，接通了电话：“这里是浅羽瞳。民警部队已经驻扎在预定地点，我没收到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作战？”对方嗤之以鼻，“什么时候轮到民警来拯救东京了？”

浅羽瞳淡淡地说：“注意你的口气，我刚刚连升三级，目前的军衔是大佐。距离将军也只有一步之遥。”

对方的气势明显软了下来，暗骂一声：圣天子的宠臣。

“总之，你们就随便驻扎在哪里，别跟我们自卫队抢功。只管加油助威就好了。”联络官悻悻挂掉电话。

军方和民警的矛盾由来已久，说白了就是因为利益。

“如你所愿。”

浅羽牵起木更踏入漩涡，转眼来到数公里外的营地。

今晚，灯火通明，民警部队要做一次战前动员。浅羽瞳走上高台，身边是我堂和莲太郎。除了浅羽以外，他俩的IP排名是最高的。每人身后站着一位起始者，小比奈、延珠和朝霞都很漂亮，板着一张小脸。

台下议论纷纷：“这位就是浅羽军团长？”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救世主’，看起来好年轻……真的靠的住吗？”

不过，也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面露异色。

“那个男人从两次原肠动物战争活了下来，算上这回就是第三次了。”

浅羽瞳扫视一圈，凌厉的眼神让人们收起了轻慢的心思。一时间，台下鸦雀无声，浅羽的气场拥有恐怖的压制力。隐隐流露的是历经无数战场沐浴鲜血的杀气，超越了这个世界的概念。

“按照自卫队的说法，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原地待命。预计明天巨石碑就会倒塌，由陆军自卫队率先迎击，我们在后方提供援助……”

一听就是长篇大论，听得人昏昏欲睡。

浅羽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已经不会有援军了。”

“什么意思？”众人哗然。

“自卫队根本不相信我们。”

浅羽瞳将自卫队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人们火冒三丈，恨不得同自卫队火拼。民警这个行业，什么三教九流都有，逃犯、暴徒……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把地图搬上来。”

浅羽瞳做出了战略规划：“一旦自卫队溃败，39区无险可守，原肠动物大军将会长驱直入。我的策略是退到回归之炎。那里有二战留下的废弃碉堡，易守难攻。保存有生力量，同时拉长战线。”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

有人发问：“浅羽大人，您就这么确定自卫队会输吗？”

“航空自卫队的侦察机，一架都没能飞越32号石碑。”浅羽冷笑道，“这次的原肠军团封锁了领空。自卫队丧失了制空权，没有任何请报上的优势，还盲目自大，有不输的道理吗？”

这也就意味着，浅羽放弃了支援，龟缩防守。虽然很不人道，但是底下人也不好指责什么。假如战争失利，事后自然有人问责。

“我允许你们以小队为编制行动，自发反击原肠动物。接下来是我个人的判断。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受到东京方面的任何节制。”

好听的声线如同一汪清泉，却让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刚才的消极战略。浅羽瞳根本没打算守护东京。他是要兵变，放任原肠动物肆虐东京！

莲太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钬制的铁拳锁定了浅羽，沉声道：“浅羽，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你清醒一点！”

“用我制造的手臂来对付我吗？”浅羽淡然一笑，“不要紧张，让我把话说完。”

浅羽瞳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睛，如万花筒一般炫丽。台下五百位起始者被深深的吸引，不自觉地露出红眼。

“浅羽大人，你的眼睛……跟我们一样。”

浅羽说：“木更，可以开始录像了。”

这时候，人们发现这一场演说被全部录了下来。

“就在昨天，东京唯一接纳受诅之子的学校被人炸了，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我的学生还躺在医院里。现在，要我去保护加害者？”

浅羽瞳嘴角上扬，似是嘲弄。

“我们在战场上卖命，他们转身开始施暴。有人这样说，最好让红眼和原肠动物同归于尽。从来没人把你们当成英雄，甚至没有把你们当成活生生的人。那么，究竟为何而战，正义吗？这个粪土一般的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浅羽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愤怒，说：“没有人是为了变成怪物而生的，也没人是为了被杀而生的。民警是什么东西？你们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为了在起始者原肠动物化后直接处决。”

“在场的每一位促进者，到底杀死过几任搭档，还要沾上多少鲜血？因为你们是恶鬼就没有感情吗？还是说只把身边的女孩当成杀人工具！”

每一位红眼女孩都是如此纯真可爱。

“我看见年仅八岁孩子被侵犯，血流不止，扔到医院后面；我看见开膛破肚的女孩被塞进垃圾箱……”

“不要再说了！”

出乎意料，最先落泪的竟然是我堂长正这个硬汉。

朝霞呆呆地说：“长正大人……”

“我已经看够了悲剧。如果人类生来如此，那我就不做人了。”浅羽抬起头，“孩子是无辜的，人类才是怪物。”

“从今天开始，起始者不再保护人类，只为了保护你爱和爱你的人而活着。告诉我，你们是愿意受到百般欺凌死去，还是将反抗原肠动物的力气用来追逐自由？”

少女们早已泪流满面，黑暗中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充满坚定，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浅羽就像一位教英语的普通老师，轻轻念道：“We are free。”

“We are free！”

最后，蹩脚的日式英语连成一片，女孩稚嫩的呼声却让人潸然泪下。

浅羽面无表情发出最后的通牒：“对于每一名被诅咒的孩子，我要求人类社会提供自由、平等与尊重，否则一起见证东京的毁灭。”

这末世，如你所愿。

PS：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原肠

第196章 失败主义者

东京湾，鳞次栉比的礁石上，站着一位白发的女孩。她的眼睛绑着白布，将双手捧在胸前。空灵的歌声随海风一直飘扬。

为受伤的同学献上美好的祝愿，也希望灾难早日结束。

——这救济世界的毁灭之歌。

远方的白化巨石碑骤然崩塌，碎片纷纷落下。从漫天尘埃之中，一只庞大漆黑的原肠动物攀上了巨石碑，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

“吼——”

自卫队开火了。红光在天边蔓延，犹如美丽的晚霞。

所有东京人躲在家里，用仅剩的一个电视台，收看前方的战况。他们裹着被子，瑟瑟发抖，诅咒原肠动物全部去死。

相川隼人是其中的一员。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在几天前炸了39区。

这一次东京保卫战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相川打开电脑，播放浅羽瞳的宣言。这是在自卫队开战之前就上传的，底下的评论区闹得沸沸扬扬。

“恐怖袭击宣言？”

“这个人是蠢货吧，自卫队会输吗？”

“说什么守护红眼、毁灭东京，世界第一萝莉控Asabi Hitomi。”

人们嘲笑浅羽瞳的异想天开，对于本国的军队有着空前的信心。这份自信，随着前线传来的影像消灭得一干二净。

记者冒死拍下的画面里，一辆辆装甲车被抛上天空，重重摔落。自天边射来无数光之枪，宛如逆转的流星雨，一瞬间击溃了自卫队的全部武装。

“那是……什么？”

无言的恐惧笼罩心头。相川僵硬地扭过头，看着他之前嘲笑的视频。那个男人的预言成真了。

自卫队全军覆没。

假如民警集体罢工，东京将丧失最后的武装。东京区的沦陷已然进入倒计时。

BBS的帖子刷疯了：“对，对了……我们不是还有红眼吗？”

“我们可以给钱啊！不是要自由、平等和尊重吗，只要给民警涨工资不就行了吗？政府究竟在干什么啊！”

人类曾经肆无忌惮地迫害受诅之子。等到他们再想寻求保护，却发现已经没有红眼站在他们这边了。再纯真善良的少女也已经遍体鳞伤。

回归之炎的营地，浅羽瞳眯起眼，心说：只许你们游行示威，不许我们罢工吗？

手机急促地响个不停，是来自自卫队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