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等到伊莉雅睡醒了，爱丽早就整理好了衣服，依然是端丽的母亲形象。她俏脸一红，很温柔地帮女儿穿衣服。
这样，已经足够幸福了。
伊莉雅了抽可爱的鼻子，说：“妈妈身上，有哥哥的味道呢。”
“咳咳！”
好景不长。早餐桌上，伊莉雅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学习魔术，参加圣杯战争。
“铛——”
爱丽脸色一变，连汤勺掉了都没发觉。那场战争让她失去了很多东西，怎么可能让女儿重蹈覆辙。
“不行！”
“为什么，妈妈只会拒绝呢？从来不在乎我的想法。”女孩泫然欲泣，“哥哥就不会说这种话。妈妈，最讨厌了！”
吃到一半，伊莉雅跑掉了。
所谓日常，就是琐碎小事循环往复，矛盾、争吵、喜悦……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爱丽心里一黯：我，被讨厌了？
“我这个母亲做得太失败了。看来，你更讨人喜欢。”
人造人的魔术构造里，没有植入母爱的程式。所以，这是一份与生俱来的、笨拙的感情。
浅羽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诶？”爱丽愕然。
“爱哭，任性，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也不打算跟大人好好交流。永远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走不出来。真是烦透了。”
“我喜欢伊莉雅，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爱丽眼眶一红，捂住嘴，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感动了。
“不好好交流是不行的。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从来不打算说教，不会跟她说‘不能做什么’，只说‘能做什么’。”
浅羽真挚地说：“相信我，会保护好伊莉雅的。所以，尊重那孩子的想法，好吗？她只是想要找回父亲而已……”
最后，爱丽终于点头，依靠在浅羽怀里，默默垂泪。
抱歉，我利用了你们。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浅羽眼神黯淡。
为了所谓的“拯救世界”，要让伊莉雅担任小圣杯。这也是为了帮她实现心愿，终有一天能达到圣杯的内侧……
“魔术，即超脱常识的现象，再现奇迹的总称。”
初春的日子，风雪稍微停歇了。在积雪皑皑的庭院里，浅羽面对小萝莉，耐心讲解。
“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小萝莉双眼发光，小小的心里种下了憧憬的种子。许多年后，她依然会想起，那个春天见到了名为“奇迹”的眼睛。
浅羽摸了摸眼睛，说：“我不太擅长魔术，不过……看一眼就能学会。”
“诶诶诶，简直就是作弊嘛！”伊莉雅鼓起脸说。
整个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全都被他完美的复制了，用的比爱丽还要出色。所以，用来教一个初学者绰绰有余。
爱丽站在一边，温柔地说：“你们两个小心点，不要受伤了哦。”
“是~”
浅羽笑着说：“这一部分金属形态的操作，让你妈妈教你。她可是很厉害的，能变出会飞的老鹰。”
“真的吗？”
爱丽嗔道：“为什么要带上我啊……要看好了哦。”
最后，招架不住女儿崇拜的眼神。
这一天，伊莉雅静静躺在手术室，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平日的活泼。这样的景象让爱丽忍不住落泪。
“怎么样？”
浅羽用白眼检查了一番。身体多处存在不完全的魔术改造痕迹。她是作为小圣杯而诞生的，制作工艺太粗糙了。
“在第二性征出现以前，发育就会停止。一辈子都会保持在9岁的外貌，体重轻的吓人，只剩下大约十年寿命。”
爱丽哽咽道：“她还是个孩子啊，还没办法体会到做母亲的心情……就这样被宣判了死刑……”
“没关系，我会救她的。生理缺陷很难改变，但能调整成健康的体质，和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
“能做到吗？”
浅羽瞳戴上一对机械质地的手套——帝具【神之御手】。再加上对人体改造的了解，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开启复写眼，轻笑道：“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曾是一名半吊子医生，比起杀人更擅长救人。”
浅羽瞳的双手如穿花蝴蝶，展现出巧夺天工的外科和魔力操作水平。少女的胴体白璧无瑕，小腹浮现爱心的形状，跟爱丽一样漂亮。
第390章 斯卡哈的邀请
每一次在现实入睡，就会从下一个梦中醒来。只不过，这是长达十年、清醒与梦境的循环往复。
“瞳，好像很喜欢人偶呢。”
人偶妹把爱丽和伊莉雅捏成了魅魔的造型，长着爱心状的尾巴，小心翼翼放进橱窗。那里还有英灵的手办，嫁衣尼禄、Saberlily、斯卡哈……
“这都被你看见了？”浅羽苦笑道。
人偶说：“关于瞳的一切，我都知道。”
因为一个任务被困十年。在此期间，浅羽瞳无法通过穿界石进入下一个世界，被噩梦困住了。
手办是最好的消遣。他偶尔回想起，在另一个定格的时空中，还有许多恋人。
可是，我必须一直往前走。
“斯卡哈，那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人偶妹说：“英灵和猎人都是阿赖耶大人的使徒。没关系，瞳，你会见到……她已经来了。”
“叮铃铃……”
响起一阵清脆的蹄声。
浅羽瞳心中骇然。这是他的梦境，度过数十年的岁月，除却一间小屋、一具人偶和一片花海，一无所有。
怎么可能会有马蹄声？
血月高悬，云端飞来一辆马车，燃烧着亡灵的绿色火焰。在猎人小屋前停下，然后亡灵发出一声嘶吼，离奇地传入浅羽的神识——斯卡哈的邀请。
人偶妹束手，深深鞠躬，说：“请允许我跟随主人赴宴。”
亡灵马微微颔首。
最终，两人乘上了马车，飞向云海。浅羽瞳掀开帘布张望，云层仿佛绵延千里，石林在飞快后退。
生活了几十年，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梦梦，这到底……”
“这并不是瞳的梦境，可以说是人类梦境的集合体，也就是阿赖耶大人的神识海。猎人梦境和英灵殿都构筑于同一片天空。所以，可以自由往来。”
浅羽吃惊道：“也就是说，我可以见到Saber、小莫、尼禄……”
“只要知晓她们的英灵殿坐标，就可以直接用穿界石传送。”人偶妹耐心解释，“这个梦境远比你想象大得多，大概是宇宙中最大的恒星吧。”
人类的总数可不是七十亿。阿赖耶和盖亚这种级别的抑制力，掌管着无数平行世界，也就是说还要翻个无数倍。
浅羽瞳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全人类的长梦。
亡灵马车并不是物理上的飞行，消失于云朵的影子里，又从另一片影子钻了出来。将影之国视为虫洞，完成了一次梦境旅行。
犹如天宫，恢宏的英灵殿映入眼帘。浅羽的理解有偏差，原以为每一位英灵都拥有独立的“房子”，就跟猎人小屋似的。
其实并非如此。
云之端，树之海。它更像是一个建筑群，笼罩在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有五百四十个大门，每个门宽可容八百位战士并排进出。
每一位英灵分到一个门牌号。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也许是阿赖耶又增员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门诞生，也会有门消失。
英灵，也是会死的。
浅羽瞳甚至见到了天边的异彩，与震天撼地的雷鸣，也许是大神级的战斗。波动的能量相当于恒星爆发。
好强！
这就是英灵本体的实力吗？
在远古神话的战场，浅羽瞳甚至无法存活一秒。
亡灵马一头撞了上去，透过大门，来到斯卡哈的英灵殿。黄金宫殿的四壁是由擦得极亮的矛所排成，所以熠熠生辉；穹顶是由金盾所构成，如星空般玄妙莫测。
紫发的美人穿着单薄的衣服，露出半边肩膀，头戴桂冠，体态慵懒。一旁，有的侍女在给她剥葡萄，有的侍女轻摇蒲扇。
斯卡哈抿嘴一笑：“你来啦。”
“嗯。”
浅羽竟感觉到一丝拘谨，这宫殿与王座给人莫大的威压。现实世界无所不能的强者，在梦境也不过是孱弱的婴儿。
“不必紧张，你是那个女人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会伤害你的。”
浅羽面色一沉，说：“浅羽梦，她到底去哪了？”
史上第一名猎人，结识半神斯卡哈也不奇怪。说不定，两人还交手过，一起执行过阿赖耶的任务。
“这，我也不清楚。猎人的时代已经终结了，你是最后的遗孤。”
浅羽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关于她的事。”
“按照约定，我可以告诉你。”斯卡哈微微一笑，“不过，你必须留下来陪我。据我所知，第五次圣杯战争还有十年的时间吧。”
“十年吗？可以。”
此身，时间已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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