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除了剑以外，有没有想过实现生前的愿望？比如……”
“比如？”
“谈一场恋爱。”
当和服少女走出屋子，大家都被惊艳到了。
加藤惠很敏锐，漫不经心道：“说起来，散华桑为什么非要来见瞳不可呢？”
少女面颊微红，说：“因为，被做了一些过分的事。”
“哦~”
大家不约而同投来“凶恶”的目光。
“有人证明过了，和死体接触也不会被感染。”诗羽嗤笑道，“看不出来，某人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哼，男人。”
英梨梨跺了跺脚，难过地说：“你就这么饥渴吗？明明我都……”
“都？”
“我不是，我没有！”浅羽连忙说，“散华，你别说这种带有歧义的话啊！”
加藤坚定地说：“我相信瞳。”
“谢谢你，小惠，果然只有你才是……”浅羽感动道。
加藤轻飘飘地说：“最多只是揉乳的程度。”
“……”
散华礼弥忍俊不禁，觉得像个温暖的小家庭。少女想着，如今需要守护的东西不一样了。然而，当她独自在避难所散步，事情没有想象中美好。
夕阳下，一个小孩子跑出来，拿石头砸向她的额头，头破血流。
“怪物，滚开！把我的爸爸还给我啊！”
孩童的眼睛跳动着仇恨的火焰。
散华礼弥摸了摸鲜血，茫然四顾。周遭的人们指指点点，投来嫌弃的目光。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目光。
原来，我从来不曾真正活着。
散华蹲下身，耐心解释：“我说过了，不是我杀的。”
“别骗人了！包庇你的浅羽瞳也是一个疯子。那种家伙，算什么人类？”
散华生气了，说：“我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小孩子扮了个鬼脸，不屑地跑开了。
“别说不是我杀的，就算是又如何？只许人类杀我们，而不许我们反抗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散华喃喃道。
“听见了吗？”
“嘘，小心那个丧尸女咬你。”
散华礼弥面沉如水，缓缓捂住了耳朵。可是，死体的听力太优秀，非议一直往耳朵里钻。
我不喜欢人类。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太吵了。
PS：崩溃篇，开始
第062章 五星连珠
数周以后，第一批复活药研制成功了，在捕获的死体上验证药效。
“你感觉怎么样？”
面色铁青的死体人从试验台坐起来，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
“视力恢复了一些，听觉依然保持敏锐。肢体僵硬，器官延缓了老化，就像陷入某种冬眠状态。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节能生命体！”
浅羽和散华跟随斯潘塞参观了实验室，然后回到客厅。僵尸娘对多出来的同类没什么感觉，默默站在浅羽瞳身后。
“这种药物，我将其命名为‘夏娃（Eve）’。它能有效抑制死体病的扩散。没错，少女高兴吧，你就是新人类之母。”斯潘塞开玩笑说。
仆人抱来红酒，为斯潘塞满上。不知道为何，酒色鲜艳的过分。散华礼弥抽了抽鼻子，面露怪异，欲言又止。
斯潘塞优雅地捧着高脚杯，伫立窗边，一饮而尽。
“这阳光太刺眼了。”
他又回过头，自顾自说：“浅羽，你知道吗？世上最尖端的科学一开始都为战争服务。小小的药品也是如此。死体人简直是天生的战士，力大无穷，听觉敏锐。没有一国的单兵作战能力能媲美。”
“如果我想，可以立刻制作出一支死体军团。”
这一刻，斯潘塞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浅羽瞳不寒而栗。
阳光的美男子补充道：“当然是为了救援。用死体人对抗死体，不用再被担心咬伤。三倍力甚至可以掀翻汽车。我已经召集了一批志愿者。浅羽，你能理解吧？”
“任何药物面世都要经过临床验证。现在还为时过早。”浅羽说出看法。
斯潘塞笑了笑说：“浅羽，你太谨慎了。”
谈话到此为止。不知何时起，多了一层隔阂，或许源于伴随药物而疯狂滋长的野心。
“死体军团？”诗羽被逗笑了，“真是异想天开。针对死体的听觉就可以制作次声波武器，工作在人类听不到的频段。一瞬间就能大规模杀伤死体人，也有可能误伤流浪的阿猫阿狗。”
浅羽瞳道：“这么说也对，只有人类能跟人类抗衡。世界上杀人最多的生物是人类自己啊。”
提及猫狗，加藤惠一阵失落。少女平时都会喂养街头的流浪小动物，突然有一天全都不见了。官方的说法是为了避免传播瘟疫，统一清理掉了。
浅羽瞳护理爱刀的时候，幡然醒悟，额角流下冷汗。杀人案悬而未决。能斩断尸骨的天下五剑，从一开始不就在这里吗？
泽村小百合送来的——童子切安纲。
浅羽瞳打开窗户，乌鸦在天空中盘旋。
这群食腐者被尸臭吸引而来，享受死者的盛宴。它们是大自然的分解者。在人类诞生以前，地球上所有动物都逃不过死后被啄食的宿命。
“小家伙，帮我一个忙。”
浅羽瞳招来一只乌鸦，停留在掌心，瞳孔里映出写轮眼的形状。随即，被操控的乌鸦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一间阴暗的房间里，两位大人物在谈话。
“浅羽瞳的个人意志太强了。他不是会任人摆布的角色。”斯潘塞不满地说，“小百合，你不该把我的珍藏送出去的。英梨梨那孩子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心疼了？”小百合淡淡地说。
“不听话的忠犬，只好杀了。你们日本有一个有名的典故：杜鹃不鸣，杀之。”
小百合冷笑道：“你想做织田信长吗？”
乌鸦落入窗台，绕过二人，踮着爪子，悄无声息窜入地下室。难以想象，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内部别有洞天，一个个高科技的电子牢笼关着动物。青面獠牙的斗犬、眼睛幽幽的猫咪……甚至气息奄奄的人类。
浅羽瞳透过写轮眼，目睹了真相。
泽村家一直在进行活体实验。
为什么只有人类会被感染？泽村小百合试图从动物身上寻找答案，没想到特效药是一株不起眼的花草。
“小东西，被腐肉吸引进来了吗？”
一道黑影拿捏了乌鸦。它瞳孔里的勾玉迅速消散，解脱了瞳力束缚之后，开始剧烈挣扎。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捏死了，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一抹金发。
浅羽瞳睁开眼睛，满头大汗，大口喘气。触目惊心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这种程度无法给泽村定罪。作为医科生，他能理解活体实验的必要性。
“你醒了，做噩梦了吗？”
房间里只剩下霞之丘诗羽一人。
“没什么。”浅羽摇头。
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来。毕竟，他们是英梨梨的父母，而且正要研制出抗死体病的特效药，成为举世闻名的伟人。
阿赖耶不会随随便便发布一个拯救全世界的任务。一开始就给出了谜底，丰之崎学园和守护花圃的少女——散华礼弥。按照浅羽瞳的设想，世界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诗羽调大收音机音量。在网络和电视崩溃的今天，电台是目前为数不多了解国际形势的方式。
“我国跟俄国从二战以后就没有签订停战协议。北方四岛的摩擦愈演愈烈，随时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诗羽忽然说道：“瞳，下棋吗？”
“将棋我不如你，围棋你不如我。”
诗羽莞尔一笑：“那就下五子棋。先说好，不许下禁手。”
“这种先手必胜的游戏……”浅羽无语。
“你就不能发扬一下绅士风度让让我吗？”
黑长直少女俏皮地眨眼，妩媚动人。
于是，两人摆上棋盘，听着电台时断时续的杂音，飞快地落子。刹那间，仿佛不只是一场游戏，而以世界为棋盘。
“很多时候，战争也是这样，先手必胜。可笑，日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如今的首相是谁？国会成员快要死绝了吧，上一个还是能源部长。”
霞之丘诗羽超高的智商，凭借电台的只言片语分析出国际形势，表现在棋盘上。
“日本的地理位置和历史遗留问题太特殊了。二战以后，大国总喜欢拿小国当战场。大国当棋手，小国做棋子，最弱者只能当棋盘了。如果由我来决策，封锁第一岛链，充当美国在西太平洋的跳板，奇袭北海舰队。”
“七十七年前，偷袭了珍珠港，最终还是失败了。”浅羽只道。
“山本五十六不是疯子。只是，他是个赌徒，别无选择。若不是中途岛海战的严重失败……现在也是如此。”诗羽叹了口气，兴趣缺缺地扔掉一枚白棋，“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华夏的下一步策略就是迁都。”
同一时刻，电台里响起一条讯息：“东京时间下午三点整，据悉，华夏迁都西安，北京已经成为一座空城。大家都听说过，西安有举世闻名的兵马俑……”
浅羽瞳惊叹并且正视之。
“诗羽，你太危险了。你生错了时代。换作一千多年前，你会是下一个推古天皇。”
“谢谢夸奖。”诗羽干脆地说，“如果是我就向华夏投诚，老老实实看大门。直接瓦解第一岛链，将战线向太平洋推进。没什么丢人的。日本给美国当狗才不到一百年，向华夏臣服的历史已经超过一千年了。”
浅羽失笑道：“这话说出去会被人喷死。”
“很可惜，智商太低，反应太慢。现在的日本岛已经成为世界避之不及的将死之地。”
浅羽瞳落子，五星连珠。他轻笑道：“我赢了。”
黑长直少女恼羞成怒打乱了棋盘，嚷嚷道：“说好的让我呢？这局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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