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信赖关系一瞬间建立,羁绊满破十,同时白觉也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他也不后悔上一个自己的选择,如果这一次失败,他也同样会这么做,只是时崎狂三未必愿意接受他的命。
“阿尔泰尔交给我,但上一次的我没能赶上时间,这一次也不能……”白觉无力又无奈:“麻美必然魔女化。”
“很困难,但是……”时崎狂三轻轻颔首:“这次我不会说放弃了,不论是什么方式,我都愿意尝试。吞噬你的灵力之后,余下的两种子弹已经可以使用了……只是问题在于时间上并不充足。”
白觉却摇头:“十分钟,足够了,阿尔泰尔交给我一个人。”
少女微微蹙眉:“即便你独战阿尔泰尔,我也无法阻止她的魔女化……假如拼上我全部灵力回溯时间……”
“缺少任何一人都不是完美的结局,以你牺牲为代价的结局,我宁可不要。”白觉轻轻拍过狂三的肩头,她垂下螓首,默默听着,似乎有着几缕窃喜。
白觉没有注意到,他一句一顿:“九次轮回换取一次机会,我也不妨再赌一把……你相信我么?”
狂三含笑颔首,笑靥如秋叶枫红:“我相信你。”
除你之外,还有谁值得我相信呢?
第四十九章 改写
正是因为经历了九次轮回,白觉才确信第三技能树的开启方式,才能确信自己体内沉睡着七头怪物。
虽然他得到了救世主的身份,但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是救世主了。
之前的白觉缺少的不仅仅是素养,也不仅仅是力量,而是一种意志。
白谛所希望从白觉身上看见的便是这种决意——你没有力量,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将你的意志展现给我看,证明你担负得起救世主的名号。
这第一特异点不允许防火女随同的原因也正是如此,白觉必须明悟这一点,否则哪怕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也不能够将其掌控,无法明确自己的责任,只会招来自我毁灭的愚蠢结局。
至少从结果而言,此时的白觉已经不为这份力量而震撼了,先前的自己哪怕拥有觉醒力量的可能,也还是惨败了足足九次,白虎或许很强,可自己仍然是一名弱者。
“英雄啊。”白觉没什么实感,却止不住自嘲道:“没想到我居然还再憧憬这种如正义伙伴的天真梦想,但和正义的伙伴不同,英雄无分对错,只有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奇迹,达成最完美的结局,才有资格自称救世主,我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走上的这条路是真?的坑啊。”
换做以往,他或许早就问候白谛了,可现在内心很平静,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印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自己也许一早就在渴望着这种并不正常的人生。
“不论如何,也该结束了。”
白虎足踏雷光奔驰,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它撕裂了魔女结界,如一根长矛刺入异度空间之中,携带着雷光烟尘从天而降,优雅的红茶会场覆盖上一层朦胧白雾。
白虎隐去,白觉扛起仍然全身麻痹的阿尔泰尔从容落地:“我来迟了吗?”
“不,你很及时。”时崎狂三晃了晃手指:“正好十分钟。”她的视线落在了军姬身上,顿时笑容玩味道:“这不可一世的大反派怎么不说话了?”
“被雷连续劈了三次,能说出来才是怪事。”白觉环顾一圈,目光定格在了晓美焰身上约莫三秒,最后停在了庭院中央的一个餐桌上:“最终还是魔女化了啊。”
他放下阿尔泰尔,一步步走向中央。
晓美焰想制止他的靠近,但动弹不得,时崎狂三若有若无的目光让她寸步难行,而且,阿尔泰尔都战败了,她拿什么去赢白觉?魔法被封印的现在,她反而是最弱的一方,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而已。
时崎狂三垂下视线,注意到了军姬额头的标识,目光微动:“这就是森罗万象之力的来源吗?为什么不剥离?”
“一旦剥离,她会被排斥出当前世界。”白觉头也不回:“这个依存于森罗万象之力而存在的空间会崩塌。”
“那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啊。”时崎狂三扬起唇角:“你是在同情她吗?明明她杀了你那么多次……刚刚也完全没有留情吧。”白觉身上的衣服满是缺口和未干的血迹,杀人鬼小姐浅笑道:“你若是不忍心,就让我来做吧,她那混着不甘和绝望的味道一定很甘甜。”
她仿佛真的有意要吃了阿尔泰尔,画风都变得猎奇了许多。
“没了森罗万象,她也只是普通的造物,对你而言,还不如一块蛋糕。”白觉苦笑道:“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吗?以后别在我的面前吃人,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血腥味道。”
时崎狂三足下蠕动的阴影瞬间收回,她煞有其事的嗅了嗅头发和衣着,歪着脑袋向其他几人求证:“血腥味,很重吗?我明明很小心没有溅到血。”
晓美焰表情冷漠:“他说的是你的内里,早就已经被血浸染透了。”
狂三闻言,吃吃一笑:“下次我会洗干净的。”
“不论怎么洗,杀人鬼就是杀人鬼。”
“洗不干净也没关系,即便我满身鲜血,也有人愿意接纳我拥抱我,你有吗?”狂三用哀怜的目光打量着晓美焰,仿佛是在说——真可怜。
晓美焰忍着掏出加特林的冲动,质问白觉:“你到底想做什么,巴麻美已经彻底魔女化,她不可能认得出你,一旦堕落,除了让她解脱之外,不存在第二种可能性。”
“……没错,正如生与死是不可逆的过程,魔法少女堕落成魔女后,不论采用什么方式都绝对无法救赎……但你应该知道,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们恢复如初。”
晓美焰眼瞳一阵收缩,她当然知道。
白觉说道:“是时间。”
白觉踏入会场中央,桌布掀开,在红茶飘香中,一名仅有茶杯大小的犹如布娃娃般的魔女显出原型,在所有魔女之中,它的体型几乎是最小的,魔女的大小虽然不决定它的强弱,但代表着一个人的灵魂本质,空有如此庞大的魔女结界,它的本体却如此弱小,足以证明曾经的巴麻美内心是多么的孤独寂寞和脆弱。
“让你久等了。”白觉说:“麻美,我来接你了。”
回应他的是猛烈的炮击声,枪膛喷发而出的是烈火,而并非子弹。
“听不见么……”白觉默默捏紧拳头:“狂三。”
“准备多时了。”时崎狂三笑着应答,她踏着优雅的步伐行至白觉身侧,子弹擦身而过,若是魔法少女状态下的巴麻美,她不动用天使的力量恐怕无法获胜,但魔女毫无神智,通过一之弹进行时间加速,她轻而易举的抵达了秀色魔女的前方,手枪中注入时间,扳机扣动。
【四之弹(Dalet)】!
时间回溯的子弹,令命中目标时间倒流。
它的效用是客观的,能够恢复物体的状态,根据回溯的时间,回溯物体的大小,支付的灵力也不同。
但是这种能力亦不是绝对的,对死者使用四之弹无法令其回溯至生前,只能让损失的肉体恢复,流逝的生命力无法补充,消逝的灵魂无法归来。
灵魂宝石污浊后破碎,魔女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