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它说:“虚空之中一片冰冷与黑暗,什么都没有,哪有这方世界甘甜,它广袤而鲜活,有机物的生命律动令我们无法忍受……你也同样具有强大的精神意志,我能感受到,而你的肉体与你的意志相互就结合而拥有了肉体,而我们在虚空之中以灵体意识的形式存在,根本没有肉体……因此才想需求那些我们所没有的。”
“那些祭祀仪式是什么?”
“是一种沟通的桥梁,以这个世界的概念来说,是一种交易,我们在学习和进化,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每一只虚空眷族都在打造属于自己的肉体……有了肉体,才能完全适应该世界的规则,才能彻底脱离冰冷的虚空世界,呼吸着这片大地。”它的精神力波长中传来向往与享受。
“就连你也不例外。”白觉冷不丁道。
“那是,那是……”它发出了怪异的声响。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啊,也不说点好听的。”
“虚空眷族讲究公平,我们答应了便不会反悔,这便是交易的最基本的诚信,也是因为诚信,它们才能源源不绝的获得祭祀,塑造自己的躯体。”
“有了躯壳后,你们就会来到这方世界。”白觉问:“你们是想作为这世界的统治者?会消灭人类?”
“虚空眷族是顺应本能的生物,若是获得了躯壳,那第一步的目的就达成,接下来便是吞噬这个世界吧……这也是蛇与我等虚空眷族之间的公平交易,它将我们送来这里,我们获取形体躯壳,别将这里同化为虚空的一部分,而它将会为我们提供下一个目的地……”
它刚刚传递完这段信息。
白觉抬起眼睛,苍茫的剑气劈开云海。
“别,别动手!!!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对方惨痛的大喊着躲避。
“是啊,你说的都是实话,你是老实人,不打你打谁?”白觉随手把它削成了六分之一,随后冷漠道:“想把这世界同化为虚空的一部分,没有物质,没有概念,那便是将世界本身摧毁殆尽的行为,看来你们真的是被某人忽悠到这里来特意送死的。”
虚空眷族没有政权、文化、国家、民族等概念,它就像是贪婪的蝗虫,会吃掉所有可以吞噬的粮草,假设世界是一个甘甜的果实,那它们会将这世界吃到只剩下果核。
这已经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战争了,不存在互相统治、妥协的可能性。
“又少了一半!别动手了,你再砍我,我可就……”
“可就?”
“你敢砍,我就敢死给你看!”
“这威胁可还行。”白觉已经不讲对方当做智慧生命来看了,而是把这群虚空眷族当做没有文化的野兽来看待,即便能对话,也不要试图它们能理解己方的思维模式,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又问:“你们入侵了几个世界?”
“这是第一个。”它说:“不然我们早该具有躯壳了,在这物质世界也不需要经过这么复杂的仪式。”
“虚空之地中有多少你们这样的灵体生物?”白觉问。
“……无法计算,但也许……数以万计,数以亿计。”它断断续续的解释:“……虚空眷族最初具有意志上的互相连接,但来到了物质世界后,这层链接就被物质躯壳截断了,如今离开了虚空,我也无法感受到虚空之地的过去……无法回去,也无法离开。”
“所以,这世界上只有你们六又六分之一只的虚空眷族么?”白觉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叫做蛇的……会再领一群眷族来到该世界?”
“可能不会,如若虚空眷族无法摧毁该世界,与他的交易无法达成第一次,也不一定会有第二次……它的到来很突兀,虚空没有时间的流逝,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前来和离去会有多久。”眷族说:“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将我们送来,也耗费了它不小的力量。”
“短时间?”
“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白觉沉默了一会儿,他默默抬起了剑。
“别别别!”眷族惨叫道:“饶命饶命,我什么都说了,你还要动手!”
“二五仔是没好下场的,你不知道么?”白觉冷淡道:“话说你一虚空眷族?的决然学的人模人样,连这种俏皮话都会讲,你怕不是个假的虚空眷族。”
“我……我无聊啊,这么多年没事可干,在这上面飘了一百多年了,好不容易积蓄了一点力量蛊惑秦君,结果还被你逮到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哦?那你是不是能稍微理解一下人类的文化什么的了?”白觉突然觉得还可以谈一谈:“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可以饶你一条苟命。”
虚空眷族传出了嫌弃的精神力波动:“能是能,但我对此不感兴趣,有机会我一定还是要毁灭世界,就这点爱好,会忍不住手滑。”
白觉沉默了一会儿,他眼皮跳了跳,默默抬起剑锋:“是个狼人,在我面前这么诚实,我就把你当龟苓膏切了吧,你是想被雕成丁字状还是丝状?”
一来二去之后,对方也不挣扎了,大概知道了求饶也没用,连精神力波长也不传了,就僵在那儿,仿佛躺好等死的咸鱼,如果有手,它大概还会给自己均匀的撒上一层盐巴。
白觉顿时气笑了,提起的剑又放了下去。
“你这是自寻死路?”
对方一下都不动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再玩我了。”
“你不求饶一下试试?”白觉尝试着问。
“不用了,反正求饶你也还是要把我切成丁丁。”
“你倒是挣扎一下啊,这样我好没成就感的?”
它停顿了一会儿,抱着希望问:“……我挣扎着求饶一下,你放过我?”
“不存在的,你求饶了,反而我更加兴奋,说不定狂性大发了呢。”白觉和善一笑。
这虚空眷族传来了一阵精神力波动。
——***!
“小孩子不要说脏话。”白觉挑了挑眉毛:“罢了,再拖延一会儿难免横生枝节,直接送你上路好了。”
“别啊,大佬,我不想死啊!”
怂了,这虚空眷族那么高大上,结果还是从心了。
想来也是,虚空眷族存在于虚空之中,灵魂意志长存,来到物质世界便天然强于孱弱的人类,它们本就具有制造军团的精神力量,堪比女娲捏土造人,若是获得了肉身,强悍的精神力量便可肆意挥霍,刹那间获得超越英灵的可怕实力。
虚空眷族天生便具有巨大优势,它好不容易脱离虚空之地,来到了物质位面,就这么死了自然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