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邓式部
“快啦快啦，再试完这一套。”，托尔手上动作不停，仍在极力回想着看过的时尚杂志，试图从昴的品味里面找出几件重要会议适合穿的服装。
不过，托尔显然高估了昴的穿衣品味了……
啊？衣服啊，看着顺眼穿着舒服就好了——没错，这就是昴一贯的作风。
然而，试过来试过去，最终还是挑选了昴最先穿的衣服，牛仔裤加T恤，虽然很不适合作为讨论公司收购这么严肃的会议的服装，但是总比穿着大裤衩子加块背心要好你说是吧。
“所以说，你选这么久的意义何在呢……”，昴一摊手。
“还不是昴买的衣服都不适合啊，这能怪我吗？”，托尔不满地噘嘴。
“行吧行吧，我得赶紧走了，这种事情可不能迟到。”
“等等。”，托尔想了一下，叫住了正准备出去的昴。“话说，你说的那个什么收购公司，应该是要买什么东西吧，昴的钱够用吗？”
“钱啊——”，昴考虑了一下。“应该够用吧，编辑先生应该考虑过我的资金情况，才会把那家公司介绍给我的吧。”
“哦……但是，要是不够的话，昴可以来找我的，听法夫纳说，黄金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挺值钱的，反正法夫纳说他的黄金整个洞窟都塞不下去了，到时候我拿点过来就好了。”
“哈哈，那谢谢你了，托尔。”，昴微笑着摸了摸托尔的脑袋。“好了好了，我要走了，不然真的该迟到了。”
赶紧把衣服换好——当然是在托尔出去的情况下，虽然后者很不情愿的样子。昴火急火燎地赶到约定的地点，健次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作为中间人，健次郎一口答应了昴需要帮忙的请求。
“哟——大老板，您还真是不慌不忙啊，我在这已经等了你有一个小时了吧。”，见昴跑了过来，健次郎从驾驶位探出头调侃道。
“看，看我这样子——”，昴指着自己，半天才喘过气来。“看我这样，像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吗？！”
“哈哈，上车吧，离约定的时间已经没多少了，现在出发的话应该正好能赶到。”
“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健次郎和昴出现在一座建筑物面前——不过论气派程度远远比不上电击文库。
“是这里吗？”，昴仔细打量了一下，从外观来看，昴觉得这家公司并不算太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混到财政严重危机的地步。
“进去吧。”，健次郎打了个招呼，率先走了进去。
走到前台，本该是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每一位到公司里面来的工作人员，现在居然打起了瞌睡。
健次郎敲了敲桌子试图把她惊醒，但是这位前台文员似乎已经沉迷垂钓无法自拔了，健次郎把手都敲红了她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你好，能听到我说话吗？！”，无奈之下，健次郎只得直接推推她的肩膀，后者像是被惊到的猫一样抖了一下，瞪大一双眼睛盯着健次郎，反倒是把健次郎给吓了一跳，在后面看到这情形的昴捂着嘴直笑。
“实实实实实在非常抱歉！”，前台文员结结巴巴地道了个歉。“先生您好！欢迎来到绘灵公司，请问二位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有点脱线，但是这位打瞌睡的文员小姐本职的礼仪还是做得不错的……健次郎暗暗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您好，我叫土岐健次郎，跟社长有预约，时间是10点整。”
“请稍等——”，文员小姐说着在文件上翻看了一下。“啊，土岐先生您好，社长现在在办公室，您直接去找他就好。”
“麻烦你了。”，健次郎礼貌地一点头，对昴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已经坐上了升到5楼的电梯。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这个公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电梯里，昴捏着下巴，猜测着说道。
“嗯？是因为那个前台吗？”
“是，纵使我再怎么不了解公司这些，我也知道前台至少是象征着一个公司的精神面貌，就比如电击文库的前台一直做的很好，但这个……”
“嘛……这也怪不得他们呢。”，健次郎一仰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毕竟这个公司不景气已经很久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造访这个公司，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也难怪职员们也没有活力呢。”
昴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向健次郎问道：“说起来，这个公司也向电击文库申请了《春物》的动画化制作权吗？”
“申请了。”，健次郎点点头。“只不过……你懂的，在其它大公司的竞争下，根本没有这些小公司的一席之地，除非你肯孤注一掷，但是他们是老板，不是赌徒。”
昴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没过多久，电梯到达的叮咚声打断了昴的思考。
“我们走吧。”，健次郎带着昴一起向社长办公室走去，在这之前健次郎已经来拜访过一次，所以显得轻车熟路。
“您好，社长。”，敲门进入之后，健次郎跟社长打了个招呼。
“您好，土岐先生。”，社长点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在了昴身上，突然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善。“您该不会告诉我，这就是您说的要跟我谈公司收购问题的人吧，土岐先生，虽然我们公司是不景气，但是您也不会认为我还有心情和您开这样的玩笑吧？！”
“不不不，社长您误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随便开玩笑。”，健次郎示意社长稍安勿躁。“我旁边的这位，如果说名字的话，您应该就很熟悉了——”
接到健次郎的眼神示意，昴向前一步微微躬身，自我介绍：“您好，社长，我的名字叫长谷川昴，是个轻小说作家，笔名是坂本，请多指教。”
“坂本？”，社长直接站了起来，盯着昴。“《春物》的作者，坂本？”
“是的。”
“原来是你啊。”，社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表情有些落寞。“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有这个财力收购我们公司呢。”
顿了一会，社长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带头走出了办公室。
“跟我来吧，我们谈谈关于收购的详细事宜。”
第179章 会议
很意外的，会议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方愿卖一方愿买，加上健次郎这个中间人在一旁调剂权衡，昴和社长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两人约好下午正式进行交接。
“请您能好好对待我的曾经的公司，也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拜托了，长谷川社长。”，走出房间的时候，社长——不，是前任社长，对着昴鞠了一躬，言辞诚恳地说道。
“当然，我不会让它埋没的。”，昴也一鞠躬。
之后，在前任社长的盛情邀请下，几人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前任社长很快地就把相关手续全部办好，两人正式交接，即日起开始生效。
“哈哈，长谷川社长，一下子就一跃成了社长啊。”，车上，健次郎调侃道。“现在看起来，我好像是社长的转职司机一样呢，怎么样，长谷川社长有没有兴趣雇佣我这个司机啊，我对薪水要求很低的。”
昴一笑，顺着健次郎的话说：“编辑先生要是能放下手下的工作来给我当司机我也完全不介意哦，当然如果编辑先生能忍受我开出的低的离谱的工资的话。”
“哈哈哈，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编辑算了，至少现在还是平等的关系，要是真当了司机每次见面都得规规矩矩地叫你一声社长，那多无聊啊！”
“也是呢，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编辑先生给我端茶送水呢。”
说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知心的好友一样。
……-
翌日。
“呐呐，听说我们换了一个新社长？！”
“是啊是啊，早就有消息说我们公司发展不好，然后被收购了呢。”
“这件事，惠美知道吗？毕竟你是前台哎。”
“欸？我吗？不知道哎，昨天只有几个人来过公司，好像是这样。”
“嘻嘻嘻，小美该不会又在打瞌睡吧，上次被社长说了一顿，还不长记性——”
“没，没有啦！”
“安静！社长应该马上就要到了。”，经理压低声音对着后面喊了一声。
此时，应经理的要求，绘灵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聚集在前台，准备齐齐欢迎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新任社长。
而此时，我们的社长——
“啊啊啊啊！！！！！！”
正在一条龙的背上惨叫着呢……
“好啦，昴，我们到了。”，托尔化成人形，笑眯眯地对昴说道。
“不行等会，让我缓一缓。”，昴靠着墙，顺了顺气，逐渐平静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每一次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昴觉得在这么继续下去自己迟早得心脏病。
“好了，我们走吧。”
“嗯！”
几分钟的路程过后，昴和托尔出现在绘灵公司大门口。
“来了来了！那就是社长吗？”
“骗人的吧！社长长得跟高中生一样！不，社长该不会就是高中生吧？！”
“嗯——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别吵了，那就是社长。”，经理再次发话了，资产转接的时候，作为经理，当然要认识一下新任的社长。
推开门，昴带着托尔一起走了进去，没走出几步，前台的人们就全部迎了过来，还有几个人拿着庆祝的那种小彩条礼炮，一时间昴和托尔的头上都落满了花花绿绿的彩色纸条。
“预备——”
“请多多指教，社长！！！”
“啊，欸——”，昴被这架势给震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上扬。“从今往后，各位，还请多多指教！”
经理带头鼓起了掌，伴随着掌声，众人把昴给迎了进去。
开心的欢迎时间过了，接下来新任社长召开的第一次会议有可能就不那么快乐了。
绘灵公司的中上层干部们齐齐聚在会议室，神色紧张，不时有人在窃窃私语着，眼光不经意间瞟一下仍是空着的首席的位置。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话放在一个公司也很适合，新任社长上位，又马上召开了会议，肯定是要大刀阔斧地对公司进行整改，在座的人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一丝丝危机感。
“久等了。”，过了一会，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径直走向首席的位子，然后坐下来。
见大家都是一副神色紧张的样子盯着自己，沉默了一会，昴突然笑了：“各位不用太紧张，只是个日常会议而已，因为我刚接手我们公司，所以对公司的很多还不熟悉，能麻烦哪位帮我讲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吗？”
“是。”，经理举起了手，随即站了起来。“如您所见，公司的现状……并不乐观，日前，由我们公司花大成本制作的两部动画都没有在市场上取得相应的成绩，甚至连预期值的一半都没有到达，正是这两次打击，导致公司周转出现问题，加上有了前车之鉴，有几次有把握拿到手的合作都没有成功，目前公司甚至处在无动画可做的地步……”
呃——听起来好像挺严重的样子。昴挠挠脸颊：“那，各位对我们公司以后的发展有什么看法呢？”
整个会议室一下就沉默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各位，这虽然是一个日常会议，但是从经理的口中，你们也了解到公司目前的状况。所以，有任何对公司以后发展有用的建议都请不要客气尽管提出来！我们是一个集体，现在的会议，也是在讨论如何挽救我们的公司！”
“社长，我认为。”，经理又站了起来。“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足以动画化的作品，并且加紧制作投放市场，这样也许还有一丝希望能扭转局势，而目前最好的选择——”，说着经理看了昴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从坂本老师的三部作品里面选择一部是吗。”，昴微笑着把经理没说完的话补充出来。
“是！请恕我冒犯了。”，经理一鞠躬。“虽然对身为坂本老师的您有一定的利益损失，但是这样的话，关于动画的版权问题就可以暂时不作考虑，有更多的成本可以投入在动画上面。”
昴点点头：“是这样，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春物》还有《约会大作战》分别是电击文库和N站的签约作品，严格点来说，版权费不是支付给我，而是这两家公司。”
“社长。”，一位女士举起了手。“其实在这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考虑到公司的状况，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放在了尚没有签约的《哆啦A梦》上，我们甚至已经准备好跟您接触了，没想到您一转眼之间就成为了我们的社长……”
“所以社长。”，经理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如果您同意由我们公司制作《哆啦A梦》的话，我相信公司一定能度过这一次难关。”
“好了，我知道了。”，昴笑着拍拍手，“不管是经理还是——嗯，还是户田女士的发言，让我相信大家即使是在公司危难的时候，也在设法救助公司。既然这样，我决定了，我们公司，暂时不会制作《哆啦A梦》。”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昴的身上。
经理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社长！按人气来说的话，《哆啦A梦》有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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