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onie
“……”
斯卡哈在听着,在思考着。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生死,决定着整个世界的走向。”
这才是真正令白自清感慨的地方。
“许多的世界线中,佛劳洛斯自杀了,守护现在而自杀。
“而有这么一个世界,佛劳洛斯自杀失败,变身成为了魔神柱。起因是目睹了名为「玛修·基列莱特」的少女以及那位少女所遭遇的非人道实验——他对人类失去了希望。
“失去希望的结果,便是公元2016年发生的人理烧却。”
人理烧却的事情之前白自清和斯卡哈聊过,只是没有提到那个世界的转折点是雷夫教授罢了。
所以这口锅该扣到谁头上呢?
至少雷夫自己的那口锅是跑不了的,但应该还有个人要背锅,那就是在那条线上进行着人体实验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迦勒底的前所长。
至于这条线的阿尼姆斯菲亚后续会怎么做?
不知道,也许他想做些什么,想要完成在别的世界线中那黑暗的油田——就在此地,马里亚纳海沟——所进行的那些实验,目睹了圣杯力量的他也许看到了自己计划的可行性,也许他在等待着白自清离开的那一天。
在先前见到雷夫之后,白自清脑子里开始思考起许多有的没的事情。
“Assassin。”
白自清忽然开了口。
阴影中,一道扎着紫色马尾辫的暗杀者走了出来:“局长。”
“监视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如果时钟塔的君主们打算私底下玩什么人体实验,哪怕只是草拟出计划而苦于没有实施的物资与场地的话——”
白自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至于因此而无法出生的奥尔加玛丽?那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监视的时候别被发现了。另外再分配一些人监视他的助手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虽然我并不觉得雷夫短期内会有什么动作就是了。”
“其他的君主呢?”哈桑问道。
“凭百貌之众,人手够吗?”白自清问道。
“足够。”百貌话语中充满自信,“以哈桑·萨巴赫之名。”
“很好。”白自清微笑。
如果魔术师们只是追求个人的超脱,那放置不管也没有什么事情。
但是在这些人追求超脱的过程中,活祭品或是人体实验,甚至弄出生化危机之类的事情更是多了去了。他们的成果,是建立在不知多少无辜者的尸骸上的。
阿尼姆斯菲亚,不过是个个例。
“肯尼斯他们都到了吗?”白自清又问。
“君主埃尔梅罗、君主阿尼姆斯菲亚、君主巴鲁叶雷塔以及君主巴瑟梅罗,目前均已抵达马里亚纳。”百貌顿了顿,“其他预定的Master们,比如苍崎橙子小姐也在早些日子便抵达。”
“辛苦了。”
“——”
百貌一声不吭,重新退回阴影之中。
斯卡哈这时才吭声。
“正义感这种东西会把你累死的,并非是肉体,而是精神上。另外,将每一条命都看作是等价的这种事情,可是很沉重的。”
白自清听罢,坦然的看向斯卡哈。
“我明白我只能管得了一时,我更明白有光的地方必然有影,光与影相生相伴,相辅相成。想要消灭全部的黑暗几乎等同于将人类这个物种消灭,这种蠢事我是不会做的。但即便如此,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杀鸡儆猴。
“既然高高在上的魔术师们觉得与神秘无缘的麻瓜不过是些燃料、薪柴一般的存在,那我就要让他们明白「既然杀死了别人,那么被人杀死也不要有丝毫的怨言」。他们中有相当数量比雨生龙之介,比吉良吉影还要恶劣的混账东西。
“我不会说出「他们都是平等的一条命」这种话,也许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做到,不,我完全做不到将两条生命视为等价的。
“窃贼和警察的价值是不同的,熊家长和乖孩子的价值是不同的,杀手与法官的价值是不同的,流浪汉和科学家的价值是不同的,陌生人和相识者的价值是不同的,这就是「一条命并不等于另一条命」。
“这样的台词还是交给亚兹拉尔灵庙的山中老翁来说吧。”
阴影中的百貌打了个冷颤。
“强取了时钟塔的权力顶峰,对于这个血迹累累的组织的清洗就算结束了?仅仅因为他们加入了我们的事业就结束了?斯卡哈,他们加入我们并非「认同我们的事业」,仅仅是「侍奉我等的力量」。
“警察不会逮捕魔术师,检察院不会起诉魔术师,法院不会审判魔术师。律法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当失去这份「强制力」时,法律便只不过是一张废纸。既然法律无法审判「那部分血迹累累的」魔术师,那么就由我们来制裁。
“如果我们不能制裁所有的恶人,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制裁的完全部的恶人,任何人的心中都有阴暗面,都有原始的「兽性」,诚如每个婴儿在诞生之时不过是单纯的野兽一般,享受着亲子之情的同时任意的破坏着摔砸着一切牠能破坏的能摔砸的东西,若无其事的向着比自己更年幼的婴孩挥出拳头与巴掌,或被比自己更强大的婴孩的巴掌与拳头弄哭。
“消灭此世之恶?那不是我要去做的事情。
“重要的不过是将这份意志,这份恐惧,这份薪火传递下去——
“——能开枪的只有拥有死的觉悟的人。
“我对这个两千年组织的清算并未因为占据了他们的顶点便结束。相反,这才刚刚开始,我将这份清算称之为——
“——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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