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想
第十一章并不是诅咒
“真有你的啊，奥托陛下。”
眼看着一幕，路诚抿了抿嘴唇，对于皇帝的警惕心稍作增加。
按理说，圣光专门克制一切，阴暗，邪恶，污秽，是诅咒的最佳克星。而路诚的圣光之焰，更是被他玩儿出花了的绝技。比一般圣光能力更强。就算极端邪恶的诅咒也能克制。绝不会出现这种诅咒没有去除，反而更加严重了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诅咒，而是……”
路诚握住了雪之下的手腕，迅速感应了雪之下的灵魂——是的，现在造成她这种情况的，并不是负面能量，而是与路诚使用的圣光类似的正能量。
如果从能量的角度去观察，就能看到，有一头黑色的巨鹰，正在蹂躏，啄食，撕扯着雪之下雪乃的灵魂。
这并不是诅咒，而是“神罚”——而且是理论上“名正言顺”的神罚。
只不过执行神罚的并非某位神明。而是概念的结合。
“臣子忤逆君主，即是不忠。子女忤逆父母，即是不孝。不忠不孝，就是天理难容，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啧啧……”
路诚将这一段话喃喃着说了出来，并且迅速判断了那位奥托大帝是怎样做到这个的。
除了诱骗了一群灰精灵，让他们傻不拉几的做了祭品之外，至少还是用了两件，或者三件神器。而为了催动这些神器来“惩罚”雪之下雪乃，皇帝或许还另外付出了一些代价。
最终，这一切凝聚成了帝国之鹰。神圣法罗帝国的旗帜，图腾，国鸟的形态。以“惩罚”帝国的叛逆。
“维尔斯堡的底蕴么。”
他继续，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雪之下雪乃说话：“象征着君权，象征着神权，象征着父权。这就是皇帝之所以是皇帝，神明之所以是神明，父亲之所以是父亲的原因……么？”
“……”
“路，路诚同学。”
极度虚弱，极度痛苦中的雪之下雪乃，似乎并不像日常的那样强势了。
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小刺猬，这一次没再缩成个球，而是露出了她柔软的小腹。
“我，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呢？”
她用疲倦的眼神看着路诚，然后这样嘟囔着。
“……”
路诚沉默了几秒钟：“啊，是的。”
他点点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和奇迹发生，那么你的确要死了的，雪乃。”
“呵，呵呵。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听路诚这么说，雪之下雪乃露出了凄美的笑容：“你呢，路诚同学，你是否也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呢？”
“这一点都不好笑，如果硬要说的话，也是黑色幽默啊，雪之下。”路诚这样对她说。
“黑色幽默啊，真是糟糕……”
雪之下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暗淡。一种强烈的痛苦，好像能将人的灵魂撕碎的痛苦，让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但是这种痛苦却有增无减：
“临死之前，作为就要死了的倒霉鬼，路诚同学能不能稍微迁就一下我？”
“……”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啊，雪乃。”路诚说：“不过，看在你就快死了的份儿上。你想要怎么做就做吧。”
“想要我吻你，还是给你说两句好听的？就算临死之前破〇这种很过分的要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肯定会被路诚同学的话气得半死。但是现在……呵呵呵……只是觉得，很好笑……呢……”
雪之下的眼神，几乎完全暗淡下去了。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理所当然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想要让路诚迁就她的，临死之前期望达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她多半要带着她的遗憾去死了。甚至死掉之后，连灵魂都要被撕成碎片。
“真有你的啊，皇帝陛下。”路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用神圣法罗帝国，一整个国家的国运与国势来压人。就是为了杀一个无罪的女孩。真是优秀啊，实在是太优秀了。偏偏这种方法，我还真的没办法直接解决。
你一定在笑吧，很得意的在笑，对吧？觉得这一回终究是你赢了。好像无所不能一样的，伟大的阿尔巴什大主教路诚，最终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无能为力的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去死？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诚的眼前，的确出现了奥托皇帝得意的脸。
就在帝临城，无忧宫的会议室内。意气昂扬的皇帝正在布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帝国境内的诸侯，附庸，还有帝国境内的雇佣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皇帝自己所率领的大军。所有的军队将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内聚集起来。而后向阿尔巴什公国的方向前进。
皇帝将逼迫圣光教廷，革除路诚阿尔巴什大主教的身份。而后将阿尔巴什公国宣布为叛逆。
皇帝会碾碎这个国家，而后再南下，将蠢蠢欲动的阿尔戈斯人狠狠修理一顿。将所有的财富，土地与荣誉归为己有。
在路诚眼中的神圣法罗帝国皇帝奥托一世，看起来那么的洋洋得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想要谁死，谁就要死。
他认为谁是错的，谁就是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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