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当然是故意的，我从前哨战就看出了骨鸟是蓝染的眼睛，也算准了他挨轰以后会立刻来侦查。”
少年一挑眉，怪不得结弦一直隐瞒骨鸟的信息，原来是早就计算好了，于是指着那些假目标道：“那这些......全都是假的咯？”
“志波大炮哪有这么造出来，光是炮身就是用无数鬼道加强的结果，空鹤花了这么多年也就造出一门而已。”结弦翻了个白眼，如果志波大炮可以流水化制造，灵王宫早就成公共厕所了。
那些‘炮管’要么是普通铁柱，要么干脆是树干刷上黑漆，反正离得远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好脏啊。
别说冬狮郎瞠目结舌，就连山本重国也睁开了眼睛，这料敌于先、算无遗策的本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再加上结弦本人实力也很强，难怪山本重国一直猜忌。
“如此一来，蓝染惣右介这个叛逆就必将离开老巢。”老头藏住了那丝忌惮，现在还要靠结弦来对付蓝染。
“不一定，换做其他人肯定要么来鱼死网破，但蓝染肯定会用脑子破局。”结弦轻轻摇头，他不仅能打能算，还非常谨慎，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破绽。
“他难道会逃？”
“怎么可能，王者一旦离开王位就只能成为孤家寡人，如今三界哪会有他容身之地。”
蓝染要是夹着尾巴逃了，身边最多有个市丸银，更别提连王座都能轻易抛弃的人，哪有资格去触及神座。
众队长对视一眼全都认为结弦说得对，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老夫即刻传令尸魂界，除少数人与黑崎一护留守以外全部向虚圈进发！”山本重国早就等不及把蓝染烧成灰了。
结弦思虑片刻，也想不出蓝染除了主动迎战外还有什么办法，最多让灭却师进攻静灵庭分散注意力，但无形帝国已经被从内部赶了出去，老老实实从外面攻打，有黑崎一护再加上两个队长已经足够了。
然后大军解决完虚圈再回头夹击灭却师。
“可以，由一番队副队长雀步长次郎和十三番队全员留守静灵庭，第二、第四、第六、第八迅速支援虚圈，与前期到达的五个番队一起消灭蓝染惣右介！”结弦已下定决心，就此地打一场歼灭战！
合十一个番队之力，队长九人，副队长十一人，用前所未有的兵力进行会战。
“具体作战计划稍后下发，诸君，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雀步长次郎本不想和山本重国分开，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老人，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
此事关乎生死存亡，岂能有半分任性。
连资格最老的雀步长次郎都不敢反对，其他人全都脸色肃然，点头称是。
反正包括蓝染和市丸银在内的敌人也就只剩下八个，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是自己这边占了上风。
‘当今最大的隐患就只剩下友哈巴赫了，这个男人到底会怎么做？’结弦的心中没有脸上那么轻松，不过静灵庭的防御已降到最低点，与其来参加一场结果未明的血战，还不如去打静灵庭。
结弦无法替人做出决定，现在的友哈巴赫也没有全知全能，一切都只能用概率推算他的行动。
于是他及时止住了毫无意义的猜想，没有挂王，没有假面军团，只剩下硬碰硬，算得上是虚圈与尸魂界最为公平的一战。他正准备让众人回中军大帐，那十二番队的第三席阿近已急匆匆走来。
“报告！监测室发现两股灵压反应，一股为虚夜宫，一股在断界，断界已确定为灭却师的灵压！”
“什么？这么快！”众人大惊失色，前者还好，肯定是蓝染开始了战前动员，而后者难道说是两者联动？
“我们刚刚把蓝染逼入绝境，友哈巴赫就行动了吗？看来两者或许狼狈为奸！”山本重国双眸一凛，他老人家完全没想到敌人的应对如此之快。
还好提前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蓝染是想让我们分兵！”结弦想都不想就得出结论，望向对作战计划已经有些动摇的总队长，“稳住阵脚，现在绝对不可以中计，正面对决，灭却师没那么容易攻进静灵庭。”
静灵庭本身就是个要塞，原世界线里属于被中心开花，所有防御设施都没能派上用场，但他早就把无形帝国逼向现世了。
“但静灵庭......”
“没有但是，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等蓝染察觉真相又缩回虚夜宫，战争将会旷日持久！”结弦极为无礼的打断了总队长，他搞不懂这个老头在想什么，现在尸魂界有黑崎一护，有四枫院夜一，有浦原喜助，星十字骑士团全体出动又如何？当零番队的人都吃干饭的！
最强死神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被大眼和尚嘲讽几句又不少块肉。
山本重国没有发怒，仅仅是闭目摩挲着拐杖，骤然答道：“好！集中兵力先打蓝染，再回头收拾友哈巴赫！但绯村军团长，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必须留在静灵庭。”
他将一位没有战斗力的医疗队长留在了静灵庭做定海神针，偏偏无人发出质疑。
“好吧，我即刻调整战术。”结弦没有再否决，他也理解山本重国作为总队长的护廷之责，哪怕有一位灭却师踏入灵王宫也是耻辱。
荣誉不能当饭吃，但荣誉高于生命。
既然蓝染已经落子，那么他也不再浪费时间，一甩大氅回到帐内，手按长条桌前倾身体观察地图，然后在上面轻轻一点。
“诸君，我已决定，展开会战！”
会战，对于习惯械斗的死神来说是多么陌生的词语，听着就觉得大战将临。
众队长面面相觑，刚刚闻讯而来的更木剑八问道：“你不守要塞了？”
“现在我们都在抢时间，能把蓝染从乌龟壳里勾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结弦淡然而道，又对旁边的花井千说道：“你来记录命令。”
“是。”少女点点头
，拿出纸笔。
结弦来回踱步，抛去所有杂念，脑海里只剩下即将到来的战争，他闭目沉思片刻，以极快的语速说道：“今夜静灵庭主力全速来到虚圈，按计划进行编组，明日八时全军出发，以四列纵队急行军二十里，于此地列阵等待破面到来。”
整个大帐一片寂静，唯有花井千手里铅笔的沙沙声，结弦发布命令的语速依然很快，胸中若有百万兵。
“以三千名普通队士为本阵，九番队全体担任基层指挥，行军整队，战时督阵，告诉他们，无论对面有多少万破面，不听号令者就地处决！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他们拼死作战。”
慈不掌兵，结弦绝非心慈手软之辈，锐利的目光又看向一旁。
“空鹤，除草鹿八千流与松本乱菊之外，其余副队长全部下放，第二、六、八番队为一组，第三、七、十二为另一组，集中所属席官担任前军领队。”
“知道了。”志波空鹤鸟都没鸟有话要说的涅茧利，立刻答道。
“所有队长同我和山本总队长作为中军殿后，我们的目标只有十刃和蓝染，敌不动，我不动，除此之外，无论你们部下里谁死也不允许擅自行动。”结弦站直了身体，有山本老头撑腰，他环视这些性格奇葩的队长们。
“记住，三界存亡在此一战，望诸君奋发努力！”
PS：没错，COS的正是林总，升Z字旗！
第八百二十三章 梦回吹角连营
由于普通死神早就被派驻到虚圈，几个队长近乎是转瞬即至，就在结弦开完作战会议之后不到一个小时，碎蜂、朽木白哉、京乐春水已纷纷到达。
现在除了两个番队留守静灵庭之外已经全齐了，兵力空前强大。
结弦也没废话，将花井千记录的命令发给刚来的几人，就算有意见也无法改变军令，时钟指向夜里十点，距离出发已不到六个小时。
要塞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以百人分队散开驻扎，以免虚圈永夜之下发生营啸，山本老头已经去休息了，结弦却带着几人在营区内巡视，以免发生意外。
气氛凝重似铁，感觉空气都变得像液体一样粘稠，无人睡觉，要么在擦拭刀锋，要么在伏案写遗书，不知道有多么怀念静灵庭的生活。
以往诟病的古板队舍总比帐篷好上一万倍，勾心斗角的队友也比旁边陌生死神亲切百倍。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静灵庭！！”
暗夜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结弦闻声而去，见到铃木修井正把一个死神摁在地上，将他的头死死摁进地里，让人用破布堵嘴。
这就是营啸，战前凝重氛围中，对死亡的恐惧会让人精神崩溃，从而丧失理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陷入疯狂的人会乱砍乱杀，古代许多军队还没有接战就这样崩溃了。
周围尽是交头接耳的队士，但队长级的灵压释放，躁动的气氛立刻安静下来。
‘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将有战斗经验的人分散在各队之中。’结弦轻轻挥手，自然有队士上来把此人拖走，随后远方传来噗呲一声，铃木秀井提着颗脑袋回来。
动摇军心，定斩不赦。
由于没时间进行训练，能约束这群混子的唯有军纪，鲜血、头颅、灵压三管齐下，四周那些想跟着闹事的死神全都把头缩了回去。
谁都不是傻子，明知道身为炮灰必定损失惨重，在这种时候嘴炮是没用的，唯有比破面更锋利的刀才能镇压军心。
“秀井，全营熄灯，强制每个人都睡下，遗书什么的早已写过，多一分力气才能活下来。”
“是。”铃木秀井将正在滴血的头颅扔给属下挂上旗杆，前去传令了。
一个小小风波之后结弦继续巡视，四下亮着的灵光石已然熄灭，各队已被强制睡下，如今营区里一片死寂，安装在高处的大型灵光石将结弦的影子照得极长。
他拐过个夹角，恰好迎面碰上前去视察另一个营区的京乐春水等人。
“哟，听说你刚宰了个人？”春水手提酒壶，吊儿郎当的走着，还好结弦没有禁酒令。
“军令如此，不得不为，你那边怎么样？”结弦擦了把汗，累了半宿。
“处决了两个，没办法啊，现在不是讲温柔的时候。”孰轻孰重京乐春水还是拧得清，于是将酒壶扔来，“今天要是心软，明天死的人更多，在静灵庭呆了这么多年，护庭十三番队现在总算有了点军队的样子。”
十三番队本就是军队与警察合一的角色，以往确实太散漫了，副队长以下似乎就为了专门拖后腿而存在。
结弦拧开酒塞，仰头狂饮一口，顿觉浑身温热。
“梦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好酒！”
明日会有很多人死，别说下面的队士，就连结弦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生存的把握存活，这时候想得越多越是和自己过不去。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部下继续巡查营区，自己带着京乐春水爬上高墙，从此处俯瞰，只见城内犹如一头猛兽在酣睡，连帐数百，巡逻队往来其间，中间又有一些微光存在，明显是队长们还没有睡下。
“看来有的人兴奋到睡不着，有的人也忙着写遗书，春水，你不准备去做做自己的事？”
“遗书早就写过啦，别看我这副模样，生死好多年前就看透了。”千年死神摸着下颚胡须，似醉似醒，“倒是你，遗书写好了吗？哦，我忘了没有家人也不知道给谁留，别担心，要是你挂了，我每年都去你坟前倒一杯酒。”
京乐春水说着‘吉祥话’，在这种时候就是要立反向FLAG，他倒是经验十足。
“我也一样，顺便让京乐家收养明乃，不会让你在下面担心的。”
“果真知己，当饮一杯！”京乐春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两人共饮一个酒壶，不谈战事只谈风月。
于是他们从虚圈孤月扯到静灵庭红枫，又扯到结弦个人问题，谈及家人后者也毫无掩饰，只说有妻在家中等待，至于家在何处京乐春水不问，结弦也没说。
他掏出永真的魔术照片给春水看，后者一阵艳羡，连称结弦好运。
君子之交淡若水，尊重彼此的秘密那是本能，但到了最后，京乐春水依然问出个犀利的话题。
“结弦，你究竟想将尸魂界带至何方？”大叔满脸红晕，看似醉酒，实则双眸清明，见脸色都没变的结弦扭头看来，又随口道：“不想说也没事，当我酒醉胡说吧。”
结弦静静盯着他，眼眸中没有蕴含任何诧异，要多么愚蠢的人才会无条件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死神。他之所以爬到巅峰，只因为功劳太大，已掩盖住了存疑的身份。
此刻，结弦无比怀念系统，因为它总能给自己编造个天衣无缝的身份，绝对记录在案，绝对无法查证。
“春水，你也去查过大灵书回廊了？”
“嗯，这段时间呆着无聊就查了查，反正四十六室的老爷们没有阻止。”京乐春水没有隐瞒，他确实去过了中央四十六室旁边，那号称记录尸魂界一切内容的大灵书回廊。
那玩意相当于尸魂界的硬盘，只要愿意花费时间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但我找不到英灵，也找不到天狗，更找不到你，像你这种人中之龙，不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痕迹，包括了以前和现在，灵书回廊好像没办法把这三个人的行为记录下来。
结弦沉默了片刻，没有像傻子一样说自己是穿越者，也没有说什么‘祂’，要拯救世界之类的豪言壮语，仅仅反问道：“我是何种特殊存在，这重要吗？”
“不重要，尸魂界百万年历史内或许也出现过你这种人吧，你就当我好奇吧。”京乐春水再饮一口烈酒，仿佛更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