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讲故事的小号
“骑士?不准侮辱?骑士王啊,我问你。难道说你所谓的骑士,就是只能让人歌颂其公正廉洁吗?哪怕确有其事?”
“绝非如此!但你——,在侮辱骑士!”她盯着他,没有动手的打算。
“我在诉说事实!难道,我所说的,都不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吗?”他质问道:“骑士王啊——,你在赞美骑士的同时,是否又在否定名为迪卢木多的所创造的真实呢?就像你——,要否定卡美洛的毁灭?”
卡美洛——!
她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没有处理好兰斯洛特与桂妮薇儿公主的问题,致使圆桌骑士不再团结,甚至骑士高文被兰斯洛特所杀。未能处理好卡美洛的内部问题,便远征法兰西。未能处理好与莫德雷德的问题,致使发生卡姆兰战役,让你的王国彻底覆灭——?”
“为夫者未能协调与妻事,为父者未能协调与子事,为君者未能协调与臣事,致使家事国事天下事混成一团。你告诉我——,是否也要我歌颂你的伟大,而否认你的真实呢?还是说,你要拿着你的圣剑,架在我的脖子上,逼着我歌颂你的圣洁?你的伟光正?”
“我——,我——,,,,,”
这个Servant对她的了解,对那段经历的了解,多半也是基于这个时代对那段历史的认识。就和爱丽斯菲尔一样,有部分都是错误的。
可是,可是唯有几点,的的确确撕碎了她内心的一切防线。
圆桌骑士的内战,卡美洛的覆灭,卡姆兰的战役,莫德雷德,以及桂妮薇儿,那个哪怕死也想将王朝拉起来的公主……痛苦与挣扎,内心的软弱差一点就要跑出来,眼泪都差点要掉出来。
但是不可以。
唯独在这里不可以。
而软弱之后,则是随之而来的怒火。
吞噬一切的怒火。
“你说的很对。这是我无法否认的错误。没有协调好兰斯洛特与桂妮薇儿的问题,是我的错;没有协调好兰斯洛特与骑士团的问题,也是我的错;高文因此死亡,还是我的错;导致莫德雷德反叛,卡美洛因此灭亡,更是我的错。我——,为王失败,为骑士也是失败。这些错误,我一个都不否认。每一个错误,我都正面承认。所以——,我才响应了圣杯的召唤,来到了现界!”
“为了改正我的错误!为了卡美洛的悲愿!”她愤怒的盯着他,“可是你——,别有用心的撕开我的伤口,别有用心的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既然你也是抢夺圣杯的争夺者,既然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我也不必留手。以此剑宣誓,此次战争,你必亡于此剑之上!”
她对那个Servant发起了必杀的宣誓。
结果到头来,她却被那个Servant像白痴一样,用言语戏耍了一通,轻而易举的放了他走,然后怒火上头的要堂堂正正的击溃他。
爱丽斯菲尔有些害怕她那个样子。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被撕裂内心最痛楚的伤口,她实在忍不住怒火。
王说,人的一切愤怒,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痛苦。但是愤怒的人,永远看不清这一点。
她将王说的一切都记下来了,可是到头来,她却依旧还是如此的不成熟。
可是即便说了要堂堂正正去击溃那个Servant,但是少女并没有准备马上付诸行动。
她的目标是圣杯,而击溃那个Servant是必经之路。
但是真正的强敌,却是Rider,与Archer。
如果是以Rider职介降临就好了。
只是,没有如果。
少女对她的Master,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不满与不适应的。
因为曾经她效忠的人,指挥她,使用她的人,是那个能将所有人的所擅所长都发挥到极致的王,而她的这个Master却总想自己背负一切。
就像王当初斥责伏提庚那样,是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并且一条路走到底的人。
少女很不适应这个Master,但是这没有关系,她的目标是圣杯,只要能获得圣杯,那就足够了。
可是,这个Master却又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少女并不排斥取胜的手段,她也曾利用伪装,暗杀了阿提拉。
可是,圣杯战争是七个人的战斗,并非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为什么一定要把那些无辜的人拉扯进来呢?
而这也是少女与她的Master分道扬镳的最根本。
如果王在这里的话,有人把无辜的人拉扯进来,恐怕会生气到直接与所有人开战的吧?
为了散散心,同时也是告诉自己冷静,爱丽斯菲尔带着她前往街上逛一圈。
而这时,她却发现了,一个和桂妮薇儿长得十分相似的人,她迫不及待的就上前,扣住了那个人的肩膀,问他:“桂妮薇儿!你……你是桂妮薇儿吗?”
“阿姨,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孩子带着天真,又有些害怕的表情问她。
“很抱歉,我认错了。”
她想起来了,这里不是她的卡美洛,而是一千五百多年后的现代,那位充满智慧的公主。早已经消失了,回到了她的故乡之中了。
只是,太像了。
不止是那张柔弱的脸,还有那害怕的表情,以及散发出来的怯弱的气质。若非是头发太短,还有是个男孩子,她真的认为是桂妮薇儿重新跑到了世界的表层。
“怎么了,Saber?”爱丽斯菲尔走过来,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为看见了熟人。”她面色认真的回答道。
“熟人?”爱丽斯菲尔看了两眼那个男孩的背影,不由的笑起来,“那个熟人该不会是哪个骑士的孩子吧?”
“不是。只是长得有点像那个熟人的小时候。”
王和桂妮薇儿有着同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