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在救下古明地姐妹之后,尼德霍格并没有让她们和自己一起行动,而是果断呼叫八云紫前来将她们带走。
这对姐妹的价值在赤裸裸的,刀剑相交的战场上根本无法体现出来。如果以战士的标准来衡量她们的话可谓是完完全全不合格,但她们的定位是策士而不是面对面搏杀的勇士。作为计划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她们预定活跃的地方是在涌动着阴谋与暗流的平安京。在那里,她们的能力才会转化为极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能够动摇棋局的一股“力量”。
托系统地图上坐标详细的福,八云紫很快就抵达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没有过多的交流,光是凭借八云紫的威望便说服了古明地觉加入她们的计划,下一步是等待时机用她自己的能力将这对姐妹迅速传送到了早已把出口坐标设置为大江山的隙间的另一侧,在那里,星熊勇仪和伊吹萃香会和古明地觉详细的探讨这个计划接下来的细节。
幻想乡创建的成功率大概八成,可尼德霍格与八云紫仍旧不敢轻言成功,因为她这个计划所要面临的最大阻碍可是一直以来君临妖怪界之上的王者龙神。
尼德霍格还没有直面过那家伙,不过他也丝毫不怂。
龙神的地位实际上和他曾经宰的那只不死鸟是差不多的,不过从传闻中的实力来看,大概是Lv960以上,绝对比不死鸟高处几个档次。
那样的强者并不是靠数量就能够堆过去的存在,只有同等级的强者才有资格和他一决胜负。所以,八云紫没有奢望她积蓄的这些势力能够击败龙神,她只是希冀通过集中这么多妖怪来向龙神表达她们的愿望而已,说不定龙神会因为她们的诚心诚意而被打动呢?
尼德霍格不会存这样天真的想法,他的计划中,龙神是迟早要对上的,让他龙族始祖对一个不知哪来的后裔放低姿态,他必然拒绝。
“赞歧国啊……”
叹了口气,尼德霍格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接下来的这个任务。
虽然在不久之前,他就和她很熟悉了,可是那个人却不会记得他了吧。
世界意志做的很全面,不仅是抹去了那个点之前他所有的活动痕迹,更把记忆给消了。那么,那个孩子也该忘记她了吧。
“藤原妹红······”抬起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太阳洒下的光辉犹如纯金色的利剑般刺目,那灼热的气息仿佛是要将他钉在地上一般炙烤着他的身体,令他无法动弹,也不想动弹。
挥挥手,一柄长达一丈的大戟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抓起戟柄,轻描淡写般向前挥动。
撕裂空气的飓风骤然从长戟上迸射而出,螺旋的气劲击破了重重大地,一直向着远方的海平面奔去,无论是尘埃还是那灼热的阳光,甚至是沙石和树叶都被这骇人的波动吹飞,向四面八方呈波浪状散布。如果从天空中俯瞰下来的话,这副场景就像是一个拥有无数重回环的同心圆向外扩散一般显得莫名的震撼。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摇了摇头,尼德霍格散去了手中那柄狰狞的长戟,望了望只剩下部分裂纹的手掌,那里传来的刺痛已经算是微不足道了。
脚掌在地面宛如重锤一般轰击了两下,在周围大片坍塌的泥土的衬托下,整个人顿时拔地而起,腾在空中。
“她的将来有没有我都是一样,何必纠结……”长吁一口,他驱动自己身体里那磅礴的恶魔之力构筑出飞行的术式,以最浪费的方式输出着力量向后喷射,犹如一道划破长空的利箭般飞向远方,在空中带起一连串虚无缥缈的残影以及不时响起的音爆。
纪伊国和赞歧国相隔的直线距离并不算太远,只花了六分钟左右的时间,全力飞行的他便抵达了赞歧国的群山之中的一处幽谷。
“嗯,我觉得是这里没错。”拿出搁放在怀中的地图,尼德霍格认真地比对着地图上所标示的区域和实际的情况。过了一会,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仅仅是系统权限,八云紫没有在他的系统地图上直接标注的权利,还得采用纸质地图这种落后的方式。
“她应该就在这座山里面的某个村落吧。”收好地图,他迈步向山里走去。
穿过泥泞狭窄又湿滑颠簸的山路,越过幽暗茂密的深林,足足花了之前十倍的时间,他才从那险恶的山地里走出,来到了山腰处的村落门前--这也是地图上所标记的藤原妹红的居住地。
正在村落外面的田地里辛勤耕作的村民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不过这也难怪,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很少会有外人前来,除了那些以穿梭在村落间贩卖货物为生的货郎,没有谁会特地跑到这个根本不重要的地方来。就连从这里出去的人也很少有回到这里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比起这个生活条件恶劣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有谁会留恋这个地方呢?
何况,看尼德霍格身上所穿的衣服就知道,他还穿着那身古意风雅的白袍。村人完全可以看出这人在外面的地位一定不低。与世隔绝并不代表完全和外界没有联系,那些货郎和偶尔回来的人总会告诉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偏远乡下的人们一些外界的信息,其中自然有外面那个国家中人们身份地位的象征。
不与外界接轨不代表他们不清楚每个阶级的地位,随着对外界信息的持续了解,他们之间也出现了等级分化,于是明白等级之间差距的他们敬畏地低下了头颅。
“这是武士大人啊。”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对他们来说,武士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等级了,至少比他们这些农民更加高贵。
不过尼德霍格这身说是武人,更多像是海的另一边那官宦子弟的袍服。
没有去在意这些伏低身体,表示敬畏的农民,尼德霍格张望了一下村落里最边缘的角落。结果没有令他失望,如他所料的,他看到了一栋孤零零的立在村落最西北侧的屋子。
不是直觉,而是结合对她的印象,她就是那种会远离于人群的人。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栋房子,但步伐却显得前所未有的迟疑,脚下的印记也深得异常,像是用印章在地面狠狠地敲击了几下似的。
他是在犹豫,犹豫是否前往那个地方,是否要见到那个人。
虽然用“这是计划中所必要的一环”这样的理由让自己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复杂情绪,但这毕竟不是真正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事实上,随着距离的缩短,他内心的矛盾已经无法抑制了。
对自己来说,藤原妹红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他当然毫无阴霾。但是对藤原妹红来说,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忘记了自己对她是更好还是更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事情,但他无法回避,只能坦然面对。
他在想没有他的话藤原妹红真的无所谓吗,或者说不认识尼德霍格的藤原妹红会过怎样的生活?
因为他想到了藤原妹红在认识上白泽慧音之前,始终都是一个人。即便是认识了上白泽慧音,她的状况实际上还是没多大改变,真正能陪她永远的实际上正是她那个宿敌——蓬莱山辉夜……
而很长一段时间,她是找不到辉夜的。
感同身受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种被孤单和寂寞甚至疯狂是染色的绝望。那就像沉沦在无间地狱的恶魔一般在苦海中绝望的挣扎。
他当然清楚,他也见过那样的她,曾经被他改变的她现在应该回到了那种状态。
不知为何而杀戮,也不知为何而存在,单纯凭借着胸口中那因为错位的复仇意识而强加于他物的怒火来践行堕落的修罗之道,然后再用虚伪的言辞来为自己的行为掩饰,追求所谓的合理性。
不过三百尺的距离尼德霍格却走了足有三十分钟,比起之前那穿越丛林的旅程,这段平地带给他的压力更加严重。毕竟他所面对的是他的本心还有那些复杂的记忆。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那栋房子的门前,尼德霍格站定在门前的石板上,不知该如何敲门。
吱呀一声,出乎他意料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让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的他直接暴露在从门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的视线里。
他愣了一愣,原本几乎快要打好的腹稿统统报废,一时之间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从唇边挤不出来,只能化作一些支离破碎的音符。不过想必那个推门而出的人会更感到惊讶吧,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己可是陌生人。
良久之后,他凝视着那双充满惊讶意味的瞳孔和她脑后那修长的银白色头发,缓缓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我叫八云夜。”
以往的同伴在这个宁静的乡村重逢,时隔数年,彼此之间命运的车轮再度向前转动,谁也不知道这车轮的前方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这车轮究竟会前往哪里,会抵达哪里,又会在哪里再次停下脚步。
所谓的命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而又最威严的存在,容不得一丝质疑,它就是那只隐藏在幕后拨动棋盘的手,无声地操纵凡俗众人的生命,意志乃至一切。但它往往又不会直接插手这个世界的运转,它只会冷冷地注视着所有的一切,任凭这些东西犹如宇宙间的行程般沿着固定的轨迹运行。
当然,那只隐藏在幕后的手还不知道,这些被他当做是棋子的存在正在逐渐脱离他预计的轨迹,他们并不甘心一辈子仅仅作为棋手手中拨弄的黑白玉石,他们也有想要做棋手的野心。这些棋子的轨迹渐渐重叠,到最后,会给自诩为神明的棋手带来怎样的创伤,这是连拥有看穿未来的眼睛的棋手都不知道的事。
但,谁又能够知道,棋手是不是明知这一切却依然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以便于他获取他最需要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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