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不知道是哪位学姐……福利收到了。
淡淡的晕眩感传来，直到今天慢慢吸收的魔力消耗差不多，韦斯通才带着遗憾从树上跳下。
从四周静寂的环境，天上的月华进行判断，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伦敦时间晚上十点了。
他到来这里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已经等待了两个小时却没有等到格蕾的到来。从这里看去格蕾的宿舍灯光明显亮着，但对方这是在做什么？为一时的大胆发言而纠结，还是豁出去之后的矜持少女又选择退缩？
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十点到十一点，十一点到十二点，直到女生所有宿舍房间熄灯、各种死灵魔术师系出现神魔乱舞的时候，格蕾的身影还未出现。
淡淡的冷飕飕狂风，韦斯通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从他面前飘过的一只游荡的鬼魂在他对他做鬼脸，韦斯通毫不犹豫伸出手了，一道八方星的银芒在小树林闪烁，伴随着一声鬼魂哀嚎，分解为无数自然之力消散在空气中。
“你……”、“恶魔啊！”、“居然一击就干掉了卫宫！”
这些游荡的鬼魂连恶灵、一般鬼魂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类似于‘磁场’一样的伪装存在，连意识都是由一些进修死灵魔术师的学生控制的恶作剧。
“那个家伙不会放我鸽子吧？”韦斯通自语。
向来他就不是一个习惯性等待别人的人。要不是格蕾这位少女从对他的恶感中改观，韦斯通根本就不会发挥偶尔一次的绅士精神从八点等到现在了。
“抱歉，来晚了。”格蕾无声无息出现在韦斯通面前，兜帽银发下的脸有些发白。
“你也太慢了吧？这样天亮只能够来几发而已。”韦斯通虽然是这么说着，但眼中却带着疑惑。
少女并非是从宿舍的方向下来，而是从宿舍之外、甚至可能乃至时钟塔之外过来的。这段时间对方做了什么去了？
格蕾眼中不解，并不理解韦斯通口中‘几发’的意思。
不过还好，对方并未发现她十一点就到了却驻足于门口而不敢进来的一幕。
好不容易等他消灭了一只灵体，她才趁着那些东西大乱而进。
只是……这个人的魔术特性，居然可以直接一瞬间粉碎灵体吗？
也许对方并非她想象的那么单纯与弱小，不过白天履行的承诺，也是该交给对方了。
格蕾紧了紧怀中的东西，然后拿出了一个被封印的水晶试管。
第十五章 高高竖起的死亡旗帜
银色的液体在水晶试管当中流淌，仿佛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魔力气息。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它的流动更显得拥有一丝美感。
韦斯通瞳孔微微一凝：“这是……月灵髓液？”
梦寐以求之物，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都得不到二世的赐予月灵髓液。在韦斯通的计划当中，这是自己构想的魔偶核心，很多在其他实验室混来的材料都只是缺少这一份。
这本该是三个月后直接攻略莱妮丝这位埃尔梅罗学派的正统继承人，直接拐走对方的自律型女仆的。没想到……
韦斯通认真看着格蕾，少女的单纯远超乎他的想象。看似拒绝他人，除了二世、莱妮丝之外，其他每个人都一副冷冰冰的冷漠少女，实则内心却是火热的类型？
“嗯，这就是月灵髓液。”格蕾嗯了一声，递给韦斯通。
“你愿意给我？”韦斯通愕然，自己难道有传说中自动降低周围人员智商的光环？
同样作为二世的学生，哪怕格蕾对魔术并不感兴趣，可月灵髓液的价值她肯定很清楚。身在时钟塔有多少人用的起月灵髓液这件魔术礼装的？除了莱妮丝之外，连二世都没有。
以他对那个暗黑萝莉的请求肯定是拿不到的月灵髓液的，而格蕾作为莱妮丝的朋友、二世的真正弟子却有这个资格。
但对方为何要帮自己、仅仅是因为白天所说的话？那未免也太好骗了。
出于信赖，还是出于同为弟子韦斯通并不想去揣测对方的心理，但他总觉得无法再面对眼前这个少女了。
看着少女单纯的表情，他的内心传来的……是一颗黑暗的心开始受到名为‘良心十字架’的拷问。他原本的打算，可是计划着哄骗这位小姑娘取得信任与好感，然后去她老家挖她远亲祖先的坟的啊！
格蕾仿佛很不耐烦韦斯通的婆婆妈妈，直接把月灵髓液塞到了韦斯通的怀中：“你不用在意。我是自己不愿意去，却私自地把你推荐到老师的面前，这本身就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行为。你的魔眼对老师复兴埃尔梅罗有很大的帮助，这次出行我不希望你早死。所以你可以拿去！”
见韦斯通还有些犹豫，格蕾兜帽下的耳朵一红：“这并非是我偷来的，而是从莱妮丝那里所求之物，你也可以放心的使用。”
是的，她从莱妮丝的城堡里说‘可以拿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吗？’、然后在对方懒散的回应‘随便拿吧’，而后她就拿走了月灵髓液，在莱妮丝震惊的目光下‘拿’走了。
在从下午解除一部分误会，她减少了一丝恶感，于是便有了眼前的选择。而且……她对这次事件，隐约也产生了一种‘不想去’的危险感知。
这样让别人承担风险的自己……真是卑鄙。格蕾内心暗叹。
如果他能够回来，自己这次就承担月灵髓液盗取的责任好了。
反之……
“是这样啊。”无论是出于自愧，还是出于其他的心思。既然对方这样说，韦斯通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韦斯通把月灵髓液放在怀中。
格蕾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仿佛是做了一件亏心事终于得到补足。
“明天就要出发，现在来得及吗？”她所指的是韦斯通所制造的魔偶时间。
韦斯通嗯了一声：“就算不行，去罗马尼亚的途中也可以制作的。我的魔偶本身就没有打算在时钟塔内部做，也不会是莱妮丝那样的，而是如在老师面前所说的‘半身’的存在。”
格蕾：“……”
男人在月光下所显现的自信光芒，给格蕾一种第一次认识的错觉。不过她清楚韦斯通并没有说谎，而且对方也有这个能力。拥有魔眼‘解答者’的他，一些平常人所寻求的至理，在他的脑海里却是每天无间断的闪现。
“对了，格蕾。给我一根你的私密东西怎么样？”韦斯通忽然说。
格蕾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对于魔术师而言，自身的体液、头发，只要与自身相关的东西，拿到中东的咒术面前，完全是可以进行远程诅咒的。虽然我不信刚拿走我礼物的你就想对我做坏事，可是只要是正常对魔术了解的人，都不会轻易地把与自身性命相关的东西交出去、甚至是进行说明。还请你不要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