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克利俄（Κλειω）吗？”六宫良低语。
塔露拉惊讶看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本名？”
“喂，差不多够了，最高机密那件事情是不能够跟他说的！”陈忍不住挑了挑眉，对自家姐姐把自己分享的情报，全部分享给外人的行为不免产生了一些嫉妒。
塔露拉平静地说：“这些事情，我想那些人并不在意这一点。不要忘记晖洁加入异境组时佩戴的东西，这些事情恐怕是他们默认的吧？”
“就算如此——”陈还是有点无奈，她有一种卧底异境组，给面前两个人当二五仔的罪恶感。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况且比起这些事情……”
塔露拉目光忽然了前方区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看来我们也终于到了。”
顺着她的目光，船上的三人看过去。
穿过一片银白与湛蓝的浓雾潮汐，映现在三人眼前所出现的是一片纯粹能量所形成的海洋。
上次六宫良和斯卡蒂他们抵达这里所见到的高耸林立大厦，港口边的密集集装箱，乃至都市内的一些污秽生物所构筑的仪式场，统统都已经被一片能量的海洋所取代。
这里的空间呈现无序的运转，空间所形成的撕裂裂缝在每一分每一秒不断生成，又不断地消失。
整个境内，看起来犹如网络搜索引擎之中，直接搜索天文宇宙所呈现出来的天体图片一样，一个个裂缝形成超新星的螺旋，在前方不断涌动。
“这还是原来的现实世界吗？”饶是六宫良，看到这一幕也难掩眼中的震撼。
“很显然，是基于物质界上所产生的虚幻。这个女孩，或许应该有新的见解。”塔露拉的目光朝着欧提努斯看去，发现她已经在登陆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把六宫良所赠送她的那把仿品o冈格尼尔插在了大地之上，布置出一个一个探测的符阵。
肉眼可见，一些三人所看不懂的北欧文字，从符阵上浮现。犹如破译当下环境规则的解码程序一样，一个个字幕呈现各种各样的色彩从其中浮现。
足足持续了数分钟，欧提努斯才停止下来。
“有什么发现？”六宫良询问。
这种时候，欧提努斯曾经处于魔神时期的智慧，发挥了充分的见解，她的小脸上眉头紧皱：“这里的土地已经被完全渗透，形成【虚数】结构的阵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现较为恐怖的崩坏。”
陈：“先等等，所谓的‘虚数’是什么？”
欧提努斯瞥了她一眼，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她缓缓地说：“我做个让你们凡人能够理解的常识好了。正常人类行走在大地，从宏观意识来讲是基于星球的引力概念！
而已个体的见识来说，仅仅是脚下有‘实感’这种东西，你们应该理解吧？”
塔露拉摸着下巴思索：“确实如此，踩在真实的土地上，和登上车辆再下来的体验不一样。但那也是基于重力，人类的感知方面！”
“就是这么回事。但在这里，基于人类站立‘大地’的概念并不存在了。我们脚下所处的环境，已经全部被转换出成量子海的虚数结构！”她点点头说，又瞥了一眼六宫良：“你还记得我给你提到过的‘记事本’理论吗？”
六宫良嗯了一声，盯着前方隐隐有所察觉。
欧提努斯：“嗯，在这个奇特的世界——【每个人都可以写下规则，成为规则的支配者成就神之位】规则，在这里则被一个橡皮擦所擦掉了。”
“说的那么玄乎，也就是说这里【什么都不存在】吧？我们动用不了源石技艺，无法使用法术，亦或魔法之类的。”陈腹诽地说。
“肤浅！”她轻蔑扫了一眼陈晖洁，嘴角微微掀起：“但以愚笨的龙来说，你能够理解到这一点也算可以了。但还是让身为魔神的我，来纠正盲目痴愚的你吧——”
“盲目痴愚……”陈脸色发黑，被这个臭屁的小鬼鄙视的无法反驳。
欧提努斯并没有理会她，继续解释说：“不只是单纯的力量形式在这里无法适用，包括你们存在的认知也一样。在这里，人类常规性的眼睛是视觉，耳朵是听觉，鼻子是嗅觉统统都不会适用。
灵长类的生命体所谓的大脑，智慧、记忆、甚至暧昧性的灵魂领域，乃至你们的存在本身！
这个环境，其真正的面目是基于规则成神以外的管理程序。是魔法世界的根源，电子世界的根目录，更是眼下从0到1的世界系统建立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小脸上毫不掩饰地称赞：“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重启的时候，重启的时刻已经早已经展开。不得不说……这个背后的家伙真是有一套。
以区区一介凡人创造的智能，能够抵达魔神的伟业，她也算是勉强能够入我的眼了。”
欧提努斯戴着一顶魔女帽下的金色波浪发，随着风而拂动，仅露出的一颗犹如宝石般的只眼，目光牢牢锁定在前方的，表情上带着平时所根本看不到的雀跃。
那大概是一个沉迷游戏的差生平时面对上课的老师无精打采，与放学之后冲向网吧看到那些小伙伴时的反应一样，后者所展现的乃是那种遇到同道中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六宫良看着身边十三四岁的女孩一副指点江山的口吻，暗自无言。
这位失去力量的魔神小姐，似乎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然而这一次，看着对方所露出来的表情，六宫良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提起她的后颈令其破功。
【所以，这就是让爱国者受伤的力量了……】
六宫良注视着眼前犹如演算恒星湮灭的裂隙，心中也逐渐地释然爱国者为何会被‘秒’了。
以欧提努斯的解释来说，在眼前的场景里战斗，甚至不是面对游戏里掌握规则的GM，而是硬刚建模图形、设置技能的程序员。
连存在本身的形象，都是被对方设计出来的！
“但应该还有特别的办法吧？”六宫良对欧提努斯提出疑问。
“我们现在所站在的位置处于边界，里面一切还无法影响。但暂时也就只有这样了！你们要调查的话，只有在这里。”欧提努斯解释说。
塔露拉皱眉地问：“没有其他的办法？”
欧提努斯：“当然没有，至少以这颗星球的力量，是无法干涉的。”
“如果让你获得北欧王座恢复魔神之力？”
“办不到。那只能够让我具备干涉其他世界范围，但这一片区域是早已经形成的。”欧提努斯如实地说。尽管她平时喜欢蛊惑切尔诺伯格的人带兵帮她去北欧获取王座恢复魔神之力 ，但眼下的情况，她也不屑于去说谎。
“老实说，现在即使有在我世界的抹杀一切异能的力量，在这种堪比魔神之力的面前，也毫无任何作用。这并不是掌握规则，而是创造规则之前的领域！”
抹杀一切的能力，六宫良心中微微一动。
按照欧提努斯所在的魔法禁书目录世界的发展， 眼前这个小妞成为魔神似乎就被击败过……尽管前几个月前往魔法禁书目录的时间线，欧提努斯被击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但这是个突破口！
原作那个世界毁灭了上万次，魔神之力解除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主角爆种，而是眼前这个魔神之耻放水导致的结果。
自己也要跑进去，找卡利俄佩谈心吗？
【先生，以演算结果，我们进入面对卡利俄佩说服成功概率，为0.00302%】 ——脑海里的智能管家小姐及时提供了分析结果。
也对！
他并不怎么了解那个进化为量子生命体的AI。
“所以，我还是建议按照原来的方案。先返程回到泰拉——”塔露拉正色地说。
陈挑了挑眉：“这样岂不是和到此一游没什么区别了？”
六宫良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虚空背包里丢出一把武器，连续蓝光覆盖到其中，丢入到前方的一座演化迷你超新星脉冲的裂缝当中。
虚空金属落入其中，荡起一道涟漪——
“虚空金属，似乎具备一定的干扰。 ”六宫良自语。
“虚空，也即是‘无法定义’的材料吗？”欧提努斯愣了一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某种程度对眼前是一个特别的办法。但可惜还是太小了……如果以其他行星的力量，覆盖星球的规模，也许你有进入其中角逐的希望。”
那也是神器级别的虚空兵装了！
六宫良心中唏嘘，现在的他还办不到打造神器的级别。
不过欧提努斯的话语之中的另外一个信息，却让六宫良心神微微一动：“可以利用外星的力量？”
欧提努斯毫不迟疑地点头：“以这颗星球的力量，不要妄想解决这里了，只有从外部进行角逐覆盖。”
“呃……”六宫下意识地看着脑海里个人面板，其中连接的放射性元素呈现平稳，陷入思索。
21 “欧提努斯，断开连接！”
欧提努斯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你莫非，和那个小鬼一样？”她感到一丝好奇。
她所认知的外星力量，只有在自己原本世界高调宣布世界成为自己手中之物时，被一个十岁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召唤出宇宙终极之门，殴打到失忆。
阿比盖尔o威廉姆斯！
这个正在切尔诺伯格上小学的女孩带给她的屈辱，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对方身上，毫无疑问拥有某种突破星球规格的钥匙。而眼前这个家伙，被那个小鬼称呼为哥哥，欧提努斯也并不怀疑拥有同等规格的召唤力量。
六宫良嗯了一声：“差不多……”
盯着自己的个人面板。
上次北美之行，经过青田遗书的净化和犹格o索托斯的联系降至不超过30%，给予了他现在一定的操作空间。
但区别在于，过往打败那些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伊德海拉的化身所利用起来的短暂召唤，在面前的事件上‘短暂’是否足够维持到击溃卡利俄佩。
他的颅内放射性元素，50%就是分水岭，往前只是出现幻觉，利用好可以号令一些神明以下的污秽生物，但往50%以后，就会理性蒸发。
上面提到的【兽化阶段】，六宫良不清楚自己是直接变成亚楠烧烤上的野兽，还是自身变成狩猎年上系的失控状态，但总得来说，那已经不是他自己。
“也许你可以试试！这片空间归于虚无，但你那座们也是同样！”欧提努斯建议说：“说起来，我还有点期待里面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你想要见到我吗？】
忽然之间，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令在场四人微微一怔。
这道声音并非是出自他们周遭的任何区域，也并非是耳中，而是直击脑海。空灵的声音犹如带着广播语音的效果处理，令六宫良三人心中不禁一凛。
欧提努斯表情一顿，敏锐地注视到周遭所环绕的那些量子潮汐飘起的颗粒，向着四人环绕过来，小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肤浅的小伎俩！”
她当即把那咁杵在地上的冈格尼尔拔起，犹如魔杖驱动一般往前一指。
前方空间‘啪嚓’一声尽皆破碎，把所有席卷而来的量子潮汐的能量泯灭，展露出无边无际的黑暗虚数空间。
“你还真是贪婪。”欧提努斯嘁了一声。
陈和塔露拉从刚刚的碰撞之中回过神来，尽管她们已经开始无法理解眼前的战斗规模，可看着前方连大地都不存在，犹如宇宙深空的黑暗空间，也本能地产生了一种人类面对宇宙的敬畏感。
显然她们被救了一次！
“谢谢……”
欧提努斯没有理会她们，转向身后的六宫良：“撤退还是前进，你差不多该作出抉择了。她不会再等到我们在这里把一切的对策商议好再和我们战斗了。”
六宫良神情一凝。
只不过，未等他回应欧提努斯的话语，前方空间的波动涟漪再度响彻。
身处于他们脚下的不稳固空间，忽然脚踩的地面，开始归于黑暗，逐渐下坠。
几乎本能地六宫良把自家老婆的腰肢抱起，另外一只手环绕在自家小姨子的腰，形成被两面包夹芝士，高高跳起。
另外一边的欧提努斯看到这一幕，仅露出只眼敏锐主要到六宫良周遭半空环绕的浓雾：“笨蛋！”
她当即抬起冈格尼尔之枪，覆盖上北欧术式朝着六宫良所处的前方投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