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龍丨浮笔浪墨
开学初，远坂契并不想太过高调的进入学校，作为一个聪明的猎人，远坂契知道，太过张扬的话只会把猎物都吓跑，只有潜伏在草丛之中，假装自身实力一般，这样那群优质而又谨慎的猎物才会慢慢放松警惕，现出身来。到了那个时候，便是狩猎的时间了。
尽管在交通工具方面，远坂契已经低调了许多，但他身上的那件校服还是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在那素白的校服之上，多了许多奇特的图案色彩，这些五彩缤纷的元素组合在一起，浑然天成，虽是一件魔改版的校服，但却充满了美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远坂契本人是美术专业的学生。
如此招摇的衣服，自然是在上公交的一刻就引起了全车人的注意，坐在公交车中段，堂而皇之占据博爱座的高圆寺六组自然也是。
在看见远坂契的一瞬间，源自于高圆寺六组回忆之中的恐惧情感让他本能地颤抖了起来，随即，他便瘫软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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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何为真正的利益（求打赏！）
上车之后，远坂契并没有着急坐下，他环顾了一下车厢，偌大的车厢现在是剩下一个座位，连博爱座都被人占了。
远坂契没有走到那空余的位置上，而是站在扶手旁边，把位置让给了后边上来的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步履蹒跚，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位置上，期间远坂契顺手扶了一下老家人，防止她摔倒。老奶奶一路上对远坂契频频点头，连连道谢，直到坐在了位置上，还对远坂契这让座的行为念念不忘，感慨现在的学生素质真好。
看见这一幕，原本瘫软在座位上的高圆寺六助便重新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神情来。
远坂契现在这给老人让座的行为看起来很友善，但高圆寺六助心里清楚，远坂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像他们这类极具天赋的优秀人才，怎么11会做出让座这种假惺惺的事。
一想到这，高圆寺六助甚至有了一种觉悟上的优越感，开口说道。“我说远坂契，你现在这种让座的行为不觉得很虚伪吗？”
“如果说做自身想做的事情那都叫做虚伪，那像你这样说话不过脑子，开口就是一通乱喷，还自以为自身很了不起的行为大概就是那所谓的‘真实’吧？”
提到‘真实’这两个字眼时，远坂契特意重读了一下。而这番极具嘲讽意味的话也经由重读以及对比增强了不少威力，让高圆寺六助的内心受到了冲击。
“可笑，座位的设置原本就是为了入座，为了服务于人，在人在行车过程中感到舒适。单以社会价值而言，我们能创造的比这些老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那么作为国家未来的我们坐在位置上又有什么错。原本能获得的服务却将其拱手让人，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高圆寺六助坐在博爱座上，双手交叉抱胸，下方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高声宣扬着他的歪理。
考虑到人类社会的高龄化，年轻人的地位水涨船高，如果要在老人和年轻人之间进行分配资源，那无疑会把大头分给了后者。话虽这么说，但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原本并没有在意远坂契让座这一件小事，可经由高圆寺六助这么一嚷嚷，不少人则是投来了些许厌恶的目光。
“的确，从资源合理利用的角度来看，我坐在位置上不让座无可厚非。”远坂契点了点头，同意了高圆寺六助所说的部分观点。
自身的观点被远坂契所肯定，高圆寺六助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喜悦，他双眼微闭，准备享受远坂契对他观点的后续赞美之词。
“‘弱肉强食’与‘利益至上’，这些自古以来就存在着的生存法则听起来虽是残酷，但本意上来说乃是完全正确的。但是……”
听到这个转折词，高圆寺六助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他收起了翘起来的二郎腿，想要听一听远坂契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以国家方面来考虑，保护老年人权益是非常重要的举措。老人的基本生活受到了保障，在外拼搏的年轻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不必在工作期间因为一些琐碎小事频繁请假去处理。单以公交车而言，老人原本就腿脚不稳，若是在站立的过程中不慎跌倒，后果你也清楚的。”
远坂契摆了摆手，将事情理理清楚，讲给高圆寺六助听，“所以从国家层面来说，宣扬道德的确是一种手段，既可以减少保护弱小的支出，也能减少社会中的各种案件。良性循环下来，老人生活有了改善，国家这边也是省心省力。”
老年人133不再老无所依，生活方面不再因为身体原因变得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碰瓷之类的事件也会随之大量减少，警察也不至于为一些套路新奇的民事纠纷案子纠结得焦头烂额。
不过便利不是凭空出现的，既然老人获得了额外的福利，那么就会有一部分人来承担响应的代价。考虑到高龄化社会的老人分布，这些微小利益累积起来那是相当可观的。
“当然了，宣扬道德、推崇公益事业，这一系列的举措所带来的最大利益并不会落在平民老人的头上，而是归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所有。原本需要掌权者出资去做的事情，现在则是借由着道德，分摊到了那些年轻的平民身上。此消彼长，掌权者减少了财政支出，自然是从中获取了大量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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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还是套路动人心（求打赏！）
高圆寺六助现在脑内有点混乱，原本他是打算就着远坂契那‘社会有益论’进行反驳的，那哪知远坂契在讲完帮助老人的好处之处，突然改了方向，完完全全抛开了道德，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主动让利给老年人不过是在提掌权者节省经费罢了。
“既然你非常清楚这一点，那为什么还要让座给这位老人。难道远坂财阀还有做无意义事情的习惯吗？”
好不容易逮到了损远坂契的机会，高圆寺六助自然是不肯放过，明明是远坂契让座，却被他硬生生说成了是在做多余的事情。
“所以说，你搞错了重点。单单从利益角度来考虑，我把座位让出来，站着坐公交，并不会让我耗费多少体力，得一个乐于助人的评价。而我要是和一个年迈的老人抢座位，那可真是太没品了。况且你也知道，我是远坂财阀的人，我堂堂第一企业的继承人和一个老人抢座位，丢不丢人！”
远坂契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高圆寺六助，“话说你一个高圆寺财阀的独子，虽然还没独当一面，但头衔的名气倒是不小。你现在安然坐在位置上，开口来嘲讽我这个让座的人，不觉得跌份吗？”
如果说高圆寺六助的嘲讽是垃圾话，那么远坂契则是用道德武装了言语，让其变为讨伐。两者一交锋，效果差别自然明显。
经远坂契这么一说，坐在公交车内原本看高圆寺六助不顺眼的小白领了马上都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声讨他。
“真是的，一个一米八个子的大男人，自身不让座算了，还要去怪罪让座的人，真是恶劣呢〃‖！”
“还有啊，你看，这个男的和让座的那位小哥是穿同一种款式校服的，真没想到同一个学院里出来的人，素质差别居然会这么大。”
“可不是嘛，那一身健壮的肌肉练起来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连站一会儿都不肯。又染了一头金毛，肯定不是什么好学生。”
高圆寺六助何时被人如此贬低过，他立马还击道。“你们这群人说起来倒是一个个都很能说，之前老人上车的时候，你们还不是一个个都坐在位置上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吗？真的有帮助老人的想法，早先都干嘛去了？”
被高圆寺六助这么一顶，众人声讨的音量就小了不少，的确，他们起初也只是赖在自身位置上，对身边的事物毫不关心。听到远坂契和高圆寺六助的对话，又被后者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这才纷纷出言批判。
不过高圆寺六助虽然没犯什么大错，但他的言语已经引起了公愤，就连坐在一旁，刚刚被让座的老奶奶都显得有些不开心了。
“小伙子，你是我见过的素质最差的一届学生。难道你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都不知道吗？别人虽然没有让座，但是哪个人像你这样口出狂言，指责他人。以长辈的身份，我劝劝你，做人别那么冲。”
高圆寺六助扯了扯领口，暗暗叹息今日过来搭话的异性居然只有这位老奶奶，看样子受远坂契先前的挑拨影响，让自身形象跌落了不少。
不过在和人争辩这一方面，高圆寺六助是从来不会让步的，“．．就年纪方面来考虑，你的确是我的长辈，但长辈说的话也并不一定是对的。是否让座取决于我个人的意愿，而不是道德所能强制的。”
“奉献向来是由人主动去做的事，而不是被迫要求的。难道我比较有钱，我现在就该把钱都掏出来分给穷苦的人吗？这是多么无趣的行为，对自身又没什么好处，别人也仅仅是暂时惦记着你的好而已，还不如满足自身来的实际。”
老奶奶显然是被高圆寺六助的话气到了，胸膛有了剧烈的起伏，呼吸也是急促了许多，她用着颤抖的手，指着高圆寺六助喝骂道。“你这样的人还是学生吗？一点教养(得的的)都没有！难道高圆寺财阀里出来的人，就是这样一副德行吗？”
高圆寺六助摇晃了一下手指，轻松随意地说道。“老妇人，请注意你的言行。我所说的话和我的家族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别单单以我家族名声显赫就强制性要求我做什么事，我同样也是付了钱上车的，我有权力享受我应有的待遇。”
老奶奶是拿高圆寺六助的邪门歪道没办法了，但是公交车上有一个人能制服他。下一刻，远坂契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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