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奥托仍然在大声的说：“讨伐空之律者，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合适的选择，各位，是时候放下成见，一致对外了……”
这时，一把火焰重剑劈开了火焰的路径，崩坏兽中被破开一道缺口，白发的中年人怒吼着冲过来，大剑横砍，对着奥托的脖子猛烈的挥下一劈：“奥托！你给爷死——！”
噹……声音回响开来，奥托眯起眼睛，望着飞身上前来的中年人，眼中流露出几缕戏谑：“齐格飞……我不去主动找你，你反而过来主动送死了？难得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父女团聚，你不去找你的宝贝女儿，反而在这里趟这浑水，真是在外流浪太久，变成一条丧家之犬了么？”
“我去你妈的——！”齐格飞怒骂，他现在除了脏话什么都不想说，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肮脏。
天火大剑接连挥砍，反而齐格飞已不是当初全盛期，他体内的崩坏兽基因也有些躁动，力量不受控制，奥托却更加强化调整了战斗躯体，靠着变化自若的虚空万藏，很轻易的和齐格飞周旋……但很快他闪躲的动作一个停滞，重力将他压在了地面。
奥托也释放了同样的金色伊甸之星拟态，解除了重力束缚，看向了瓦尔特：“逆熵盟主，你也来了……以你们逆熵的理念，这时候理应去应对那边的律者才对吧。”
“奥托，如今还用这种大义的说辞，不觉得很可笑吗？”瓦尔特推了推眼镜：“你以为你用大义的说辞，就能抵消你荒唐的背刺行为？苏白是人类，你伤他没有半点道理。”
“哈哈哈，没有道理？苏白是人类的背叛者，他站在了崩坏一侧，你们都亲眼所见，他想要带走空之律者，却被女武神们阻拦，这是不是事实？他不肯放弃，反而和女武神们交手，为了保证律者的安全，这是不是事实？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奥托大笑着，双手负后，泰然自若道：“我处决了他，是天经地义，只是在处决人类的叛徒。”
“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你扯这种谎，不怕尼玛死了？”齐格飞冷哼：“哦，尼玛早在五百多年前就死了，那没事了。”
奥托却不为所动，这种程度的脏话，甚至不能让他动弹一下眉毛。
“你自己启动了西琳计划，制造了空之律者，亲手引发了这场大战，还说什么崩坏和人类，说什么正义。”瓦尔特冷冷的说：“奥托，你是谎言说的太多，连自己当做真话了吗？”
“我说的从来都是真话。”奥托微笑的表情就像是魔鬼，他的确说的是真话，但只有一半是真话：“我执行计划，制作空之律者，对人类也是有好处的，必要的牺牲并不算什么，一个女武神和一名律者，这样的买卖来多少次，我做多少次，我的确是为了人类。”
“你眼中的人类……只有你自己吧，老不死的东西！”齐格飞挥剑扫空靠近的崩坏兽，火环扩散。
“不论你们如何抗拒，如何反对，空之律者就在这里，她正在招来源源不绝的崩坏兽，而你们曾经的战友，天命极东支部的女武神正在苦苦支撑，她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吧，你们会相信这样恐怖的存在可能愿意和一个人类的叛徒安静的生活下去？”
奥拓不屑至极的嗤笑：“瓦尔特啊瓦尔特，空之律者可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前辈，她可没有三十万人的灵魂庇佑，没有这么多人帮忙隔绝崩坏意志的蛊惑，她内心满怀着对人类的憎恨而生，是得到了神的眷顾的最强律者，你凭什么认为靠着苏白就能束缚她了？”
主教的视线继而归于平淡，言语也变得诚恳起来：“瓦尔特，我如今也是真诚的想要和你们合作，击退这位空之律者，她带来的灾害是不可想象的，试想一下曾经的西伯利亚吧，我相信你不希望这种程度的灾害扩散到世界各地，那将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瓦尔特一时间沉默不言，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空律是不该被唤醒的。
齐格飞呵斥：“老杨，你可别信了他的！这逼说的话都是放屁，不能信！”
“我知道。”瓦尔特的犹豫不过短短瞬息：“从他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半点真诚，他的心思里只有利用，一颗心脏里装着的都是伪善，无情无义，自私自利到了极致，却喜欢用大义作为伪装，来标榜自己……我本以为已经很低估你了，奥托，可你还是一而再的突破了我的预估下限。”
儒雅的绅士摘下了眼睛，擦了擦镜片，冷冷的说：“奥托，你真教我恶心。”
奥托的目光逐渐冰冷：“所以呢？你们是不愿意配合了？也罢……或许你们不乐意，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看着就好，极东支部的女武神会完成这一切。”
“不，我看她们不会。”瓦尔特淡淡的说：“我和齐格飞的任务只是拖住你就足够了，其他的事，会有人替代我们完成。”
“别人？谁？”奥托垂下了双手，收起了泰然自若的神情：“难不成是世界蛇？”
瓦尔特缓缓摇头，他淡淡的说：“猜？”
奥托眼中思绪万千，他悄悄的侧了侧头，却并未回头去看，手指关节僵硬了一瞬间，他选择了不信，镇定道：“我已经击穿了他的要害，或许他过去的生命力很强，但是这份力量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女武神的身体里，怎么可能立刻站起来，他的确是杀不死的，但苏生向来需要很久的时间。”
齐格飞满脸轻蔑之色：“你不是真得以为，开两枪就能把他杀了吧？”
瓦尔特也重新戴上了眼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他的心脏只是装饰品……你应该，打头的。”
……
此时的意识空间之中。
苏白的身体被击穿，导致他自己的意志也模糊了，躯壳虽然被重创近乎死去，但好在临时分散出的意识唤醒了会稽骑式的金丹系统，护住了心脏要害，保证自身没有立刻暴毙。
但这短暂瞬息的分神，也令他根本无暇避开那铺天盖地，呼啸而至的火焰之剑。
剑十一的剑式引而不发，最终也没能挥出这一刀，就这么正面承受了恐怖的太虚剑神。
跨过时间和空间落下的剑式无处可躲，苏白已经做好了至少被抹杀一般神魂的准备，最要命的是这种伤势哪怕跨越了世界也无法修复，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需要养伤多久。
然而，等到那漫天火鸟飞驰下落，却轻盈的好似一片飞羽。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灼伤和疼痛，仿佛天崩地坼的威势只不过一瞬的错觉。
而赤鸢仙人不知何时走近，她只是静默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抵在了苏白的胸口三寸。
这不是太虚剑神。
这也不是致命杀招。
苏白亲眼所见的太虚剑神不过一刹虚幻，眼中浮现出的恐怖意境也只是刻意营造出的幻象，在这片意识空间，她想要制作虚幻假象，就和书写文字般轻松写意，太虚剑神是她故意展现的赫然天威，但只是一道风景，仿佛再如何栩栩如生的画中猛虎，也无法离开画面，只是吓人而已。
苏白不明白，若是刚刚自己没有被打断，真的挥出剑十一，赤鸢也绝不会安然无恙，可她宁可拼着被斩断双翼的危险，不惜用幻象攻破自己的心防，如此冒险也要展现出的到底是什么？
【往昔种种，尽付此式……】
此式，而非此剑，这一式，是让苏白看见她所看见过的风景，感受她曾经体验过的记忆。
真正的意图，是这单手双指并拢点落之中所蕴含的一抹记忆。
两年时间，符华以班长、同居者、保护者的身份随着琪亚娜一同成长，见证了她的许许多多，点点滴滴的记忆汇聚成河，随着双指一点，汇入苏白的意识之中，他仿佛坠入一片泡沫的世界里，每一块泡沫都是一片记忆，他浏览着符华的记忆，也亲眼看着琪亚娜成长的时光，内心也被她这名旁观的情感所浸染。
这是不包含任何恶意和杀意的记忆流通，符华只是将自己的所思所感所想，通过这种方式传达给了苏白。
她所言种种，皆非虚言。
“我不是在赌，我只是愿意去相信。”
“我相信自己这一次不会再选错人。”
“苏白，我选择相信你，请你……救一救琪亚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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