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沃戴姆捂着脸，手指揉搓着自己的面部肌肉，缓解一下这种无法发泄的莫名感触。
当苏白作为敌人出现在他对面的时候，带来的是沉重的压力，而当他作为熟人出现在身边的时候，带来的也同样是比较沉重的压力……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笑场。
“我本以为进来跟你谈论些什么，需要小心翼翼，不断的打机锋，说些高深莫测的道理，拿出一盘棋子，各种意义不明的和空气斗智斗勇，还要小心揣摩各种意思，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是摔杯为号，突然冲出来三百刀斧手，直接乱刀砍死。”苏白感叹着：“这跟我料想中的画面不太一样。”
“惭愧，我不是诸葛孔明，不会唱什么空城计，也根本没有料想到你也有这份本事，能直接抵达轨道大神殿。”沃戴姆松开手，望着温煦的阳光，语气仍然慵懒：“如果有提前察觉到的话，可能我会多做一些准备……果然是在安全的环境之下待久了会松懈。”
“你不应该在这里设下陷阱，然后作出反派笑，表示你中计了，发动魔法陷阱卡……”苏白摸着下巴寻思道：“这才比较符合情况，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觉悟来的。”
“嗯？”沃戴姆生出好奇。
他寻思着以苏白这样强大的剑客，理应是有着杀进来和杀出去的觉悟，或许最糟糕的局面是玉石俱焚吧。
想到这里，沃戴姆突然意识到似乎不应该让他被其他的奥林匹斯的主神们见到，否则将会是腥风血雨。
谁料到苏白却幽幽道：“我是做好出卖色相的准备进来的。”
……他说什么？
沃戴姆愣住了，他似乎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用很不自然的眼神看过去。
“对，你没听错，就是色相。”苏白的言语击碎了沃戴姆对高人风范的期待，用极其自然且流畅的口吻说道：“靠着颜值刷高好感度，然后正大光明的在奥林匹克里进进出出，我原本是有这份打算的……毕竟我很擅长潜行，如果潜行不行，那就开启群体魅惑，如果群体魅惑失效，那就只能无双了。”
沃戴姆再度捂着脸：“很抱歉，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微笑就好了。”苏白回以一个熊猫头表情包式的微笑。
“不，还是免了。”沃戴姆回答：“看着你，我都快忘记微笑是怎么样的一副虚伪表情了。”
因为我是真的有点忍不住。
“是吗？那我就跟你说个好消息。”苏白双手抱在脑后，也不再试探：“你的从者凯尼斯还没挂掉，相信有着契约的你已经知道了，目前活蹦乱跳援气十足，同样也对你的怨气十足，如果不是我拦着，或许已经一路唱着亡灵序曲一路冲上轨道大神殿了。”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沃戴姆故作惊讶道：“那个凯尼斯居然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
“能被一碗鸽子汤收买的从者有啥难搞定的？她差点连你穿啥颜色的底裤都跟我唠了。”苏白摇头感叹：“遇到这样的二五仔从者你也一定很快乐吧。”
沃戴姆停顿片刻，旋即流露出微笑：“是啊，如果不是需要担心她突然狂化发作背刺御主的话……”
苏白盯着他瞅了几眼：“你刚刚是不是笑了？诶小伙子，你不实诚，我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暗箱操作了什么东西，难道早就知道凯尼斯会被捡走？”
“呵呵呵……”沃戴姆重新拾起了从容的微笑：“你多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凯尼斯不是我捡回去的，背刺她的也不是我，而是狄俄斯库里吧。”
“噢？你连双子神背刺她的事都知道。”苏白挑了挑眉毛，促狭道：“少年，你御下无方啊，两个从者正大光明的搞宫斗剧，你都不管一管的？”
“神灵之间的仇恨，我怎么可能化解的了。”沃戴姆摇头表示无奈：“我终归是个人类，力所不能及，狄俄斯库里内心的疯狂和仇恨，绝不弱于凯尼斯，倒不如说……凯尼斯比双子好应付多了。”
“懂了。”苏白一拍手：“凯尼斯是个好应付的女人，等我回去就跟她对线。”
“我没这么说，你这是污蔑。”沃戴姆轻咳一声：“倒是我听说狄俄斯库里的兄长卡斯托尔也被你掳走了？”
“掳走了真难听，不能换个说法吗？”
“……捡走的？”
“他又不是猫崽子，能随地捡？”苏白认真的纠正道：“这叫牵走的，顺手牵羊懂不懂？”
“那我很奇怪，你为什么牵走一个兄长，而不是妹妹？或者为什么只牵走一个？”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效仿一下拱坝老哥的操作，只可惜我不是同道中人，所以体会不到那种快感，甚是可惜啊。”苏白惋惜道：“看来我终究进入不了第二层和第三层境界了……”
“？”沃戴姆表示听不明白，但似乎能察觉到这言语里的某种恶意。
他转移了话题问：“能把他还给我吗？”
“行啊。”苏白一口答应下来。
这次沃戴姆学乖了，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苏白这一惊一乍式的说话风格，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的潜台词，说话总喜欢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一秒你狂喜，下一秒你狂怒。
“那么，代价是？”
“你很上道，知道白嫖是不对的，但放心，这次我不收你什么代价，也不会把你变成葛二蛋一样的漂亮。”苏白翘起二郎腿，说：“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把他还给你。”
“真的？”沃戴姆微微沉思，这句话他有些不太信，开始揣摩苏白是不是有什么潜台词的意思，但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他问：“你真的愿意将双子神交给我，可为什么？”
拖延下去才有好处，因为单独的双子神不能构成战斗力，也并不是威胁……废掉沃戴姆手里的一骑从者，对迦勒底有益无害，越少的敌人代表越大的胜算，因此苏白这么爽快反而令隐匿者的队长不适应。
“为什么？”苏白扬起唇角，道出一句真理：“因为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沃戴姆微微了然：“可我想不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好处，但不仅仅是对我，对你也是一样。”苏白瞥了眼沃戴姆：“双子是你的从者，却看不起人类，你作为人类哪怕得到了宙斯的认可，他们认同的只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的存在，这代表他们相当我行我素，即便我把他还给你了，你也一样控制不住双子神的行动，除非……”
“你想消耗我的令咒？”沃戴姆摇了摇头：“我不会为他们浪费令咒。”
“可你却浪费了一枚在凯尼斯的身上。”苏白扫了眼沃戴姆，眼神里有着试探：“这证明你其实早就知道她不会死，你敢说这不是一步暗棋？”
沃戴姆不置可否，却微笑着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但对狄俄斯库里你就没这么上心了，既不干涉行动，又不与之交心，你说不会为他们浪费令咒，我是信的，毕竟这是你从这个异闻带中获得的从者，本就不具备多强的忠诚度。”苏白托着下巴：“那么双子神的安危其实你也不是很在乎……因为无法控制的从者，要不要都没区别，你只是利用他们作为踏板，建立和宙斯对等交谈的机会，这么一想双子也有点可怜。”
沃戴姆默不作声，笑容不改。
苏白继续说：“如果我放虎归山，以他们的暴躁程度，一定会导致战局变得更加混乱，一个猪队友的存在足以气疯职业选手，哪怕你是专业的，也一定顶不住体内的疯狂之血，会恨不得想要打爆他们的狗头……可你偏偏不能下手，只能无能狂怒，一旦陷入了内耗，竞争力立刻下跌一个台阶。”
……所以说/muta all是个好文明。
沃戴姆自斟自饮的端起茶杯，不答反问：“既然你清楚，为什么还要对我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