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耳喵
前者就像是灼烤的高温中轰然坠下的重锤。后者则是看起来温柔,却无坚不摧的水流刀。如果是Caster的话……只能以人曾经的记忆拼凑出噩梦的他,只能选择后者。
重锤还能以自身的顽固性抗拒,但水流刀却是无坚不摧。对于其他人仅仅只是引起不快程度的噩梦,却对切嗣产生了出乎意料的打击力。
Archer看着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卫宫切嗣,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别那副表情啊,Archer。”
周奕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若有所指的出声道:“你这让Rider他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看到父亲陷入危机的孩子一样。我知道你和你的Master感情深,但总不至于这样吧。”
面对周奕近似嘲讽的话语,Archer却是意外的平静。
“……不。我只是好奇他会梦见什么而已。”
他只是摇摇头,认真的答道。
看着切嗣皱起的眉头,Archer仿佛在凝视着可怕的虚空一般,用那样凝重的目光盯着切嗣的脸颊,又凝视起切嗣的额头。那目光就仿佛是他突然看到切嗣长出了皱纹一般。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呢,那样的他究竟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件事。”
想要更了解切嗣——Archer的眼神中闪烁着这样的光。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喃喃着,又好像只是在认真的探究着什么问题。
——Archer并非是作为英灵,而是作为卫宫切嗣的养子士郎而思考着。
孩童时期的记忆,至今无法忘却。
简直就像电影里的战场一般燃起的大火,将视野所及的一切人烧成焦炭,熟悉的小镇化为废墟。在红莲盛开的地狱中,正是这个男人握住了自己伸出的手。
……时至今日,士郎依然记得他的脸。
那个双眼含泪,因为找到了生还者而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男人,看上去简直太愉快了。仿佛得救的不是士郎,而是切嗣自己一样。
从那时起,还是少年的士郎就坚定的认为养父是无比伟大的人物。他希望能成为切嗣,追寻切嗣所走过的道路。他并不了解卫宫切嗣的过去——包括那场让男人丧失一切的灾祸,仅仅单纯地将切嗣作为自己崇尚的目标。
——但是,那只是从切嗣那里借来的理想而已。
可惜,当士郎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所谓他人比自己更重要的想法、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愿望,只不过童话中的空想罢了。想让所有人都得救——自始至终,这样的理想一次也没有实现。
直到最后,他才终于认识到,那只是会给旁人添麻烦的,愚蠢而荒诞的戏言而已。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份理想在被继承之前的形态,在它还在切嗣身上的时候,是否会像它在士郎身上那样,带来痛苦的重负呢?
圣杯什么的怎样都好,Archer此刻真正想要的,便是看到切嗣的梦。虽然这种感觉就像是偷窥一样的不道德,但唯独这件事,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答案……
“哦!你是想要看看他的梦吗?”
一头讨厌的蠢兔子叫嚷着从周奕身后突然蹦了出来,如同早早就进入三月了一般满脸兴奋:“这也不是不行。不对,应该说非常欢迎!”
“……这是个什么东西?”
Archer低头看去,皱起眉头:“那个黑家伙,你认识它吗?”
“应该是Caster的使魔吧。”
周奕耸耸肩,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这兔子神烦,不过看起来似乎挺无害的。就不用管它了。”
“的确,跟一只宠物计较不是勇士之风。”
一旁的Rider赞同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Berserker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你是Berserker?”
听到了Rider的话,Archer眉头一挑,毫不客气的问道:“你要是Berserker,那大流士又是什么职阶?而且哪有这么清醒的Berserker?”
“所以你就自己猜咯。”
周奕耸了耸肩,露出了恶意满满的笑容:“我到底是什么职介,你倒是猜猜看啊。”
“你……总不可能是Assassin吧。”
“说不准啊。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精通潜入作战的。”
周奕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说潜行是指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话,那么我起码拥有A级的潜行才合理啊。”
“哈?”
Archer打量了一下周奕,惊奇的呵了一声:“你如果说你是Lancer或者Caster,我都会相信。唯独Assassin……”
“你也差不多啊,Archer。你的弓呢?不如拿出来看看吧。”
见状,周奕露出了相当和善的笑容:“你可别拿出一堆刀剑来啊,那样未免太难看了。稍微专业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Saber呢。你作为Archer的荣光在哭泣啊。”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够了啊!”
Archer恼怒的站起了身:“荣光?很不巧我可没有这种麻烦的东西,但是就算有又怎样?还以为你能问出什么深奥难答的事情,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自尊心,不如趁早丢去喂狗吧!”
瞬间,原本还算是松缓的空气一扫而空。
周奕身上暗红色的杀意沸腾起来,足以扰乱世界正常旋律的魔力滕然而起。
与此同时,冰冷刺骨的杀气也从Archer身上迸射而出。
如同是一柄寒光四溢的剑出鞘一般,这个之前看起来不羁的青年一瞬间爆发出了让Rider为之侧目的气势。
仿佛两人八字犯冲,刚谈不到两句话,立刻就要开战。